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獸城,是中部六城的異類,甚至是東大陸十七城異類。
上一次的人口普查,它57%的居民,是人類四族中的獸化亞人,%是歸化異族(外來種族),10%左右是純、混血人類,剩下的是極少數的靈族和未知。
就如它的名字一般,它是一個以獸化亞人為主的大城。
歷史上,獸化亞人的誕生也是一堆黑歷史,兩個源頭都可以牽扯出一堆血案、公案。
有迫害就有逃避有難民,有一個相對獨立的獸人亞人城市也正常。
但它是中部六城唯一允許奴隸制、人口買賣的城市,而且有極其嚴重的種族歧視行為,新人類(獸化亞人)對純人類的。
這一點,就讓其他城市相當的惱火了。
在各方面來看,萬獸城和其他五城的關係相當一般,他們也從來沒指望過其他城市的技術支援,日常往來都偏少,萬獸的文化、科技都出現過大幅倒退。
他們內部,不僅有氏族,還有部落存在,原始崇拜宗教非常盛行,還經常性各種理由內訌,實在讓人不知該如何評價。
如果不是大家現在都在一條船上,外面的壓力實在太大,四靈體制的限制,獸人、萬獸城也承認自己是人類大家庭的一員,在涉外的各方面都和主流同進退少了以上任何一條因素,搞不好內戰已經開啟了。
“俺們獸人是最強的。”
他們承認自己是人類,不僅是過去的源頭,還是現在的社會觀念,但始終堅持自己是進化的方向,是人類的未來,是進化後的新人類,是脆弱舊人類的拯救者。
但別說,獸人佬的先天優勢,還真是太過明顯。
尤其是很多強力傳承的獸化亞人?先天就多了一個靈能器官體系?領先了別人十、二十多點生物能,在限制25歲以下的新人賽中?優勢大的過分。
再加上萬獸城別的不行?生物科技(大概算科技)方面特別厲害,新生兒的先天強度相當高?在新人賽制中,已經連續兩屆綜合戰績第一了。
你可以找一個天才出來?但能找到滿團的天才嗎?這方面?獸人的前期優勢太大了。
他們可以在精英獸人、天生靈能器官的特殊存在、先天元素駕馭者中尋找好苗子,再加上年年戰火不斷,內戰外戰都有,成長速度也極快在他們眼中?用獸人的靈能器官當靈性材料使用?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物競天擇,我的同胞知道他的血肉化作我的力量,也會高興的。”
總之,這就是各方面和人類主流存在微妙的差異,卻始終沒有脫離群體的族群內異類。
而和平戰團對手的“綠箭十三戰團”?也是典型的獸人戰團,從進入戰場後?就完全不走尋常路。
它的大車緩緩的向著螢火大車駛來,狂熱的搖滾樂在周遭環繞?熱血澎湃的獸人們隨時準備衝鋒。
這個戰團的大車,就像是一隻進化失敗的三輪摩托。
鄭禮在反覆思考後?只能找出這個形容詞了?三角形的箭頭?下面的三個大輪子,還有空蕩蕩的背部甲板上嗷嗷戰吼的獸人們。
萬獸城的大車,普遍採用無限制進化的“獸人流”、“莽夫流”隨意進化,不僅經常走入歧途,且普遍沒有強力的外設單元。
這樣胡來,優點就是成本非常低,缺點實在太多就不闡述了。
但賭博有輸就有贏,有越進化越弱的,自然也有離譜三級跳的萬幸,這次的獸人戰團,似乎是失敗的一方,他們的大車似乎只是載具而已。
當大車的間距已經肉眼可見,螢火大車開始減速,各位團員各就各位,準備迎戰。
對面的獸人大車卻在加速的過程中,開始主動解體。
是的,解體,四分五裂。
前輪和三角頭一起,變成了高速前行的獨輪車,上面有幾個壯漢在嗷嗷吼叫,還有人在瘋狂的揮動戰旗,這似乎是衝鋒旗車。
左翼右翼的大輪子上踩著兩個兄貴,一個扛起了大炮,一個扛起了巨斧。
後面的核心處顯露出了真容,很多載具直接被拋下,有噴火的摩托,有亞龍的戰獸(這最多),甚至還有三輪的腳踏車獸人猛漢們瞬間化為衝鋒的騎兵團,嗷嗷怒吼著發起集團衝鋒。
“每次看到萬獸城的新玩意,我都覺得,這都能重新整理我們種族的下限和愚蠢程度”
莫名的,鄭禮想到了這句經典評價,一樣來自某位大旅行家。
但這個時候,還猶豫個啥。
“轟隆!”
