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看陛下舍不捨得女兒了。”長孫皇后含笑說道。
李世民哈哈大笑:“能讓如此人才歸心,朕又何吝一個女兒。”
“只是,襄城她們已經嫁了人,遂安她們年齡又太小,怕是沒有合適的吧?”
長孫皇后白了李世民一眼:“二郎忘了,您還有一個女兒呢。”
“還有.......觀音婢的意思是安瀾?”
“正是。”
“只是,那孩子執拗得很,朕怕她.......”李世民有些猶豫,他是想透過嫁女兒讓秦浩徹底坐上大唐的馬車,可要是婚後小兩口不對付,那就不是結緣,而是結仇了。
長孫皇后笑盈盈的問道:“二郎覺得書院哪些孩子,哪個是好相與的?現在不照樣被他管得服服帖帖?還能收拾不了一個小女子?”
“哈哈,皇后真乃是朕的賢內助也。”李世民聞言哈哈大笑。
........
三天後,在長孫皇后貼身宮女的帶領下,秦浩首次進入大唐後宮,一路上他都有些納悶,好好的長孫皇后居然邀請他賞花。
雖然三月份的確是草長鶯飛的季節,可他跟長孫皇后從來沒有過交際啊。
帶著滿肚子疑惑,秦浩被宮女帶到了後宮花園,然後宮女就找藉口開溜了。
呃.......這情節,怎麼有點像是宮鬥戲裡陰謀的味道?
當然,秦浩相信長孫皇后應該沒那麼無聊耍這樣的手段,畢竟雙方完全沒有利益衝突。
就在秦浩微微愣神之際,一個身著綠衣,身材纖細的女子款款走來,身後還跟著一個蹦蹦跳跳的小宮女。
“小姐小姐,你說皇后娘娘今日為何忽然讓咱們來給這栽花啊?還給了那麼多賞賜。”小宮女一臉天真爛漫的道。
綠衣女子蹲下身子就開始在花壇裡挖坑,動作十分嫻熟,看樣子平時沒少幹這樣的活。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總歸她是皇后娘娘,她已經下了旨,咱們難道還能反抗不成?”
秦浩心中一動,一切如果太巧合了,那必然就不是巧合,很顯然,長孫皇后把他叫到這裡來要賞的並不是那些花草,而是眼前這株“綠植”。
這綠衣女子長得並不算驚豔,細膩的鵝蛋臉,下巴圓潤,臉頰還有些嬰兒肥,細看起來十分耐看。
綠衣女子將土填平後,拍了拍手掌,站起身忽然一抬頭,就發現對面涼亭裡不知什麼時候竟然站著一名男子,而且還一直肆無忌憚的看著她。
“咦,他是什麼時候來的,我都沒發現呢。”小宮女一臉呆萌的道。
綠衣女子瞪了小宮女一眼,然後蹬蹬走到涼亭裡,質問道:“你是何人,怎會在這御花園?”
“你又是何人,怎會在此。”秦浩不慌不忙的坐下喝了口茶,很明顯,這人就是長孫皇后給他安排的“相親物件”了,既然是相親物件,那就聊聊唄。
綠衣女子雙手叉腰,銀牙輕咬:“你這人好生無禮,是我先問的你。”
“你也好不到哪去,一般來講知禮節的,在詢問別人之前都會先介紹自己。”
綠衣女子被噎得差點翻白眼,她身後的小宮女歪著腦袋,撓了撓頭,小聲道:“小姐,他說得好像有點道理呢,要不咱們先告訴他,你是誰吧?”
“小鈴鐺,你怎麼還幫著這個登徒子說話。”綠衣女子氣壞了。
“這叫公道自在人心,看小姐應該也是大家閨秀,怎的開口閉口登徒子,汙人清白可不是君子所為。”秦浩辯駁道。
綠衣女子氣哼哼的道:“本小姐本來就不是君子,我是女子,你還說自己不是登徒子,剛剛一直躲在這裡偷看本小姐,難道就是君子所為?”
“首先,秦某在這涼亭賞花時,小姐還沒來,其次,秦某一直是在此賞花,是小姐闖入了秦某的視線,怎麼說是秦某偷看呢?”
“巧舌如簧!可惡至極!”
