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看外貌的話,時鯨不僅不像是聲名狼藉的恐怖分子,更像是毛茸茸的可愛玩偶。
一米多長的身軀,圓鼓鼓的身子,沒有眼睛的鯨狀頭,加上下肢的六肢,帶著奇異紋路的光華皮膚,上面隱隱約約還有靈光閃爍,還真有幾分娃娃魚般的蠢萌。
但它們現在做的事情,可一點都和可愛掛不上關係。
在黯淡的亞空間之中,顏色變得毫無意義,一隻較大的時鯨愉快的在其中游弋,打著璇兒,似乎在愉快的舞蹈。
而圍著他的,確是四隻體型稍小一點的同類。
“祝終結。”
“敬起始”
在用震波一般的語言唸誦了祝福之後,然後它就被一擁而上的同胞,撕成了碎片!
血肉變成了碎塊,粘稠的淡藍色體液濺到到處都是,而幽藍色的靈體,卻脫離了肉體的限制。
和生前完全一致的靈體,依舊快樂的在亞空間遊蕩,歌詠著只有他們自己能夠理解的震波歌。
死亡?那是什麼,在時鯨的概念之中,這根本是不存在的。
然後它就再次被一擁而上的族人,撕成了碎片。
這次,卻沒有再度活蹦亂跳的靈魂了,
淡藍色的靈魂和肉體碎片、藍血混雜到了一起,相互糾纏,粘稠,最終,聚焦成團,並逐漸重燃,閃爍,開始緩緩的流轉。
生命,只是一個輪迴,終結即是開始,開始也是終結。
在時鯨的眼中,生和死從來沒有什麼不同,他們的語言和文字中甚至沒有“你我他”的代詞,怎麼可能理解其他生命的死亡。
那灘混雜了碎靈的血肉,逐漸活躍起來了,它就像是一個小型的水下旋渦,以似慢實快的速度開始轉動,不斷瓦解周遭空間的穩定性,就像是在大堤下不斷穿孔的自動鑽孔機。
很快,這個不穩定點被建成,時鯨們就默默的遊動,前往下一個目的。
“祝終結。”
當又一隻時鯨從群體中跳了出來,開始履行自己的使命的時候。
“嗡!”
一聲輕鳴,在本來無色無音的亞空間迴盪。
毫不猶豫,所有的時鯨四散而逃,且瞬間鎖定了不同的方向。
但,晚了。
空間釘燈開啟的一瞬,死神已經降臨。
一顆,兩顆,三顆,黑色的固體瞬間擊穿了它們脆弱的頭部,直接擊穿了作為意識載體的海綿狀腦核,淡藍色的鮮血還沒有來得及噴出,就已經全部結束。
“嗡!”
又一個被點亮的空間釘燈,準確的被啟用,直接把它們的殘骸拉回了主位面。
“哈,一網三魚,這把賺大了。幹得好,兔子,給你加10%分成獎金。”
那男性嗓音帶起的震波,大概是他們最後聽到的聲音。
而在另外一邊,蘭夢琪卻一臉驚魂不定。
一方面,她是不習慣血腥,另外一方面,卻是她有點嚇到了。
本來今天輕鬆搞定獄犬獸,又看到了評價極高的體檢報告,她還有點膨脹但現在看來,在真正的戰士面前,自己大概還是盤菜。
“怎麼做到的?只是剛剛在地上撿到的石子”
“噢,你說這個啊?我說過的,時鯨的肉體非常的脆弱,一個小石子都可以擊穿的,你這樣的新人,都可以一拳一個。”
“不是好吧,但我不覺得能夠追上它們。”
之前常識課上,她就被告知隨便詢問對方的能力和靈刃,是一件極其不禮貌和危險的行為。
“你是怎麼做到的,怎麼一瞬間就擊中了四個目標,我明明只看到你一揮手。”
猶豫,兔子到嘴的詢問嚥了回去。
但在鄭禮整理戰利品的同時,她還是聚精會神的偷偷打量鄭禮手上的武裝。
這不僅她第一次有機會完整的觀察別人的靈刃,也是見面以來,鄭禮第一次長時間露出他的靈刃。
大概,是因為這裡沒有外人了吧。
“手套?拳鎧?呃,有點奇怪,太精緻了,一點血腥味都沒有,不像武器,都有點像是藝術品了。”
