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吧,葉族不會饒了你的,你……你……”
就在葉二不斷吼叫的時候,漫天的金光粒子快速組合,構成了一張冷厲如刀削過的臉龐。
那是一張堪比山嶽的臉,瞳眸如日月,目光鋒利無比,像是一把把刀子一樣扎進了葉家老二的心中,噗的一聲洞穿了其內心的所有驕傲。
靜!
安靜!
死一般的寂靜!
那歇斯底里的怒吼戛然而止。
葉二兩隻腿在顫抖,他見過這張臉,他一直以來的精神支柱,橫行地界的底氣所在,現在來到了他面前。
須臾之急,暴怒之民成了溫順的小喵咪,之前的狂妄和驕橫消散殆盡,只剩下背後一身冷汗。
那隻常吃軟飯的腿更是一軟,下意識的跪了下來。
“哥……”
“不叫了。”
葉凡面無表情地看著那渺小的人影,淡淡地說道:“繼續說啊,好好講講你大兄的光輝事蹟,我在聽……”
這邊正在進行葉家兄弟局,另一邊雲靄中,兩團黑影不斷攀附,看起來很詭異。
“讓我錄……”
“搶什麼,我錄完了給你復刻一份。”
“死狗,等你弄完,我連湯都撈不著了。”
兩道熟悉的聲音歸位,那是兩頭異獸。
一隻比牛犢還大的黑狗,咧著大嘴,白燦燦的大牙呲到了耳根處,一臉的奸相。
另一邊,一頭兩蹄直立的大馬更是詭異,前肢的兩蹄搭在黑狗身上,姿勢很曖昧,彷彿在進行什麼開闢物種的傳奇故事。
黑皇和龍馬,遮天四黑之二,聽聞葉黑家裡起火,忙不迭地跟了過來。
在看葉凡尷尬的事情上,這一狗一馬向來很積極。
“沒我的時空鏡,你連來都來不來,佔了便宜就少說話,向宇飛挺要臉的一人,養的馬怎麼就這麼死皮賴臉。”大黑狗一手抓著錄影玉簡,另一隻大爪子握著一塊剔透銅鏡,趾高氣揚地說道。
聽到這缺德冒煙的嘲諷,龍馬也是大眼瞪的很圓,下意識想兩蹄子下去,給這黑狗一個教訓。
不過看在葉家倫理大戲的份上,它忍了下來。
仙馬報仇,隔夜不晚!
就這樣,兩人狼狽為奸,繼續偷窺葉府秘事。甚至一邊看葉二被訓,一邊開始銳評了。
“這雞的品種有些熟悉啊,白腹錦雞,當初你吃了沒一萬也有八千了吧。”龍馬意有所指的說道。
“我還吃過馬肉呢,驢肉也算,難道你也冒出個驢子二弟?
“還有,你眼力不行,那小子沒修煉之前就一普通野雞,只不過踏入修行之道了,尾羽進化,叫錦雞倒也沒錯。就和你這匹馬一樣。”
黑皇瞥了對方一眼,嘴角一歪,那種輕蔑、嘲諷的語氣,讓龍馬腦子一熱,很想發作一番,但審視一下雙方的實力,最終還是悻悻收手。
沒奈何,一步落,步步落,它目前真的不是這條死狗的對手了。
更屈辱的是,為了謀好處,它還不得不跟著對方。
或許在旁人眼裡,它這高貴的瑞氣龍馬已然成了這惡狗的跟班。
這都是大環境下的無奈之舉。
誰讓對方手裡有時間殿主賞賜的次元法鏡,不僅能穿梭空間,同時集“定身”、“歲逝”於一身,絕對是打家劫舍,翻寡婦圍牆的不二仙器。
“是誰!”
就在黑狗、龍馬胡謅打岔的時候,一聲低語跨域空間傳來,源頭處是一尊金焰神人,正是發現有偷窺者的葉凡。
“風扯呼緊,趕緊走。”
大黑狗一個骨碌消失在了空間節點上,臨走時還不忘龍馬,扯著對方的馬尾直接跑,疼的龍馬直罵娘。
等葉凡趕來的時候,原地什麼都沒有,連毛都沒剩下,只有一種特殊的時空波動,雋永,縹緲,帶著歲月的氣息。
但能做出這種事,到底是誰他用腳掌都能想出來。
而且又是這麼明顯的時間殿奇物。
“這遭瘟的黑狗!”
葉凡罵了一聲,一路走來,也只有黑皇對他的黑歷史如數家珍,無比關注。
這次肯定也是那瘟狗!
大羅天,天命宮。
這是一片氣勢恢宏的建築,素靄瀰漫,流光隱現,玉質宮殿成群,宛若天闕建於人間,有天王級別的請教蹲伏咆哮,守於宮門前。
少帝府邸,氤氳光霧流轉,有鳳來儀,在宮闕上空長鳴,劃出一道道炫目的光彩。
“八丈河,此道無根無跡,卻參與了諸多因果!”一位英姿懾人的年輕男子在殿宇中駐立。
這是一位可怕存在,銀髮灰眸,背後盤旋著一道神環,至神至聖,氣質超凡脫俗,宛如神只。
一陣夜風吹過,銀袍青年眉心秘紋熠熠生輝,再次開眸時,氣息迥然不同了。
他面前雲靄變幻,一枚又一枚符號在這裡飛舞,化成光雨,道鏈翩躚,法則盡顯,最終凝練成一面神鏡。
下一刻,銀衣男子一指按下,彷彿指尖帶著大宇宙的運轉秘密,光華流轉間,居然真的又一掛掛星辰虛影垂落,一顆又一顆巨大的星球出現,圍繞著仙華逆向輪轉。
那景象可怕無比,宛若一位至尊在出手,推動日月星辰而行。
青年那一雙眸子中,有無盡的歲月在流失,一眼過去,滄海桑田,百世沉浮,萬古悠悠而逝。
再次回眸,他的那雙瞳孔中浮現了一片特殊的山脈。
那是末法時代的地球。
北國齊魯之濱,東萊福地有九宮八觀七二庵。
雲霧鴻蒙盡頭,便是嶗山太清宮,末法之下碩果僅存的幾個大教傳承。
視角最終落在了一處秘境中,那是隱秘之所,這裡靈光一縷縷,普照十方,祥和而寧靜,紫色河流汩汩,有千年古藥飄香。
山中雲氣繚繞,白鶴出沒,金鹿銜著靈草,芝蘭噴香,宛若一片聖階的神土。
秘境一端,在一口古井旁,一旁的石碑書寫著“落胎泉”三個篆書。
井旁還端坐著一個麻衣道士,容貌尚可,就是氣色無比虛浮,孤陰不長,少陽不壽。
這道士懶散著臥躺在青石上,手中拿著一本古籍,一邊看一邊罵。
“什麼狗屁陰陽大洞天功,根本沒用。昨夜和太清派俏寡婦鏖戰,差點給貧道腎水都整虛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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