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來了。”
“這就是那幾個小日本的年輕武師了吧?看著也不怎麼樣啊。”
人群中,田奈良田在一眾黑龍會武士的簇擁下,來到會場。
與此同時,宮寶森跟李存義也帶領著一眾武林人士入座,雙方各自互望了一眼,目光在空中接觸彷彿能夠碰撞出火花,現場火藥味十足。
宮寶森見人都到齊了,於是衝著場邊眾人拱了拱手:“諸位,今日乃是我東北武林與黑龍會論武的日子.......”
說了一番場面話後,宮寶森又看向田奈良田,示意他也可以說兩句。
田奈良田卻絲毫不領情,態度傲慢的道:“你們中國在戰場上不行,擂臺上就更不行了,今天,我們就是要讓你們知道,大日本帝國的武士是多麼強大,而你們只是一幫東亞病夫!你們所謂的武術,是多麼不堪一擊!”
“艹!”
“小日本,我日你大爺!”
在場的中國觀眾頓時群情激奮,要不是現場有警察維護持續,恨不得衝上去一人一口把田奈良田這幫人給生撕活吞了。
普通觀眾尚且如此,在場的武林人士那就更是火冒三丈,叫嚷著要給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日本點顏色看看。
宮寶森也是面沉似水,對馬三交代道:“一會兒好好打,不用留手。”
“是師父!”馬三早已躍躍欲試,恨不能立馬上擂臺,把那幾個小日本打得落花流水。
李存義這暴脾氣也是氣得夠嗆,對秦浩道:“待會兒要是有你上場的機會,讓那幫小日本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形意拳。”
秦浩淡淡點頭,對上日本人,他就從來沒打算留手。
另外一名中方選手,在一眾武林前輩的交代聲中,率先躍上擂臺,矯健的身手頓時引起了在場中方觀眾的喝彩。
“好小子,一定要爭氣啊,好好教訓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日本!”
“讓這些小日本看看,到底誰才是東亞病夫!”
田奈良田對身邊一個身材臃腫的青年用日語說道:“酒井君,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嗨!”酒井涼介躬身行禮後,邁著步子走上擂臺。
酒井涼介的出現讓中方觀眾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酒井涼介身高足有一米九,看起來至少有兩百七八十斤,整個人就像個人形肉山一樣,木質擂臺在他的重壓下,發出咯吱咯吱的呻吟。
東北武林這些人全都傻眼了,自己這邊的選手在對方面前就跟個小雞崽似的,這還怎麼打?
沒錯,長得壯不代表一定能打,可練過武的都知道,身體素質上的差距有時候是無法用技法彌補的,特別是在年輕人氣力、技法都還不成熟的時期。
“你們這是作弊!”
“就是,他怎麼可能不滿十八歲?”
“有能耐的跟我打!”
面對東北武林人士的質疑,田奈良田一陣冷笑。
“酒井涼介今年的確不滿十八歲,他是我們黑龍會的職業相撲選手,你們要是怕了,大可以這一場棄權嘛。”
宮寶森面沉似水,李存義也是心頭冒火,沒想到日本人一上來就耍了這麼個陰招,現在己方選手已經上了擂臺,按照江湖規矩是不能隨意換人的。
“哼,打就打,誰怕誰啊!”
擂臺上的年輕武師倒也還算鎮定,畢竟是透過層層選拔打出來的,這點膽氣還是有的。
酒井涼介彎下腰,雙手撐在膝蓋上,左腳高高抬起,重重砸在擂臺木板上,整個擂臺都顫了幾顫,如此駭人的力量,讓在場懂行的武林人士都黑了臉。
“八極拳,王虎領教閣下高招!”
