前言:
好運氣是一頭朝著最笨的公牛走去的瞎母牛。
......
......
[part一·一閃一爍]
讓我們變慢一點,再慢一些——
——像打掃一間屋子那樣,不能放過某個角落。
在這個小故事結束之前,還有幾件事要說。
回到尤里卡火山,回到這座滿目瘡痍卻迎來新生的城市。
銀行的交易日來了,來交易的人卻很少,城市中有百分之七十的市民們需要白夫人制品來對付體內的維塔烙印。他們將度過一段難熬的防疫時光,要全部隔離。
哈斯本·麥迪遜留在了這裡,與他一同並肩作戰的雪鴞動員兵和癲狂蝶幫眾們,在最後一刻依然認為這位領袖來自四十八區,是小兄弟會的勞倫斯·麥迪遜,是大教祖。
很可惜的是,哈斯本先生辜負了兄弟們的期望,到最後一刻也沒有開啟天國之門,等到攻堅團接管武械庫和市政廳,剩下的敵對兵員便乖乖繳械投降放棄反抗了。
尤里卡火山城的貨船因為疫情的爆發陷入了短暫的癱瘓狀態,不過boss並不擔心,只要能把癲狂蝶聖教趕離這片土地,半年之後就有一條新的鐵路,跨越七百公里,將福音帶到這片土地上。
原本作為愛神慈悲會斂財工具的幾個大項,包括娛樂業中的賭博、電影電視和酒肉生意,這些從業人員的頂頭上司都死在了無名氏的手裡。
可是人們總要吃飯喝水,總要生活,像建國初期對舊社會改造的手段,需要強大的行政人才去執行。這是一個極為漫長的過程,可是像boss說的那樣——美好的事情一定會發生,會慢慢的來到我們身邊。
回到九界車站以後,師徒之間的約定也成真了。
羅伯特·唐寧變成了網癮少年,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在酒吧的沙發上入睡,與夢中的愛人相會,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
強哥回到九界時,第一個來迎接他的並不是女兒,而是紅姐。
他只覺得詫異,因為他並不是乘客,走的是員工通道,這是他與小敏的秘密,紅姐能在這裡蹲守,大抵是女兒把這個小秘密說出去了。
在尤里卡火山城的戰鬥中,強哥戰功彪炳,還得去內閣和候王廳正式接受boss的封賞,也就走個過場發個勳章加加工資什麼的,強哥不在乎。
成年人之間的戀愛很複雜,他倆只是倚著員工通道的鐵欄杆,肩並肩的簡單聊了幾句,像多年之前的老同學,繞了一大圈遠路,終於在四五十歲的年紀重新相見了。
強哥與紅姐說起豹式坦克的排障維修。
紅姐和強哥說起贊助商和酒客的脾氣。
強哥和紅姐開玩笑,講小鯊魚對兩個年輕人用了精神控制。
紅姐和強哥說葷段子,這風情萬種的姐姐看見阿強故意偏開的視線,像主動進攻的野獸。
那葷段子大抵是在描述人們的身體構造有多麼神奇,男人的那話兒不需要任何power,只是一個念頭就可以立起來。
講到這裡,老實巴交了半輩子的強哥突然就慫了,他在面對千軍萬馬時都沒有這麼膽小,只是開始胡思亂想。
他想世界是多麼美妙,地球母親是多麼殘酷而慈悲,孕育瞭如此瑰麗的生命,天生地養的人們聚在一處,因為各種各樣的資訊素和神經訊號互相吸引著。
而他身側的風姿綽約的紅姐,只是微微欠身,那酒紅色的睡袍披在身上,映著她眼角的魚尾紋,歲月將她變成了甘香醇厚的酒,只是稍稍把手搭在這心上人的胳膊上,她就想起最初從鄉下來到城市,對她笑對她哭的那個小丈夫。
她知道活人代替不了死人,死人也不可能一直佔著活人的位置,於是這種錯位的幻象便更加離奇,更加神秘了。
沉默是一種美德,在這種沉默之中,彷彿時間都變慢了。
她想起班房裡與人踩踏縫紉機編布料的光景,那時她總是說話,覺得這樣時間可以走得快一些。
