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潘多拉潘多拉.W.克倫。】
當一個意識在低聲呢喃的時候,車內所有人都感知到了耳邊的呢喃。
下一刻,這低聲的自言自語,直接擴散開來,那聲音傳遍了整個世界。
整個落日世界,不管是邊境的戰士,還是楓城的平民百姓,都聽到了這個聲音。
“宣告,這是高維存在的自我宣言,是一個新生的神祇在宣告自己的名。”
那一天,背叛自己族群的神子,也是這麼向世界宣告自己的存在,那意志延生之處,甚至超越了好幾個世界的限制。
神祇,或者說完整的高維存在,本身就是世界,他們有資格向“同類”宣告自己的存在,爭奪自己的特權和自我領域。
聲音很快就結束了,但此時,在那“睡美人”周圍,卻隱約產生了一個“空地”,那周遭是屬於她的個人領域。
“潘多拉.w.克倫嗎”
對於神祇來說,名字相當重要。
事實上,不僅僅是神祇,靈能學第二定律,名字是個體意識在真實世界的座標,每個靈能生物的“真名”都是唯一的,念出(起名)自己真名的過程,就是在向世界宣告自己的“存在座標”和“存在形式”。
“潘多拉是名字,即是人名,也是神話之名。作為姓氏的克倫是她的‘父神’之名的前部分音譯,是表達自己的傳承。W應該是種族名威爾萊族(音譯)的縮寫。”
“這個名字,不是神名,沒有神系,意味著她拋掉了威爾萊族的過往神系,以人類的身份誕生於這個世界。但同時,她也是威爾萊族的傳承者,願意一定程度繼承這個種族的遺產和文明。”
“沒有用威爾萊族的名字,用的還是潘多拉,這個就相當的關鍵很理智的抉擇。”
潘多拉的宣告,比當日那個神子簡單的太多,但其中蘊含的內容,卻比當日那個背叛者要複雜的多。
懂神學、靈能學的,在這個時候,就已經鬆了口氣。
【人類?或者說,人類同胞?】
領域的流光散去,出現的是一個黑髮黑瞳的人類女性。
僅僅只是一眼,鄭禮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翹鼻鳳眼紅唇,柳眉淚痣瓜子臉,骨架有東方人的優雅內秀,身材卻更類似西方美人的豐滿內柔,雙瞳帶電,嘴角帶笑,那妙目中有萬變的情,小嘴笑意帶著淡淡的媚。
這是一個夢中美人,一個符合大部分人類審美觀的夢中美人。
“潘多拉,果然是潘多拉。”
這個時候,鄭禮越發清晰的回憶起,在很多年代之中,潘多拉這個名字就是紅顏禍水的代稱。
她看著周遭,僅僅只是一眼,卻讓所有(男)人感覺到自己被注視
“好大好厲害的妖精”
這話,鄭禮只敢內心吐糟。
但這個時候,鄭禮更多的還是喜悅和放鬆。
從這個形態和宣名來看,“潘多拉”不僅相當理智,也已經對未來做出的抉擇。
毫無疑問,以“人類”和“人類神話”雙重身份誕生的她,是純種人類的一員,但自我認知很多時候比血脈更加重要,她是什麼人,最後還是要自己說了算。
但現在,她已經做出了抉擇。
“我是潘多拉,威爾萊文明的繼承者,馬人部落的喚醒者,一名普普通通的人類神話”
用言語表達了自己的立場,下一刻,鄭禮帶頭鼓掌,接下來零零星星有人鼓掌,算是歡迎她的表態加入。
而與之同時,鄭禮的聯絡腕錶也直接被打爆,諸位他根本無法拒絕的大佬,紛紛過來詢問情況。
要知道,雙子城此時也在這個世界,時遷城肯定有不少高層也在其中,兩城的大佬都聽了“神祇宣告”,自然會全力追查發生了什麼。
查勘一下座標位置,對照一下各個戰團的行蹤軌跡,再不行還可以讓預言者和偵查專家出手,查到沒有進行偽裝的鄭禮頭上,那真的只是幾分鐘的事情。
而鄭禮本人,也早有準備,準確的說,有好幾份準備。
“A報告交上去了。萬幸,沒有用上其他的報告。”
在等候的這段時間,鄭禮提前做出了好幾份預案和報告。
首先,這麼大的事情,不管是“新神”的誕生還是神孽的出世,都是瞞不住的。
