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鋼鏈、鋼輪等等,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需要分別修復完畢後方可重新射擊,這也是該武器的缺陷所在。
而隨著城牆大段破口的出現,遠在數百丈外土丘處發動突襲的三千精銳,也因此具備了衝入城內肆意殺戮的戰機,若是肯冒著深入火海的風險,甚至能幾近全滅全城的十數萬軍民。
不過,在已收穫巨大戰果的情況下,還要把自己置於跟敵人同樣的危險之地,肯這樣乾的人,自然只有以寇仲為首的少許精銳,想要跟作困獸之鬥的突厥人正面較量一番,突顯出超出常人的勇力。
手持勁弩和鋒銳的刀劍,向著城牆的破損口而去,他們很快就對上了一支逃竄而出的突厥騎兵,伴隨著弓弦急響,箭矢飛蝗般漫空投去,比敵方提前上百步的路距發動了攻擊。
入目情況使人不忍目睹,火炬拋跌,馬翻人墜,百多騎無一倖免地被喂以勁箭,貫胸透頸,敵人的輕裝盔甲絲毫起不了擋箭的作用,徒留了一具具無名的屍骸於荒野之上,令人嘆惋不已。
……
一般情況下,越是小規模的衝突,沒有其他人充當盾牌的突厥騎兵,越會在遠征軍批次裝配的高速勁弩下損失慘重,乃至於無人衝鋒至敵陣前就全軍覆沒,戰損比高得驚人;
但這並不意味著,在大規模的攻守戰場上,雙方仍會維持著同樣的戰損差距,主要還是取決於瞬息之間的戰場狀態,以及雙方人員當前的裝備與素質。
而像方才那樣大批次使用火器攻擊,在一般兩軍對壘的情況下作用有限,唯有敵人固守一個特定的空間,又處於被動的局面,火器便可如眼前的情況般,發揮出最大的殺傷力和破壞力。
若是在正面遭遇的情況下,能輕而易舉地射殺百名狼騎,必然有著對方慌亂到難以互相掩護、結陣合力的原因在,同時也寓示著他們這支敢於冒險衝入城中的隊伍,或將見識到突厥人在恐慌中最脆弱的一面。
找了一匹倖存的優良駿馬騎上,寇仲不滿足於簡單的舉弩便射,跟幾個武功不錯的同伴一齊衝入城中,但並非見人就殺,而是專門針對高階將官,使用的是斬首戰術,既可最大化戰果,亦能讓突厥因缺乏相關人才而喪失收攏亂軍的能力。
而剩餘不曾入城的兵員,一部分守株待兔般等在破口處持續伏擊著逃出城的突厥人,一部分則在城牆附近再進行了一番新的佈置,為日後可能的交戰提前做好鋪墊。
與此同時,無定河、海流兔河沿岸的突厥大寨,則同樣遭遇到了大致相似的夜間突襲,不過由於鄰近河流、地形開闊的緣故,損失則要少上許多,仍儲存著過半的實力,但基本上也已經被嚇破了膽,軍心潰散。
當然,為了達成此役的效果,安國方消耗的軍械物資數量亦不在少數,縱火飛鳶等高階火器的儲備已然見底,總計三臺裂城級巨弩的部件需要半個月修復完善,在短時間綜合戰力亦是有著明顯的下降。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但無論如何,幾乎沒有付出任何兵卒傷亡的代價,靠著絕對的技術優勢突襲加碾壓,原本雙方的相持狀況已顯著偏向了遠征軍一方,唯有等到頡利率領後續的多族聯軍趕至,才有勉強挽回頹勢的幾分可能。
而之所以能實施這般近乎完美的突襲戰術,除了技術差距之外,情報上的優勢也至關重要,由主帥李靖綜合考慮後遠端遙控多支軍隊以針對性的方式發動襲擊,才造就瞭如此驚人的戰果。
跟正常歷史上的李靖不同,黃易世界的李靖年紀要輕得多,沒有在邊境的馬邑跟突厥人長時間打過交道,作戰經驗和對敵方的瞭解程度自是要差上一截,沒有辦法算無遺策;
但透過這段時間來的預演與實操,他對突厥人的動向和實力已有了深刻的瞭解,且對己方人員的水平也有了準確的估量,從而令戰場局勢的演變完全處於他的掌控之中。
推衍的時間越長、得到的資訊越多,李靖指揮軍隊針對性打擊敵手的能力也會隨之不斷增長,令突厥人在劣勢中更添一筆,在無意外發生的情況下,勝負之勢已然提前定下。
實話說,透過夜襲順利沉重打擊了突厥軍駐地後,對於他來說,這場戰爭已不怎麼需要考慮勝敗與否的“懸念”,而是應該考慮如何以最小的損失取得最大的成果,還需要花上多少時間,理論上此戰的極限可達到什麼程度。
此外,亦可透過對突厥人的戰爭,來驗證新式武器、新型機械的應用狀況,為它們後續的研發提供新的思路。
……
也是在此戰發生的同一天夜裡,遠在數千裡外的趙青凝心聚神於那天蒼璩留下的甲骨文釋義圖冊上,以此物為媒介探查著對方的資訊,隱約感應到留下此物的“好心人”似乎正在處於朔方戰場的區域。
“是否具備理解翻譯甲骨文的能力,原本只與學術上的成就相關,算是掌握了一個獨家的秘密。”在領悟《長生訣》中甲骨文內容的同時,針對莫名被人送上大禮的怪事,她心中亦是若有所思。
“但觀此文所留註釋的語義用詞之精準,以及其中涉及到武學理論的描述方式,可見推出其撰寫者應是一位頂尖的武理大師。也不知道,留下這本圖冊的那人,是否就是此文的作者?”
“《長生訣》的本質,竟是從‘光’延伸到‘時光’的領域,聯絡比較緊密的,應該是相對論中光速同時間流逝快慢的關係吧?這裡面涉及到的修行理論大異於近古,卻是我此前未曾想到過的……”
“不過,在我的推衍中,單純‘長生訣’延壽的效果,似乎也有著不近如意的地方,實際上可能顯得有些雞肋?”
……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