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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好兒子(1/2)

作者:輕撫綾羅
“隊長,後面好像沒動靜了。”

“別停留,都給我繼續跑,我說停再停下。”

“是!”

此時,沒人會對這種保守的決定提出異議,因為他們都很清楚自己剛才經歷了什麼。

跑在最前面的原理信徒根本不敢回頭,哪怕他早已經發現那股不祥的氣息消失了。

但為了防止那種恐怖的東西在當前,只是暫且將目標轉移到了先前的四人身上,等解決了那四人之後還會繼續追擊自己等人,他作為隊長還是選擇了馬上撤離這片危險區域。

一開始足有13名成員的調查小隊,眼下卻只剩下了內心恐慌的6人,死傷情況達到了人數的一半以上。

如今,恐怕也就只有駐紮在沼澤那邊的同僚們,那位留在沼澤地負責鎮守整個營地的科長,才能讓這支已經潰不成軍的調查小隊產生些安全感。

畢竟,他們調查科的那位科長大人在實力上,可並不輸於神教內任何一個大區的主教,遠不是自己這些普通訊徒所能比擬的存在。

主教,那是神教力量的代名詞。

雖說不是每個大區的主教都很擅長戰鬥,但能上任主教的人卻必然具有一定實力。

那位原理神教‘異常調查科’的科長,就是一位具備著作為大區主教資格的實力者。

而考慮到調查科成員平時的任務內容,即便目前還沒人見過那位科長親自出手,也不會有人懷疑這位科長先生是否擅長戰鬥。

所以,他們都認為只要自己能活著逃回營地,不管後面那東西是否還會繼續追過來,也定能在科長先生的庇護下保全性命。

許久之後,

眼看著自己等人距離營地的位置已經沒多遠了,身後卻並未再次出現任何屬於黑色十字的不祥氣息。

原理教徒們這才終於鬆了口氣,並由於精神與肉體上的雙重疲憊,在安全的情況下忍不住放緩了腳步。

“看來我們真的已經安全了,但在減慢速度休息的時候,你們可千萬別再鬆懈大意了。”

小隊的隊長察覺到隊員們的疲憊,也是在當前這種相對安全的情況下,儘量配合著身後的隊員們放緩了速度,算是在以這種方式體諒著劫後餘生的隊員們。

“既然會有之前那種我們聞所未聞的恐怖之物出現,那也說不準在今天這片荒野上,還會不會有與它類似事物的存在。”

“這次又被命運神教的那群傢伙給說中了,新紀元的開啟果然給我們帶來了新的威脅,上次是異鬼,而這次……嘖,但願不是些喜歡成群結隊的東西吧。”

“隊長,之前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我們體內的靈性力量,會對這種東西完全不起作用。”隊伍中一名女性隊員忍不住發問,顯然難以忘卻自身所感受到的恐懼。

“你問我,我問誰去?”隊長回頭看了眼隊伍中唯一活下來的女隊員,道:

“我們的任務顯然是失敗了,只能把遇見的情況彙報給上層,想要調查關於那種東西的更多情報,也只能交給更高級別的調查員來做了。”

女子仔細想了想,點頭道:“也是,我們能活著就已經很幸運了,如果沒有之前那幾個人……對了,隊長,剛才遇見的那幾個人,在荒野上居然還帶著個孩子,他們到底又是怎麼回事?”

“其中那女人似乎是個信徒,大概是來自於往生的異端吧。”隊長回憶起之前的情況,道:

“嗯,其餘的兩個成年男子,金髮的估計是個水平不錯的騎士,黑髮的那個看起來根本沒有力量。”

“這種組合在殘酷的荒野上,居然帶著個十歲左右的孩子,確實會給人一種不簡單的感覺。”

“那女孩估計是哪家貴族的私生子吧,本來兩個不錯的打手和一個忠誠的僕從,只要提前準備充分的話,帶她離開赫爾也不是難事,但可惜女孩的運氣太差了。”

聞言,

女子回頭看了眼自己等人一路逃來的方向,道:“隊長,咱們剛才遇見的那幾個人,現在應該也已經被那東西撕碎了吧。”

“不然呢?”隊長一臉詫異的看著女子,道:“那東西連我們都沒法抵抗,兩個僅僅只能算是不錯的幫手,如何能護得住身旁的兩個累贅,他們死定了。”

“是麼,那還真是可惜了,明明那個少見的黑髮男僕,長著一張讓人想要保護的臉。”

“……那你當時怎麼不留下保護他呢?”

