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我們活在這世上,不是靠上帝的恩惠。]
[——尼基塔·謝爾蓋耶維奇·赫魯曉夫]
[part一·追兵]
在候機大樓的餐廳中,雪明與這位奇奇怪怪的列車長共進晚餐。
他依然不敢放鬆警惕,因為這一連串的事情實在太過詭異。
“伍德先生,我心裡有很多疑問。”
雪明決定開門見山,單刀直入。
“為什麼你與我認識的一個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車長的證件,以及打給列車站臺的電話都是真的,可是伍德·普拉克這張臉看上去卻像假的。
譬如我們在外旅行,隔壁單位的同事,卻與老家小叔長得一模一樣。
世上會有如此巧合的事嗎?
伍德·普拉克舉起快子,端著海碗,只見快子夾住湯餃甩幹水分,非常熟練的樣子。
“你說的是亞當斯·維哈?”
江雪明:“亞當斯·維哈?”
伍德:“對,沒印象嗎?”
江雪明也是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
“沒有.”
伍德接著說:“那就是陳富貴——美國人德州人,身份證和駕駛證上的名字都叫亞當斯·維哈,在很早之前就來中國討生活。”
江雪明:“嗯”
伍德:“他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對嗎?”
“除了神態和氣質。”江雪明形容著:“你渾身上下都是一股.”
“硫磺味。”伍德開著玩笑:“我用凋牌硫磺皂。”
“呵”雪明抿著嘴,連忙說:“不是的,伍德先生,我說你的靈壓和魂威,透著一種爆炸物的味道,我經常接觸這些東西,經常能聞見槍械底火雷汞與炸藥的氣味。”
伍德往自動販賣機裡投硬幣,落下一瓶可樂。只見他扣動拇指,按下起爆開關,可樂的合金瓶蓋“波”的一聲就飛上天。最後把可樂送去雪明手邊。
“接著說,渴了就喝。”
“伍德先生,你和我這個陳叔叔”江雪明想了想,最後還是改口了,“和這位亞當斯·維哈,是雙胞胎兄弟嗎?”
雪明對陳老闆瞭解不多——
——當初在衡陰掙扎求存,也是見到紙紮鋪的招工告示,陳老闆看雪明這張臉好攬客,就送去葉北大哥的店裡幹活。
那是個非常和善,平易近人的小叔叔,喊葉北叫做[小北],喊雪明叫[小江],聽了雪明家裡的故事,立刻就借出去兩個月的生活費,也沒問多久還。
在衡陰那個地方,借錢基本等於做慈善。能遇見陳叔叔這樣的人,江雪明只覺得幸運。
如今卻在深淵鐵道的系統中撞見與陳叔叔長相一模一樣的傢伙,這不得不讓雪明多留了幾個心眼。
當伍德·普拉克聽見這個問題時——
——他把餃子都吃完,似乎是想了很久。
“不是。”
江雪明接著問:“那你們倆為什麼長得那麼像?”
說起這件事的時候——
——雪明的內心非常非常好奇。
他從葉北大哥口中聽到[天樞]的時候,只知道玩意算深淵鐵道的姐妹單位。
於是他想——或許普拉克和陳叔叔是一對兄弟,這對兄弟的靈感與靈壓都異於常人,於是一個去了天樞,一個去了九界。
在天樞的那一位,就成了葉北大哥的好夥伴。
在九界的這一位,就成了傲狠明德的列車長。
伍德反問:“這件事很重要嗎?”
雪明能感覺到——車長似乎不太願意回答這個問題,但他依然決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在對方表現出惱怒或抗拒之前,這個日子人是不會回頭的。畢竟這關乎逢年過節去陳叔叔家拜會,要準備幾分禮物的問題,非常重要。
“很重要。”
伍德倒也不怎麼介意,只覺得這個小傢伙很有趣。
“是個很長很長的故事。和你想象中的胞胎兄弟,或者克隆技術完全不一樣。我與亞當斯·維哈,也就是陳富貴,我們兩個長得一模一樣這件事,要是把它原原本本從頭到尾都說完,我們應該會錯過飛機。”
“等等.”江雪明終於感覺到哪裡不對勁了:“伍德車長!你和我坐同一班飛機?你要去hk?”
