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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成百上千萬的大買賣(1/2)

作者:百李山中仙
當年知識青年下鄉時,曾有一部分知識青年來到永安林區發光發熱。

永安林區為了妥善安置,就在西山,也就是永安屯向西十五里地的山腳下,蓋了一片木刻楞房子。

這一片知識青年聚集點,被永安人叫做西山青年點兒。

數年之內,知識青年陸續回城,這片木刻楞就空出來了。

沒有職工願意來住,這片木刻楞就空出來了。

隨著一個氓流子壯膽住進來,這裡很快就變成了氓流屯。

這些氓流子肯吃苦,跑山特別賣力。所以在前一段時間,這屯子成了李如海的主要供貨商。

在這屯子背後,就是所謂的西山,西山根有一片荒涼地,那裡是解放前的亂葬崗。

隨著永安建場,附近都被清理出來,但沒想到之後的幾年,在那裡聚集了不少狐狸。

連這片荒涼地,帶兩旁的樹林子,都成了狐狸的地盤。

由於狐狸皮不像松鼠皮、紫貂皮那樣能出口換外匯,而不出口就不值錢。

正是因為不值錢,所以楚安民才要來打狐狸。否則以他的身份,想在林區弄幾張大皮,那簡直再容易不過了。

但那大皮什麼價?那個東西有人送,楚安民也不會收。

狐狸皮不值錢,狐狸肉還不好吃,所以就很少有跑山人去打狐狸。

但氓流子生活條件苦,肉騷也是肉啊!

於是,就曾有人在樹林裡下套。套到狐狸,拿回家扒皮燉肉。

可第二天晚上,有人採山回來晚了。黑天往屯子走的時候,看到屯子周圍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

給那氓流子嚇壞了,嗷嗷叫著往屯子裡跑。

氓流屯沒有屯長,但在哪兒都有樂意出頭挑大樑的主。

氓流屯幾個有威望的,將屯裡的老爺們兒都召集在一起,大夥舉著火把,拿著侵刀、斧頭、棍棒向屯子外去打狐狸。

出發的時候,這幫人還相約,如果打到的狐狸多,全屯子就好好搓一頓。

氓流屯沒有槍,有槍的人也混不成氓流子。氓流屯還沒有狗,人吃都困難,哪有精力養狗啊?

但隨著人們結隊出屯,遠處中黑暗中沙沙作響,點點綠光向西山撤退。

氓流子們隨後追趕,追到荒涼地,就見兩邊樹林子裡滿是綠光。

夜風一吹,樹枝、樹條嘩嘩作響,二三十條大漢全都遍體生寒,頭皮發麻。

眾人不敢入林,只能退回屯子。回到屯子裡以後,都以為將狐狸趕走就沒有事了。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氓流屯裡家禽幾乎都被狐狸給咬死了。

當時正值秋天,正是家禽長膘、下蛋的時候,只等落雪,就能殺雞、宰鵝賣錢了。

可沒想到,那幫狐狸吃不了就禍害,將雞、鴨、鵝咬死丟在圈裡,就讓主人看到。

據李如海說,那時有個姓王的老孃們兒,養了二十隻鵝。

就等落雪,這二十隻鵝能賣小溜的一百塊錢。

誰知第二天一早,那女人早早起來,去鵝圈放鵝,準備帶它們外出吃早的時候,看到的是滿圈死鵝。

女人短暫的驚愕後,癱坐在地,放聲嚎啕。

那一段時間,像這樣的事比比皆是。

人和牲畜打交道,人怎麼厲害都好說,怕就怕被牲口拿住,那就難辦了。

氓流屯沒辦法,四處求爺告奶。可那些年,老一輩打大圍的炮手都有個規矩,那就是不碰狐黃。

無奈之下,氓流屯人家家出山貨,湊東西求到了老韓婆子頭上。

那幾年老韓婆子跟兒子都斷絕關係了,哪敢出來接活呀?

但架不住那幫氓流子給的太多!

在十斤高粱米、五斤山木耳、五斤船釘子乾和十斤山梨乾的誘惑下,老韓婆子偷偷摸摸地跑了趟氓流屯。

到了氓流屯,老韓婆子一番操作過後,那裡屬實不鬧狐狸了。

但趙軍上輩子曾就此事,與馬玲展開過爭論。

馬玲就說老韓婆子道行深厚、法力無邊,可趙軍卻說氓流屯家禽都死絕了,那狐狸群不走還留下幹嘛。

孰對孰錯,世人不得而知。但從那以後,氓流屯的人就再也不敢打狐狸了。

久而久之,西山腳下那片荒涼地成了狐狸巢穴所在,狐狸們在那裡掏出大量的洞穴,密密麻麻、交錯相通。

而那裡,就是趙家幫今天的目的地。

吉普車駛出永安,一路向西。原本跟在其後的解放車,卻在張援民家院外停了下來。

“這幹啥呀?”副駕駛上,趙有財問了開車的解臣一句,解臣看李寶玉小跑進院,才回頭對趙有財說:“我軍哥說吉普裝不下大件,就讓我們來借幾件兵器。”

“啥?”和趙有財同坐副駕駛的陶大寶一愣,不多時就見李寶玉提著黑布長包,連跑帶顛地出來了。

陶大寶看那布包得有兩米多長,應該不是五六沖,也不是八一槓。

於是,他好奇地問解臣道:“小臣,寶玉拿的那是啥呀?”

“那是我張大哥家祖傳的兩樣寶貝。”解臣一臉嚴肅,道:“探洞神針鐵和奪命喪魂勾!”