類似覆蓋半手的金屬拳套,但詭異的不像是一個整體,反而像是一堆金屬零件的包裝。
金屬片、金屬條只是半包裹住右手和右臂前端,防護性成謎。
從手肘往下,金屬之間的縫隙不僅明顯,還大可以直接看到右手臂、手心、手背大塊肉色,擋了等於白擋。
包裹最嚴實的確是前部的指頭部位,手指上都被金屬支架包圍,雖然金屬支架明顯設計精良不影響手指行動,但總讓人覺得有些多餘。
這密集程度,都有點類似殘障人士的輔助支架真被打折了綁個甲板不就完了了,有必要一個一個手指上支架嗎。
“作為拳擊拳套的話,該防護的地方都在外面,倒是把手指綁的緊緊地,好不合理呃,是鄭禮的靈刃,那就合理了。”
這幾天,酒友專案不僅加強了鄭禮對兔子的瞭解,反過來也一樣。
這玩意又明顯太過精緻,蘭夢琪隨便一數就好幾十個部件,手指一動就是幾個金屬部件一起行動,讓人懷疑一拳打過去會不會直接散架。
鄭禮這拳套,像裝飾品多過武器,只是透體金黃,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個完整的實體拳套。
唯一看起來有點傷害的,大概就是金屬指甲的鋒銳前端,當時鄭禮就是它切割獄犬獸的皮膚,偷走心臟的。
“難怪他平時都藏著,看起來就挺脆,挺難用的。”
蘭夢琪若有所悟,滿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銀靴,能跑能跳能踢人,經久耐用還免洗!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超級符合自己的審美觀三彩出生尊而不凡,銀色水晶鞋童話味,騎士踢烈火帥氣,完美滿分!
想到之前在區政廳時,聽鄭禮說自己只是零閃初刃,兔子看他的眼神就多出了些許同情。
呃,那是歐洲人對非洲佬的標準眼神,同情中帶著一絲距離感和驕傲感,就是那俗稱的“我雖然同情你,但我們是不同的”的,大概比直接上來嘲諷更氣人幾倍。
“這個?哦,他叫阿瓊。”
一邊收拾戰利品,察覺到兔子的眼神,考慮到之後相處時間應該有點長,鄭禮就順口介紹了一下。
“阿瓊?呃,好像這名字有點惡意。”
“噗!”
那聲低層的輕笑在夜晚傳的挺遠,兔子豎起耳朵,卻沒有發現其他人。
“咳,他是最常見的八刃的一次進化體,我和你說過吧,最常見的那八種靈刃?”
“就是你說的,那那非洲人八寶?最常見(爛大街)的八種靈刃?”
兔子想起來了,八刃的確是最常見的靈刃,當時祭臺哪裡都有圖片介紹的。
還有“即使是四靈八刃,也是從你身上掉出來的孩子,不能放棄他們。”、“兩成的靈刃是四靈直屬,別讓這些孩子傷心”,讓人不知道該如何吐糟的宣傳標語。
據說,那是最原始的八把靈刃原型,結構簡單經典耐用,每個方向有兩把,且出現基本等於零閃,還有劍主先是大喜後的暴哭。
常見並不等於弱小,由於數量實在太多,探索出來的資料也極多,進化路徑和材料需求都很明顯,還有非常多的配套武技,優點還是不少的。
真要說,實戰價值和培養價值中等偏中(中到平均線),只看價效比,咬著牙還是可以說句“不虧”的。
但考慮到靈刃始終小數位以下的出貨率,好不容易轉運出次貨,結果沒出量身定做的特質靈刃就算了,還出了超級大路貨,當場大哭的挺多的。
尤其是初始靈刃是八刃的,有些人會被掛上天賦平庸的標誌,心態炸裂的真不少。
“非洲八刃嗎?我記得白虎(感知)系,是白虎拳和白虎弓?”
