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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章.有財打虎(1/2)

作者:百李山中仙
“大外甥,你等我!”一聽趙軍要去追殺那東北虎,王強忙道:“老舅跟他仨把狗送下去,完了我馬上就回來找你!”

“我也去!”

“我也去!”

李寶玉、解臣異口同聲地嚷著,他們都要和趙軍一起去報仇。

唯有解忠比較冷靜,他走到趙軍身邊,道:“兄弟,你聽哥說句話唄?”

趙軍看向解忠,只聽解忠繼續說道:“打虎不得有說道嗎?咱們上頭兒能不能安排明白?”

“不用安排。”趙軍明白解忠的意思,他把手一揮,咬牙切齒地道:“這大爪子那天給李大拐踢騰了,完了又給你楞場套戶的馬撲了,林業局不都下檔案了嗎?”

“嗯?啊……”解忠略一思索就知曉了趙軍的意思,趙軍這是要把那隻虎犯的錯誤強加到這隻虎的頭上。

“軍吶!”王強道:“那咱把這個乾死了,林業局下來那幫人,咋給那個也幹了呢?這死倆虎,那咋整啊?”

“我管他咋整呢?”趙軍冷聲道:“他們殺錯了唄。”

王強、李寶玉、解忠、解臣:“……”

“寶玉呀!”這時,趙軍對李寶玉道:“你跟解臣,你倆都別去了。”

說到此處,見李寶玉還要說話,趙軍道:“大黃不是太好,你回家以後趕緊找韓尚給它打針?”

“啊?”李寶玉聞言一驚,只聽趙軍繼續道:“咱家不還有兩支青黴素呢嗎?讓韓尚給大黃打嘍,完了你告訴我媽上屯部,使屯部電話往林場打,跟大姐夫說,讓他給整點青黴素,完了讓我李叔下班捎回來。”

“哎!”李寶玉一點頭,就見趙軍轉向解臣,吩咐道:“小弟你也回去,寶玉走不開的時候,需要跑腿啥的,你就開車去,別捨不得油!”

“兄弟,那我跟你和老舅去唄。”解忠主動請纓道:“這也有槍,我拿一棵跟你們去。”

“也行!”趙軍想了一下,說道:“那大哥,你跟老舅給狗送下去,完了你倆再回來找我。”

解忠答應後,使繩子拴住白龍、二黑。解臣牽青龍、黑龍和黃龍,王強則牽黑虎與花龍。

至於小花嘛,有李寶玉在的時候,它不跟趙軍。所以小花不用拴,只要那抱著大黃的李寶玉吹個口哨,它就跟著走了。

人和狗都走了,趙軍來到大胖身邊。今天戰死的四條狗,死狀都很慘烈,但那仨都比不了大胖。

古代有個小故事,是說如何判定一個戰士是否勇猛,就看他身上的傷疤是在前,還是在後。

往日不提,今天大胖所受的致命傷在正面,從它脖子往下,脖頸、前胸都被虎爪撕開,皮肉外翻,猙獰恐怖。

大動脈破,不但流乾了渾身的血液,也噴得它腦袋上全是血。

趙軍輕輕撫摸了著大胖那被血染紅的腦袋,在零下二十度的氣溫下,血雖然還沒被凍住,但涼且發粘。

趙軍將大胖額頭、眉心處狗毛捋順,然後右手食指、中指、無名指並在一起,輕輕地合上了大胖的眼睛。

這狗臨死前,二目圓睜,眼神中七分殺氣、三分不屈。

“我……”趙軍張了張嘴,卻只說個我字。他緩緩地吸一口涼氣,緊接著伴隨一聲嘆息,趙軍將氣撥出後,才道:“不給你往遠折騰了。”

說著,趙軍抬頭朝上望去。在東北虎之前站立的陡橛子往上,正好有一棵大紅松。

“你們死這兒,我就給你們埋這兒。”趙軍道:“你們幾個也看著我給你們報仇。”

