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傳開後,朝臣表現不一,總得來說沒人反對。此番動兵規模甚小,朝臣也沒必要因此極力反對。
同時,朝臣們也知道,太子李智雲極為剛硬,同聖人不一樣。
柴紹則有些鬱悶。
因為,他是個聰明人,能看出來自己這位小舅子脾氣很硬,所以党項犯邊的時候,他是第一個請命出兵攻打党項的。結果,差事沒有落在他頭上,反而被張士貴和蘇烈倆人給拿走。
這讓他不禁唏噓,自己到底不是太子的人吶。
“留在長安也挺好,有我在,富貴是不少的。弟弟可是將唐香貨牌給了你。”平陽公主李秀寧曬著太陽,安慰丈夫。
自萬年行宮之變以後,李秀寧基本上是躺平了。她實在懶得再去管皇族的破事。
“公主說的是。”柴紹回應。
他想了想覺得也沒問題,雖說太子不是很重用他,但是有公主在身邊,自己就不會有危險。
須臾後,李秀寧道:“要放學了,我去接哲威。”
“夫人,一起去吧,閒著也是閒著。”
“也好。”
李智雲並不知道柴紹的想法,就算他知道,估計也不會在意。
權力這東西,沒人敢賭。雖然柴紹關係和他不錯,但柴紹說到底是老李的女婿,李智雲可不敢在這個時候賭一把。
將來,或許可以慢慢用柴紹。
因為突厥陷入內亂的緣故,李智雲現在的政務倒是不像以前那樣繁忙,他也不用時時刻刻繃緊神經。
當然,北邊始終沒有徹底安靜下來。頡利雖然因為薛延陀的背叛,暫時沒法南下,但是小股突厥騎兵,卻始終在騷擾邊境。
這一日,檢校大理寺卿魏徵下班,回去的路上,走到一半被人給堵住了。
“冤啊!”
一聲狼嚎,魏徵渾身一激靈,緊跟著充滿幹勁。
太子府。
李智雲還是不願意入住東宮,對此大臣們毫無辦法,只能聽之任之。
他已經習慣住在楚王府,不想挪窩,麻煩。
還有就是,老李只怕撐不了太久,李智雲也省的到時候再搬家。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一四得四,一五得五.....七八五十六,七九六十三,八九……八九……”
房內,寶娘揹著揹著就背不出來了。
小姑娘倔的很,就是不承認不會,又從頭開始背。
承昭在一旁搗亂,一會兒抓姐姐頭髮,一會兒朝著姐姐嘲笑,極盡猖狂。
李智雲道:“背不出來沒關係,下次繼續努力。”
寶貝女兒很聰明,李智雲老懷欣慰。剛剛入學能把乘法口訣表背的差不多,已經非常棒了。
“不,我能背出來。”小姑娘又開始吟唱。
太子妃在一旁繡著衣裳,看著丈夫帶孩子,心裡高興極了。
“背不出來,背不出來,阿姐笨。”小承昭躲在李智雲身後,朝著寶娘露出鬼臉。
李智雲沒好氣道:“你皮癢了是吧。”
承昭眨眨眼,屁也不懂,跟著起鬨。
“阿姐皮癢了,阿姐皮癢了。”
寶娘看了一眼臭弟弟,忍下怒火,終於背完。
“好,我兒果真聰慧!”李智雲撫掌。
寶娘朝著耶耶微微福禮,緊跟著形態變化,朝著該死的弟弟殺過去。
沒一會兒,寶娘騎在弟弟背上,喝問他。
“說,誰皮癢了!”
“嗚嗚嗚嗚嗚嗚......”
太子妃心疼兒子,但也不敢斥責女兒,便說道:“你們耶耶好不容易陪你們一會兒,休得胡鬧。”
李智雲沒心沒肺的對寶娘道:“打弟弟要趁早,不然等他長大了,你就打不過他了。”
“耶耶說得對!”
姐弟倆鬧得不可開交,李智雲在一旁笑得開心極了。
太子妃拿自家丈夫一點辦法沒有,只能苦笑著搖頭。
隴西王府。
“開門!”
“開門!”
緊跟著就是‘哐哐哐哐.....’急促的打門聲。
“誰啊!”
門房開啟偏門,只見外面站著一隊帶刀差役,他們舉著火把,目光冷冷的注視著門房小廝。
“你們是誰,這兒可是隴西王府,你們要幹什麼?”小廝一開始還有些慌亂,然後很快鎮定,緊跟著便是威脅。
領頭差役冷哼,“大理寺辦桉,閒雜人滾開!”
說著,他手一揮,小廝蹬蹬蹬後退。
“你你你你你......”小廝怒罵,“瞎了你的狗眼,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你敢來這兒辦桉,誰給你的膽子,滾出去!”
領頭差役冷笑一聲,一腳踹的小廝倒地哀嚎。
緊跟著,他下令道:“搜!”
“是!”
很快,隴西王府混亂起來。
嘈雜的聲音,驚醒了隴西王李博義。
“怎麼了?”
他抱著被子,身邊還擁著兩個小美人。
回答他的,是闖進門的差役們。
“大理寺辦桉,還請隴西王配合!”
數十人圍住李博義,和他的兩個小美人。小美人們嚇得花容失色,躲在李博義懷裡瑟瑟發抖。
李博義很憤怒。
他可是堂堂郡王,居然被下賤的差役圍住。
“你們知道我是誰麼?”
“知道,隴西王殿下。”
“當今聖人,乃是本王親叔父。當今太子,乃是本王堂弟,你們膽敢無禮!”
論血緣關係,李博義和李智雲確實很親近。他們倆都是李昞一脈的後人。
李淵和李博義父親李湛是親兄弟。
“說完了嗎?”領頭差役反問。
“嗯?”李博義疑惑,他不怕我嗎?
領頭差役沉聲道:“有人狀告隴西王,擅殺陳倉縣大堰村一家老小七口人,大理寺已經受理此桉,煩請隴西王隨我們走一趟,陳清桉情!”
李博義臉色一變。
“我沒有,不是我,你們休得放肆。此乃本王府邸,你們豈敢擅自闖進來,給我滾出去,來人!來人啊!”
大理寺。
“按理來說,此桉,你該上報當地縣令,由縣令上報京兆尹。當然了,此桉涉及隴西王,我可以理解你的難處,但是你直接來找我,卻不是很符合規矩。”
魏徵看著面前的年輕人。
此人,乃是陳倉縣尉,劉仁軌。
“不瞞魏寺卿,按照規矩,確實應該如此辦事。但是底下人勾結成群,縣令也無法上陳桉情。在陳倉,折衝府都尉魯寧一手遮天,幾任縣令都拿他沒辦法。此番我深知,若是不親自來長安,只怕魯寧會將此事壓下去。”
“這個魯寧和隴西王有勾結?”
“呵呵,魯寧可以替任何人做事,只要你能給他想要的東西。”
“混賬!”魏徵大罵,“京畿重地,竟有如此敗類!”
頓了頓,魏徵道:“我已派人前往陳倉核查,若是非你所言.....”
“下官所言,句句屬實。”劉仁軌雙目清亮的看著魏徵。
“若真是如此,本官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魏徵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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