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一·魔宮]
愛神慈悲會的零號站臺,在一個人跡罕至的絕密之地。
它位於尤里卡火山城正上方,在巖壁的穹頂有一座魔宮——
——是俯瞰眾生的空中樓閣,是由[ubverive·天翻地覆]的魂威超能建造的避難所。
康雀·強尼的肉身受過仙丹賜福,他的元質結構已經遠遠超過智人靈能者,只需要進食,就能補足維持發動魂威力量的精神力。
魔宮的佔地面積約有七百餘平米,最下方觀察樓有四十多米高,所有的地石磚瓦建材樑架,都經過[ubverive·天翻地覆]的賜福,超越自然引力的反重力,在這座魔宮之中創造出了許多藝術建築的奇景。
這些富有理性美的幾何設計或懸浮在半空,或緊貼於穹頂,完全違反了經典物理的鐵則,在牛頓的棺材板上蹦迪。
鑄造這座魔宮的人,正是愛神慈悲會的會長大人——康雀·強尼。
能夠得到[ubverive·天翻地覆]這種神奇的魂威,起初僅僅是因為強尼先生的[求生欲]。
他曾經是攻堅隊的一員,與荒野中的災獸作戰,與盤踞在野地的癲狂蝶信徒交鋒,總會有意外掛彩身受重傷的時候。
每次從這副孱弱的肉軀中流淌出血液,強尼就立刻仰躺或趴下,這是最基礎的急救措施——人體遭受的外傷,像撕裂傷口或斷肢傷害,都會迅速的往外排出血液。
攻堅隊伍的老兵曾經教過這個小子如何自救,要立刻探明受傷的部位,緊接著坐下,或者是躺下。
這麼做可以讓大腦和心臟與傷處平齊,讓它們處於同一高度。
如果不這麼做,因為自然重力,下肢創傷會導致身體迅速失血,大腦的供血也會出問題,一旦失去意識,難以使用萬靈藥或白夫人制品來自救,那就是死路一條。
每當這個時候,康雀·強尼就會躺下,開始祈禱——
——在眼睛出現失血性失明之前,黑漆漆的地下世界看不見天空,能看見的也只有同樣漆黑的穹頂。
他祈禱著,傲狠明德的祝福能庇護他,能穿越一萬多公里,從九界來到拓荒隊伍的最前線,在身體感染維塔烙印之前,在靈災濃度異常劇烈的環境中,在徹底瘋狂之前,幸運女神或許能將他拉出深淵。
一開始,[ubverive·天翻地覆]能做到的事情也僅僅是將康雀·強尼身體中的血液託舉起來,讓四千多毫升的血失去它們應有的重量而已。
再然後,魂威能做到的事情越來越多,它可以抬舉重物,可以使護甲變輕,可以讓康雀健步如飛,到了最後,能使數十噸的車廂變成一片輕飄飄的羽毛。
直到有一次——
——康雀被地區的參謀長激怒,用魂威偷偷將上司送上天,然後狠狠摔成一灘肉泥。
這個時候,攻堅隊的小隊長才發覺,自己原來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它似乎無所不能,不論是讓重力消失,或者是賦予另一個朝向的重力。
只可惜[ubverive·天翻地覆]只能對一個[物件]生效。
只可惜這靈能神威,還有諸多限制,譬如它的射程,它的持續力,它的精密度,它需要消耗巨大的精神力和集中力。
在進行了授血儀式之後,[ubverive·天翻地覆]迎來了第一次進化,它能夠對多個[物件]生效。
服用了不死仙丹之後,這神奇的魂威更是永久續航,射程不限,只要康雀還保留著神智,那會長就是待機能力極強的禿頭小寶貝,黃金打工人。
尤里卡火山城的貿易港口,有五千多條非常重要的貨櫃,都經過康雀的魂威加持,幾乎將輪船運力提升了整整兩倍。
此時此刻,康雀·強尼倒掛在穹頂之上。
具體來說,他躺在零號站臺的人工湖旁,抱著雙臂仰視著千餘米之外的尤里卡火山城。
他滿頭白髮,紅彤彤的眼睛像是兩塊寶石,陷進一片青翠的草地裡,仰望著[天空]之上的繁華都市。
不死仙丹賜給他絕強的視力,千餘米之外的景觀,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富人區的大劇院曾經是他商演宣講的華麗舞臺,沿著工業園往外十二座水塔一路建立的風光帶,都是他用財富堆砌出來的高樓大廈。