說完,趙軍張開雙臂去抱大胖。

有個詞叫:死沉。

大胖活著的時候,趙軍還能抱動它。而這時,趙軍一抱它頓時感覺到了吃力。

“瞅這吃的。”趙軍揉了揉大胖的肚子,道:“肥粗老胖的。”

往常趙軍總這麼說它,最開始每次趙軍揉它的時候,大胖都會轉頭去舔趙軍的手。

那時,趙軍就會把手抽開,要不然被它舔得滿手口水,自己還得洗手。

狗通人性,漸漸地大胖就明白了,所以後來它就很少舔趙軍了,而是把鼻子貼過去嗅,嗅嗅主人的味道。

這一次它不會了,而趙軍也不管它身上有血,乾脆拽過大胖的狗腿將其背在背上,把大胖背到了那棵大紅松下。

將大胖放下後,趙軍又下去,依次把三胖、花貓、花狼背了上來。

四條狗轉圈躺在大紅松周圍,這時趙軍站在樹前,嘴裡念道:“松樹長青,雪下安寧。”

說著,趙軍雙手捧雪揚在大胖身上。

東北冬天的林區,莫說沒工具,就算有工具想挖坑都不容易。

像下面那些養路工,他們作業都得先燒沙坑,要在地面燒火把土層燒化,然後才能挖土挖沙。

燒火還不是一把火就行,得論小時計算。所以,養路工都是一幫一夥的出動。

而圍狗死在山裡,冬天就是用雪埋於樹下,待到開春升溫,屍體腐爛迴歸自然。

沒辦法,沒辦法讓它們入土為安。所以,打圍人一輩輩傳下來兩句話:松樹長青,雪下安寧。

當初花小兒、大青也都是如此,只不過趙軍一人埋這四個狗可不容易,他使腳趟雪,把雪趟成一堆再用手去捧。

這得虧馬玲給他織了副毛手套,要不然比這還麻煩呢。

趙軍忙活了將近小時,才把大胖埋在雪下。這時,王強、解忠背槍趕來,跟著趙軍一起埋狗。

這個過程很耗時間,眼下那東北虎在逃,趙軍確實著急要去追殺它,但眼前的事同樣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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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趙軍埋狗時,44林班下的運柴道上,一架馬爬犁緩緩停在道邊。

“籲……”張援民掐著鞭子下爬犁,他扯韁繩把馬拴在旁邊的小樹上,然後拽過爬犁上的麻袋。

張援民把麻袋口一扯,旁邊湊過來兩個狗頭,正是張援民從江二栓手裡買下的那兩條狗。

前天張援民回家就聽楊玉鳳和小鈴鐺叨咕,說張援民一走,她娘倆在家都害怕。

想想也是,一到晚上黑燈瞎火的,原來隔壁李家有人,即便相處的不好,但起碼有倆喘氣的啊。

如今旁邊都沒人了,楊玉鳳和小鈴鐺就更害怕了。

按那娘倆的意思,是不想讓張援民去楞場的,但沒辦法,誰讓張援民有“建功立業”之心呢?

