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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章.趙有財的宣言(1/2)

作者:百李山中仙
 永安屯離著永安中學倒是不遠,趙有財、李大勇牽著二黑、大黃,一路走得飛快,二十分鐘後倆人就來在學校大門前。

走這麼快,倒不是為了趕時間,要知道他倆三點就摸黑從屯子往出走,現在還不到三點半呢,天都沒亮,能幹啥呀?

而凌晨,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候,十月份的林區,每天的這個時間段,氣溫已經達到了零下三四度,趙有財、李大勇凍得鼻子尖都紅了,走得快還能暖和一些。

到學校大門外,見大門雖然緊閉,但收發室裡已經亮起了燈,趙有財就拽著大門欄杆一邊推動,一邊大喊道:“老宋啊!老宋!”

很快,收發室門被人從裡面推開,從裡走出來一個五十多的小老頭。

這小老頭出來一看,見是趙有財、李大勇,緊忙就往大門前來,邊走邊說道:“大勇、有財,你倆咋來了呢。”

這小老頭姓宋,名叫宋拴子,他兒子叫宋鐵民,是李大勇的徒弟,也是趙軍在新楞場時,那幫歸楞工人的小組長。

宋拴子家也在永安屯住,老伴兒走了以後,他就到永安中學來打更,平日裡學校供他吃喝,還有工資拿,老頭子過得也挺滋潤。

到門前,宋拴子一拽拴在褲腰上的鬆緊帶,鬆緊帶另一頭在他褲兜裡,繫著一串鑰匙。

宋拴子將大門開啟,招呼二人道:“快來,快進屋暖和、暖和。”

趙有財、李大勇沒直接往屋裡進,而是先把二黑、大黃拴在大門上。

這時,宋拴子在一旁問道:“咋的?你倆昨天擱山裡倒短兒啦?”

宋拴子這話的意思,是問他倆昨天晚上是不是擱山裡住的。他們以前都一個屯子住著,宋拴子知道這哥倆兒好打圍,而跑山人在山裡過夜也是常有的事。

“啥倒短兒啊。”拴完大黃的李大勇,轉身對宋拴子道:“我跟我大哥剛擱家出來。”

“啊?”老宋頭兒愣了一下,然後抬頭看看快要回山的月亮,皺眉道:“這才幾點吶?你倆打圍也不至於這點兒出來呀。”

“老宋啊。”趙有財抬手朝著收發室一比劃,道:“趕緊讓我們進屋,給我們整口熱乎水喝。”

“哎,哎。”宋拴子一下反應過來,忙帶著二人進到收發室裡,他這是單位,也不是住家,沒有多餘的茶缸,就那麼一個,還是宋拴子平時自己用的。

進屋以後,宋拴子讓趙有財、李大勇上炕,他到爐子前,將坐在爐子上的燒水壺提起,再走到炕桌這兒,伸手拿起茶缸蓋倒放在炕桌上,然後往茶缸子裡兌了些熱水,隨即把茶缸子遞給了趙有財。

趙有財也不嫌棄,拿過來吹吹熱氣,吸溜了一口,緊接著又來一口,才把茶缸給了李大勇。

這時,宋拴子看著趙有財,笑道:“有財啊,你咋還出來打圍了呢?”

倆人屯裡屯親的,又是同輩人,以往關係也都不錯,趙有財笑道:“咋的?我還不能打圍啦?”

“不是。”宋拴子道:“你家小子現在打圍多厲害呀,還用得著你了麼?”

宋拴子這話,並沒有別的意思。其實,所有知道老趙家情況的人,也都是這麼想的。

趙有財就一個兒子,趙軍還那麼出息,還用得著趙有財到山裡來吃辛苦麼?

這是大多數人的想法,但卻不是趙有財的。對趙有財而言,要不是他那個優秀的兒子,他也不至於天不亮就從家出來。

當然了,這話肯定是不能和宋拴子說,趙有財沒答話,一旁的李大勇則問宋拴子道:“宋哥,我聽說,昨天老曲家那老小子,擱後山看著老虎崽子了?”

