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軍人證的第二天一早,就被弗拉索夫叫到了指揮部。
索科夫抬手向對方敬禮之後,態度恭謹地說:“司令員同志,我奉命前來向您報到,請問您有什麼指示?”
“索科夫上尉。”弗拉索夫說道:“如今我集團軍的防區內,局勢不太理想。我想讓你作為我的代表,前往各師的駐地,瞭解部隊的實際情況,然後回來向我報告。”
“啊,讓我作為您的代表,前往各師視察?”索科夫聽到弗拉索夫的這道名字,整個人都有點懵逼,他有些遲疑地反問:“這樣做,合適嗎?”
“索科夫上校,”沒等弗拉索夫說話,德爾上校就插嘴說道:“讓你作為集團軍司令部的代表,前往各師進行視察,是司令員和我經過慎重研究之後,做出的最終決定。”
索科夫聽德爾上校也這麼說,心裡頓時明白,讓自己擔任集團軍的代表,到各師去進行巡視,是他們早就定下的。此刻告訴自己,不是和自己商議,而是直接給自己下命令。
想清楚這一點之後,索科夫也不矯情,而是直截了當地問:“不知打算派我去什麼地方?”
“喏,這裡。”德爾上校指著地圖上的一個位置,對索科夫說:“步兵第295師師部就駐紮在那裡。”
索科夫看了看地圖,步兵第295師所處的位置,在第聶伯河左岸,處於蘇軍防禦區域的邊緣。如果要去那裡,恐怕路上有遭遇危險的可能,於是他又問:“不知能派多少人跟著我?”
“一個排!”德爾上校說道:“我們會派遣一個警衛排,跟隨你一起行動。”
索科夫心裡默算了一下從司令部到師指揮部的距離,發現如果沒有合適的交通工具,恐怕會在路上耽誤不少的時間,又接著往下問:“什麼時候出發,乘坐什麼樣的交通工具?”
德爾上校拿起一個信封,走到索科夫面前,遞給了他:“這是為你準備的特別通行證,憑藉這個通行證,你可以在我們的防區內通行無阻。”
索科夫從司令部出來時,發現門口停著一長溜的邊三輪,全副武裝的戰士們正站在車旁。
見索科夫從大樓裡出來,一名站在邊三輪旁邊的少尉,連忙小跑著來到索科夫的面前,抬手敬禮後,客氣地問:“上尉同志,您好!請問您是索科夫上尉嗎?”
“是的,我是索科夫上尉。”索科夫點點頭,給了對方一個肯定的答覆。
雖然索科夫已經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不過少尉卻依舊是半信半疑:“如果您不介意的話,能讓我看看您的證件嗎?”
索科夫知道如今戰事吃緊,保持必要的警惕性是完全必要的,連忙掏出自己的軍人證和特別通行證遞了過去。
少尉看完了索科夫的軍人證和特別通行證,確認了索科夫的身份之後,再次敬禮說:“索科夫上尉,我是警衛排長康斯坦丁少尉,從現在開始,我和我所指揮的警衛排,聽候您的調遣。”
“康斯坦丁少尉,”索科夫看著邊三輪的中間,有一輛敞篷的吉普車,忍不住好奇地問:“那輛吉普車是為我準備的嗎?”
“沒錯,上尉同志。”康斯坦丁笑著回答說:“我們擔心您坐不慣摩托車,特意給您準備了一輛吉普車。”
“時間緊迫,我們現在就出發吧。”索科夫經過康斯坦丁身邊時,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你和我一起坐吉普車!”
摩托車隊出發,沿著公路朝城外開去。
沿途雖然經過了很多哨卡,但執勤的戰士看到這支車隊的出現,還隔著老遠,就拉起橫在路上的橫杆,放他們通行。
“康斯坦丁少尉。”索科夫見到這種情況,猜想可能是弗拉索夫給沿途的哨卡打過招呼,不要阻攔自己這支車隊:“我們這一路好像挺順利的,應該是上級給這些沿途的關卡打過招呼吧?”
