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是一種最為微妙的能力。
大部分戰士,甚至不知道的存在因為這種力量本身,不僅高階,且限制相當多,甚至可以視作“不存在”。
這是一種無形而存在的“關聯”之力,是個體與個體,個體和世界之間的相互“推動”關係。
人類用四靈馴服了自己的世界,用“世界”保護自己族群的命運但也僅僅限於自己的世界之中。
這顯然是一種強大而稀有的純粹高維能力,上限極高且下限幾乎沒有,完全取決於使用者的強度。
引導、推動、牽引,在無限未來之中,把結果導向最有利於己方的一邊,就是這種力量最常見的用法了。
但何時使用,何時不該使用,其實也是“命運的指引”。
強大的命運能力者,會得到“天啟”但說到底,只是偶然的事件、因果、碰撞甚至只是委託之中,讓他們窺視到了眼前的“因”,可能導致的“果”。
這一次,就是議長遭遇了絕境面對阿特爾人的兇猛攻勢,面對這百年籌備下的短期超神收割者,時遷城一方其實陷入了大被動。
不是無法應對,不是真的拼不過,而是不願意付出這一筆沉重的代價。
“硬拼的話,我們可能會丟掉二十萬有生力量,至少四個整編軍團,同時,還丟掉相當多的疆域。”
兩個大勢力的戰爭,在出現跨時代的武器之前,其實就是相互兌子、互拼資源,你百萬大軍的排程,既無法隱藏,也無法迴避。
收割者的神奇狀態,顯然不是常態,否則他早就應該競爭神王而不是當某人的義子,而他丟下其他阿特爾人軍團,獨自進軍的行為,
但不管他有什麼限制,如果時遷城要攔下的他的行軍,就必須付出足夠的代價,五百萬的標準戰力軍團,怎麼都要付出兩百萬的軍力攔截,再準備好至少二十萬的撫卹金。
那麼,就意味著時遷城的戰力大損,然後直接丟掉這一片疆域,不說一蹶不振,至少倒退百年。
這才是這個時代戰爭的核心消滅對方的有生力量。
個體戰力的強大且漫長培育期,且培養戰力所需要的“勢力範圍”,決定了這個時代的戰爭從來不以攻城略地為戰爭重心。
除非能夠幹掉對方的老巢/大城,否則消滅其有生戰力,就等於敲掉其勢力範圍,等於永久性的削弱對方的綜合國力。
這也是戰爭一旦開啟,就很難結束,十年戰爭、百年血戰異常常見的根源。
可以說,戰爭一開始,阿特爾人就成功將軍瞭如果沒有鄭禮一行陰差陽錯的提前揭曉了佈局,那復興聯盟都有可能直接丟掉時遷城。
現在,不管應對的如何漂亮,如果不遠千里調來的雙子城,其實也都是及時止損。
最終,自己的鍋還是要自己背,如果沒有足以扭轉戰場的巨大奇蹟的話,這個坑,最後還是需要時遷城的人來填。
“三十萬戰力打底,最後損失百萬的話,我們還怎麼和阿特爾人相持。”
這就像是雙方打牌,一方開局就丟出了一個長順子,自己這邊拆王牌應對的話,就會虧的很慘,接下來沒法打可如果不壓下對方,可能乾脆就被對面一波帶走了。
之所以用了“七萬兵力”做誘餌,只是因為不管其他的方案怎麼計算,損失都會遠超這七萬。
在任何常規方法都要付出不可接受的損失的前提之下,只能被迫使用非常規手段應對。
議長使用能力,只是為了找一個最少損失的應對方式真的沒有辦法了,也只能咬牙拼上去,否則損失的恐怕是整個中部六城的人類勢力。
每丟一個世界,丟的可不單單那個世界,丟的是與其接鄰的己方世界,丟掉的是無數資源和商道但這依舊比不上十萬、二十萬軍團的損失。
以一個世界一個文明為代價獻祭出的“一次性彈藥”,是真的足以摧毀一個文明的,也足以讓時遷城元氣大傷。
但這個時候,諸多的因素影響,也有可能是鄭禮數次請求議長使用能力,讓其之間的“聯絡”加深,這一次的命運窺視之中,還真有一條世界線,損失少的讓人無法理解。
“關鍵,是鄭禮”
當時,議長說出了這半句話,就直接吐血倒下。
僅僅只是窺視都了一點可能性,反饋就差點讓議長直接暴斃。
接下來,就是恢復後的她,指定了鄭禮,進行下一階段的佈局和戰前準備。