這座城市耗費了他大半生的心血,如今他連家都不能回,只能躲在零號站臺瑟瑟發抖,看著無名氏在黑暗中舉起屠刀,將一條條街道染紅。
他甚至不敢回房取槍,在零號站臺還有一些重火力,防衛崗哨有兩座防空機槍,武械庫還有四千五百多發炮彈,可是隻要一顆子彈從這裡射出去,暴露位置的瞬間,連這座鷹巢都會被那些可怕的戰士摧毀。
只要繼續躲著,藏在這個避風港,無名氏不可能一直呆在尤里卡,或許一個月兩個月之後,慈悲會能改頭換面,換一個身份,康雀能換一副臉面,重新回到尤里卡接管生意。
他不敢冒險,絕不願意去觸槍匠的黴頭——
——無名氏風頭正勁,任何與他們正面對上的癲狂蝶都死無全屍。
只要躲起來,讓元老院的人們和傲狠明德翰旋纏鬥,為了利益,為了尤里卡的未來,或許bo能網開一面,讓這座自由港繼續[自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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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想完,康雀童孔微縮——
——他分明看見,在劇院頂樓出現了火光。
富人區的周邊地帶已經成了無名氏的屠宰場,零號站臺的訊息有滯後性,立刻就有一位幹部捧著混沌之卵趕來會長身邊,將血淋淋的肉糰子電話送到康雀手上。
“會長...會長...”幹部聲音在顫抖:“奧康娜·尹麗莎白還在劇院!她不能出事兒呀!會長!慈悲會的大部分賬目都由她來操持,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這個蠢婆娘!”康雀大聲罵道:“為什麼?為什麼她敢違抗我的命令?!”
幹部捧起電話,不敢多說什麼。
康雀先生看向這隻肉蟲,心中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似乎在什麼時候,好像他與傲狠明德也這麼遞過一回電話來著?
這才過了多久...
這才過了多久呀...
......
......
[part·劍風激盪]
百花步行街是富人區最奢華的地方,兩側的商業鋪面地稅昂貴,商品琳琅滿目應接不暇。常有不同區塊元老院的權貴們帶著家人度假,帶著情婦銷金。
此時此刻,它變成了一處屠宰場。
從東街口到噴泉中部的石子路,那丘位元大百貨的小廣場前邊,步流星與三三零一兩位煞星,好似閻王爺手下的牛頭馬面,對付慈悲會的堂口兄弟,只需要一人一狼,背靠背兩支棍棒,從敵人手中奪來的刀斧大多三兩下就捲刃折斷。
鐵騎士分作錘劍兩支,遇見這些收錢辦事的嘍囉打手是無堅不摧。
偶爾聽見幾聲槍響,那不痛不癢的手槍彈敲在閃蝶衣上,就像是蚊子叮野豬,連毛都扎不進去。
在面盔夜視儀和熱感應雙重偵查之下,躲在暗處的爪牙無所遁形,行動力極強的青金大狼幾個縱躍,就能從樓宇各處抓來幾個開膛破肚的槍手。
如果沒有靈能者,這就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偶爾有趕來支援的靈能者,聽見閃蝶衣裝面盔之下爽朗的笑聲時,他們倒是先嚇得腿軟,再去看廣場上滿地的屍首,自然而然的作鳥獸散了。
劇院的密室裡,奧康娜大姐自然是察覺到了樓宇外的異動。
她神情緊張,也想過無名氏會來,只是沒想到來的那麼快,來的那麼強而有力。
上一回組織里給幹部們上課,作戰記錄是小兄弟會遇襲的畫面,如潮水一般進攻的快速反應部隊並沒有給他們留下多少印象。
那大姐大像個不知疼痛的悍婦戰狂,獨自一人闖進勞倫斯的零號站臺,卻被幹部們看成一個笑話,笑大姐大空有一身傻力氣,絕對找不到慈悲會的零號站臺。