“所以,我才會說可惜,未來恐怕也沒機會,再見到這麼符合我審美的男人了。”

“在死掉的那些同伴裡,可有不少對你有意的男人,你對他們的死就沒有一點悲傷麼?”

“有啊,畢竟都是同伴,我也會難過的,但就他們幾個的長相,估計最後能在我心裡留下的,也就只有一個名字而已。”

“呵。”

……

另一邊,

近距離清晰感受著黑色十字那種不詳的氣息,聆聽著那些被刻印在十字上栩栩如生,甚至有生命會動的人臉們發出的哀嚎。

儘管它並未表現出想要撕碎自己等人的意願,那些從人臉口中扭曲蔓延而出的觸手,也沒有任何一根在此時伸向了自己這邊,但貝姬卻是無論如何都止不住自身的顫抖。

貝姬很難形容自己面對黑色十字時的感覺,因為這在某種程度上很像是她曾在審判神教,在神教儀式中被授予神明恩惠時所產生的那種感覺。

神秘,強大,卻又讓人無法理解,因而出現的渺小無力之感。

如果非要貝姬基於自身此前的經歷,準確形容自己在面對黑色十字時的感覺,那便是要她承認面前這種扭曲恐怖的玩意,即是一種能在她心中與神明劃等號的偉岸存在。

但作為審判之神的忠誠信徒,又豈會將面前這種醜陋的東西,比作自己心目當中光明偉岸的神。

畢竟,她所信仰的審判之神,她在接受恩惠所感應到的偉岸存在,可並不會像是面前這種東西一樣,能夠讓她如此清晰的感覺到不詳。

貝姬此刻越是不信邪,不願將自己清楚感受到的東西,與冥冥中存在的審判之神劃等號,就越是能在無比真實的黑色十字上,感受到一種對自身信仰與精神的摧殘。

繼續下去,崩潰也是遲早的。

“孩子,收斂你身上的氣息,有人無法承受它。”卡爾注意到貝姬的狀態不對勁,當即朝著面前的黑色十字開口說道。

那感覺就像是一個長輩在教育孩子,在貝姬與阿道夫眼中看來無異於作死。

但偏偏,

就在卡爾話音落下的瞬間,

貝姬在自身精神與信仰上的壓力頓時消失不見,

方才一直能讓貝姬與阿道夫二人感受到的不祥氣息,也在頃刻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彷彿面前仍然存在的黑色十字,完全能夠聽懂卡爾口中的言語,也非常願意配合卡爾的意願一樣。

一切,也都會讓貝姬與阿道夫,感覺到是那樣的不真實。

然而,

轟!!!

在收斂了自身的不祥氣息之後,原本漂浮在空中的黑色十字,隨之落在沙地上發出沉重的聲響,而由它落地時掀起的那些沙土,也將貝姬與阿道夫重新拉回了現實。

一切,都是真的。

眼前這恐怖且扭曲的異常事物,居然真的是在聽從卡爾的意願!

“卡爾,這到底怎麼回事?”不同於阿道夫對於此事的狂熱態度,貝姬親眼見識到黑色十字的配合,腦子裡自然是完全無法理解這一切。

她無法理解作為人類的卡爾,一個或許只是有些異常的普通天賦者,為何能輕易讓這等恐怖事物服從於自己。

要知道,

貝姬可一直都待在卡爾的身邊,她很清楚卡爾在此之前什麼都沒做,就只是單純的留在原地等著這東西主動靠近。

難道卡爾在自己眼中那種等同於送死一樣的行為,結果卻輕鬆‘降服’了這等連原理信徒們都無法反抗的存在?

