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體態的話,這大概是一個隨處可見的老太太,但事實上整個時遷城沒有人不認識她。
畢竟,從百年前,她就穩穩的坐在了公民議會的首席,是掌握“過去”的城市巨頭。
“真是有趣,明明徹底撕裂,因果上的‘過去’卻沒有被完全斷裂。呵,看來,小丫頭你命不該絕啊。”
不知何時,老人的手指已經觸控到鄭禮背後,那黯淡的十二星座靈印,卻溢位了點點銀光,似乎在回應她的詢問。
“啊啊啊!”
鄭禮吃痛狂叫,剪刀直接割裂的皮膚,在某一個靈印的紋路上製造血痕。
“閉嘴,渣男。渣男我見多了,渣到這種程度的,也是歷史罕見了。嗯,是在英雄的標準之中的超級渣男,所以在人類層面還勉強算個好人。”
鄭禮感覺都快痛死了,老人家的嘮叨依舊在繼續。
“百善孝為先,所以,我給你一個機會,能不能救回你的母親,就看你自己了。你不是要證明自己嗎?證明給我,給這座城市看吧。”
“我不是渣男,我也不是他,我還是”
怒吼還沒發出,一切卻已經結束。
在議長的控制下,被啟用的靈印全面啟用,莫名的和遠方的靈魂起了聯絡共鳴。
一大堆雜亂的記憶、場面硬生生的灌入了鄭禮的腦中,有的記憶熟悉,有的卻是第一次見到,但每一個記憶碎片的味道中,都少不了滿滿的悲傷和痛苦。
最先開始的,是那個笑的很陽光的渣男?
“你覺得我的想法如何。如果有‘時間’因素的話,我們有可能找到關閉‘諸神競技場’的方法嗎?地球重新恢復和平,多棒!”
“閣下,我還是覺得,可能性不大。無數研究者都認為,高維觀察者彼此相互吸引,這似乎是一種自然現象,根本無法阻止。”
這溫和的男性年輕人聲音,莫名的讓鄭禮覺得有些熟悉,細想一下,自己應該不認識這樣的年輕人。
“呵,至少可以試一試,別這麼嚴肅,人類是要有夢想的好吧,好吧,我說實話了。我的騎士扈從,你覺得我們這次狩神,算成功嗎?”
但另外一個較為年輕的男性聲音,沉默了,半響,才低聲說道。
“閣下,我知道大家的犧牲讓您很不快。但這是有價值的,你可以聽聽外面的歡呼聲,他們已經從昨天下午鬧到了今天天亮,我們勝利了!我們終結了300多年的天災,您是不折不扣的救世主、英雄”
“呵,英雄?我甚至記不住那些哥們的名字,明明出發前我們一起吃了烤串,那個誰還向那個誰表白了你也不記得了嗎?就我記得這件事嗎?他們說好要結婚,還要請我徵婚的,他們的臉,我就記得一個長辮子一個馬臉,我總笑他”
那個總是高興的聲音,也難得的低沉了。
“我覺得”
“犧牲已經是最少的了!閣下,您不能總這麼想,我們總共團隊不到萬人,就算近乎全滅,但這已經是損失最少的了!你可以翻開過去的歷史記錄,面對時鯨這樣的最高位天災,那一次的損失不是我們的十倍、百倍!您已經做得足夠好了。”
“是啊,我做到足夠好了。我找了最針對性的神話人物,塑造了最針對性的神兵,把自己打造成了對時鯨專用兵器。這樣的兵器我花了三十年,找到、騙到、自建了足足六隊,封死了它所有的時空呃,是六陣沒錯吧,不會是七陣吧?”