“啥?”宋拴子被李大勇問的一怔,隨即道:“我沒聽說呀,你聽誰說的?”

李大勇看了趙有財一眼,然後才向宋拴子答道:“我家如海回家說的。”

“哎呀。”宋拴子笑著衝李大勇一指,道:“你家如海說的話,你還用懷疑麼?我昨天看見那孩子了,還是那麼能說哈。”

“呵呵。”李大勇乾笑一聲,他感覺宋拴子這話好像不是在誇李如海,但自己又挑不出毛病。

趙有財、李大勇擱這收發室裡,跟宋拴子嘮了一個多小時,等到過了五點,外頭天邊見亮,趙有財和李大勇才從收發室出來,去到學校廁所解了個手。

等他倆再回來,卻是沒進收發室,而是去解被拴在大門上的二黑、大黃。

這時,宋拴子從屋裡出來,來在二人近前,等趙有財和李大勇把狗牽在手裡,趙有財對宋拴子道:“老宋,那我倆走了哈。”

宋拴子叮囑道:“你哥倆注點兒意呀。”

“啊,沒事兒。”趙有財一擺手,牽著二黑先一步出了院子。

在他身後,李大勇對宋拴子點頭道:“走了,宋哥。”

“慢點兒哈。”宋拴子送他倆出大門,站在門口看著二人消失在圍牆一角。

趙有財、李大勇一路往後山去,途中趙有財把二黑交給了李大勇,而他自己則把半自動步槍摘在了手裡。

這一路走去,趙有財神情嚴肅、一言不發,在心裡默默地盤算著。

二人經過李如海說的枝椏垛時,二黑一扯繩子,湊到枝椏垛旁,李大勇以為它要抬腿撒尿,卻沒想到二黑揚頭,往那些小樹杈上嗅去。

趙有財、李大勇的注意力瞬間全被它吸引住了,二黑這個樣子,可能是嗅到了猞猁留下的氣味,也可能是要抬腿撒尿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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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是啥,李大勇都沒有催促,手上繩子還往出放了一截。這邊二黑嗅了好一會兒,才抬腿滴答了兩滴尿。

走這一道,二黑跟大黃都尿的差不多了,此時能擠出這兩滴存貨,已經是不容易了。

等二黑再次動身,就把頭貼地,搗騰著小步地往上頭林子裡去。

趙有財向李大勇使了個眼色,李大勇點了下頭,左手牽著二黑讓它開路,右手牽著大黃緊緊跟著。

而趙有財,一個人端槍走在最後,此時天色灰濛濛的,趙有財目光犀利地掃視著四周。

一直進到林子裡,二黑又帶著他們往西南方向走,穿過樹林沿著山崗往上。

當年永安林場在這裡選址,為職工子女創辦中學時,肯定考慮過學生的安全的問題。

所以,他們把這山犁了一遍,把所有超過碗口粗的樹全部伐掉。

一晃二十年過去了,這片山場連著剛才那片林子,都沒有大樹。

再加上學校廣播、學生喧鬧,使這附近野豬、黑熊絕跡。但一些小動物,像山老鼠、山雞、野兔、松鼠,它們比那些大型野生動物更容易適應這樣的環境,在熟悉那些聲音以後,它們會在這裡安家落戶。

而那猞猁,應該是奔著這些小動物來的。隨著今年猞猁數量暴漲,它們對食物的需求量也在增大,難免有一些猞猁為了獲取食物,而往山場外圍移動。

從穿過樹林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清晨大山裡鳥叫聲此起彼伏,趙有財更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忽然,二黑仰起頭,加快腳步往左跑,可沒跑幾步,就被繩子扽住。

