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法則溢散,神威瀰漫,鎮壓三千古世界。
那女子,赫然擁有著禁忌領域的恐怖威壓,彷彿只需要一念,便能身合天心,立身皇道極境,而那種死寂的寧靜更是讓人心悸。
這種景象過於恐怖,之前輕易屠戮殺手天庭的禁區子臉上血色盡退,身體都在顫抖。
他是至尊的子嗣,血統高貴,從來不將人間強者看在眼中,因為根本就無人敢惹他們。
禁區子凌駕在人間規則之上,所謂的約束,所謂的人界準則,對他們都是笑話。
然而,今日他絕望了。
他的一切依仗來源於父輩的古皇血,而對方就是那個層級的存在。
如何抵擋?
抗衡簡直是痴人說夢,雷神皇子心中寫滿了驚恐,神色都凝固了,靈魂甚至有崩裂的跡象,由內向外,一股劇痛傳來,仙台像是承受了萬丈仙山一般,連呼吸都很困難。
然而此刻的禁區子已顧不得痛楚,神念快速輪轉,想要找出一條求生之道。
下一刻,女尊身旁祥光流淌,一個紫衣少年徐徐浮現。
他朝著主上恭敬一拜,而後看向雷神皇子,手中遙遙舉起一個大紫葫蘆,高聲道:“雷神皇子!”
雷神皇子心境恍惚,正處於生死之間,不知是何緣故,下意識便應了他一聲。
颼的一聲,大紫葫蘆綻放出萬千瑞彩,葫蘆口上的金黑太極印記發光,要將這禁區子收進去。
“不!”
被吞噬道則拉扯過去的剎那,雷神皇子猛然驚醒,發出了一聲長嘯,想要反抗,但看到那高不可攀的身影,心中又一片冰涼。
這是死劫。
瞬息之間,他的想法變了又變,等到穩住心神時,已經到了葫蘆口,幾乎迴天乏力了。
見雷神皇子還想掙扎,小松念動咒語,祭出一枚精緻剔透的紫金松子,砸得雷神皇子眼冒金星,跌落神空,落在了葫蘆裡面。
隨後小松快速貼上帖兒,將紫葫蘆晃了晃,鬆了一口氣。
做完這一切,那可怕的女性至尊已然消失……
很快,另一處古老星域內,墟之女也遭遇了類似境況。
與雷神皇子無異,面對一位可怕的另類成道者,墟之女臉色蒼白,心中升起了絕望,只剩下逃亡一個想法。
生死劫中很容易便能看出心境高低。
面對驟然降臨的至尊,雷神皇子心驚膽裂,被威壓定在了原地,連掙扎都做不到。
與之比較,墟之女要強很多,沒有被如淵似海的至尊威壓定身,發現異變的瞬間便快速遠遁。
她不想死。
她是至尊的女兒,血統高貴,還有很遼闊的未來,不應該倒在這裡。
墟之女如喪家之犬一般,亡命奔逃,身影宛如一道白練,撕裂星空,速度快的難以想象、
“為什麼會這樣,封約尚在,她怎麼能出手!”
墟之女快瘋了,不能理解,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遭遇這種事情。
那樣的大人物,怎麼可能違背自己的言語。
“伏誅!”
後方傳來輕叱,一個少年頭頂一個大紫葫蘆,施展行字秘,追雲逐電,要擒拿住禁區女。
然而事與願違,聽到聲音,墟之女三魂失了兩魂,元神差點出竅,兩條長腿跑的更快了。
她和雷神皇子一樣,父輩已經隕落了,神墟深處的至尊不可能為了她出世。
故而現在只能靠自己。
見無法拉近距離,小松眉心發光,仙台宛如一盞琉璃燈映照四方,他祭出一方紫金塔,熠熠生輝,狀若松子果實,分為九層,繚繞混沌光,滴溜溜地升上空中,朝著前方砸去,想要以此建功。
“嘭!”