“我記得,即使加上獨自一陣的您,應該也只有四陣”
這次,兩人越發沉默了。
外面傳來了熱烈的歡呼聲和叫喊聲,滿是喜悅的哭聲和宣洩情緒的瞎喊聲此起彼伏,房間中的勝利者,卻越發沉默了。
“閣下,這足夠”
“不用重複了,我知道,我們乾的足夠好了。但還可以更好。”
“怎麼可能!您不要懷疑自己,您可以翻閱過去的戰鬥記錄”
“答案,為了一個答案,為了破解時鯨的無敵之身,我光找出一個靠譜的解法,就用了二十年,現在這個是第五版還是第六版,反正是改了又改。確定了方案,光起步獲得宙斯身份用了一百二十年,是我第三個神話稱號。都不記得具體花了多少年,培養了六陣以上的對時間神話戰力,最終還算運氣不錯,給出了一個算是合格的答案。”
“就如你所說,我是幸運的,一百個我這樣的混蛋,也未必能夠成功一個。狩神的傻子們,99%都死在了見到神祇的路途前,某一個程式出現問題,或是某一個神話角色針對性不足,那可能一開始就是一條死路。”
“這還算好的,大部分狩神者一開始就沒有一點希望,他們還是去了,期盼奇蹟精神可嘉,但真的,可惜了,如果這些力量積累下來,以更高成功率的方案去實行,說不定早成了。”
“宙斯”停頓了片刻,才繼續說出自己的想法,一個早有預謀的陰謀。
“如果,有人能夠一開始提供肯定有效的狩神方案,算出需求的神話人物和特殊神兵,找出最合適的人手,組建肯定有效的戰鬥團體,那麼,成功率應該是最高的,犧牲的人也會減少到最少吧。”
說著說著,他越發有自信。
“如果100個我才能成功一個的話,那麼,另外99個就是可以被救下來的犧牲者。我需要的,就是如何在一開始,就從絕大多數錯誤項中找出那個正確的答案!”
“閣下,絕對正確的話,那不是答案,那是真理,人類是不可能掌握絕對的真理。”
“宙斯”卻笑了,圖窮匕見的笑了。
“人類不可以,神祇卻可以,都說時鯨強,要我說他實在蠢。就算過去、未來在屬性上彼此衝突,不能同時兼顧,但觀看未來的時間線觀察,怎麼都比簡單粗暴的時光回溯來的有潛力。畢竟是野獸,沉迷力量也算本能,要不肯定更難對付。”
“時間線觀察?這就是您預訂的能力嗎?真是不錯的選擇,這神級異能一定能夠成為對神狩獵的殺手鐧。”
這個時候,那個溫和的男性聲音,卻突然轉變了態度和立場。
“呵,我就知道只要有執行的可能,你就會支援我的。其實我很早就想好了,宙斯偷走了他父親時間之神的王權,這段神話可以增加我的成功率的。首先,我們要做點有趣的事情,你撬門的手法如何”
不要!作為記憶的觀眾,莫名的悲傷湧上心頭,鄭禮頭痛欲裂。
鄭禮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那午夜的噩夢將在白晝再度上演,這次和之前碎裂、分散的畫面不同,還是高畫質的。
他不想往下看下去,但有的東西,卻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
他清楚的看到“宙斯”是如何大搖大擺的“偷”到了第三塊神魂,如何和四靈溝通具體的靈魂二次覺醒儀式,並確定了修正天賦異能,自己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要得到未來,就要付出全部的過去和現在嗎?呃,有點坑。代價這麼大就算了,我要如何保證未來的我,還會執行我的目標,不是我自誇,我從小就是一個不聽人話的自私混蛋。”
但馬上,他就啞然失笑了,這還用猶豫嗎,這混蛋世界會逼他最終走上什麼路,自己看不到嗎。
犧牲過去和現在?那不就是時間倒退嗎?他覺得自己挺熟悉的,但一點都不想自己去試試。
巨大的代價,並沒有阻礙他的決定,在和自己的騎士扈從商議之後,他完成了所有的事前準備。
冷凍艙上的“鄭禮”還是自己刻上去的,算是給未來的自己的禮物。
“我的真名?好像是叫鄭XX吧。呃,不重要,反正肯定會被抹去。嘻嘻,我有點期待他頭痛自己名字是啥的時候,看到這假名應該會覺的有點熟,卻將信將疑的覺得有陰謀那肯定超級有趣,可惜看不到。呃,可能看得到。算了,我是我,他是他,哲學問題沒結果的,不想了。”
冷凍艙檢查好了,就準備花錢交給遠方的幽靈勢力幫忙處理,在發瘋的阿特爾的高維打擊之下,電子儀器的壽命實在不值得信任,只有能夠抵抗時間線修正的高位幽靈才能記住這份委託吧。
但當計劃中的執行的時候,他算出了所有必須支付的代價,第一次猶豫了。
“要接受神魂的靈魂再造程式,完整的神話生物是基礎嗎,我是無所謂,但完整的神話生物還包括了瑪爾,你怎麼看?有沒有可替代方案?”