伍德:“我決定與你同行。”
江雪明:“為什麼?”
伍德:“你身上有傲狠明德的護命符,對嗎?”
江雪明:“是的.你怎麼知道的?”
伍德:“我與你近距離接觸時,就在你為我修理褲頭的皮帶,我倆幾乎貼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bo的靈壓——來源於紅山石。”
江雪明驚訝:“你是故意的?”
伍德雙手互抱,翹起二郎腿。
“所有自我介紹,都不如靈體的碰撞來得清晰了當。”
江雪明終於醒覺,面前的這位列車長絕對是個人精。
那種泰然自若和不怒自威的氣勢,在寒風中冒著光屁股的風險肆意妄為,在短短的十來分鐘裡,把江雪明的靈體和攜行物都查得一清二楚了。
江雪明:“所以.”
“我要保護你,江雪明。如果bo出了什麼差錯,我就會失去這份工作。”伍德直言不諱:“要是你在這趟返程的旅途中死去,我也會帶著bo的護命符,回到九界赴命。”
江雪明瞪大了眼睛。
“我有危險?”
“如果我猜的沒錯。”伍德·普拉克將自己臆測的想法娓娓道來:“從破碎日誌上得到的資訊來看,你剛從紅星山回來,是vip的試煉任務——天國階梯的邪教徒見過你們,總有漏網之魚,會把你們的資訊傳遞給其他人。”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江雪明:“我已經被人盯上了嗎?”
伍德從兜裡掏出兩張機票,將其中一張交給江雪明。
“我能找到你,就代表其他人也能找到你,在收穫季的這段時間裡,癲狂蝶聖教的人們都在過狂歡節——起初我只想與你聊天談心,在我得知你擁有紅山石之後,我就改了主意。”
說完這些,伍德先生又從兜裡掏出加拉哈德魔術學院的執教資格證。
“我是巴拉松的魔術老師,教導世界各地的人們如何控制自己的魂威,靈魂成長的道路不僅僅是破繭成蝶的那一刻就結束了——這只是開始。你離這個關口只差最後一步,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死去,那就太可惜了,bo會傷心很久很久。”
說實話,雪明心裡很沒底。
這套話術很像傳統玄學詐騙陷阱。
譬如“你有血光之災,我這裡有辦法讓你渡過難關。”一類江湖騙子的經典套路。
如果真如伍德·普拉克所說,天國階梯已經把紅星山攻堅隊的成員資訊都洩露出去,此時此刻,落單的江雪明就像是一塊鮮嫩的肥肉,已經被許多肉食主義者盯上了。
江雪明:“你能保護我嗎?”
伍德:“不能。”
聽到這句話時,雪明卻覺得莫名安心。
要是伍德·普拉克真的信誓旦旦的說什麼“哥一定保你平安”——雪明肯定拔腿就跑。
江雪明:“你能保住紅山石嗎?”
伍德:“我盡力。”
江雪明立刻掏出日誌,眼中燃起鬥志。
“伍德先生,我們的飛行路線.”
沒等他說完,伍德立刻接道。
“從冰島雷克雅未克出發,橫穿北極,到海參崴大彼得灣停留三個小時,然後直飛hk。”
江雪明抬起頭,看向候機廳裡的其他旅客——
——相隔三十多米,大廳中只有寥寥數十人。
“十六個美國人,三個墨西哥人。”伍德歪著腦袋瞥向大廳:“三個日本人,兩個玻利維亞人,一個韓國人,一個俄羅斯人。從他們看向候機告示牌的頻次來推斷,有十三個人與我們同行,非常關心客機出發的時間,是十個男人,三個女人。還有一個小姑娘,似乎只有十三四歲,她盯著起飛跑道的客機看,從眼童的反射光中,能看見客機的輸油管道。”
好強的觀察力——雪明照著伍德先生的吩咐,將這些資訊都記在日誌上。
雪明伸手:“我能相信你嗎?”
