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倫堡這座城市,雖說在盟軍的轟炸中,幾乎變成了一片廢墟,但在索科夫看來,城市的秩序要比柏林更好。 首先,雖然街道兩側的建築物,很多都變成了廢墟,也沒有進行清理,不過街道上卻看不到任何的磚石瓦礫,甚至連破損的路面也進行修復,使街道上行駛
的車輛暢通無阻。 其次,沒有像蘇軍那種十幾個人,甚至幾十個人組成的巡邏隊,只有兩人一組的憲兵,沿著街道在巡邏。行走在人行道上的市民,有時還衝著這些憲兵打招
呼。
“將軍同志,”瓦謝里果夫走到索科夫的身邊,有些詫異地問:“我覺得這裡的環境,似乎和柏林有很大的區別。” “這是很正常的,”索科夫點點頭,對瓦謝里果夫說道:“德國對我國的妖魔化宣傳,使他們的老百姓從心理上就對我們產生排斥,再加上我軍進入德國境內
之後,做出了許多過火的行為,又加大了我們和德國老百姓之間的矛盾。要想和他們和平相處,恐怕需要一個比較漫長的過程。” 跟著索科夫出來的拜爾,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他和自己的兒子佐爾達,各自拿著一張照片,向路過的行人打聽,是否見過照片上的人。被攔住的路人,看到拜爾身上的警服和佐爾達的軍裝,有一種天然的親切感,對他們提出的問題,也儘量予以配合。但令人遺憾的是,沿途詢問了上百人,卻依舊沒有任何的線索
。 兩名路過的美軍憲兵,看到拜爾和佐爾達攔著行人在問什麼事情,連忙跑過來了解情況。其中一名瘦高個的憲兵,衝著拜爾用蹩腳的德語問:“你在做什麼?
”
“長官,”拜爾看清楚對方的中士軍銜,態度恭謹地回答說:“我們在找人。”
“找人,找什麼人?”憲兵向拜爾伸出手,板著臉說道:“你的證件!”
拜爾掏出證件遞給了憲兵。 憲兵接過證件瞧了瞧,不禁皺起了眉頭:“你是柏林的警察,怎麼會出現在紐倫堡?”不等拜爾回答,他便將手裡的證件往兜裡一揣,不客氣地說,“跟我走
一趟,到警備司令部解釋一下,你怎麼會出現在紐倫堡的。”試圖把拜爾父子兩人帶走。
索科夫正與阿杰莉娜、瓦謝里果夫站在不遠處路邊說話,忽然看到憲兵要帶走拜爾父子,連忙快步走過去,同時用英語對兩名憲兵說道:“請等一下。” 憲兵中士其實早就看到了索科夫,但他並沒有見索科夫和拜爾聯絡在一起,此刻聽到索科夫叫自己,便停下腳步,客氣地反問道:“將軍先生,不知您有什麼
事情嗎?”
“他們兩人是我的部下,是我從柏林帶過來的。”索科夫說道。
得知拜爾父子是索科夫從柏林帶過來的,憲兵中士有些詫異地問:“將軍先生,他們在紐倫堡的街頭找人,也是得到您的授意嗎?” “沒錯,這是經過我允許的。”索科夫心裡很清楚,如果不給對方說清楚緣由,沒準他真有可能把拜爾父子帶回警備司令部,就算自己能將兩人救出,也會浪
費不少的精力。 聽索科夫這麼說,憲兵中士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掏出證件還給了拜爾,隨後對索科夫說:“將軍先生,如果你們要找人,可以去當地的警局,相信以他們的專
業,能容易找到你們所找的人。這樣在街上碰運氣,找到人的機率不大。” 對索科夫來說,要在這座陌生的城市,找到了兩三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此刻聽到憲兵中士這麼說,他覺得挺有道理的,不管怎麼說,此事由德國警方出
面,比自己這樣沒有目的地尋找,效果要好得多。
“中士,”索科夫客氣地問:“不知你說的警局在什麼地方?” 憲兵中士轉身指著街道說道:“沿著這條街往前走,過兩個十字路口後左轉,再向前走三百多米,就能看到警局。警局附近的房屋,都在轟炸中被摧毀了,但
警局的建築物因為結實,還大致儲存完整,你站在路口就能看到。”
索科夫向憲兵中士道謝之後,帶著眾人沿著街道往前走。而拜爾覺得去警局拜託同行幫著尋找,效率更高一些,便沒有再在路上攔住路人詢問。
