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金陵下起了大雨,而且雷聲大作。
一個黑影出現在了徐川酒店房間窗戶對面大廈的天台上,在陰影裡從一個箱子裡拿出了一支CS/LR4狙擊步槍架在了天台的邊沿上。
拉開槍栓,往槍膛裡放入一顆專用狙擊彈,瞄準徐川房間的窗戶,趁著雷聲響起扣動了扳機。
子彈穿過玻璃,在牆上開了個洞。
徐川從外面的屋子走進來,看了眼窗戶和牆壁彈孔之間的連線,嗯,角度還不錯。
沒錯,他讓人偷了棋童韋車上的槍,並且朝著自己的房間開了一槍。
喜歡玩是吧,徐大少爺自己都不敢在國內玩這個,碰上這種破壞規矩的當然要教一下他怎麼做人。
下輩子做個好人吧,去當演員多好。
那支槍會被立刻送回棋童韋的車上,之後,打電話找兆冬萊報警。
兆冬萊聽完了對方的話直接從床上滾了下來,“徐總,你先躲起來注意安全,我馬上就到。”
雖然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不過,他根本不敢怠慢。
先聯絡了手下讓人趕過去,然後覺得不夠,又聯絡了特警隊進行支援。
雞飛狗跳的穿好衣服出門,在車上直接給砂睿琻的秘書打了電話,這件事真的太嚴重了他的小肩膀可抗不下來。
徐川看著電話笑了起來,雖然有些對不起兆冬萊,不過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嘛。
沒過多久,酒店外面就圍了十幾輛景車。
徐川已經換了房間等著兆冬萊過來。
“給您傘。”
兆冬萊的一個手下看到對方的車過來,把自己的傘遞了過去。
“都什麼時候了,還傘?”,一把推開對方,兆冬萊冒著雨衝進了酒店。
“情況怎麼樣,有沒有人受傷?”
“沒有人受傷,在房間裡的窗戶上發現彈孔,子彈穿透玻璃發生了偏移打在了牆上。”
在兆冬萊到之前,他們已經做了一些工作。
“初步判斷是從對面的樓上開的槍,我們的人已經過去查了。”
沒人受傷就好,兆冬萊先是去了現場,站在窗前看了眼對面高度和酒店差不多的天台,根據他的經驗這一槍是瞄著椅子的位置開的。
也許是因為大雨也許是穿過玻璃是造成的偏移,才讓這一槍打空了。
兆冬萊冒了一身冷汗,他看了一眼背對著窗戶的椅子,心裡暗道了一聲萬幸。
彈頭已經從牆上提取了出來已經送去了技術部門。
“徐總人呢。”
“他在旁邊的房間,小劉正在給他做筆錄。”
兆冬萊直接走了過去,剛推開門就聽他的手下正在問著,“徐先生您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有啊,一個姓兆一個姓棋。”
聽到自己的姓,兆冬萊感覺自己的心臟極速的跳了好幾下。
“我不是說你”,徐川看到他進來似乎看錶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我是說兆銳瀧和棋童韋。”
經過了幾次的接觸,兆冬萊已經有些習慣了眼前這人的性格。
“徐總,您沒事吧。”
徐川攤了攤手,“你沒看見嗎?沒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兆冬萊立刻想到了,這人在國外也發生過這種事,那這次會不會也是……
正想著去對面勘察的人回來了,“我們在對面的天台上發現了彈殼。”
兆冬萊接過證物袋,裡面封存著一枚黃橙橙的彈殼。
他眯了一下眼睛,這種7.62x51mm的彈殼他太熟悉了,整個金陵也就特警隊有五支發射這種彈藥的狙擊步槍。
再加上彈殼上那熟悉的銘文,兆冬萊嚥了口唾沫。
“立刻送給技術部門,查清楚彈藥和槍支的來源。”
沒說的了,他現在已經有七八成的把握確定,這是他們自己的彈藥和槍。
不會真是棋童韋那個王八蛋吧,他這是打算把整個金陵拉著一起陪葬嗎?
緊接著趕到的就是禮答糠,一臉的欲哭無淚,剛消停兩天怎麼又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兆冬萊,到底怎麼回事?”
先去安撫了一下看起來沒有任何不快情緒的徐川,然後把兆冬萊拉到了外面。
“我們提取了彈頭和彈殼。”,兆冬萊壓低了聲音,“我跟您說實話,可能是內部人乾的。”
禮答糠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棋童韋?”
兆冬萊點了點頭,“我聽說這位經常拿了裝備好長時間不還。”
“他瘋了吧,裝備部門幹什麼吃的。”
“誰管的了他?”
