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噤若寒蟬的諸位長老和弟子。蘇羽沒有再動手,而是隨手指了一位長老,被指到的青霞門長老惶恐不已,顫顫巍巍地走到蘇羽面前:
“不知前輩喚晚輩何事?”
看著對方花白的頭髮,蘇羽有些皺眉,向對方詢問道:
“你們門派,對外徵收源的流寇中是不是有一個叫陳大鬍子的,你現在將此人找來,我便放你一條生路。”
“陳大鬍子,我認識他,前輩,放心,我馬上將此人找來。”
那名長老原本惶恐的心一下子鎮定下來,他這種老油子最怕蘇羽這種愣頭青,一言不合滅人滿門,知曉緣由後這名長老對著蘇羽連連奉迎。
隨後內心又憤怒起來,好你個陳鬍子,在外面闖下大禍,他原本還想看對方送源的殷勤勁,準備勻一些靈藥給他,為他開啟苦海,現在他恨不得一掌劈死對方。
這簡直就是無妄之災啊,可憐掌門,這樣就死了,不過這也是他的機會,說不定能走上這位前輩的門路,到時候整個青霞門不就是他說了算,一想到這裡,這名長老原本哭喪的臉開始綻放笑容,笑的無比燦爛。
蘇羽並不知道對方的思緒已經開始琢磨怎麼巴結他了,他冷漠地看了這位長老一眼,一道混沌氣射入對方仙台。
察覺到了自己神魂出的危機,這名道宮三重天的長老如喪考妣。
“一個時辰,找不出此人,死!”
對方瞬間架起神虹遠去了,很快便帶回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粗壯男子,鬍子猶如獅子鬃毛一般,面目十分兇惡。
但是此刻在青霞門大殿,陳大鬍子快崩潰了,他好好地搶著源,突然自己的老上級從天降臨,只是說了一句“你闖下大禍了!”然後將他帶來青霞門。
他跪拜在大殿中心,微微抬頭看向大殿上方的那位青年,還有青年頭頂的那塊陶蓋,無一不讓他腿腳發軟。
蘇羽催動著吞天魔蓋,一股淡淡的極道威壓瀰漫在整個宮殿中,對著下方的人說道:
“將你得到的那塊帝玉交出來。”
陳大鬍子有點蒙圈,而那名長老則厲聲喝道:“陳武,還不按大人所說的做。”
此時他體內的混沌氣已經被蘇羽祛除了。
這時候陳武才慌忙地跪倒在地,將自己身上的一些奇異玉石全部取出,零零散散地鋪在大殿的地面上,然後才小聲說道:“不知仙人要的是哪一塊?”
蘇羽一眼就看到了一塊巴掌大的殘玉,上面刻著一些山脈紋路,還有一個模糊的帝字,右手一招,那塊古玉便飛入他手中。
他再透過吞天魔蓋檢視,在魔蓋的鏡面中,有一座紫色的神山屹立,隱隱傳來一聲鐘鳴,有歲月道則拂過。
蘇羽彷彿看見一位背對蒼生的偉岸男子,他站在那裡,歲月不留下一點痕跡,看起來二十幾歲的樣子,英姿懾人,黑髮濃密,眸光睿智,可洞穿一切,舉手投足,天地萬道為他而顫慄、哀鳴,他的風采舉世無雙。
隨後身影越發遙遠,消失在無盡的時間長河中。
“背對眾生的無始!”
蘇羽閉上雙目,稍稍品悟了這一絲帝影,然後將無始帝玉收入苦海中,又收回吞天魔蓋,再看了下方眾人一眼。
大殿下的眾多修士瞬間大氣都不敢喘,整個大殿一片死寂。
皇道龍氣一出,所有修士都面帶恐懼地看著這條一丈五尺長的混沌龍氣。
而那名長老也心底一沉,他此刻的掌門夢隨著這條龍氣的出現而破碎,不過,他又暗自慶幸,因為這位大人說過饒他一命。
其餘弟子全部被嚇得跪倒在地,不住的求饒。
這條粗壯的長龍在廣闊的大殿內盤旋,蘇羽饒有興趣地看了陳武一眼,這個人此時並未管轄到張五爺的村寨,沒有得罪村寨。
“你很幸運,我現在心情不錯,你的小命保住了。”
看著如釋重負的陳武,他喚來那名他熟悉的長老,然後囑咐了他一句。
他踏著虛空飛走了,並未毀掉青霞門的洞天,也沒有用他們修煉不滅天功,這些修士修為過低,對他作用不大。
而且這群人很識趣不是嗎?不像風羽門,還想和他魚死網破,青霞門的源早已被他取走。
下一處,玄月洞!
飛行途經一處山崖,一道淡淡的龍形霧氣令他的皇道龍氣產生了感應,他神識化形,外放而出。
“無始悟道處嗎?”
看著周圍林立的石崖和一處石洞,這處地方給人一種歲月悠悠的感覺,從無始到無終,永無盡頭,有一種永恆的非凡韻味在其中。
而古洞旁邊的崖壁上刻著三句話:
“道茫茫而無知乎,心儻儻而無羈乎,物迭迭而無非乎。”
字跡已然快要磨滅,有著無上的韻味在其中,這處山洞早就被修士發現過,搖光聖地的一位太上長老在此待了半載都失望而歸。
而他手中的那塊帝玉能夠召喚出無始大帝的一道殘影。
他取出帝玉,手中的殘玉十分溫暖,在太陽光的照射下晶瑩生霞,柔和的光輝自蘇羽的指縫間流出,他因為殺戮而躁動的心靈也開始慢慢地平靜下來。
蘇羽靜靜地用手摩挲著崖刻,陽光從山木的縫隙中透露而出,灑落在略顯斑駁的地面,如行走在朦朧的夜月下。
“道茫茫而無知乎……”蘇羽輕輕地誦唸著,頭頂的吞天魔蓋垂落著烏光,在牽動著此地的時空。
突然這塊古玉光華四溢,柔和的光芒向石洞湧入,瞬間時空倒轉,歲月逆流,蘇羽邁步前進,像是置身在十幾萬年前的星空下。
這塊帝玉打開了十多萬年前的帝影烙印。
好像有一幅破碎的歷史畫卷在蘇羽眼前鋪展,一道虛幻的身影若隱若現,明滅不定。
“望斷仙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餘獨立雲巔,大如滄海,微若塵埃,萬物有......”
隨著蘇羽漸入佳境,突然,一切崩碎了,破碎的畫卷終究是隨風而散了,沒有留下過多。
殘餘的烙印讓他感受到了一種大道神韻,精神與肉身如沐浴聖光,得到了難以說清的洗禮,其中他的靈魂愈發無漏,彷彿要開啟仙台秘境一般。
他靜坐的身影,宛如井中的皎月,定在了古洞前。
看著剝落的石片,他打出數道靈光,將山洞固定住,然後離開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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