否則,兵者,國之大事,怎麼輪得到一個年輕人做主。
議長,一個時遷城的絕對高層,一個兩極之一,用自己的政治生涯和百年威望,為自己窺視到的未來做擔保,才有了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捨棄第一個陷阱,調整了戰場的臨時指揮官用議長的政治生命作為擔保,才有了鄭禮的“小人得志”。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豪賭,一場可能全輸的胡來。
在時遷城的高層內部,很多人都反對這奇扯無比的戰略那一層一層的計劃,都只有理論上的可能性,與其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大勝投入資源,還不如現實一點,付出代價接受慘勝的結局。
但最終,議長強行壓住了其他的意見,而這個時候,有阻止許可權的市長李振君,也保持了詭異的沉默那就等於默許了。
兩極一個支援一個默許,甚至願意為其壓上政治生涯,才有了之後鄭禮要什麼有什麼的待遇。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矛盾和爭執從來沒有停過,很多“務實者”抱有的心態,是“既然我阻止不了你們胡來,那我就看熱鬧吧”。
鄭禮對上報的訊息,其實一直是百分百完成任務,而議長,也一直用“預言”壓著下面的異議者但兩個神棍都知道,自己的成功可能性,從來沒有從超過10%。
反覆搜尋著增加成功率的“配件”,潘多拉、復仇者、神孽,甚至還有最後的世界意志,當所有的籌碼湊齊的時候,虛無縹緲的命運成了決定性的一擊鄭禮和議長知道,就算世界意志再給面子,所有的客觀因素都齊備,成功率也不會超過三成。
但是,比起其他的損失,這已經足夠了。
“大不了,大不了我背鍋滾蛋,然後換個指揮官上陣,繼續和對方死磕就是,最差的結果,依舊是正面對抗。”
鄭禮和議長沒有直接溝通,甚至彼此的信函聯絡,都一口一個百分百,一口一個絕對能夠搞定,但兩個人其實都已經有所覺悟。
輸了,大概就損失幾個人,贏了,就穩賺,大賺,特賺如果不是這個方案看起來實在太不靠譜,大部分理智正常者從一開始就否定了可行性,恐怕也沒有這麼多人會阻攔。
但現在,結果出來了,計劃真的被成功執行了,所有人的反對都變成了無知的愚見,少數溜鬚拍馬之輩的堅持支援,反而成了真知灼見要知道,就是地方派很多支援鄭禮的大佬,都是反對這胡來的一塌糊塗的方案。
可結果出來,事實壓倒一切,一切理智都變成了笑話。
這個時候,議長也沒有乘勝追擊,她只是飄飄然的說了一句
“那個小孩子的能力,就是不管多低可能性的方案,都有可能在他手上成功。”
這一次,算是官方給鄭禮背書了。
不管這場戰爭的結局如何,鄭禮這個人,是大概是真的會被很多人記住,隱約進入了時遷城高層。
鄭禮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這就是他的“龍門”,越過去了一切都好。
越不過去,能回鄉下種田就算不錯。
而此時此刻,當“人造人馬軍團”的真的從理論上成為了現實,時遷城官方和軍團反而開始了行動是的,沒錯,順風局這些傢伙才會行動,大逆風局的話,他們根本不會管戰場。
數個A編戰團開始行動,雙子城也緩慢開拔,當戰場上的風向開始傾斜的時候,時遷城才開始加碼。
“復仇女神戰鬥方案已經發給各團部,我們的兄弟已經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接下來,交給我們吧。”
更多的戰果,需要更多的投入,當戰爭的天平被重新傾斜之後,時遷城有了新的戰略目標。
“不能讓收割者活著回去,在這裡斬斷阿特爾的一臂!”