為了避免巨大的損失,也為了把危機化作戰機,事前通報是必須的,但根據“潘多拉”的抉擇,報告的方式和型別都不同。
如果潘多拉堅決站在舊神的立場,甚至因為鄭禮的行為而心生怨恨,那麼,她就會和她“兄弟(神孽)”一起上清算名單。
考慮到她剛剛誕生的強度,雙子城就足以讓她沒有成長的機會。
這份“獵殺通告”,是放在自動發放的郵箱之中,如果鄭禮短時間內不處理,就會自動發給市政廳鄭禮做好了最壞的預期。
退一步的話,就是潘多拉在兩族立場中偏向馬人,雖然沒有因此和人類敵對,依舊決定走舊神的道路。
那麼,這就是一個可以爭取的友方,鄭禮會建議上面對其給予幫助和協作,竟可能將其爭取為人類的盟友。
之後,還有“她在兩族之間猶豫”、“雖然是人類,但堅持要復甦馬人族”等諸多可能,鄭禮都做好了用詞不同的情況彙報,還做好了應對建議。
在他看來,既然這件事是自己弄出來的,而且波及面註定極廣,自己自然要做好各方面的應對但換個角度來看,這些應對策略,也相當的冷血和殘酷。
即使此時,用上了“最佳結果”的A報告,但鄭禮依舊提醒決策者不能完全相信她的言語和友善態度,要保持足夠的警惕和懷疑。
而在這份報告交上去十分鐘左右,在官方的平臺上,一個官方通告就出爐了不快不行,現在整個城市都被這個近在咫尺的真神宣告驚了,最快且有效的通告,是安穩人心的重要決策。
報告之中提及了這位“新神”是以人類的形式誕生的,還有她的源頭之類的基礎情報,同時,發出了神孽警告,要求各方面進行迴避。
而這份被官方置頂,瀏覽量註定極其驚人的帖子,也反覆提及了兩個名字鄭禮和和平戰團。
“呵,我們要出名了。”
這一次,和之前的雙秋戰役還有新人戰可完全不是一回事,新人不管做的多麼出色,也只會得到一句老手“後生可畏”的評價這看似讚許的期待,但實際也蘊含著一個潛臺詞,即“你以後說不定是個人物,現在還早了點”。
所謂的潛力新人,說到底還是新人,是不成熟的未來可期者,但現在,在實實在在的戰場上,在沒有所謂新人保護機制的無限制戰區,立下的功勳拿出的戰績,才是被所有城邦和劍主真正認可的功績。
鄭禮稍微瀏覽了一下,下面的評價和推測就在瘋狂的刷屏,而自己的聯絡腕錶的簡訊、電話更是沒有停下過。
但他沒有時間細看這些東西,潘多拉還在眼前,接下來怎麼處理也是件大事。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雙子城就能夠辦理你的入籍手續,具體是異人還是純人類,就看你的個人意願,我個人是推薦純人類的,那樣會少很多麻煩”
在隴先生的“看護”下,鄭禮很直白的向新生的潘多拉介紹了本地人族的基本情況。
她是以人類的身份誕生的,“神話生物”的連結將其鑲入了人類社會,但社會的各種情報和常識,還需要進行“補課”。
在“聊天”過程之中,鄭禮也“順口”表達了人類的強大,還有四靈體系的無限成長性。
大部分時間,潘多拉都在聽著,只是微笑的同時,美目四處遊移,應該也在不斷的對照“知識”和現實的距離。
鄭禮理智的沒有詢問對方的打算雖然這位的確是自己引導產生的新神,但她依舊是純粹的高維存在。
這樣的存在對未來早有期望,如果之後徹底融入人類社會當然是好事,如果雙方格格不入,自己也沒有必要這個時候激怒對方。
“一按就能亮的燈嗎?真是有趣”
“連衣物的洗滌都能全自動了,真是了不起,在我‘父神’給予的常識之中,舊族各種生活設施相對簡陋,他們習慣使用人力。”
對鄭禮介紹的各種靈能武器她沒有追問的意願,她反而對各種有趣的生活用品感興趣,包括且不限於洗衣機、點燈、紡織器。
但這種交談本身,就是一種示好她當然知道人類方的高層和頂尖戰力在來的路上,願意留在這裡詳談,本身就是一種態度表達。