墟之女被砸了一個跟頭,戰衣都破損了一角,潔白如雪的玉肩溢散出血跡,晶瑩剔透,比紅寶石還要美麗。
她跌倒後忍痛爬了起來,絲毫不顧風度,拼了命向前遁逃。
一連跑出七百星域,她一頭扎進宇宙邊荒,變得蓬頭垢面,渾身是血,看起來很淒涼,絲毫沒了禁區女的高貴和優雅。
這個過程中,她不敢動用古皇幫她煉製的法寶,因為只有奴僕出手,故而她還有一線生機。
倘若是古皇禁器顯化,必然遭遇至尊一擊,那便是十死無生。
感知到後方的至尊氣息消失不見,墟之女胸前劇烈起伏,長舒了一口氣,然後一把跪在星墟中。
她嘴角溢血,想著今日的遭遇,差點咬碎銀牙,眼中有點點淚光。
曾幾何時,她也有今日,被人如逐雞犬一般,對方殺得她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一直在閻羅殿、生死路上奔走。
“若父親在,誰敢這樣對我……”
墟之女臉上滑落下兩行淚水,混著血跡一起落下,想起了太古時代那個高大的身影。
但那一切再也回不來了。
墟之女哭泣,不,準確來說更像是在發洩。
不知過了多久,這片廢墟幽暗而枯竭,死寂一片,只有壓抑地抽泣聲,在這片古星墟中很顯眼。
忽然,這個女人猛然抬頭,眼中迸射出兩道銳利的光芒,一聲尖叫,周圍星墟崩開,宇宙中的漂浮物炸碎。
“不,不對!”
墟之女狹長的眸子閃爍,想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之前的整個過程中,那個可怕的女人始終沒有移動,一直都是那個弱小奴僕在出手,這很不正常。
最重要的一點。
“我活了下來……”
墟之女臉色很冷,似乎想明白了一切。
她地位算是不凡,但在那個女人面前和螻蟻無異。
既然是她降臨尊駕,自己就算踏入準帝、加上身上的古皇禁器也是死路一條,根本沒有活路。
在一位另類成道者面前,一切都是虛妄。
這是鐵律。
“只有一種可能,那個女人是假的……”
墟之女目光愈發閃亮,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
威壓、氣息透過某些手段或許可以模擬,以崑崙層出不窮的術咒,描摹出至尊之相併不是毫無可能……
想清楚一切,墟之女捏緊了粉拳,心中恨意滔天,今日所有苦悶、驚懼都有了傾瀉的地方。
自己被那個卑賤妖奴耍了一道。
“妖孽該殺!”
墟之女立下誓言,發誓要扒了那隻松鼠的皮,同時透過秘寶聯絡其他禁區子,將自己的遭遇告知他們,讓他們多加小心。
而後雷神皇子被鎮壓的訊息傳來,讓這個女人愈發仇恨。
今日若是差了半分,可能她現在只能被關在葫蘆裡面,和雷神皇子見面了。那種境遇,連想象都讓人脊背發涼。
雷神皇子落入那些人手裡,還不如死了舒服。
“那妖奴是葉凡的弟子,聖體……”
墟之女咬牙,而後又恢復了譏笑神色,之前失去的從容重現回來了。
她知道,自己和雷神皇子打痛了對方,不然不至於到這一步。
既然他們那麼在乎殺手天庭……
墟之女眸光趨於冰冷,彷彿可以凍結寒潭,她要復仇。
片刻後,她縱身離去,尋了個隱蔽的地方療傷,而後再細細謀劃報復事宜。
就在她默默療傷的時候,元神沐浴星光,居然下意識施展出了魂遊天外的手段。
墟之女沒有制止,這種跨越億萬裡星空的術式對她的元神恢復有好處。
半個時辰後,除了星光流轉的窸窣細聲外,她居然又聽到了其他,那是一陣很微弱的談話聲,從遙遠之地傳來,似乎是兩個女人交談的聲音……
“世外三神也出來了,不知道聖體能不能撐過去,其中有兩位是準帝。”這是其中一個女子的聲音。
“誰知道呢,這是聖體大成必須面對的劫難,渡過了就稱尊,死了什麼都不是。他弟子小松膽子倒是不小,敢拿著不死山的寶物去戰禁區子……被溟主收為道童,那松鼠倒是好運。”這是另一個女子的聲音,聲音很平淡,外界威名赫赫的聖體在她眼裡並不算多麼值得重視,但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能聽出來有情緒波動。