王虎大喝一聲,朝著酒井涼介衝了過去,不過他也知道雙方力量差距懸殊,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於是採取了遊斗的路子。
然而酒井涼介看似笨重,實則身手並不慢,而且他身高一米九幾,臂展更是接近兩米,手臂厚厚的脂肪層下面蘊含著恐怖的肌肉群。
酒井涼介就像是漁夫在淺灘捕魚一樣,重心放得很低,在王虎想要繞到他身後時,忽然張開雙臂,朝著王虎抓了過去。
王虎心下駭然,他很清楚,這下要是讓酒井涼介抱實,他就再也沒有反抗的機會了。
說時遲那時快,王虎一咬牙朝著酒井涼介手臂一招“迎面掌”打了出去。
原本按照王虎的計劃是想要藉助這一掌反彈的力量,先撤出酒井涼介的臂展範圍,再徐徐圖之。
可是讓王虎沒想到的是,他這一掌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不僅沒有任何反彈的力量,反而整個手掌都陷入了厚厚的脂肪層中。
酒井涼介則是趁此機會,一把抓住王虎的手臂,順勢往自己懷裡一帶,雙手就像是兩扇門一樣迅速收攏。
王虎大吃一驚,試圖用力掙脫酒井涼介的手,可雙方的力量實在是太過懸殊,酒井涼介的手就跟鉗子一樣死死扣住他的手腕,怎麼都掙脫不了。
沒辦法,王虎只能使用肘擊、膝頂等手段,試圖讓酒井涼介吃痛之下尋找機會脫身,但是他的攻擊被酒井涼介身上厚厚的脂肪層給分散了力量,酒井涼介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喝!”
說時遲那時快,酒井涼介已經完成了“關門”,一雙打手死死將王虎鎖住,隨後順勢一倒,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王虎身上。
現場只聽“轟隆”一聲。
兩分鐘後,酒井涼介緩緩從地上爬起來,而他身下的王虎,整個人兩眼翻白,早已失去意識。
“日方勝!”
田奈良田得意的狂笑:“哈哈,我早就說過,你們中國武術都是花架子,不堪一擊!”
“卑鄙!”
“狂妄!”
“哇呀呀,氣煞我也,誰能贏了第二場,要多少錢,我砸鍋賣鐵都給他!”
“這小日本太張狂了,快去個人好好教訓教訓他!”
宮寶森臉色也有些陰沉,沒想到日本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一上來就輸了第一場,接下來可就不好打了。
“師父,讓我上去教訓那幫小日本!”馬三主動請纓,這麼好露臉的機會他怎麼會放過呢。
宮寶森看了看徒弟,又看了看秦浩,最終還是選擇相信馬三:“嗯,你去吧,切記,不可大意,這一場許勝不許敗!”
“師父放心,您就瞧好吧!”馬三信心十足的躍上擂臺。
此時,酒井涼介才剛剛走下擂臺,田奈良田下意識看向身邊的船越介二。
“船越君,你看這一場.......”
結果話還沒說完,船越介二就不耐煩的道:“我可是主將,你居然讓我這個時候上場?”
田奈良田按下心中的不滿,這位可是空手道大師船越義珍的兒子,身份非同一般。
無奈,只能對身邊一個身材健壯的青年武師道:“那小子就交給你了。”
“嗨!”中山毅行了個禮,踩著木屐一個翻身就躍上了擂臺。
“形意拳,馬三!”
馬三微微拱手後,立即擺開拳架,中山毅不屑的撇了撇嘴,完全沒有把馬三放在眼裡,直接就朝著馬三衝了過去。
“哼,找死!”馬三見對方如此不講江湖規矩,心頭慍怒,一聲爆喝,一招炮拳由下至上,朝著中山毅腹部擊去,一上來就是硬碰硬的招式。
中山毅似乎是沒想到,馬三的出拳速度如此之快,連忙將右手橫擺抵擋。
“砰”一聲悶響。
中山毅整個被打退了好幾步,重重踩在地板上才穩住腳步。
“好!”
“打得好!”
“好小子,就這麼打,讓這幫小日本瞧瞧中國武術的厲害!”