趙有財迅速地將槍一舉,就見左邊山坡有一片小樹林。

趙有財衝李大勇一抬手,李大勇死死抓住二黑,趙有財端著槍,小心翼翼地向左而行。

當趙有財快到林子前時,卻停下腳步不再往前走了,因為那樹林外側地上滿是枯黃的葉子,他踩上去肯定避免不了發出聲響。

這時,趙有財左手持槍,並將槍把子夾在咯吱窩下,右手高高舉起,衝著上頭一揮手。

李大勇看見趙有財動作,忙將二黑、大黃放開。

一無了繩子束縛,二黑自上飛奔而下,隨著李大勇向下揮手,口發“吜”聲,大黃看了李大勇一眼,便撒腿去追二黑。

這時,李大勇把肩上的半自動步槍摘下,大步往下跑。有李大勇在後面追,大黃跑得更快了。

二黑經過趙有財時沒有停下,而是直接衝入林間,這時趙有財往前跑,追著二黑入林,哪怕腳踩樹葉發出聲響也不在乎了。

不遠處的大黃,看見趙有財在前面跑,也往林子裡衝去。

二黑一進林子,趙有財眼看前方黃草叢中躥起一獸。

淡棕色的皮毛,短尾黑尖,正是猞猁!

趙有財拼命地往前跑,但聽二黑“汪汪”兩聲,直奔猞猁而去。

那猞猁冷冷地瞥了二黑一眼,轉身往旁邊樹上一躥,一下躥上將近二米來高,在臨近樹丫杈時,其身形一頓!

“它要傷狗!”此時趙有財離那棵樹有二十多米,再加上林子裡光線不足,他只見那團黃乎的東西上樹。

但趙有財經驗豐富,對各種野獸的習性瞭如指掌,他當機立斷往前一縱,隨著身體向前,他順勢單膝跪在地上,雙手端槍上臉,槍口從二黑頭上往記憶中猞猁停頓那個點稍微移動,下一秒直接扣動扳機。

“嘭!”

隨著槍響,一團血花在半空中炸開,那從樹上折身撲下的猞猁,腦袋碎開,血、肉、骨頭迸濺開來。

剛剛猞猁從樹上撲下的一剎那,二黑只覺得一陣心驚膽戰,當即夾上尾巴就要跑。

可聽槍聲一響,身為圍狗的二黑,轉身咬住猞猁奔血的脖子。

這時,趙有財急忙起身往前跑,同時大黃已經從他身旁跑了過去,趙有財怕這兩狗把猞猁皮給撕壞了。

二十米的距離,趙有財很快趕到近前,縱身撲住猞猁,然後伸手就往大黃嘴裡塞。

大黃怕傷了趙有財,於是連忙鬆口,而趙有財又回頭要趕二黑。

這二黑特別聰明,一看趙有財看它,就鬆開嘴,去一邊兒舔那些沾了猞猁血的樹葉。

“大哥!”此時李大勇趕來,對那抱著無頭猞猁躺在地上的趙有財,豎起大拇指道:“你太厲害啦!”

“哈哈哈……”趙有財開懷大笑,盤腿坐起對李大勇說:“兄弟,大哥那一槍厲害不?”

李大勇讚歎道:“絕了!”

“哈哈哈……”趙有財笑得更開心了,彷彿這一年來積攢的鬱悶都隨著那一槍而消散了!

那一槍,要說蒙,也多少有點蒙的成分在。但既然打著了,那就不得不佩服趙有財那一槍的經驗,還有果斷。

其實,趙軍和趙有財父子要真分個高下的話,論經驗、槍法,他們爺倆都難分伯仲。而趙軍這一年來,橫行山林靠的不光是經驗、槍法,他有一些新鮮招數,是老輩打圍人所不會的。

而趙有財比趙軍強的,就在於他的果斷。這也是趙軍這代打圍人不如老一輩的地方。

老一輩打圍人更兇、更狠,這兩樣帶著他們那個時代的烙印,是後人所學不會的。

此時趙有財已經起身,李大勇從挎兜子裡掏出麻袋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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