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二人推著最後一車資料出門時,盧涅夫也跟著離開了房間,並鎖上了房門。
來到停車處,索科夫正準備卸車時,卻被盧涅夫叫住了:“米沙,你們的任務已經完成,剩下的事情,交給我的人來完成吧。”
“盧涅夫同志,那我們就先回去了。”索科夫抬手向盧涅夫敬了一個禮:“祝您一路平安!”
盧涅夫還禮後,握住了索科夫的手,態度友好地說:“米沙,希望在不久的將來,我們還能再次見面。”
“會的,盧涅夫同志。”索科夫心裡暗自琢磨,上一次穿越,自己與你是搭檔,不知這次還能否再次成為搭檔。
索科夫和警衛員回到作戰部門口時,弗拉索夫已經站在了門口。
見到匆匆趕來的兩人,弗拉索夫面若寒霜地問道:“你們兩人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我不是叫你們在這裡等我嗎?”
警衛員見弗拉索夫發火了,慌忙辯解說:“對不起,將軍同志,剛剛有位指揮員……”
沒等警衛員說完,索科夫就打斷了他後面的話,主動向弗拉索夫認錯:“對不起,將軍同志,是我們錯了,我向您道歉。”
弗拉索夫其實心裡也明白,自己的兩名部下待在門外,肯定是被什麼人抓了壯丁,到什麼部門幫忙去了。如果警衛員真的把事情全說出來,沒準會挨自己一頓臭罵;但如今索科夫主動承認了錯誤,當眾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也就順水推舟地說:“跟我回集團軍司令部,我要儘快接管部隊的指揮權。”
由於弗拉索夫在擔任第37集團軍司令員的同時,還兼任基輔衛戍司令,因此他的指揮部距離方面軍司令部大樓並沒有多遠。
三人從大樓裡出來,穿過樓外的各種防禦工事,朝著衛戍司令部所在的建築物走去時,走在最前面的弗拉索夫忽然放緩了腳步,扭頭問索科夫:“索科夫上尉,你說說,樓外的這些防禦工事,面對德軍的進攻時,能發揮作用嗎?”
索科夫遲疑了一下,隨後謹慎地問:“將軍同志,您想聽真話嗎?”
“廢話,我既然這麼問你,肯定是想聽真話。”弗拉索夫用鼓勵的語氣說:“你說吧,就算說錯了,我也不會怪你的。”
既然弗拉索夫這麼說,索科夫自然也就沒有什麼顧忌了:“擋不住!”
“為什麼?”
“通向方面軍司令部大樓的這條路上,雖然建立了不少的工事,但根據我的觀察,都是清一色的沙袋工事,外加一些帶鐵絲網的木製柵欄;在武器配置方面,除了幾挺馬克沁重機槍和十來挺轉盤機槍外,都是步槍或衝鋒槍。這樣的工事和裝備,如果進攻的敵人只是一般的步兵,也許還能抵擋一陣。但德國人進攻時,都是坦克掩護步兵衝鋒,我可不覺得這樣的工事和裝備,能擋住德軍的坦克。”
聽完索科夫的講述,弗拉索夫微微頷首,隨後說道:“衛戍司令部距離這裡不遠,既然你知道防禦工事的弱點,加強我司令部外圍防禦一事,就由你來負責。”
大戰在即,索科夫可不認為自己的水平,就能比得上那些專業的工兵,本想拒絕,但看到弗拉索夫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似乎不希望自己拒絕他的提議,也只能勉為其難地說:“將軍同志,我會盡力而為的。”
來到衛戍司令部的門口,弗拉索夫三人被門口的哨兵攔住,一名佩戴著紅袖標的少尉,走過來禮貌地說道:“將軍同志,這裡是衛戍司令部,如果您想進入的話,請出示您的證件。”
見門口執勤的哨兵,居然要讓弗拉索夫出示證件,警衛員立即急了:“你們知不知道他是誰?”