宮寶森也是暗自點頭,下意識看向站在李存義身邊的秦浩,馬三剛剛那一拳,發力方式明顯有所改變,而這些變化都是這個少年帶來的,他並不是一個迂腐的人,並不反對徒弟學新東西,只是沒想到這麼短時間,這套新的發力技巧就讓馬三拳力大漲,看來之前在內部選拔的擂臺上,自己徒弟還是留手了。
馬三見自己一拳就打得對方中門大開,哪裡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這可不是什麼同門較技。
事關他能不能出人頭地,師父以及整個形意門的榮譽,乃至整個東北武林的榮辱。
趁他病要他命。
馬三再度爆喝一聲,三步並做兩步就衝到中山毅面前兩個身位的區域,一擊“崩拳”出手,直取中山毅面門。
這一拳馬三用足了力量,他能感覺到,這是他迄今為止,威力最大的一拳。
不管是力量還是速度,都達到了巔峰。
中山毅嚇了一跳,沒想到對方的拳這麼大力,剛剛擋的一下,就像是一把鐵錘砸在他手臂一樣,還沒等他緩過氣來,對方的攻擊又來了。
這一拳的力道跟速度都遠超中山毅的預料,這要是砸在自己臉上,估計能把他打得面目全非。
也來不及多想,中山毅幾乎是下意識的,雙手握拳舉臂合攏,試圖用雙臂的力量擋下馬三這暴力一拳。
然而,下一秒,中山毅就整個被擊飛了出去。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擊飛,中山毅就像是被一輛汽車撞上,飛出去好幾米遠,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住。
“啊~~~我的手。”
中山毅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著。
擂臺下的觀眾墊著腳,駭然的發現,中山毅手臂處已經出現了大面積青紫色斑塊,可見馬三這一拳的力道有多猛。
“好,打得好!”
“小夥子幹得不錯,對付小日本就不要留情。”
“哈哈,痛快,就該這麼打!”
田奈良田臉色陰沉的一揮手,兩名黑龍會武士從擂臺上把中山毅給抬了下去。
“廢物!”田奈良田看都沒看中山毅一眼,罵了一句後就對身邊的船越介二道:“船越君,一切就拜託你了。”
船越介二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馬三身上,一躍而起,快步來到擂臺上,叫住了準備走下擂臺的馬三。
“我要挑戰你!”
馬三腳步一頓,也有些躍躍欲試,剛剛迅速結束戰鬥,他還沒打過癮了,倒是不介意再打一場,於是看向宮寶森所在的方向。
眾多東北武林人士眼見馬三這麼猛,也動起了心思。
然而擂臺邊上的田奈良田卻急了:“船越君這是擂臺賽,請你以帝國榮譽為重!”
提到帝國榮譽,船越介二也只能遺憾的放任馬三離開擂臺。
宮寶森拍了拍徒弟的肩膀,難得誇讚了一句:“打得不錯。”
說完又看向秦浩。
李存義倒是對秦浩充滿信心,一揮手:“去吧。”
“嗯。”秦浩緩步走向擂臺。
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出現在這樣的擂臺上,頓時讓中方民眾大吃一驚。
而日方觀戰的民眾在驚訝之餘,感到了無比的憤怒,覺得中方派這麼個小孩來,完全就是在羞辱他們。
同樣感覺到羞辱的還有船越介二,想他在日本國內就被譽為空手道天才,在同齡人中早已是無敵的存在,對方居然這麼瞧不起他,派這麼一個小孩來跟他打擂臺。
田奈良田卻笑了,他知道這下穩了。
船越介二握緊了拳頭,衝秦浩喊道:“喂,你們中國是沒人了嗎?居然派你這麼一個小孩來送死!”
擂臺下的中方民眾也都是議論紛紛。
“這麼重要的擂臺,怎麼讓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上啊。”
“就是啊,這不是故意噁心咱們嗎?”
“不行了,我先走一步,不然一會兒那些小日本指不定多張狂呢,我可受不了這氣。”
秦浩對周圍的嘈雜充耳不聞,衝著船越介二抱拳拱手。
“形意拳——秦浩!”
說完,秦浩也不等船越介二的反應,立即朝他撲了過去。
“鑽!”
“劈!”
“炮!”
樸實無華的三拳。
周遭的嘈雜的聲音,瞬間消失。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雙雙不可思議的眼睛,所有人都用一種近乎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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