“不要與我握手。”伍德先生沒有回應握手禮:“我的手非常危險,魂威能力的發動幾乎都離不開這對肉掌,至於能不能相信我——我認為你與我之間,一切都是對等公平,不存在任何信任可言。”
[part·煉獄專機]
“不存在任何信任?”
雪明的眼神失焦,幾乎無法理解這位列車長的言外之意。
伍德捂著下巴,另一手挑弄眉毛:“在癲狂蝶教眾的眼裡,我也是高價值目標——若是我死了,深淵鐵道有三輛列車要停運,封閉偏遠的小車站,就會變成黑暗世界裡孤立的鄉鎮,車站的陽光很難照射到這些地方。”
江雪明:“沒有陽光的地方,就會出現黴菌和病毒。”
“yet!yup!ye!”伍德為雪明的聯想能力鼓掌:“大部分恐怖電影的故事背景都存在於一個相對孤立的村鎮之中,這些地方暗無天日,警力和軍隊很難將武力投射到這些與世隔絕的小村落,沒有重火力的幫助,人們只能屈從邪教徒或鬼魂的單方面施暴,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要麼死去,要麼加入。”
江雪明合上日誌:“我明白了,伍德先生,你和我確實不存在任何信任。”
“所以收起你天真的想法,江雪明。”伍德·普拉克如此說:“我沒有大衛·維克托那種讀心的本事——根本就不瞭解你這個人。你卻要與我談信任這種昂貴的奢侈品,該露出匪夷所思表情的那個人,應該是我才對。”
江雪明起身,準備登機:“所以我們不必將簡單的事情複雜化。”
伍德跟著站起身,與這位塑膠兄弟說:“我會優先保證紅山石的安全,然後才是你的小命。”
江雪明提上行李,來到安檢口。
“伍德先生,如果這趟旅途,咱們沒遇上任何麻煩,是風平浪靜的回到hk了,我能和你交個朋友嗎?”
伍德:“為什麼呢?”
江雪明:“因為我覺得你很成熟,辦事麻利邏輯清晰,我想吸哦不,我想向你學習一些技能。”
伍德把行李丟進安檢機裡:“不,我不是問這個,我問的是,為什麼一定要風平浪靜,沒遇上任何麻煩,你才願意與我交朋友?”
江雪明突然就被列車長這句話給幹沉默了。
一時半會他真的搞不太清楚,伍德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裝湖塗。
兩人的行李在安檢口不約而同發出警報聲,直到空乘人員來檢查,江雪明和伍德不情不願的把配槍交出去。
江雪明:“那我換一種問法,很高興認識你,伍德先生,我能和你交個朋友嗎?”
伍德收拾好行囊:“不行。”
江雪明:“為什麼?是因為我看上去很危險?很多人都說我冷得像塊冰。”
伍德:“我老婆非常介意這件事,要我別在外邊拈花惹草。”
江雪明:“可我是個男人啊!”
伍德:“就因為你是個男人。”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雪明又被幹沉默了,這次沉默的時間久了一點,直到登機時他都沒說話。
兩人坐回經濟艙的位置裡,終於從那種壓抑躁鬱的氣氛中解脫。
一切看上去都非常正常,從冰島出發的客機上沒有多少旅客,近幾年的疫情幾乎要擊垮世界各地的航空公司。
時間接近凌晨十二點,飛機已經開始在跑道上滑行。
窗外飛逝而過的引航燈,還有空乘小姐溫柔甜美的播報提示讓人們昏昏欲睡。
此時此刻,雪明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心中想著,或許伍德車長的擔憂是多餘的。
伍德也開始閒聊,說起工作之外的事。
“江雪明,你喜歡看電影嗎?”
“不怎麼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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