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恥!”栗娜氣得臉都紅了,衝栗偉正怒罵。
羅檳也沒想到這老頭演技這麼好,說躺下就躺下,趕緊把手放開。
栗偉正順勢往地上一躺,捂著胸口,嘴裡還在喊:“哎喲,打人啦,律師打人啦。”
有剛來的圍觀群眾不明所以,見一個老頭躺在地上,還真以為是羅檳打人了。
“怎麼這樣?看起來衣冠楚楚的,動手打老人。”
“可不是嘛,聽說還是律師呢,嘖嘖,這年頭果然是衣冠禽獸遍地走啊。”
這時也有之前就圍觀的吃瓜群眾替羅檳說話。
“這老頭明擺著碰瓷兒呢,剛剛我可見了,這小夥子壓根就沒打他,是他要打那個女孩,被這男的制止了。”
“可不是嘛,聽說這老頭還是那女孩的父親呢,難怪人家女孩不認他,這不就是一無賴嘛。”
栗偉正原本聽著有人幫自己說話,正得意呢,又聽有人罵自己,於是靈機一動。
“哎喲,你們別聽他們瞎說,我這女兒啊就是攀上高枝,就不想認我了,嫌我老了沒用了,可憐我當年含辛茹苦把她拉扯大啊。”
就在圍觀群眾向羅檳跟栗娜投去懷疑的目光時,忽然人群中傳來一陣掌聲,羅檳跟栗娜順著聲音看過去,發現秦浩跟戴曦站在正對著栗偉正的方向,戴曦手裡還拿著手機,似乎是在錄影。
“演技不錯嘛,不去演戲可惜了,戴曦你拍清楚沒?到時候這段影片可以給這個大叔,讓他拿著去劇組應聘,說不定哪天就紅了。”秦浩慢條斯理的道。
戴曦得意的揚了揚手機,嘿嘿一笑:“放心吧秦律師,拍得一清二楚,特別是剛剛大叔動手跟碰瓷兒的瞬間,那神態、語氣、動作,簡直一氣呵成,絕對是影帝級別的。”
栗娜聞言大喜,來到戴曦面前:“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戴曦笑著點頭:“嘿嘿,這不是下班準備回去結果看到有熱鬧瞧嘛,秦律師讓我拍下來,我就充當了一回攝影師。”
“謝謝。”栗娜感激的對秦浩道。
還沒等秦浩開口,躺在地上的栗偉正聽說對方已經拍了影片,頓時從地上蹦了起來,想要去搶戴曦的手機,戴曦靈活的躲到秦浩身後,衝栗偉正警告道。
“你要幹嘛?搶劫可是重罪,我這手機五千多塊,夠判你幾年的了。”
栗偉正頓時抓瞎,只能衝戴曦叫嚷道:“你憑什麼拍我啊?你.......你這是侵犯我的肖像權,你知道嘛,我要去告你。”
秦浩樂了:“不錯嘛,到底是蹲過監獄的,都開始學法律了,不過你猜在公眾場合遇到爭議錄影留存證據,是否屬於侵犯肖像權範疇?”
圍觀群眾眼見栗偉正臉憋得通紅,又是一陣竊竊私語。
“原來這老頭坐過牢啊,難怪這麼無賴。”
“我就說這老頭看起來就不像個好人,原來進過監獄,難怪他女兒不想認他。”
栗偉正眼見佔不到便宜,只能衝栗娜丟下一句狠話。
“你給我等著,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望著栗偉正的背影,栗娜緊了緊握住戴曦的手,語氣堅定的道:“戴曦,麻煩你幫我約DNA鑑定,越快越好。”
“嗯,栗娜姐別怕,我們都站在你這邊。”戴曦鼓勵道。
“謝謝。”栗娜感激的道。
羅檳也衝秦浩道:“今天謝了,不然........”
“難得能看到羅大律師差點陰溝翻船,今天這場戲不白看。”秦浩調侃道。
羅檳沒好氣的瞪了秦浩一眼。
轉過天,戴曦就幫栗娜約好了DNA鑑定機構,不過鑑定結果需要一週才能拿到,栗娜也只能耐心等待。
“栗娜,你昨天怎麼不在.......”何賽熱情的跟栗娜打招呼。
然而栗娜卻只是平靜的看了他一眼,隨口說了一句:“我請了一天假。”
何賽臉上的笑容一僵:“我知道你請假了,不過我的意思是,以前你好像從來沒請過假。”
“我累了,想要休息一天不行嗎?”栗娜有些不耐煩的道。
“你是在衝我發火嗎?”何賽不可置信的看著栗娜。
栗娜翻了個白眼,耐著性子道:“昨天我請了一天假,現在有很多工作需要處理,OK?”
何賽聞言臉上又露出了笑容:“我就說嘛,你不是討厭我。”
就在何賽轉身準備離開時,又忽然停住腳步,轉頭問栗娜:“我們算是朋友嗎?”
還沒等栗娜回答,何賽就幽怨的看著她:“你猶豫了。”
“不,我沒有,如果按照我交朋友的標準,我們還不算朋友。”栗娜的耐性已經快被磨光了。
何賽一副很受傷的模樣:“我還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不過很快,何賽又換了一副笑臉:“那你覺得我們怎樣才能成為朋友?”