推開自己騎士扈從熟悉的房間,卻沒有得到往日熱情洋溢的回答。
自己的年輕扈從坐在桌前,頭攤在桌上,鮮血從口中流出,滲透了寫滿了字跡的信紙。
“閣下,我詢問了一下神話幽靈的成就方式,他們居然不是唯一性的神話。只要主動轉化的話,成功率相當的高,就是聽說外表會出現一定的幽靈態變化。但我肯定能在五年內甦醒吧,到時候,我會照看您的冷凍艙,那群見利忘義的西方幽靈並不值得信任”
剩下的話已經看不清了,滴落的水打溼了信紙,干擾了他的視線。
一個月後,在家庭的宴會廳之中,十二位靈族分兩列坐在劍主身旁,享受著難得的餘暇。
今天,劍主的女人、孩子、孫子都不在,是徹徹底底的私人家宴。
這並不矛盾,一路走過百多年,彼此瞭解到相依為命的靈族和劍主,是比血親還親的家人。
十三人快樂的彼此交談,交換最近的見聞和趣味,劍主甚至開了個保留的經典玩笑。
“我們之中,有人背叛了我。”
每次都不膩的玩笑,引起了靈族家人們陣陣歡笑,粉拳和酒杯齊飛,甚至還有人應景的丟出了錢袋。
看到眼前這一幕,莫名的絕望從胸腔往外溢位,而自己背後,更是痛的要命。
鄭禮回頭,一群黑影似乎正爬在自己的背上,他們在撕咬自己的後背,好痛好痛!
有的盯著自己的喉嚨,有的撕扯自己的耳朵,他們在吞自己的眼睛,他們上來了,他們要把自己撕成碎片!
“不是我!”
倒吸一口涼氣,但一回神,背後卻空無一物,只有眼前正在歡鬧的晚宴。
“嗚嗚嗚!”
但哭聲,卻又隱隱約約從背後傳來,鄭禮頭皮發麻,卻真的一點都不敢回頭。
可眼前宴會的發展,卻已經被最可怕的噩夢還要可怕了。
誰都沒有防備誰,喝的大醉的靈族們,在劍主的要求下,全部還原成靈刃狀態,進入了劍主的體內。
而劍主,晃晃悠悠的起身,打了一個響指。
無數的金色烈焰,在這座新興的城市被點亮,如果真的有人能夠檢查消失的時鯨材料,就會驚訝的發現了三分之一已經不翼而飛。
“抱歉了,我相信你們能夠理解的,也肯定會支援我的,但我不敢賭。”
只有高維存在的神祇才能擁有神級異能,完整的神話生物是人類中最接近的存在,而一個完整的神話形態,指的可不是劍主一人所有的靈刃和劍主加起來,才是完整的神話生物。
接下來的東西,似乎已經不用看,老傢伙晃晃悠悠的起身,吃下神魂的同時,也等於捱了一發時間回溯靈刃也一起。
“渣男!”
鄭禮氣的牙癢癢,你說的簡單,說的輕鬆,你要真的看得開,我會每夜都被噩夢纏繞,天天享受一人一刀的十三分割?
“渣男?什麼意思?”
而這次背後的嗚咽聲,卻更讓鄭禮頭皮發麻了她聽的到?這不是幻象?!
“就是壞人、騙子!他連自己最親的家人都騙,簡直十惡不赦。”
“家人?是什麼?”
背後的聲音,迷迷茫茫的,似乎神智不清的模樣。
“就是一起生活,彼此扶助的最親密的人,可能有血親也可能沒有,但只要看到他,你就覺得可以把一切交給他,不用擔心被騙。”
“噢,你就是我的家人嗎?我看到你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
瞬間,鄭禮不僅僅是頭皮發麻了,他覺得自己渾身都涼了!
他終於知道議長那一剪刀做了什麼,她投過靈印之間的聯絡,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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