可是血紅的混沌之卵裡傳出恐怖駭人的訊息。海濱道路的十八個賭場,在一夜之間——
——不,只是上半夜,上半夜三個小時裡,被兩個人一鍋端了。
三百多個駐場的打手,還有兩隊重甲精英兵全都是死無全屍,沒有一個活口。
連帶電視塔的班組一起,發電站周邊城區的幫眾,一共五百多個人,五百多條生命,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他們破壞的電力設施,戰車裝備,鋪面樓房數不勝數。
他們就在街道外,在廣場上以一敵十,穿著那該死的閃蝶衣,像是在節省彈藥,用冷兵器挨個宰殺戰幫的兄弟們。
後來輪班換崗的兄弟看見血流成河的街巷,才幡然醒悟,給奧康娜和零號站臺打了電話,將這個訊息傳遞迴領導耳中。
根據坊間市民的描述,穿著閃蝶衣的無名氏有四個人,剩下兩個無甲單位都是加拉哈德的學生,都穿著校服。
這些事情已經超出了奧康娜的理解範疇之外,聽起來更像是都市傳說靈異故事。可是從窗外飄來的血腥味不會騙人。
街巷中傳來的哀嚎慘叫是那麼驚悚恐怖,黑夜裡時不時傳出的大笑,還有巨狼的長嘶,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一場那麼不真實,令人難以信服的夢境。
要知道在一天之前,奧康娜·尹麗莎白還能大搖大擺的走上街去,在近百人的隊伍中昂首挺胸招搖過市。
要是哪個不識相的多看了她一眼,冒犯她一句,立刻就會被戰幫的兄弟剁碎了餵狗。
慈悲會在尤里卡無法無天,從來沒有哪個人敢挑戰它的權威,執政官都不行,雪鴞動員兵也是慈悲會的一條狗。
可是現在...
才過去不到一天的時間,下半夜才剛剛開始...
“奧康娜·尹麗莎白。”
槍匠已經坐在劇院密室的窗臺邊,他拄著一支大劍,抱住貝洛伯格。
從v形面盔下傳出一個很好聽的聲音,那是令奧康娜浮想聯翩,心神嚮往的聲音。
她曾經在時代雜誌和太陽報見過這位年輕才俊,見過槍匠的照片,知道他的名字叫[江雪明]。這張臉她很喜歡,卻不敢多看幾眼——
——因為這個男人的眼睛裡似乎藏著千把刀。
像她這樣的食人惡魔與槍匠對視,夜晚都會應驗那個[巴巴亞戈]的夜魔傳說,她無法入眠,會恐懼到流淚,從噩夢裡一次又一次被嚇醒。
槍匠沒有正視奧康娜,他在觀察街道的戰局。
“我勸你放下武器,收斂魂威。不要做無謂的抵抗。”
奧康娜一手抱住比利小子,她的魂威圍繞著她。
[幸運七]沒有多少戰鬥能力,這些嬌弱的精靈本就是用來精算,用來斂財的小工具,她的戰鬥力甚至比不上慈悲會豢養的精英兵,讓她開槍作戰,那是天方夜譚。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此時此刻,她只能握住一根鋼筆,抵住比利的脖頸,把這預選男寵當做人質,扮出一副外強中乾的狠厲模樣。
“你想幹什麼!別再過來了!他的小命在我手裡!”
槍匠伸出食指,示意噤聲。
奧康娜跟著槍匠的手勢,朝著窗外看去——
——街道來了一組增援,都是攻堅團的戰士,他們如今已是慈悲會的人,從排兵佈陣和進攻態勢來判斷,肯定能給那一人一狼帶來些麻煩。
在步槍彈的火力壓制下,流星和三三老師要暫避鋒芒,狼人抱住小男友往街巷裡亂竄,撞進其中一個點心鋪面,緊接著就聽見院落牆壁破碎的雜音。似乎是逃到更遠方了。
攻堅團的腐化士兵逐個進入房區搜樓,從後門前門搜尋一遍,照著章程步驟探尋敵人的蹤跡,再回到街巷。
槍匠對無線電說:“收網。”
從巷道一側開進來裝甲車,小七順著狹窄的房區街道一路撞了個對穿,把街口的木柵桌椅帶重甲精英兵一起撞成碎片。
她駕車從巷口衝出,立刻消失在街道盡頭。
只是這個瞬間,在隊伍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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