後方的變化,鄭禮恐怕依舊不知情,他現在忙碌的連觀察前線的時間都沒有,哪怕人馬軍團正在逐漸走向戰場的路途之中。
“鄭指揮官,至少有兩成的種植園超載了,其中還有一部分出現了崩裂瓦解的情況,還有一成左右的植物園沒有得到神血,有點是原本設計的通道出了問題,有的是營養中途被汲取了”
“讓農龍戰團去看一下土地情況。超載的直接擴充農田,沒得到神血的不管了,現在修管道、調規劃來不及了,把那些農場的人手調到超載的那邊去,直接去那邊擴荒加大種植面積。中途汲取?是世界意志?還是某項獸王。管它的,獵手們,給那些不受軌跡的外族一個教訓。”
而這,還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三魂分裂儀出了問題?僅僅只是復刻一下靈魂備份怎麼會出問題那些御靈族光球打起來了?為了爭奪第二次上戰場的權利?”
第一批零散的人馬軍團,已經和阿特爾人交手瞭然後全部戰死了。
那些“機體”已經完蛋,但駕駛員卻依舊完好無損,他們分裂了第二次靈體,準備重新加入戰局,但那些之前就等候上戰場的駕駛員就不願意了“憑什麼你們能玩兩次我們一次都沒有”、“王牌?王牌了不起啊,這不一下子就完蛋了嗎?王牌也要排隊吧。”
鄭禮有些無奈,這種事情也能找到自己這邊,也算是這個組織班子太過缺乏經驗。
“讓第一次戰死的,去開座談會,反省一下自己怎麼死的這麼快。然後把反省報告放在個人網頁上,就可以去死第二次了。相信這麼一搞,那些人也沒意見了。嗯,至少可以少點意見,多想想怎麼活得久點,少浪費我們的資源。”
鄭禮停頓了片刻,然後下達了第二個命令。
“還有,這種事情就別問我了,發揮主觀能動性,能折騰的就折騰,只要兵線不出問題,就一切OK,這已經註定會打成消耗戰了。”
第一批的五萬多人馬軍團,已經和葛麥爾的交鋒開始死磕。,
雙方都是“新生兒”,都戰力驚人卻缺乏實際戰鬥經驗,一時之間斗的半斤八兩。
而葛麥爾的數量更多,且組織相對得當,半個小時不到,五萬人馬都快打沒了,一個比一個死的快。
但另外一面,就是第二批的十五萬人馬,已經在路上了。
只不過,僅僅只是折騰這些後勤的破事,就讓鄭禮和指揮部焦頭爛額。
最讓他煩心的,還是要壓下各個人類戰團的請戰請求這些人和後方的大部隊其實是一回事,都在觀察戰場的同時,伺機而動。
戰場逆風,走人了,戰場順風,衝啊去建功搶奪戰利品吧。
“別胡鬧了!這注定是一場持久戰,正戲還沒上場,就急著送人頭?和他們說,阿特爾人的素材會無窮無盡,現在搶到手上,等著貶值?!”
鄭禮駁回了那無聊且無益的請戰要求,現在根本不是拼個勝負的時候。
既然註定了是持久的消耗戰,那第一要務,根本就不是去觀察前線反正雙方瘋狂補兵,前線只要不被打穿就沒事。
就算被打穿了這世界也大的離譜,只要不被平推到基地就沒事。
這說起來是不是有點眼熟?就像是某些RTS(即時戰略遊戲)?
事實上,鄭禮就是這麼理解的,當雙方都可以“無限造兵”的時候,重點根本就不是前線的微操了,而是後方的後勤運營,要補兵補成一條線。
“抓緊時間,在24個小時之內,我們要讓生產速度翻倍。”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