他也是一樣,不敢開口,因為小時候在學校裡,強子並不喜歡上課,只覺得老師一開口,那四十五分鐘的課時就成了一種精神上的折磨,無論怎樣時間都是規規整整的,一分一秒慢慢度過。
但是此時此刻,他們保持著沉默,嗅著對方身上的味道,看著眼睛裡一閃一爍的星星。
員工通道里留著橙黃色的燈光,它像是燭火。
在強子內心感謝地球母親的時候,尤里卡火山城的海濱,在大洋海溝裡的原初之種翻了個身,彷彿感受到化身蝶的召喚,正準備探頭看一眼,卻在最後時刻回到更深的地幔裡。
在紅姐嗅見阿強身上血與古龍水混合的味道時,她只覺得人生似乎開啟了第二階段,一切常理都被光怪陸離的神或人打碎了。那隻小黑貓給她帶來這麼一位侍者,它好似命運本身,是不可抗拒的,但是真正到了臨門一腳的關鍵時刻——接不接受卻是另外一回事。
】
她依然不敢說話,只是似笑非笑的盯著對方的眼睛。
致命的吸引力不會說謊,不論男人或女人,不論年輕或年老,與傲狠明德相遇之後,彷彿都像是喝了不老泉,充滿了理智與激情的性感。
說到這裡——
——潦草的筆法要往另一邊去。
這些生活在雪明周邊,離他很遠很遠的人們,在[encore·返場]環節像浮光掠影,只需幾筆帶過。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福亞尼尼和比利最後還是沒能發大財,因為豹式坦克有引擎過熱的毛病,等到戰鬥結束他們才發現這筆錢燒得只剩下十六萬。強哥還會安慰兩個貪財好色的小夥子,如果他們開的是七百匹馬力,經過賓士公司改造的豹式,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悲劇——都是慈悲會的錯,他們太摳門了。
但是這十六萬塊錢,足夠讓兩兄弟與鯊鯊在白猿號逍遙一陣了,強子回去覆命時,鯊鯊哭得很傷心——那是世界上最好的車長,與世界上最好的填彈手作長情的告別。
三兄弟跟著老可汗從水下旅館來到地面,要搞白猿號的搬遷工作,也得忙上一陣,不過人生的路還很長,他們並不迷惘。
——因為鯊鯊的仇已經報了,現在得努力長大,像新生的尤里卡一樣,要頂天立地茁壯生長。
讓我們回到主人公的身邊——
——回到忙碌的雪明身上。
為了報答蘇綾老師的場外援助,雪明踏進俱樂部的第一件事,就是往工坊去,他撈起阿綾老師的舊揹包,從裡面挑揀出相對完整的道具——那是他答應過的事,要幫老師修裝備,這兩年來進度落下太多太多,要造槍製衣滅除邪教,實在是沒時間。
人生就是起起伏伏折騰不斷,阿明原以為自己很閒,可一眨眼就來到二十四五歲了,是那麼那麼快,上一回踏進分星女士的鋪面,彷彿還在昨天。
小七得回汕尾,路上和葉北大哥商量起接親的事情,她是新娘子了,葉北算江雪明的長兄,要把中式婚禮的步驟都安排好。
家裡來了青金狼母送的三頭幼犬,也熱鬧了不少,紅姐很喜歡這幾個小寶貝,就催促大當家的多買些白夫人制品當配給,也沒有給這些狼犬起名字。
雪明還要忙婚禮的事情,暫時把訓狗的事情交給流星和三三老師。
流星喊老大叫做阿黑,因為它黑。
喊二妹叫阿花,因為臉上有斑紋。
喊么妹叫小橘,照著毛色來分。
只是取名字的功夫,三三老師多了那麼一句嘴。
“咱們以後的娃你不能這麼取名呀!好歹你得有點文化...”
這話說出來,流星“噶”的一下僵住了。
三三老師不明所以——
——他們倆人蹲在joestar的門檻前面,還在抓小狼玩。
過了好久好久,流星變成了笨笨的詩人,激動的念起胡言亂語。
“我要和你訂婚啦?!你說起未來孩子的事情了!”
“可是我還沒問過你的名字,突然天上的星星都亮起來!”