來到第二個十字路口時,索科夫果然看到了一幢屹立在廢墟中的三層建築物。他扭頭問拜爾:“拜爾警官,那應該就是警局吧?” 對拜爾這種老警察來說,警局外牆上的標誌,他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只看了一眼,他就點頭用肯定的語氣說道:“沒錯,將軍同志,前面的確是一個警局
。”
當索科夫幾人來到警局時,卻引起了一場混亂。 看著從外面走進來的蘇聯將軍,警察們顯得有些慌亂,他們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麼事情,否則怎麼會有一位將軍帶著人闖進警局呢?短暫的慌亂過後,
一名警長來到索科夫面前,戰戰兢兢地問:“將軍先生,不知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
索科夫沒有回答,而是衝著拜爾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去向警長做解釋。
拜爾連忙上前,向對方出示了自己的證件過後,解釋自己到這裡來的原因。
警長搞清楚怎麼回事之後,對拜爾說了幾句話。
阿杰莉娜聽清楚是怎麼回事之後,向索科夫解釋說:“警長告訴拜爾,說他會把此事向局長彙報,看局長能否安排人手,協助我們尋找要找的人。”
拜爾等警長說完之後,回到索科夫的面前,向他彙報說:“將軍同志,這位警長說要帶我們去見局長,您也一起過去嗎?” “不了,不了。”索科夫心想自己這幾個人進門,都被警局裡的警察們嚇得雞飛狗跳的,要是真的去見局長,萬一把局長嚇出心臟病就麻煩了。他搖著頭說:
“拜爾警官,你帶佐爾達跟著警長去吧,我們就留在這裡等你們。”說完,他就招呼阿杰莉娜、瓦謝里果夫二人坐在靠門口的長椅上。
見索科夫不願意去見局長,拜爾也不勉強。如果索科夫真的去了,他見局長時,很多都不方便說。 拜爾父子跟著警長離開後,那些在大廳裡工作的警察,不時地把目光地把目光透過來,心裡在嘀咕,門口這幾個瘟神什麼時候能離開,有他們在這裡坐著,自己都靜
不下心來工作。 阿杰莉娜看出了那些警察的不安,小聲地問索科夫:“米沙,我們坐在這裡合適嗎?你看,那些警察的目光不時投向我們這邊,有我們在這裡坐著,他們根本
靜不下心來工作。”
“外面太冷,還是這屋子裡暖和。”索科夫簡短地說:“你總不會想在外面吹西北風吧?” 阿杰莉娜仔細一琢磨,索科夫說的還是蠻有道理,雖說紐倫堡冬天的氣溫沒有莫斯科低,但此刻站在外面等人,未免還是有點太冷了,便點頭贊同了索科夫
的安排。
房門開啟,從外面走進來幾名警察。看到門口的長椅上坐著幾名蘇軍指戰員,頓時把他們嚇了一跳。
片刻之後,一名警官模樣的人,來到索科夫的面前,滿臉驚喜地說:“原來是您啊,將軍先生?” 索科夫仰頭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警官,覺得對方挺面熟的,但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便扭頭問阿杰莉娜:“阿杰莉娜,他看起來挺面熟的,我們以前是不是
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當然見過。”阿杰莉娜點著頭說:“難道你忘記了,昨天女翻譯出事之後,就是他帶人去現場勘察的。”
搞清楚站在面前的警官是誰之後,索科夫起身和對方握手:“你好,警官先生!不知你們昨晚採集的鞋樣,比對結果出來沒有?” “出來了,出來了。”警官使勁地點點頭,用肯定的語氣說道:“經過我們對那名水電工所穿的靴子進行比對,可以證明,窗外的那一串腳印就是他所留下的
。”
停頓片刻之後,警官態度恭謹地問:“將軍先生,您能告訴我,您是如何做出的判斷嗎?”