可今天早晨睡回籠覺時,張援民夢到那娘倆哭,張援民這才又下山,準備把兩條狗送回家去。有狗在院子裡,能給楊玉鳳和小鈴鐺壯膽。

但最近這邊鬧虎,張援民下山只能按老法子,走一里、二里地就放一炮,反正他那爬犁上有半麻袋雙響子呢,只要夠放到家就行。

就在張援民把手伸進麻袋裡去拿雙響子時,身後傳來了汽車鳴笛的聲音。

這車上坐的不是別人,開車的是張冬至,副駕駛上是秦竹松和趙繼成。

他們三人是奉了趙把頭之命,前往57林班堵仗。眼看前頭停著馬爬犁,馬爬犁後邊還拴著兩條狗。

嗯?還有一個小矬子。

自打看見這爬犁,張冬至就鳴笛給張援民示警。

示警不是別的,只是讓張援民趕緊給它讓路。

張援民把麻袋口一攥、一擰,隨即鬆開麻袋,手向前拽住了馬韁繩。

張援民牽爬犁往前走了三五米,催馬往空曠處一紮,留出的空間足夠大車經行。

而當汽車從爬犁旁經過時,秦竹松讓張冬至停車,然後搖下車窗,指著張援民道:“林場下通知都不讓出來了,你還滿山搖晃啥呀?”

“嗯?”張援民被喝得一愣,他最近在楞場橫著走,兩幫套戶誰見了他都叫聲哥,所以張援民有些飄了。

而秦竹松說話的口氣讓張援民很不喜歡,張援民翻了秦竹松一眼,指著爬犁後拴著的兩條狗道:“看見沒有?我有這倆圍狗,碰著啥我也不怕!”

“你吹什麼NB?”張冬至毫不客氣地道:“這山場有特麼老虎,你不知道啊?碰著老虎,你這倆破狗有雞毛用啊?”

“還破狗……”張援民嚷道:“我瞅你不是我們當地人,我不跟你一樣兒的。你有機會,你找個人打聽、打聽,問問他們知不知道伏虎將?”

說到此處,張援民嘴撇得跟八萬似的,拽道:“艹,你再問問他們知不知道趙家幫?”

“趙家幫?”張冬至轉頭看了秦竹松、趙繼成一眼,然後又轉回來,看著張援民揚下巴問道:“你是趙家幫的?”

“啊!”張援民腰板一挺,自豪地道:“你出去打聽,趙家幫裡有個小諸葛、病魏延。”

說著,張援民反手往胸口一扣,道:“那就是我!”

“你可別吹NB了哈!”張冬至一擺手,笑道:“你們把頭跟我科長擱後頭呢,你還吹啥呀?”

“我們把頭……”張援民眼睛一亮,忙繞過爬犁來在駕駛室下,抬頭望著車窗道:“我趙軍兄弟來啦?”

“啊?”張冬至被問得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道:“趙軍他爹來了。”

“他爹?”張援民眉頭一皺,小聲嘀咕道:“他爹也不是把頭啊……”

他自言自語時,副駕駛上的秦竹松扒拉了張冬至一下,張冬至回頭就沒聽見張援民的話。

“那虎擱上頭兒呢,昨天還吃飽了,今天不帶下來的了。”秦竹松小聲道:“他樂意走就走吧。”

“就是!”趙繼成附和道:“咱趕緊走,別讓他跟著,要不得多一個人,不就多分出去一份錢麼?”

這次打虎也是有獎勵的,而且由於冬運生產時間緊、任務重,所以在經周春明與楚安民商議後,林業局出三百,林場出二百,湊夠五百塊錢算作獎金,分給打虎有功人員。

多一個趙有財,打虎隊沒有意見,畢竟那趙有財是有真材實料的。可眼前這小矬子,張冬至他們卻沒放在心上。

“那行啦!”聽趙繼成的話感覺也對,張冬至一邊搖上車窗,一邊看都不看張援民地道:“那行啦,你自己走吧!”

說完,張冬至起車揚長而去。

“這是幹哈呢?”張援民盯著那汽車嘟囔了一句,然後就上了爬犁,一邊打馬,一邊尋思:“行啊,省個炮仗,一會兒再放。”

那汽車是鳴笛過來的,和放炮仗有相似的作用,所以張援民決定不麻煩了,等再走個三四里地再放。

張援民揚鞭打馬趕爬犁而行,與此同時山上樹林之中,趙有財、李春明小心翼翼地前行。

他倆如此小心,一是防備老虎偷襲,二是想要偷襲老虎。

突然,趙有財拽了李春明一下,李春明雖不解但也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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