很快真的很快,大概只有二十分鐘左右,第一批飛翔者就已經趕來了。
鄭禮就在其中,看到了雙子城的名譽市長,還有時遷城的一位部長大佬,他們急匆匆出現的本身,就代表著很多東西。
這位潘多拉有這麼大的價值嗎?一個新生的弱小神祇值得嗎?鄭禮覺得只看戰力的話,恐怕不值,但只要考慮一下她背後代表著的東西,那馬人族群和他們的文明傳承,鄭禮就覺得這一切都值得了。
“您的要求,我們要回去商量一下,但就我個人而言直說了,我覺得這決議肯定會被透過。我們熱烈歡迎文明族群整體加入人類族群,尤其是威爾萊這樣的潛力文明”
哪位部長的態度很友善,事態的發展比預期的更要順利。
舊神最後的願望沒有失誤,“智慧女神”潘多拉的確具備了“啟智”的能力,可以將“野獸”變成“稍微有點智慧的類人生物”。
同時,她腦袋裡面還有威爾萊的文化、傳承、記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有能力重建威爾萊族的文明。
這是她的使命,是她誕生的緣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她無法拒絕的“天命”在她的種族被改寫成人類之前!
即使現在她自己都不是威爾萊族了,這所謂的天命自然就消失了,威爾萊的野生馬人看到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送上門的肉”,怎麼相處和啟智都有點問題。
現在,她可以選擇去啟智野生馬人族群,也可以無視。
但作為一個“聰明人”,誰會嫌棄自己手上的籌碼和財產太多,在各位大佬面前,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最人類”的做法。
“如果啟智後的威爾萊人願意加入人類,是以亞人身份?還是異人?”
“理論上應該是異人,但這都是可以操作的,現在的獸化亞人分支之中,也有很多是外族的後裔”
沒錯,潘多拉賣掉了威爾萊族,還是賣掉了未來啟智的威爾萊人。
只要她願意完成使命的時候,將新生的威爾萊人直接併入人類,成為獸化亞人或異人族群的一個分支,她自然會獲得相當高的地位。
那個時候,威爾萊族是人類社會的“準外人”,對她的依賴自然會更高。
“嘖,這就是智慧女神嗎,有點可怕啊。”
大佬們加入談判進展,“導遊”鄭禮自然就退出來了,這個時候,看著善於利用自己外貌優勢獲得談判主動權的女神,鄭禮莫名的想起了鄭紅旗女士。
哪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智慧女神,但恐怕更傾向於雅典娜勝利女神的一面。
“神話之中的雅典娜,大部分時間也表現的是勝利女神而不是被遺忘的智慧神,很符合神話定位,沒毛病。”
這個時候,鄭禮卻看到一些很奇怪的東西。
“盧梭,你怎麼不停的偷看哪位女士?你不會”
鄭禮的表情越發奇怪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匠神和潘多拉是父女關係,但貌似盧梭保留這個能力,就是為自己預留的,說不定潘多拉的美貌就是源自盧梭的預期和渴求。
這個時候,鄭盧梭先是一愣,然後瞬間懂了,直接搖了搖頭。
“不,不是你想的那些東西,作為一位神匠,我已經幾十年沒有這方面的渴求了,我只是有些驚奇潘多拉女士的長相她的外貌,應該源自我們的血脈,她和我們家最後的那位神話,就是擔任家住的那位女士,長的極像,但氣質完全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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