就在二人爭執時,就聽一聲輕咳。
“本宮來遲,讓秦縣男久等了。”
秦浩早就察覺到長孫皇后在附近偷看了,但也沒戳破,躬身行禮道:“拜見皇后娘娘。”
“見過皇后娘娘。”綠衣女子跟小宮女也都趕緊下拜。
長孫皇后衝秦浩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然後一左一右扶起二人。
“安瀾,這便是名滿長安的秦縣男,還不快快見禮。”
李安瀾不情不願的衝著秦浩行了個禮。
秦浩卻是有些哭笑不得,鬧了半天,長孫皇后讓他相親的這個,就是雲燁一直提起的李安瀾?
長孫皇后拉著李安瀾的手,眯著眼誇讚道:“秦縣男乃是朝廷中難得文武全才的俊傑,你平日裡功課有什麼不懂的,儘可以請教他。”
李安瀾心中不以為意,雖然面前這男子長得倒是挺英俊的,可爵位太低了,她想要嫁給一個能夠擺脫父皇控制的男人,哪怕是蠻荒之地的部落首領也好過繼續受李世民隨意支配的日子。
眼見秦浩始終一言不發,長孫皇后便對李安瀾道:“今日本宮有貴客要陪,改日再去看你。”
“諾,安瀾告退。”李安瀾暗暗鬆了口氣,趕緊帶著小鈴鐺開溜。
李安瀾走後,長孫皇后含笑對秦浩道:“秦縣男如今也是到婚配的年紀了吧?”
秦浩也明白跟長孫皇后這樣的聰明人說話,也沒必要藏著掖著。
“皇后娘娘這次恐怕是錯點鴛鴦譜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哦?此話怎講?”
秦浩苦笑道:“雲師弟跟我說過,他在皇宮時,遇到過一名女子,此女也叫李安瀾。”
長孫皇后傻眼了,沒想到居然會鬧出這樣的烏龍,只能尷尬的岔開話題,又帶著秦浩在御花園轉了一圈,待秦浩走後,長孫皇后才咬牙切齒的道。
“去給本宮查清楚,當日值守的太監有哪些!”
“諾。”
長孫皇后在責罰完值守太監後,餘怒未消又把太子李承乾叫來狠狠訓了一頓。
李承乾一臉的迷茫,不就是雲燁被李安瀾打暈的事,值得這麼生氣嗎?
沒有完成任務,長孫皇后也只能去向李世民稟報。
一開始李世民一聽還以為秦浩瞧不上他女兒,氣得吹鬍子瞪眼,再一聽是這麼回事,也傻眼了。
“雲燁這小子,壞朕大事!”
李世民恨不得現在就把雲燁叫過來狠狠湊一頓,他好不容易有這麼個合適嫁給秦浩的女兒,結果卻被雲燁給破壞了。
“觀音婢,你覺得朕該把安瀾嫁給雲燁那小子?”
長孫皇后輕輕搖了搖頭:“陛下,秦雲二人自幼被一個師父撫養長大,感情非同一般,而且觀秦縣男為人,若雲燁那小子不鬆口,這婚事他是萬萬不會答應的,若是強行下旨,結親不成,變成結怨可就不好了。”
“嗯,觀音婢所言極是,看來這其中癥結還是在雲燁這小子身上。”李世民臉色難看的點了點頭,也幸虧雲燁不在眼前,否則這頓打他肯定是逃不掉的。
“朕是否要把雲燁那小子召來問問他究竟是怎麼想的。”
如果沒有秦浩作對比,以雲燁的才能,李世民說不定也就順水推舟促成這樁婚事了,可有珠玉在前,誰又想去撿地上的石頭呢?
“陛下,不妥。”
“哦?為何?”
“陛下乃是九五之尊,安瀾雖然沒有正式冊封公主,但到底也是您的骨肉,如此急切豈不是顯得有失身份?以秦縣男跟雲燁的關係,肯定不會隱瞞,到時候咱們只要看雲燁那小子的反應,隨機應變就是了。”
“沒錯,是朕太心急了,還是觀音婢你心思細膩。”
........