螢火大車的主炮被開啟,重炮開始輪番轟炸,雖然只有車頭方向有炮但他們衝鋒的就是車頭。
而鄭禮和李崢都走向了大車兩側的狙擊臺,既然對手主動拋棄了大車的保護功能,那就是神射手的展示機會了。
“我真蠢,居然為了這種對手研究了一晚上的戰術報告和萬獸城資料”
在不斷的滿弓拉箭的過程之中,鄭禮滿臉沮喪和後悔,他覺得自己昨晚該早點睡的。
右手輕輕的一撥,雷電的圓環比之前更加穩定,雷光卻更加閃耀和強烈。
時遷城的絕望一幕重新上演,一群肉搏戰士衝鋒鄭禮把守的高塔狙擊位而這次,高塔下還有大車的堅固防護,還有整個戰團的掩護。
每一發雷矢,在聲音傳導到對手之前,雷光已經擊穿了目標。
“咦?居然沒死?”
鄭禮第一次發現了獸人的難纏之處,即使上身被擊穿,主要的幾個靈能器官被燒糊,他們依舊活著,還能拿著武器對自己怒吼於是,他開始射頭!
“我就不信你們大腦糊了還能動。”
而另外一個狙擊位的李崢,就沒有這麼順利了。
皮糙肉厚的獸人又披著厚實的武裝,小心規避著李崢的槍口,雖然他依舊能夠穩定的把槍彈送進目標的要害,但間隔卻越來越久。
他需要很多時間來尋找破綻和推測對方的動作,精準打擊太浪費時間,而獸人肉體太強了,擊中要害之外的地方,是無法致命的。
作為專業的狙擊手,當他發現鄭禮的殺戮效率越超自己後,就默默的修訂了自己的打法,開始幫鄭禮打配合。
“砰!”
一槍,擊中了持盾者露出的右臂。
一直擋在同伴前面的狼耳獸人中槍,他痛的下意識的彎腰,右手鬆開的一瞬,防護的盾稍微傾斜結束了。
當他脫離了防護的一瞬,雷矢就已經穿過了他的腦袋。
槍聲和弓弦聲此起彼伏,李崢或是吸引注意力,或是擊偏對方的防禦,鄭禮準確的補上一刀。
兩人的默默協作,殺戮的效率再度上去了。
“他們真的做了事前情報收集嗎?他們就不知道我們的團長是時遷城最有名的射手?在我們面前解體大車都被提前衝鋒好吧。”
“說的像是你有對方的情報一樣,都是臨時組團參賽的新戰團,外城的人誰知道。再說了,你覺得他們會認真收集我們時遷人的情報?”
和平戰團的前排們,都閒的可以聊天了。
而當綠箭戰團的莽漢們駕馭坐騎、載具衝到了大車面前,卻遭遇了更加痛苦的慘劇螢火大車是罕見的全封閉純防禦性大車。
原本的天台甲板都收了進來,整個大車就是行動的城堡要塞,接舷戰也有要可以跳過去的船舷。
衝鋒的騎士們一個個撞上了大車,然後怎麼來的怎麼摔回去,甚至沒有給螢火大車留下明顯的傷痕,更不談擊穿厚重的防護牆了。
下面的獸人一臉懵逼,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而平臺上的惡毒射手們,還在精準的收割人命。
當活蹦亂跳的獸人只有三隻的時候,獸人大車的殘骸和獸人的屍體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至於是他們有人認輸了,還是裁判覺得沒有必要繼續浪費時間,就只有出去之後才知道了。
“我真蠢,為了這樣的對手”
鄭禮還在呢喃,他原本以為自己抽到了一個下籤,還一直在做著各項準備,結果卻是這樣的結果。
對於觀眾來看,這樣的結果也挺正常的,萬獸的新人團都是這樣的,稀裡糊塗的贏,稀裡糊塗的輸。
無非,又是一個不自量力的獸人戰團而已。
而與此同時,在某個飲品店,裡面正滿滿的坐著看比賽的人群。
在缺少娛樂的數字城,這可是好幾年一次的盛事,就是習慣面無表情的數字人也喜悅的搖旗吶喊,更不提那些天天抱怨這裡無聊的外鄉人。
有人打牌聊天,有人喝酒吹牛,更多的,還是默默的看比賽的數字人,但從那消耗明顯增加的酒水零食來看,他們也很興奮。
而在吧檯後,藍髮的女性酒保都沒空計算今天增加的營業額了。
她看著電視上的大車,還有劃破天境的一道道雷鳴,有些驚訝,有些懷念,有點恍惚。
當節目結束,她又下意識看向了自己牆壁上的裝飾。
那裡,有一個類似得繪圖裝飾,是自己對著鏡子親筆繪製下來的,外人不可能看到。
“命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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