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鴻臚寺客館,新羅使臣不免埋怨金勝曼留在長安這幾年絲毫建樹沒有,不僅沒給皇帝陛下暖榻,甚至不能勸皇帝陛下幫助新羅渡過危機。
金勝曼也很委屈啊,不是她不想給唐朝皇帝陛下暖榻,而是皇帝陛下根本就沒見過她幾次,她也沒機會去見皇帝陛下,哪來的機會勾引皇帝陛下。
一無所獲!
隔日,他們再度在太極殿見證了大唐群臣喋喋不休的爭吵,這次吵得更加激烈,甚至動手互毆,嚇得新羅使臣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大唐果然武德充沛,一言不合拳腳相向,管你是誰,照打不誤。
“哎幼!”
不知道是誰,在混亂中一腳踹在使臣下巴,當場給使臣踢出去老遠距離,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可惜,沒人聽得見使臣哀嚎,大唐群臣忙著互毆,哪有空管一個區區的新羅使臣。
房玄齡抱著頭,同杜如晦一起躲在一旁。
“嗬,程咬金這廝好不要臉,居然對文官動手,還打的是御史,我看他是想公報私仇。”杜如晦眯眼觀察戰場。
房玄齡嘖嘖道:“看不出來啊,陳相還挺強的,哎幼,那一腳挺有章法,他練過呀。”
“尉遲恭下場了,看看他要打誰......哈,我就知道,肯定是魏徵,他看魏徵早就很不順眼了。”
“秦尚書呢?”
“在哪兒拉架呢?”
“他不是在揍魏徵?”
李智雲兩隻手輕輕壓著桌桉,看著底下鬧成一團的大臣們,嘴裡唸唸有詞,“叔寶,給點力,給我揍死魏徵,對,就打他嘴巴,讓他嘴臭,讓他嘴臭!”
魏徵在人群中慘遭圍攻,被人一拳一腳揍的順地翻滾。
“保護我方魏尚書!”
“哪兒呢哪兒呢?魏尚書在哪兒?”
“啊!”
“你偷襲,不講武德!”
“放屁,老子是光明正大的揍你!”
魏徵從人群中艱難爬出來,朝著皇帝大喊,“陛下,我不玩了,我不玩了,放我回家!”
瞅著魏徵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李智雲吭哧吭哧發笑。
“咳咳!”
皇帝咳嗽一聲,群臣立刻罷手,像是小學生一樣原地罰站。
“看看你們,像什麼樣子!”李智雲大怒,一腳踹翻桌桉,“你們是朕的臣子,不是潑婦,學潑婦罵街,簡直笑話,可笑!”
皇帝暴怒,不忿大臣互毆,怒而退朝。
大臣們互相指責。
“程咬金,你剛剛是不是用力了!”
“放屁,我要是用力,你早就趴下了,還有力氣和我吵?”
“秦尚書,你太過分了,怎麼下手這麼重呢,我都看不見了。”
“不是我打的,你不要冤枉好人,我一直在拉架。”
“你一直在毆打王御史,我親眼看見了,都沒停過,你還狡辯,我要彈劾你!”
“你找死啊!”程咬金暴怒,衝上去抓著那個御史衣領,又要開揍。
房玄齡趕忙拉架,“幹什麼幹什麼,一個個的,都不知道羞恥心是不是,陛下都被你們氣走了,你們是想惹的陛下發怒嗎,你們想幹什麼,還不停手。”
“房玄齡,你給老程閃開,否則我揍死你。”
“你來呀!”
“嗬,你能耐了是不是,別以為我不敢。”
吵吵鬧鬧大唐群臣徹底震碎新羅使臣三觀,他們萬萬沒想到,上國大臣居然這麼暴躁,談不攏就打人,還敢當著皇帝陛下的面毆打同僚。
這些人,太恐怖了吧。
朝會結束,大唐群臣同時無視新羅使臣,罵罵咧咧的離開太極殿。只留下新羅使臣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還求援呢,求個屁呀,這些唐臣一言不合就互毆,好好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們,怎麼求援啊。
一連好幾天,皇帝都沒上朝。新羅使臣們打聽之下,才得知皇帝陛下被大臣們互毆給氣病了,這幾天都無法上朝。
新羅使臣慌了,他們是來求援的,怎麼一個章程沒商議出來,事情鬧成這個樣子呢。
可他又不敢哭訴,因為那群唐臣太恐怖,動不動就互毆,他感覺自己要是說錯話,很可能會被拖出去暴打一頓。
芙蓉園。
氣病的大唐皇帝陛下正在和一圈心腹大臣喝酒吹牛逼。
“尉遲恭,秦瓊,程咬金,你們下手用得著這麼重麼,有這個必要麼,有這個必要麼!”魏徵指著自己發腫的臉,狠狠質問對面三個正在喝酒的牲口。
其他大臣憋笑憋的辛苦。
程咬金道:“老魏,你摸摸自己良心,問你自己,我老程要是動真的,你還能不能坐在這裡喝酒。”
“你還有理了是不是?”魏徵氣的發笑。
“不是有理,是我一直有理。”程咬金理直氣壯的說。
“無恥老賊!”魏徵怒噴。
“好啦。”李智雲打斷他們,看向魏徵的發麵饅頭大臉,心裡止不住的想笑,好快活啊。
“來人!”
“在。”
“去,將朕給魏尚書準備的醋芹端來。”
“是。”
醋芹端上來,李智雲說道:“魏卿,這可是朕專門替你準備的下酒菜,算是朕替程將軍等人,向你道歉。”
“不敢。”魏徵拱手,“為國為民,臣之本分。”
李智雲看向尉遲恭等人,“你們還不向魏尚書敬酒賠罪。”
“是。”
三人笑嘻嘻的端著酒走到魏徵面前,似摸似樣的敬酒賠不是。
“滾滾滾。”魏徵怒不可遏,“我這幾天就應該待家裡面。”
“哈哈哈哈。”一圈大臣爆笑。
房玄齡道:“陛下,新羅使臣那邊急不可耐,上躥下跳,到處找人希望面見陛下。”
“見什麼見,朕可被你們這群混蛋給氣病了,哪有精力見他。”李智雲啜著美酒,神態慵懶。
尉遲恭嘿道:“那群蠻夷,哪見過這陣仗,他們還以為我們真打起來了呢。”
“難道不是真打?”魏徵嘬了一口醋芹,非常不高興的質問。
尉遲恭道:“肯定不是真打。”
杜如晦憋笑憋的臉頰通紅,但是他就是不笑出聲,因為他受過專業訓練,無論多好笑都不會笑。
除非忍不住。
“庫庫庫庫。”
魏徵:“......”
“對了,那天你們誰踹了新羅使臣一腳?”李智雲吃著糕點,漫不經心的問,目光遊離在一干武將臉上。
程咬金:“陛下,你是瞭解我的,如果是我出手,那他應該趴在地上。”
尉遲恭:“陛下,你是瞭解我的,以我的習慣,萬事不求人,他沒有機會開口找兇手。”
秦瓊:“陛下,你是瞭解的,我秦某的拳頭,從來不揍老幼。”
李靖:“陛下,你是瞭解我的,我年紀大了,沒有那麼大的力氣,更不會公報私仇。”
李智雲點點頭,一本正經的說:“我看出來了,你們個個身懷絕技。”
薛收翻了翻白眼,忽然說了一句,“我看房相也挺能打的。”
房玄齡:“......”
“哈哈哈哈哈哈。”
君臣爆笑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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