他像是一團火,只要有點風,就變得更紅更燙。
三三老師終於是被這團滾燙的烈焰燻紅了臉,她望見天上的月亮,就見到水泥坪子裡灑下滿地的白光,像煮熟的姜水倒進牛奶那樣,心裡是又香又辣的。
她不知道該怎麼做自我介紹,好像這幾年以來,這個大男孩不去問,她就不想答。
她喜歡流星喊她作老師,因為這樣,她有種莫名的自豪感——
——那是當了族群領袖,要對男人吆五喝六的掌控欲,是青金的半狼們與生俱來的野性。
她湊到流星耳邊,輕輕唸叨著。
“我叫姍姍,姍姍來遲的姍姍。”
沒等她說完,流星就立刻偷偷往三三老師臉頰上偷親了一口。
她的眼鏡也跟著歪斜,側劉海與腦袋偏過去,並不生氣,只是捧著阿黑,兩隻手一起捧住小狼犬。再次把腦袋伸到流星耳邊,慢慢說著。
“把眼鏡給我扶正了,我看不清咯。”
流星小心翼翼的幫三三老師扶眼鏡,緊接著覺得臉頰一涼,切實是心愛的姑娘要還以顏色了,也偷偷去吻他的臉頰。
這兩人就像半大的孩子,並不在乎彼此的真名實姓。
......
......
[part2·舊吉他]
送別了老朋友,boss在內閣翻翻找找,找到了一把舊吉他,它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造出來的燒火棍,不過修修整整還能用。
幸好它沒有黴斑,琴絃沒有生鏽,它抱不住這寬大的樂器,就拉扯獵王者的衣袖,想要侍者充分發揮一些音樂細胞,去釋放溫柔似水的情緒。
等到水流一樣清冽的音符綿延不斷的從房間裡傳到五王議會的理事櫃檯,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boss很快樂。
愛神慈悲會的一敗塗地是無與倫比的強心劑。
這段故事由閃蝶衣上的作戰記錄影片備份資料,傳遞到維克托老師手裡,再進行一部分改編修飾,變成了詳實的戰報。
每個區塊的執政官與廣陵止息的戰士們,都在盛夏時收到了這個訊息,也包括永生者聯盟的人們。
留在宜居城市的癲狂蝶聖教已經開始清退,他們產生了懼意,因為康雀·強尼的慈悲會規模之大,敗退之迅速,往後連根拔起的利益團隊,這些人與事,都變成了威懾力極強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這道雷霆在春天就打響了,直到盛夏時人們才聽見雷聲。
在傲狠明德看不見的地方——
——永生者聯盟又一次召開了內部會議。
還是那片新的開發區,還是那個燈籠谷。第三交通署與第六交通署的交界地。
往火山湖泊旁邊去,大概六公里的工程部,一個幽深的暗穴裡,聚集著四位會員,也是永生者聯盟的核心成員。
屬於康雀·強尼的位子空蕩蕩的——大家都是心神不寧的模樣,用厚實的衣袍裹住身體,遮擋臉面,並不知道彼此的真實面貌,或許乾脆用代理人來參加這場會議。
內容比較駁雜,資訊也很少,沒有多少營養,甚至很難分清哪句話是哪個人說的。
“鎖鏈困不住他,還變成他的武器,我們不是槍匠的對手。”
“可是接下來幾十年,都要夾著尾巴做人嗎?我們找不到更厲害的戰士了?”
“以前的戰士多少都有點功底,現在呢?沒桉底能當個臥底就不錯啦。”
“時間對我們來說毫無意義,如果你急,就試試從槍匠的子嗣和親人這方面找機會,金錢和權力對槍匠來說也是毫無意義,感情是最強的武器。”
“為什麼無名氏的人們,對癲狂蝶聖教不感興趣呢?”
“你這話與小孩子說說就行了,聰明人大多都已經在鐵道系統裡當官,剩下的蠢人,我們就絕不可以對他們說真話,要用宗教形式的口號來控制他們。所以萬物歸一這個口號,本質上和阿彌陀佛是差不多的。”
“我曾經研究過傲狠明德,我認為它最厲害的政治手段,是與人們締結牢不可破的情誼,像康雀這種人,哪怕過了七十多年,依然放不下這段情誼—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