從皇宮回來,秦浩就直奔雲府,一進門雲老夫人就拉著他的手一陣噓寒問暖,好不容易把老婦人糊弄過去了,秦浩這才來到雲府後院。
結果剛一進門就見後院一陣兵荒馬亂。
幾頭豬崽正在院子裡橫衝直撞,雲燁的幾個妹妹則是在後面追逐。
這幾頭豬崽也是好死不死的往秦浩這邊衝過來,被他一手兩隻拎著前腿就提了起來。
“呀,秦家哥哥你好厲害啊。”
“謝過秦家哥哥。”
秦浩把這些不安分的小豬崽交給幾個丫頭,問清了雲燁的所在就徑直往書房去了。
書房外依舊有人把守,不過都是老熟人,這些都是左武衛受傷退下來計程車卒,其中有一個還是秦浩親手救過來的,自然沒有阻攔。
秦浩推開書房門的時候,雲燁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蓋住書桌上的一幅畫,不過秦浩還是看到了其中的內容。
“敢在皇帝臉上畫烏龜,你小子也不怕百騎司的密探向他彙報。”
雲燁見來人是秦浩,暗暗鬆了口氣:“誰讓他說話不算數來著,明明跟師兄你說書院有什麼需求可以直接跟他提,可每次申請都會被房玄齡他們擱置,還說什麼剛剛剿滅突厥,國庫空虛,日後再補,我看他們分明就是怕書院發展起來,搶了他們的飯碗!”
前方戰場,李靖以三千騎兵大破頡利軍營的事蹟固然值得稱道,但後方為了籌措糧草輜重也同樣是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
怎樣才能在物資極其匱乏的情況下,讓前方十萬大軍不捱餓,有冬衣穿,這就很考驗施政能力了。
搜刮得狠了,老百姓不幹,隋末的亂局就是血淋淋的教訓。
而書院學生在秦浩的帶領下,透過精細化的資料分析和管控,幫杜如晦省去了不少麻煩,原本這是件好事,可事後回過味來,杜如晦這些文臣難免有些後怕。
這些學生表現出來的能力實在是太驚人了,而且他們入學僅僅只有不到四個月,若是等將來他們完成學業畢業,又會是怎樣的驚才絕豔?
更加可怕的是,三年之後,書院每年都會有一批學生畢業,或許這些學生一時還無法取代他們的位置,可再過個幾年呢?
於是,以杜如晦為首的一眾文臣,幾乎是心照不宣的做了兩件事。
一件就是儘量拖延書院的各項申請,一件就是私底下給秦浩送禮,想將家裡的孩子送到書院就讀。
兩件事看起來很矛盾,但這就是大多數人在面對新興事物時的表現,既恐懼改變,又想從中攫取好處,古往今來都是如此。
“師兄,真要讓那些文臣的孩子下一批進入書院?”雲燁鬱悶的道。
秦浩淡然一笑:“那就要看你對書院是什麼樣的規劃了,若只是做一個普通的書院,教書育人,自然可以怎麼高興怎麼來,可若是想讓書院成為大唐第一書院,從而推動整個大唐帝國前進,就需要將更多人綁上這架馬車。”
只有讓那些文臣跟書院成為利益共同體,才能讓掣肘變成助力。
“道理我都懂,可就是覺得太便宜他們了。”
秦浩拍了拍雲燁的肩膀:“你要是實在覺得憋屈,招生條件掌握在你手裡,他們想把家裡的孩子送到書院唸書,總得交點學費吧?”
雲燁眼珠一亮:“對啊,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負責招生的是我啊!”
等雲燁興奮勁過了,秦浩清了清嗓子,把李安瀾的事情說了一遍。
雲燁一聽就呆住了。
“我已經跟長孫皇后說了你跟李安瀾的事情,想必陛下也不會強行下旨,若你對李安瀾還有意思,最好就直接去跟陛下說明。”
雲燁聞言苦笑著搖了搖頭。
“師兄,其實這次隨軍出征前,我就想明白了,李安瀾就是李安瀾,不是我穿越前的妻子,除了長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外,她們沒有任何一點相似之處,而且她想要嫁的也不是我這樣的人,或許,你跟她才是最合適的。”
秦浩有些驚訝:“你真這麼想?”
“嗯,師兄你不必考慮我的因素,不過有一點還是要提醒你,李安瀾並不是一個願意把自己困在後院的女子,若是陛下真的有意讓他嫁給你,你可得看著她點,別被她給連累了。”
“說得我好像一定會答應一樣。”
雲燁聞言抿了抿嘴唇,正色道:“師兄,你要是對李安瀾沒有一點意思,也不會剛從皇宮出來,就來到我這了。”
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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