面對向自己虛心請教的警官,索科夫自然沒有任何的保留:“警官先生,我之所以能在極短的時間內,辨別出兇手,完全是因為他無意中說出的一句話。” 警官並沒有聽到女服務員和女上士向索科夫提供的細節,自然不知道索科夫是根據水電工說的哪句話,得出了正確的結論:“將軍先生,您能告訴我,是他說
的什麼話嗎?”
“昨晚是你勘察的現場,你能告訴我,”索科夫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告訴對方答案,而是反問道:“你進入現場後,看到死者的第一印象是什麼?” “看到死者的第一印象是什麼?”索科夫的問題讓警官皺起了眉頭:“我當時看著她的時候,覺得她就如同熟睡一般,心裡還覺得挺遺憾,這麼漂亮的一位姑
娘,怎麼會想不開,而自尋短見呢。” “你說的沒錯,死者給大家的印象,都是像熟睡一般。”索科夫繼續說道:“而女服務員讓路過的水電工查看了一下室內情況時,水電工只是透過門上方的小
視窗看了一眼,就大叫說:不好了,她死了!” 聽索科夫這麼說,警官先是一愣,隨即便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並向索科夫豎起了大拇指:“將軍先生,您真是太棒了,居然從這樣的小細節中發現了對方的破
綻。沒錯,如果是普通人從門上方的小視窗望進去,看到躺在床上的死者,肯定會以為是對方睡著了。只有真正的兇手,才會隨口說出對方已經死去的話。”
“是的。”索科夫點點頭,“我就是根據他所說的這句話,判斷出他是此案的兇手。”
房門開啟,從外面走進來幾名警察。看到門口的長椅上坐著幾名蘇軍指戰員,頓時把他們嚇了一跳。
片刻之後,一名警官模樣的人,來到索科夫的面前,滿臉驚喜地說:“原來是您啊,將軍先生?” 索科夫仰頭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警官,覺得對方挺面熟的,但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便扭頭問阿杰莉娜:“阿杰莉娜,他看起來挺面熟的,我們以前是不是
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當然見過。”阿杰莉娜點著頭說:“難道你忘記了,昨天女翻譯出事之後,就是他帶人去現場勘察的。”
搞清楚站在面前的警官是誰之後,索科夫起身和對方握手:“你好,警官先生!不知你們昨晚採集的鞋樣,比對結果出來沒有?” “出來了,出來了。”警官使勁地點點頭,用肯定的語氣說道:“經過我們對那名水電工所穿的靴子進行比對,可以證明,窗外的那一串腳印就是他所留下的
。”
停頓片刻之後,警官態度恭謹地問:“將軍先生,您能告訴我,您是如何做出的判斷嗎?”
面對向自己虛心請教的警官,索科夫自然沒有任何的保留:“警官先生,我之所以能在極短的時間內,辨別出兇手,完全是因為他無意中說出的一句話。” 警官並沒有聽到女服務員和女上士向索科夫提供的細節,自然不知道索科夫是根據水電工說的哪句話,得出了正確的結論:“將軍先生,您能告訴我,是他說
的什麼話嗎?”
“昨晚是你勘察的現場,你能告訴我,”索科夫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告訴對方答案,而是反問道:“你進入現場後,看到死者的第一印象是什麼?” “看到死者的第一印象是什麼?”索科夫的問題讓警官皺起了眉頭:“我當時看著她的時候,覺得她就如同熟睡一般,心裡還覺得挺遺憾,這麼漂亮的一位姑
娘,怎麼會想不開,而自尋短見呢。” “你說的沒錯,死者給大家的印象,都是像熟睡一般。”索科夫繼續說道:“而女服務員讓路過的水電工查看了一下室內情況時,水電工只是透過門上方的小
視窗看了一眼,就大叫說:不好了,她死了!” 聽索科夫這麼說,警官先是一愣,隨即便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並向索科夫豎起了大拇指:“將軍先生,您真是太棒了,居然從這樣的小細節中發現了對方的破
綻。沒錯,如果是普通人從門上方的小視窗望進去,看到躺在床上的死者,肯定會以為是對方睡著了。只有真正的兇手,才會隨口說出對方已經死去的話。” “是的。”索科夫點點頭,“我就是根據他所說的這句話,判斷出他是此案的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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