單從話語中,便能猜到第二人對如今不死山主人應該很尊崇。
“昆庭的人……”
元神處於天外的墟之女神色一變,下意識想抽回魂魄,避免發生意外,但她潛意識又想繼續聽下去。
那處地方的情報太珍貴了,尤其是涉及幾位“無敵者”的。
而有時候一點資訊甚至能撬動大局。
“姐姐難道想去不死山?那裡的確是個極好的地方,悟道古茶樹本體在那裡,我等雖能得到虛影投射,但效果還是要差一籌。而且最近我在茶樹虛影下的悟道越來越慢了,如果是悟道茶樹本體,或許修為能有所精進……可惜了,我不是神玉化作的聖靈,不然可以直接去那邊。主人已經很久沒召見我了……”女子說著說著,聲音有些低落。
“別多想了,命尊時常閉關,這不是你的錯。而且,與其寄託於天人垂青,不如苦修,你的太陰經還沒練到深處……”
這一次,墟之女看清楚了兩人。
正在說話的人是一個如同淨月一般的美人,柳眉彎彎,玉顏如霜雪,身姿婀娜妙曼,氣質超凡脫俗,冷到了極致,如同遠古傳說中太陰宮的仙子,隨時都可能駕雲而去,讓人一見難忘。
即使是禁區女,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氣質絕倫,我見猶憐。
另一個女子容貌也算得上花容月色,細細的臂彎,修長圓潤、被銀絲緊裹著的長腿,半遮半掩在裙袂下,有一種出世的美。
明明也是個冰美人,卻透露出別樣的嫵媚。
只能說這個女人很會凸顯自己的優勢,以冷襯火,更加動人,尋常修士根本抵擋不住這種冷冰冰的誘惑。
如果說前者是冰魂之精靈,後者則是雪山中的一塊暖玉,更容易受到世人的追捧。
不過兩人在氣質上差了一大截,不可同日而語……
看著兩人的角色相貌,姿色差了許多的墟之女並沒有什麼感情波動。
對她這種人而言,皮囊不過是表相。
如果想變美,對她而言有太多種手段了。而氣質難養。
故而她對那個冰女人起了幾分興趣。
“這兩人,莫不是從那一位的鼎爐界中走出來的人?”忽然,墟之女識海中想到了一種可能,而後這個想法快速生根發芽,讓她十分欣喜。
鼎爐界,這個說法很惡意,來自禁區至尊的隨口一語,用來嘲諷混沌體不務正業,沉迷女色,卻被不少有心人記住了。
禁區生靈在這個時代很惶恐,外界的無敵者如同煌煌大日,光芒映照九天十地,禁區都不可避免。
但他們與生俱來的高傲不可消減,故而想方設法中傷那一位。
而沉浸女色,留戀床榻作為蘇羽的真實寫照,也被衍生出了諸多版本。
有人道混沌體生性好色,自出世後每日夜御十女,葬帝星聖女時有失蹤事發生,最後的黑手都是他。甚至有傳言混沌體弱冠之時便爬上了千歲女修的床榻,本性可見一斑……
有人說那人最初並非好色之徒,只是幼時遭人暗算,種了邪毒,而後變成了魔頭,日夜為女色奔走,一日不得欲便忿怒非常,故而所需甚大,不斷捕捉鼎爐供自己所需,以至於要專門煉製混沌世界作為鼎爐界承載那些可憐女子們。
墟之女也被這種流言影響,故而雖然崇拜那人的實力,但對其劣跡品性很輕視。
作為當世第一天驕,被那人收作鼎爐的女子,沒有一個不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美的不可方物。
這也是墟之女不認識兩人,卻斷定她們出自鼎爐界……
除了少數幾人,崑崙之內,最動人的女子肯定出自那裡,這是共識。
“得見這兩人,看來後續更簡單了……”暗地裡的元神盤算著,準備出手擒住她們。
在她看來,一個大聖八重天、一個聖人王九重天,就算逆天也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她身上帶著古皇禁器和半復甦的準皇兵,遇到準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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