但他的話剛出口,就被弗拉索夫制止了:“哨兵做得對,進入這些部門就需要出示證件。”說完,掏出自己的證件遞了過去。
少尉接過證件,並沒有立即檢視,而是望著索科夫問道:“上尉同志,您的證件呢?”
索科夫入伍沒有幾天,而且又基本待在荒郊野嶺,與上級失去了聯絡,哪裡去辦軍人證?因此只能回答說:“對不起,少尉同志,我沒有任何證件。”
聽索科夫這麼說,不但少尉愣住了,就連弗拉索夫也愣了片刻。但他很快想明白是怎麼回事,隨後向少尉解釋說:“少尉同志,我的這位部下情況比較特殊,沒有軍人證也是正常的,你還是先看我的證件吧。”
少尉開啟弗拉索夫的軍人證,看清楚上面的名字後,頓時有些傻眼。他曾接到通知,新任的第37集團軍司令員兼衛戍司令弗拉索夫將軍,會在今天上任,讓他做好接待工作。沒想到自己居然把對方攔在了門口,甚至還要查他的證件。
少尉連忙把弗拉索夫的軍人證還給對方,同時誠惶誠恐地說:“對不起,將軍同志,我不知道您是新上任的司令員,居然把您攔在了門外,請原諒我的魯莽。”
弗拉索夫接過證件,抬手在少尉的肩上拍了拍,態度和藹地說道:“少尉同志,你做的沒錯,你也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司令部門口有你這樣盡責的哨兵,我感到非常滿意。”
聽到弗拉索夫誇獎自己,少尉興奮得滿臉通紅,激動地說:“謝謝司令員同志的誇獎!”
雖說弗拉索夫是基輔的衛戍司令,但他首先是第37集團軍司令員,因此他向少尉詢問了集團軍司令部所在位置後,才帶著索科夫走進了面前的建築物。
來到集團軍司令部,這裡人聲鼎沸,一片混亂。通訊兵們不停地呼叫著一個又一個的代號,報務員在拼命地收發電報。參謀們有的站在牆邊的地圖前,擺放著代表蘇德雙方兵力的箭頭;有的圍在長桌前,看著擺在面前的戰報。
一名參謀發現了弗拉索夫三人,立即走過來,客氣地問:“這位將軍同志,您找誰?”
“參謀同志,”索科夫看了一眼對方的軍銜,僅僅是名中尉,便上前說道:“這是新任的第37集團軍司令員兼基輔衛戍司令,弗拉索夫少將。”
“您好,司令員同志!”得知了弗拉索夫的身份之後,參謀連忙原地立正,抬手向他敬禮,並畢恭畢敬地說:“參謀長同志一直在等您,我帶您過去,請跟我來。”
參謀帶著幾人來到另外一個房間的長桌旁,對坐在桌邊的一名上校說:“參謀長同志,新任的司令員到了!”
“什麼,新任的司令員到了?”上校聽參謀這麼說,立即從座位上蹦了起來:“在哪兒?”
“我在這裡。”站在上校身後的弗拉索夫開口說道。
上校一轉頭,看到站在身後的弗拉索夫,連忙抬手敬禮:“您好,司令員同志,我是參謀長德爾上校。”
“您好,參謀長同志。”弗拉索夫和對方握了握手,客氣地問:“需要查驗上級給我的任命書嗎?”
“不用了,司令員同志。”德爾上校搖著頭說:“您能進入這棟建築物,說明門口的值星軍官一定檢查過您的身份。”
“如今的形勢怎麼樣?”
