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維爾等人接到林華的命令後,押著四名俘虜來到了大壩。大壩守軍見到友軍的同志押來了幾名俘虜,便主動過來接收。
帶隊的少尉見巴維爾他們只移交了三名俘虜,卻打算把剩下的一名德軍下士帶走。他不禁有些急了,連忙問巴維爾:“下士同志,還有一名德軍俘虜,你打算帶到什麼地方去?”
巴維爾看了對方一眼,隨口答道:“少尉同志,我接到我們連長的命令,要將這個俘虜帶去見他。”
聽到巴維爾這麼說,少尉的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他用手朝前面的房子一指,說道:“你們連的同志都在那個房間裡,你可以到那裡去找他。”
巴維爾和謝廖沙等人帶著俘虜進入了房間,看到林華正在房間的另外一頭,和兩位排長在說著什麼。他連忙穿過房間,來到林華的面前抬手敬禮:“連長同志,下士巴維爾奉命帶俘虜前來報道!”
“你們辛苦了!”林華和巴維爾、謝廖沙等人一一握手後,對幾人說道:“你們先找個地方坐下休息,我們在這裡完成整補之後,又要繼續趕路,到時想休息,可就沒有時間了。”
安置好巴維爾他們幾人後,林華又扭頭對恩斯特說:“下士先生,你不要害怕,讓你隨我們用行動,是我的主意。你放心,我們一定會保證你的安全。”
恩斯特看到自己的同伴被移交給大壩上的守軍,而自己卻被帶到這裡來,原以為自己會被拖出去槍斃,心裡一直是忐忑不安。此刻聽了林華向他的保證後,懸在心裡的巨石總算落了地。
由於連續作戰,三連的戰士們都格外疲倦,坐下後不久便紛紛睡著了。林華睡得正香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人在搖晃自己的身體,同時還不停地喊著自己名字:“索科夫,索科夫中尉,快點醒醒!”
林華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有位軍官蹲在自己的面前,隨口問道:“什麼事兒?”
對方看林華醒了,立即提高嗓門說完:“你們的補充兵員到了,就在門口。”
聽說補充兵員到了,林華猛地睜大了眼睛。當他看清楚蹲在自己面前的軍官,居然是營長恰克夫大尉時,慌忙站起身朝對方敬禮,同時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營長同志,我剛剛太困了,沒有發現您來了!”
恰克夫跟著站起身,大度地說:“沒關係,你們連日作戰太辛苦了。我也想讓你們多休息會兒,不過不行啊,上級命令你們連在完成整補後,就立即趕往伊斯特拉城。走吧,補充兵員就在外面,我們一起出去吧。”
兩人在肩並肩朝外面走去時,林華關切地問:“有指揮員一起來嗎?”
恰克夫聽到林華這麼一問,先是一愣,隨後便猜到了他的心事,連忙安慰他說:“放心吧,索科夫中尉,帶隊來的是一名少尉。這個連還是你擔任連長。”
得知帶隊的指揮員軍銜比自己低,林華立即感到安心了許多,聽到門外傳來的“立正”、“稍息”的口令聲,他知道外面正在列隊,連忙加快了腳步。
林華走出房間時,看到門外整齊地站著五列戰士。一名少尉走上前,抬手向林華敬禮,乾巴巴地報告說:“中尉同志,少尉瓦西里向你報告,我率五十七名新兵到此接受您的指揮,我聽候您的命令,請指示!”
看清楚帶隊的少尉,居然是幾天前在克留科沃村認識的瓦西里時,林華不禁笑了,他抬手還了一個禮,隨後握住對方的手說道:“你好,瓦西里少尉,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說這話時,林華心裡不禁暗自感慨,真是風水輪流轉啊,幾天前,自己還要聽瓦西里的指揮,如今他卻成為了自己的部下。
接下來的整補很簡單,林華讓瓦西里擔任三排排長,並給他分配了二十名戰士,剩下的戰士,都酌情分配給了減員厲害的一排和二排。在完成這一切之後,林華向班臺萊耶夫和恰克夫告辭後,便帶著自己的部隊,朝著伊斯特拉城的方向前進。
部隊行進了大概五六公里,前方忽然傳來了機槍的掃射聲,還傳來了兩聲沉悶的爆炸聲。林華立即警惕起來,他摘下挎在肩膀上的步槍後,將右手高高地舉起,示意部隊停止前進。
就在他準備派人去前面搞清楚發生了什麼情況時,萬尼亞已經快步來到了他的身邊,主動請纓說:“連長同志,聽槍聲,前面好像正在打仗,我帶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萬尼亞帶著兩名戰士去了前面,沒過多久,他就派了一名戰士回來報訊。戰士向林華報告說:“連長同志,前面的路邊有一個沙袋工事,不知什麼時候被德國人佔領了。他們用兩挺機槍封鎖了公路,近衛第九師的一個連正在和他們進行戰鬥。”
聽說前面有德國人攔路,林華連忙衝著後面喊道:“三排留下,一排、二排跟我來!”