“沒錯,上尉同志。”康斯坦丁點著頭說:“為了防止有敵人滲透進城裡,衛戍司令部在城裡設定了不少的關卡,對過往的行人都要進行嚴格的盤查。假如不事先給他們打招呼,讓他們為車隊放行,那光是接受檢查,就要耽誤不少的時間。”
由於一路暢通無阻,車隊只行駛了半個多小時,就來到了城外,朝著295師的師部而去。
“上尉同志,”康斯坦丁看著索科夫胸前的列寧勳章,好奇地問:“您曾經打過仗?”
“是的。”索科夫的目光望向遠方,這裡距離自己繳獲德軍12輛坦克的小鎮,只有不到二十公里的距離,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隨後說道:“就在距離這裡二十多公里的一個小鎮上。”
“距離這裡二十多公里的一個小鎮?”聽索科夫這麼說,康斯坦丁頓時皺起了眉頭,思索在附近是否發生過大型的戰鬥。但想了很久,卻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不免疑惑地說:“上尉同志,我好像沒有聽說那個方向發生過什麼大規模的戰鬥。”
索科夫聽他這麼說,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他這麼說的原因。便笑著解釋說:“康斯坦丁少尉,我想你肯定認為,我胸前這枚列寧勳章是在某次大規模會戰中獲得的嗎?”
“嗯,沒錯。”康斯坦丁點了一下,用肯定的語氣說:“您若不是在大規模會戰中,取得了輝煌的戰果,是根本不可能獲得列寧勳章的,畢竟這種勳章代表著最高的榮譽。”
“康斯坦丁少尉,假如我告訴你,我能獲得這枚勳章,只是因為一場規模小得不能再小的戰鬥,你相信嗎?”
對於索科夫的這個問題,康斯坦丁想了想,隨後搖著頭說:“對不起,上尉同志,我實在想象不出,能有什麼樣的小規模戰鬥,能讓您獲得一枚代表最高榮譽的列寧勳章。而且我剛剛看您的軍人證時,發現入伍日期居然是幾天前,更加令我疑惑不解。”
見康斯坦丁對自己獲得勳章的事情如此感興趣,索科夫也就不隱瞞,將當時所發生的一切,向他詳細地講了一遍。
不出所料,當康斯坦丁聽索科夫講述完戰鬥的經過之後,整個人都驚呆了。
過了良久,他才開口問道:“上尉同志,您當時就沒有感覺害怕嗎?”
“害怕,有什麼可害怕的?”雖說索科夫事後想起當時的戰鬥經過,心裡也不禁一陣陣地後怕。但此刻當著自己的部下,他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自然不會承認這一點:“當時我根本沒有想那麼多,只想著身後還有我軍的坦克,就算遇到了危險,他們也能掩護我撤退到安全的地方。”
雖然索科夫說得輕描淡寫,但康斯坦丁和司機依舊聽得冷汗都下來了。
“上尉同志,”康斯坦丁感慨地說:“您真是太勇敢了,如果換成是我。別說我身邊只有兩輛坦克,就算有二十輛,以及足夠多的步兵,我也不敢擅自向敵人發起進攻。”
車隊沿著道路向前行駛三十多公里,距離295師師部已經很近了,索科夫忽然看到路邊站著兩個人。
一個是中等身材的男子,他戴著一頂鴨舌帽,穿著灰色的外套,背上還揹著一個背囊;另外一人是個孩子,他比男子低一個頭左右,他的肩膀上搭著男子的一隻手。看到車隊的出現,孩子的臉上露出了慌亂的表情。
康斯坦丁也看到了路邊的兩個人,便對索科夫說:“是一對父子,應該是住在附近的村子裡的。”
當索科夫乘坐的吉普車從兩人面前駛過時,他注意到對方雖然面無表情,但目光卻不斷地掃視著經過邊三輪,似乎在計算這支車隊有多少輛摩托車,又有多少戰士。
“停車!”索科夫果斷地下達了命令。
隨著命令的下落,吉普車停了下來,跟在後面的摩托車也紛紛停下。而行駛在前面的摩托車,又向前開了一段距離,才陸續停下。
“上尉同志,出什麼事情了?”康斯坦丁好奇地問。
“我覺得這對父子有問題,下去盤查他們一下。”說完,索科夫翻身下了吉普車,朝著那對父子走了過去。
“公民同志,”康斯坦丁跟著下車之後,朝那兩個父子走了幾步,隨後說道:“請出示你的公民證。”
聽到康斯坦丁這麼說,男子連忙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本公民證,遞給了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檢查對方證件時,索科夫看了看四周,見大多數戰士都還坐在摩托上沒有下來,不禁暗暗皺了皺眉,心說這男子若是敵人,突然發難的話,車隊裡的指戰員可能會付出不小的傷亡。
康斯坦丁檢查完證件,扭頭對索科夫說了一句:“上尉同志,沒問題,是附近村莊的集體農莊莊園。”
看到男子接過康斯坦丁遞還給他的證件時,索科夫冷不防地問那個小孩:“孩子,你父親叫什麼名字?”