“啥玩意?”陶大寶驚呼一聲,在狹小的空間內轉身,想看清楚李寶玉手中的東西。

可這時,李寶玉已翻身上了後車箱。

“趙二哥。”陶大寶回過頭來,對趙有財說:“要不我跟他們去得了。”

趙有財一愣,皺起眉頭問道:“你跟他們去幹什麼?”

“我沒見過那什麼鐵呀。”陶大寶道:“那都幹啥的?”

解臣聞言一笑,給油發動汽車。

趙有財嘴角一扯,沒好氣地問陶大寶:“你沒摳過獾子?”

“我摳過呀!”陶大寶道:“獾子,我還能沒摳過嗎?”

“那獾子洞犄了拐彎的,你拿棍子往裡一探。”趙有財雙手比劃,帶給陶大寶講,道:“探進去這麼大塊,捅不動了那就是拐彎了唄?你在拐彎那外頭,拿鎬刨開。完了往拐那邊再探,不就這麼回事兒嗎?”

“啊……”陶大寶聽完,終於明白探洞神針鐵是怎麼回事了。

但陶大寶心中仍有好奇,問道:“那個什麼勾呢?我聽又是要命,又幹啥的?嚇人唬道的!”

趙有財嘴角一扯,隨即一揚下巴,道:“去他一邊旯去,那就是個長把鉤子。伸洞裡,獾子咬死口,勾住了往出一拽。”

“嗨!”陶大寶感覺有些失望,他撇嘴看向窗外。而這時的趙有財轉頭,瞪了一眼撿笑的解臣。

解臣臉色一變,緊繃著臉,抿著嘴想笑又不敢笑。

吉普車先到西山腳下。

隨著“咵咵”的關車門聲,趙軍、楚安民、趙子陽、宋志遠四人紛紛下車。

“就這兒啊?”楚安民看向車前,趙軍來到他身邊,指著前方說道:“楚局,你看!”

前面一片土坡,被積雪覆蓋。

所謂的荒涼地,不是不毛之地,而是雜草叢生。就像莊稼人說地荒了,指的是農田裡雜草多。

這片荒涼地上一夏、一秋長了無數枯黃草,大雪一落,將草都壓在了下面,但有小榆樹、小柳樹毛在雪中支稜著。

由於是趙軍指路,所以吉普車正好停在土坡南面。

所有動物的巢穴,再怎麼隱蔽,都有一樣是固定的,那就是洞口都得向陽。

一眼望去,雪地上腳印、撲騰痕跡到處都是,遠處土坡上,更是密密麻麻的洞穴口。

楚安民看到那麼多洞穴,再轉頭看看趙軍,心想自己閨女的狐狸圍脖有著落了。

“局長!”忽然,趙子陽驚呼一聲,指著西邊林子。

這片荒涼地兩邊,西邊是片楊樹林,東邊是片樺樹林。

趙軍重生前,為了生計還來那東邊的樺樹林採過樺樹茸呢。

“啥玩意啊?”楚安民望去時,只見一抹灰白閃過。

“哎呀!”楚安民眼睛一亮,回頭問趙軍道:“是不狐狸?”

“應該是吧。”趙軍抻脖看去時,那林子邊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

這時,楚安民扒拉了趙軍兩下,問道:“咱們這邊狐狸,多數都是灰的唄?”

“嗯吶!”趙軍點頭,道:“多是灰不突的,再就是白的、黃的。”

“有沒有紅的?”楚安民又問,趙軍卻是連連搖頭。

山間野獸,除非黑老虎、黑熊怪、熊鬼子那樣戰力強悍的主,否則太另類都很難存活。

像那兔子,小時候兒歌都唱黑兔、白兔什麼的,但在山林裡,很難見到純黑、純白的兔子,能看到的大多都是灰兔,就連黃兔都很少。

狐狸也是如此,灰、白兩色居多,黃的就很少了,紅的更是難找。

聽楚安民說要找紅狐狸,趙軍一笑,道:“楚局,有沒有紅狐狸,咱先不說。就比方說,咱打著了,那玩意做成圍脖也不好看吶!”

“唉呀!”楚安民也笑了,他搖頭道:“我閨女,看報紙上小故事,說紅狐狸、紅狐狸的,呵呵……”

說到最後,楚安民也樂了。

“行,楚局。”趙軍點頭,道:“要有紅的,咱高低給它整住!”

“那就看你的了!”楚安民向趙軍一揮手,道:“我是整不了啊!”

聽楚安民這話,宋志遠、趙子陽在一旁連連點頭。

“行!”趙軍道:“咱儘可量挑那個隔路色,完了楚局你拿回去以後,找人給它熟了。熟完了,你找人擰個夾子,縫到它嘴裡頭。”

“那是幹啥呀?”楚安民不解地問,然後就聽趙軍往自己脖子上比劃著說:“這麼圍上,一捏那嘴丫子,夾子正好夾尾巴上,這不就圍住了嗎?”

“哎?”楚安民眼睛放光,驚喜地看向趙軍,道:“你這招好啊!你行啊,趙軍,腦瓜夠用啊!”

“呵呵……”趙軍呵呵一笑,這招不是他想出來的,而是十年後,真皮的狐狸圍脖都是這樣的,都是狐狸嘴叼狐狸尾巴。

笑聲落下,趙軍忽然想到一事。別看現在狐狸皮不值錢,十年後一禁獵,那可是了不得了!

尤其是東北人愛皮草,在人工飼養的貂皮沒大規模進入市場的時候,一件貂皮衣都十幾萬、幾十萬。

一條狐狸皮圍脖,幾千塊甚至上萬塊。正是因為這個,導致兩千年後HB秦皇島一帶的農村,全是養狐狸、養貂的。

此時的趙軍,忽然想到自己老孃明年收山貨的時候,可以主收狐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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