“糟糕透了,司令員同志。”德爾上校表情嚴肅地說:“我們的防線正在遭到德軍的猛攻……”
弗拉索夫打斷了他的廢話:“說具體點。”
“司令員同志,請允許我先向您介紹一下集團軍的情況。”德爾上校說道:“我們集團軍是在基輔築壘地域和最高統帥部大本營預備隊的基礎上,於本月上旬組建的,下轄步兵第147、第171、第175、第206、第284和第295師,以及基輔築壘地域、炮兵及其它兵團和部隊。組建完成後,部隊組建完成後,在斯威亞季力諾那、斯瓦羅米耶、基輔以西,沿第聶伯河左岸向北延伸,至熱列比亞經一線佈置防禦,抗擊德軍的進攻。”
“如今遭到進攻的區域是哪些?”弗拉索夫繼續問道。
德爾上校指著第聶伯河左岸地區,對弗拉索夫說:“我們部署在左岸地區的步兵第295師,從昨天開始,就遭到了德軍的瘋狂進攻。他們的一線陣地在今天上午曾一度被突破,好在師參謀長親自帶著一個營實施反擊,堵住了缺口,並全殲了闖進來的敵人。”
“幹得不錯。”弗拉索夫點點頭,接著又問:“那其它地區呢?”
“其它地區也同樣在進行戰鬥……”
但德爾上校沒有說完,弗拉索夫就叫停了他。
弗拉索夫站直身體,對站在一旁的參謀說道:“參謀同志,這是索科夫上尉,他由於入伍時間不長,還沒有來得及辦理軍人證,你帶他去相關部門辦理一下。”
等參謀帶著索科夫和警衛員離開時,德爾上校有些不解地問:“司令員同志,您剛剛說,那位上尉入伍時間不長,那他胸前的列寧勳章是怎麼來的?要知道,我們整個集團軍雖然有不少人曾經獲得了勳章,可列寧勳章卻一枚都找不出來。”
見德爾上校對索科夫如此感興趣,弗拉索夫便將索科夫所立下的功勳,向對方講述了一遍。
德爾聽完之後,臉上滿是震驚的表情:“我的上帝啊,他一個人就俘虜了12輛德軍坦克,如果我們有一百個這樣的戰士,恐怕德國人就沒有坦克可用了。”
弗拉索夫咧嘴笑了笑,說道:“剛剛來這裡的路上,他告訴我,說我們的防禦工事過於簡陋,如果遇到德軍裝甲部隊的突擊,根本支撐不了多長時間。”
誰知德爾對弗拉索夫的這話,卻顯得很不以為然:“司令員同志,我覺得他實在太多慮了,我軍在基輔地區有將近八十萬部隊,難道還擋不住敵人的進攻嗎?”
幸好德爾上校說這話時,索科夫沒有站在旁邊,否則他的腦子裡就會浮現出一個畫面:一個大光頭站在一副掛在牆上的作戰地圖前,用濃厚的方言說道:八十萬對六十萬,優勢在我!
而此時的索科夫,正在參謀的帶領下,前往人事處辦理軍人證。
途中,參謀好奇地問:“上尉同志,我不明白,您怎麼會沒有軍人證?”
面對參謀的問題,索科夫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參謀同志,不怕您笑話,我入伍還不到一週的時間,所在的部隊又是被打散後,與上級失去聯絡的小部隊,根本沒有地方辦理軍人證。”
“什麼,什麼?”參謀聽索科夫這麼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尉同志,您說您入伍還不到一週的時間?”
“是的,不到一週的時間?”
“這怎麼可能呢?”參謀指著索科夫領章上的軍銜,以及胸前的列寧勳章,滿臉難以置信地問:“如果您入伍還不到一週時間,怎麼可能獲得上尉軍銜和代表最高榮譽的列寧勳章呢?”
面對參謀的質疑,不等索科夫說完,旁邊的警衛員就興奮地講述了索科夫的驚人戰績。
參謀聽完後,衝索科夫豎起了大拇指:“上尉同志,您真是太棒了。我相信你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一定能建立更大的功勳。”
來到人事部門,屋裡的辦公桌後面坐著一名大尉,見到參謀進門,連忙起身招呼道:“你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串門,外面的局勢怎麼樣了?”
“不太好。”參謀搖搖頭,隨後把索科夫拉到了大尉面前,對他說道:“這位是索科夫上尉,是跟著新任司令員弗拉索夫將軍一起過來。由於他沒有軍人證,以後去什麼地方都不方便,麻煩你幫他辦個新的軍人證。”
大尉向索科夫伸出手:“上尉同志,您原來的軍人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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