幾分鐘之後,他帶著部隊來到了友軍受阻的位置。萬尼亞帶著一名上尉來到了林華的面前,開口說道:“中尉同志,這是近衛第九師的連長。”
為了避免成為敵人狙擊手的目標,林華沒有向對方敬禮,而是簡單地握了握手,問道:“上尉同志,說說這裡的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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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上尉點了點頭說:“敵人用兩挺機槍封鎖了我們前進的道路,我組織了兩次衝鋒都沒有成功,反而傷亡了三十幾名戰士。”
林華抬頭看了一眼前面的情況,見在一百多米外的路邊,有一個沙袋工事,中間的射擊孔裡伸出兩挺MG-34機槍,正在朝著公路上進行瘋狂掃射,公路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不少蘇軍戰士的屍體。距離工事七八十米遠的地方,有一輛被擊毀的卡車,幾名戰士就躲在卡車的後面進行著還擊。
林華在收回目光時,看到左前方二十幾米遠的地方,停著一輛T-34坦克。他便朝著坦克努了努嘴,好奇地問:“上尉同志,為什麼不讓我們的坦克兵消滅敵人的工事?”
上尉看了一眼停在路邊的坦克,嘆了口氣說道:“中尉同志,你有所不知。這輛坦克在行進中觸雷,履帶被炸斷了。我們的坦克手下來修理履帶,剛剛修理完畢,就被突然冒出來的敵人打死了。”他用手朝路邊的雪堆後一指,接著說道,“他們的屍體就擺在那裡。”
林華朝上尉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在雪堆後整齊地擺放著三具穿著坦克兵制服的屍體。他扭頭望著上尉問道:“上尉同志,也就是說,只要有坦克手,這輛坦克是可以投入戰鬥的?”
上尉雖然不知道林華這麼問的原因,但還是如實回答說:“沒錯,是這樣的。只要有坦克兵,這輛坦克隨時可以投入戰鬥。”說完這番話之後,他嘆了口氣,遺憾地說:“可惜坦克手們都犧牲了……”
上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林華將手裡的步槍交給了萬尼亞,還把身上的軍大衣也脫了下來。他吃驚地問:“中尉同志,您打算做什麼?”
林華脫掉軍大衣之後,也扔給了萬尼亞,用手一指坦克,對上尉說道:“上尉同志,待會兒我開坦克撞毀了敵人的工事之後,你就率戰士衝上來。”
聽到林華這麼說,上尉吃驚地問:“您說什麼,中尉同志?難道您還會駕駛坦克嗎?”
“沒錯,我會駕駛坦克。”林華點了點頭,又叮囑了上尉一句:“上尉同志,您記住,當我駕駛坦克撞毀了敵人的工事之後,您就帶人衝上來。”說到這裡,他聳了聳肩膀,有些不好意思地補充說,“可惜我指揮駕駛坦克,卻不懂得怎麼開炮,否則一炮就能將敵人的工事掀飛。”
林華說自己會駕駛坦克,還真不是吹牛。在後世的莫斯科南部,有個坦克博物館,裡面有蘇軍各個時期的坦克。他的一個軍迷朋友,認識裡面負責的指揮官,便經常帶著林華去駕駛坦克玩。不是坐坦克,而是駕駛真正的坦克。雖說認識熟人,不過駕駛坦克也不是免費的,每小時的費用是一千盧布。林華最愛的就是這種T-34坦克,前後花了十萬盧布之後,終於能像駕駛汽車一樣嫻熟地操縱這種坦克了。
林華坐進了駕駛艙,找了一頂坦克兵扔在座位上的坦克帽,戴在了頭上,隨後發動了坦克的發動機,朝百米外的德軍工事衝過去。
正躲在沙袋後面射擊的德國兵們,看到停在路邊的蘇軍坦克,忽然開足了馬力朝自己衝過來。他們慌忙調轉槍口,朝著坦克進行瘋狂掃射。
坐在坦克裡的林華,聽到密集的機槍子彈如同冰雹似的,打在裝甲上當當作響。但卻沒有絲毫的恐慌,因為他很清楚,德軍的機槍子彈根本無法洞穿T-34的裝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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