“非洲八刃,這麼快就學會黑話了嗎呃,這話不要在外面亂說,會被非洲人咬的。就算他們追不上你,也可以對你降頭施法,把厄運傳給你。但網上你可以儘管黑,沒人會知道網那頭是隻兔子。”
看著這興高采烈的誹謗非洲人的某人,顯然平時沒少幹缺德事,兔子的表情越發複雜了,她小聲嘀咕。
“你不也是零閃加非洲八寶嗎,還能更黑嗎,居然還恥笑同類”
“噗!”
聞言,鄭禮僵住了,和之前明顯同源的恥笑聲在夜晚很是明顯。
這次,兔美的目光卻敏銳了,她盯向了那個金屬手套,她覺得哪裡不對!
“八刃你應該都記得吧,這是其中的白虎拳”
“呵。”
“我的異能不好實戰,自保必須依靠靈刃”
“哇!”
“但我本來就不擅長打架,尤其不擅長近戰”
“哈?”
“這低不成高不就的垃圾玩意!根本就不能近戰!在第一次進化時,我期望能夠獲得一定的遠端能力,就在進化中增加了白虎弓的投射功能,結果這混蛋玩意也就只能當彈弓用用。”
“啊!?”
陰陽味十足的驚訝聲就在耳邊,假的不行。
反覆被拆臺,高速唸完臺詞的鄭禮瞬間怒急,左手猛的向下一揮
“啪!”
右手多出了一個明顯的掌印,在落下的瞬間,金屬拳套消失不見。
“嗤。”
毫不掩飾的恥笑聲就在耳邊,鄭禮卻沒空回應。
他只是蹲著,眼角含淚的捂著手他下手太快!
對方金屬皮厚輕了沒感覺,不下狠手真不行,這下是真的痛,還是兩個手一起痛!
看到這場景,蘭夢琪剛想笑,卻被某人惡狠狠的瞪了回去。
言語可以堵回去,想法卻不會。
“噢,這就是之前那個上課的工作人員科普過的劍主和靈刃不合導致的家庭糾紛?!噗,被自己的靈刃嘲諷,吵架還吵輸了,動手打到自己,也太可愛了吧。”
看著還在不斷給右手吹氣的某人,兔子內心莫名的感覺到酸爽,但接著卻發現不對勁,連忙反省。
“蘭夢琪,蘭夢琪,你怎麼能這樣幸災樂禍,這不是和鄭禮一樣了嗎?怎麼可以這麼自甘墮落。”
人的想法可是不受控的,接下來,就更微妙了。
“對了,那個老師還說過,靈器從劍主那裡獲取常識和知識,尤其是初始靈刃,意識覺醒後和劍主性格相似的可能性很高。啊,真的好像!這陰陽怪氣的感覺!”
“呃,突然覺得有點可怕,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鄭禮吃虧吧。鄭禮要和鄭禮一樣性格的靈刃天天在一起,好慘等下,兩個鄭禮,這不單是他倒黴,這是哪門子的人間噩夢吧!”
他們不會停戰後無聊,一起折騰自己吧?想起這個太有機會成真的可能,兔子真的僵住了。
“咳咳,一點失誤,阿瓊的性格有點奇怪,他不喜歡出來見人,你別不在意。”
“啊,居然能比你還奇怪?”
“噗!”
無視了耳邊陰陽嗤笑聲,鄭禮繼續解釋。
他還不知道他的描述,完全在越來越黑的方向發展,兔子已經有拔腿就跑的衝動了。
稍微一抖,右臂的金屬拳套再度出現。
這次,只是稍微拔插了兩個部件,拉出兩個支架,用龍皮筋一扯,一扭,右臂上就出現了一個超小型的腕弩。
“平時,他可以自己動的,很快的”
“呵。”
鄭禮知道自己大概是口裡沒遮攔,貶低“阿瓊”過頭了,讓他鬧脾氣了,乾脆的假裝沒聽到。
他放上個石頭,輕輕一扣,彈力作用,就讓石頭飛出去了。
速度不快,射程也不遠,和剛才肉眼都看不清的突襲射擊完全是兩回事。
至少這次,蘭夢琪是看清楚了彈道軌跡,真的和彈弓差不多。
“和那個射程出名遠的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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