禮答糠捂著額頭,這件事太特麼嚴重了,“可問題是他為什麼這麼做,根本沒好處啊。”
洩憤?太扯淡了,要是每次打擊都用這種方式洩憤,誰還敢考公。
而且棋童韋應該知道輕重才對,他完全沒理由這麼幹啊。
“砂舒計知道了嗎?”禮答糠問道。
“我單獨給白秘書發了訊息,並且按照規矩上報了。”
“很好,你做的很好。”,禮答糠沒有責怪對方直接聯絡了砂睿琻,因為這件事必須讓對方第一時間知道。
坐在房間裡的徐川快要憋笑憋死了,只是一直有兆冬萊的人在旁邊,他實在不好顯得這麼與眾不同。
只有武薇坐在他身邊顯得有些緊張,不過這在別人看起來才像是經過意外情況下正常的反應。
但其實她只是因為跟徐川一起做了壞事之後的緊張,尤其是在一群景查的面前。
那枚子彈的檢驗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彈頭上的痕跡以及彈道特徵很容易就在資料庫中找到了對應的槍支。
然後根據裝備部門的記錄,這支槍在幾個月前就被棋童韋借走了,當然還有相應的子彈。
“抓人吧。”
得到訊息的砂睿琻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而這時候的棋童韋正在安排高曉琴去香江,“你先過去,然後想辦法去加拿大或者美國。”
“那你呢?”高曉琴坐上車,她和棋童韋的關係跟夫妻已經沒什麼區別。
“我不能跟你一起走,否則誰都走不掉。”
而且金陵這裡還有一個膏豫量,雖然說大難臨頭各自飛,不過再怎麼說他也是自己的老師。
棋童韋坐上車準備親自送高曉琴去機場。
車還沒開出杉水莊園,就被一群特警圍上了。
棋童韋看著都快頂到自己臉上的槍口,當然是勃然大怒,他現在只是暫停工作。
只不過這些人沒有理會他,先是把他的車熄火,然後大批的人員衝進了杉水莊園。
當然很輕易的就在他的車上找到了那支狙擊步槍,和一件撞在袋子裡穿過的雨衣。
“帶走”
棋童韋直接被人帶走,而高曉琴當然也沒辦法前往香江了。
根本不明所以的高曉琴在景查離開之後,撥打了膏豫量的電話,只是沒有人接聽。
她到現在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高小姐,晚上好啊!”
打了一圈電話也沒有什麼收穫的高曉琴被屋子裡的人嚇了一跳。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坐在沙發上喝著咖啡的正是徐川。
“別這樣,我敲了門的。”
徐川招了招手,站在門口的伍六一把門帶上,把高曉琴請到了徐川面前。
“不知道棋童韋為什麼被帶走吧?”,徐川指了指對面的位置讓對方坐下。
高曉琴異常的鎮靜,“你到底要什麼,錢?大豐廠的地?還是其他的?”
徐川搖了搖頭,“怎麼是我乾的呢,今天晚上棋童韋對著我的房間開了一槍,現在被抓,我只能誇一句金陵景芳的效率真高。”
高曉琴慢慢的瞪圓了眼睛,“你胡說什麼?他一晚上都跟我在一起。”
“所以你看,我來就是因為這件事。”,徐川微笑著看著高曉琴,“他今天晚上出去了兩個小時,但是你不知道去了哪。”
“呵,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然後高曉琴看著對方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從桌子上推過來。
上面的人長得和她一模一樣,只不過身邊圍著兩個孩子。
高曉琴臉都白了,這是她的雙胞胎妹妹高小鳳,那兩個孩子,一個是她和棋童韋的,另一個是高小鳳和膏豫量的。
這師徒兩個多會玩,玩成連襟了。
“你放心,我不做人口買賣,不過我可以把人弄到非洲讓他們自生自滅,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高曉琴驚恐的看著徐川連連點頭,“我知道,求你別碰他們……”
“不,你不知道,明天一大早你自己去景芳那裡自首,把你們做的那些勾當說清楚,你要是做的好我就不碰他們。”
“當然你也可以不相信我說的,然後賭一把。”
徐川說完之後站起身,他還得儘快趕回去,一個剛剛受到致命攻擊的人這麼到處跑似乎不太好。
沒再多說,徐川直接出門上車。
“老闆,這女人要是不聽話怎麼辦?”伍六一在前面問道。
“什麼怎麼辦?涼拌。”
他就是在嚇唬對方,誰有功夫去對付那幾個孤兒寡母,丟人不丟人。
不過也沒什麼差別了,高曉琴的結局已經註定,在她從受害者變成加害者的時候開始就已經註定了。
……
棋童韋當然不承認是自己開的槍,不過現在這種情況誰會在意這個。
“不是你開的槍?難道是徐川自己開的不成。”,兆冬萊已經不想跟對方糾纏下去了。
人證物證都在,槍,子彈,火藥殘留,指紋,再加上高曉琴的口供,棋童韋在晚上有兩個小時不知去向,對方就算是不承認也沒用了。
棋童韋抱著自己的腦袋,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高曉琴為什麼這麼說,還有到底是誰陷害自己。
這件事讓整個姜蘇地震,來自京城的工作組提前出發到了金陵。
“我沒問題,這件事咱們淡化處理,就說那天晚上是有小偷進酒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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