小孩聽到索科夫這個問題,臉上露出了緊張的表情,他本能地側臉仰望身邊的男子,沒有顧得上回答索科夫的問題。
看到男子把小孩往旁邊一推,隨即伸手摸向了腰間,索科夫立即大吼一聲,側著身衝上前,用肩部重重地撞在了對方的胸口,將他撞得四腳朝天。
而男子在仰面倒地的同時,已經拔出了腰間的手槍,準備朝索科夫等人射擊。但由於巨大的慣性作用,他的手本能地往後一仰,雖然扣動了扳機,但子彈卻不知飛到什麼地方去了。
而索科夫在倒地之時,用肘部重重地擊打在對方的腹部,痛得對方發出了一聲慘叫。等壓住對方之後,索科夫立即大聲地喊道:“少尉,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過來幫忙。”
到了此時,康斯坦丁終於明白,他們遇到了偽裝的德國人,立即衝上去,從德國間諜的手裡奪槍。而那些坐在摩托車上的戰士,也紛紛跳下車,朝著這裡跑過來。
等趕過來的戰士控制了那名男子之後,康斯坦丁扶著索科夫坐起來,好奇地問:“上尉同志,您是怎麼發現這個人不對勁的?”
索科夫喘了兩口粗氣後說道:“通常父親帶著孩子出門,就算把手搭在孩子的肩膀上,也是右手搭右肩,左手搭左肩,可他的左手卻搭在孩子的右肩上,右手放在靠近腰間的位置,看著就像隨時準備拔槍的樣子。”
聽索科夫這麼解釋,康斯坦丁立即恍然大悟,明白索科夫為什麼會在自己檢查完證件後,直接問那個孩子,他的父親叫什麼名字。因為從種種跡象來看,這個孩子是被德國間諜所挾持的人質,他看到出現的車隊時,心裡充滿了希望,但又不敢隨便開口說話,免得被挾持自己的德國間諜下毒手。
康斯坦丁叫過孩子詢問,知道對方是從村裡出來玩耍,結果被這名偽裝成村民的德國間諜所挾持。幸好被索科夫識破,抓住了德國間諜,否則他最後逃脫不了被滅口的下場。
戰士對間諜進行搜身時,從他的背囊裡找到了手榴彈、地圖和炸藥,以及幾本假的證件,從這些東西可以判斷出,他是準備到什麼地方執行破壞任務,可惜運氣不好,半路就被路過的索科夫識破了身份。
“上尉同志,”康斯坦丁向索科夫請示道:“我們該如何處置他呢?”
“把他帶上,送到師部去。”索科夫說道:“讓師裡的同志來審問他,沒準能問出很多有用的情報。”
就這樣,間諜被繩索捆綁著扔上了吉普車,跟著車隊繼續前往295師師部。
七八分鐘之後,車隊來到了師部外圍的哨卡。
哨卡里走出一名上士,他來到吉普車旁,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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