開什麼玩笑!

貝姬雖然不知道卡爾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但她卻完全不會懷疑如果換成其他人這麼做,必然會被面前這道恐怖的黑色十字用觸手化作養分。

結局,也必定會像那些被刻印在十字上,才剛剛閉嘴停止了哀嚎的人臉一樣!

“如果我說我不知道,只是一種莫名的感覺,你信麼?”

事實正如貝姬所見的那樣,卡爾本身就是什麼都沒做,只是憑藉心中莫名的感覺,以及黑色十字在與自己‘對話’時的態度,確認了它必然不會像是對待原理信徒一樣撕碎自己。

所以,眼下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有什麼理由能解釋得了這一切。

“我信!”阿道夫搶先貝姬一步開口說道。

“畢竟,我們剛才也都看見了,你根本什麼都沒做,只是站在這等它過來。”

“諾艾爾也相信哥哥!”諾艾爾這時也已經在好奇的打量著黑色十字了,聽到這話甚至比阿道夫更加純粹的直接開口說道:

“哥哥可是諾艾爾信仰的神明,它肯定也看出了哥哥的身份!”

貝姬:“……”

隨後,貝姬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沒好氣的看了眼卡爾身邊的兩位‘信徒’,而後目光詢問的看向了卡爾,道:

“卡爾,能儘量和我詳細的說說麼?”

這連我自己都半懂不懂的事,到底該怎樣與你詳細說明啊。

“我現在其實也很疑惑自己,為什麼認為它不會傷害我們。”卡爾沒急著找理由把事情搪塞過去,而是看向了面前非常配合的黑色十字,道:

“不過,也好在它並不是沒有思想,也無法進行交流的那種存在,先讓我找它瞭解一下具體的情況吧。”

“小心點。”貝姬沒有質疑卡爾要與黑色十字交流的想法,但看見卡爾正試圖靠近這等恐怖扭曲的存在,也還是下意識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提醒道:

“這東西畢竟和我們的存在方式不同,就算真像你說的那樣能夠進行交流,內心思維上也難免會與人類有所區別。”

“卡爾,保全性命才是最要緊的,其他一切也都要為此讓路,實在不行就讓它留在這裡,我們趕快離開這片危險的區域。”

“放心,沒事的。”卡爾輕輕擺脫了貝姬的阻攔,目光平靜的靠近了黑色十字,並將自己的手抵在了它身上。

“它似乎本能的在畏懼我,我和它也彷彿在冥冥之中,存在著某種極其特殊的聯絡。”

說著,

就在手掌觸碰到黑色十字的那一刻,

卡爾幾乎一瞬間就與它建立了暢通無阻的對話通道。

然後,

一道稚嫩且明顯早已迫不及待的聲音,也更為清晰的傳遞到了卡爾的腦中。

【父親大人,您為什麼會在這裡,您不是應該已經……已經離我而去了麼?】

孩子,雖然這的確很可惜,但我不是你的父親,你應該是認錯人了。

【不,您就是我的父親大人,您有著只有父親才有的氣息,作為曾依附在您身上的一部分,我是絕不會對這件事出現認知錯誤的。】

那好,你的父親,名字叫什麼?

【我……我不知道父親大人的名字,我只認父親您身上的這道氣息。】

你認錯了。

【不,我沒有。】

你真的認錯了。

【我沒有!】

在某種程度上而言,你擁有著遠超於我的力量,難道還看不見在我的身上,並不具備成為你父親的那種強大麼?

【但……您確實是我的父親,您是曾經在災難的面前,親手賦予了我以慈愛,讓我陷入沉睡的父親。】

實際上,我有個可能不那麼準確的猜測,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其實是你叔叔之類的長輩,並非你真正意義上的親生父親。

【不,我沒有其他長輩,就算真的存在這種東西,他們也是我與您共同的仇人,是與我父親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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