栗娜攥緊了拳頭,很想告訴何賽:你讓我錘一頓就行,不過還是強忍住衝動,對何賽道。
“你先從我的工位前消失,等我不忙的時候再探討這個問題可以嗎?”
何賽想了想:“好吧,那具體是什麼時候?”
栗娜徹底忍不了了,一拍桌子。
何賽只好灰熘熘的回到自己辦公室,其實他還想問栗娜跟秦浩算不算朋友,那個傢伙名聲那麼差,也就羅檳才會跟他同流合汙。
就在栗娜全身心投入工作時,栗偉正那邊也沒閒著,他先是嘗試著來到權瑾律所,想要找栗娜的領導施壓,但是他沒有門禁壓根就進不去。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沒辦法,栗偉正只能給權瑾律所打電話預約,謊稱有法律問題要諮詢,這才來到權瑾。
“你就是權瑾律所的領導吧,我可算是見到你了。”栗偉正見到封印頓時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訴起來。
封印一時有些傻眼,不明白這位是怎麼回事。
“那個,大叔,你先別哭,遇到什麼事情,你先跟我說說,我看看怎麼幫你解決。”
栗偉正聞言握著封印的手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
“領導啊,我是栗娜的父親,你說我好不容易把她拉扯大,現在她發達了,卻把我一個人丟在老家,你是她領導,你一定要管管她啊。”
封印震驚的看著栗偉正,在他身上彷彿看到了物種的多樣性。
“您說,您是栗娜的父親?”
“親生父親!”栗偉正強調道。
封印只能給羅檳打電話,羅檳一聽栗偉正居然找到律所來了,連忙來到封印的辦公室。
栗偉正見到羅檳得意的衝他仰起下巴。
羅檳強忍著怒火衝封印低聲道:“他怎麼在你這?”
封印也很鬱悶:“我怎麼知道,他說他是栗娜的父親,說栗娜不贍養他,讓我幫他做主。”
“你別聽他瞎扯,這就是一無賴。”羅檳沒好氣的道。
封印卻鄭重的對羅檳道:“正因為他是無賴,所以才要妥善處理,不然他不會善罷甘休的,萬一影響到律所的聲譽.......”
“主任,律所的聲譽是重要,栗娜的感受就不重要了嗎?”羅檳的語氣有些煩躁,他還是低估了栗偉正的難纏,換位思考,如果他也有這麼個無賴老爹,也會覺得頭疼不已,何況是栗娜。
就在封印想要說些什麼時,栗娜闖了進來,一把拉起栗偉正就要離開,栗偉正卻趁機向封印賣慘。
“我不走,領導你看到了吧,她平時就是這麼對我的,我是她親爸啊,你可以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眼看著動靜越來越大,不少律所跟助理都在往這邊看,已經影響到了律所的正常運營,封印只好衝栗娜道。
“栗娜,你先放開你父親。”
栗娜只能鬆開這個無賴,呆立在一旁,她沒想到栗偉正會來這麼一出。
栗偉正見拿住了栗娜的短處,得意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對封印哭訴道。
“領導啊,我這個女兒實在是不像話,她一個人在大城市吃香的喝辣的,就把我一個人丟在老家,連生活費都不給我啊,我找到她,她也不管我,還不讓我進家門,你說天底下有這樣的子女嗎?”
封印只能小心安撫:“栗先生,這說到底是你們的家事........”
“你是她領導,這事你可不能不管啊,你們律師不就是為民請命的嘛?她這樣對待自己的親生父親,要是傳出去.......”
要不說壞人往往都是聰明人,栗偉正明顯抓住了封印的痛點。
封印一陣頭疼,一邊是自己的愛將,一邊是律所的聲譽,實在是兩難的抉擇。
栗娜見狀憤怒的衝栗偉正吼道:“你現在知道是我親生父親了?你當初是怎麼對我對我媽的?實話告訴你,我已經去做了親子鑑定,等我拿到鑑定報告就向法院起訴,跟你斷絕關係,你別想從我這裡拿到一分錢!”
栗偉正聞言,瞪出來了,他憤怒的衝到栗娜面前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這一下太快,就連羅檳都沒反應過來。
栗娜被打得嘴角都出血了,卻始終用憤怒的眼神瞪著栗偉正。
或許是栗娜的眼神觸動了栗偉正敏感的神經,他再度抬起手,這次卻被羅檳一把推倒。
栗偉正眼見佔不到便宜,衝栗娜癲狂的吼道:“好,好,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栗偉正摔門離開了權瑾律所。
從權瑾律所出來,栗偉正心裡一陣發慌,他現在老了,只能依靠這個女兒了,如果親子鑑定結果栗娜不是他親生的,他就成了孤寡老人,連吃飯都是問題。
就在栗偉正彷徨無措時,他忽然見到公園裡,有人正在採訪一支老年舞蹈隊,於是連忙上前哭訴自己的遭遇。
栗偉正巧舌如黃,再加上老年人比較容易共情,他的話也引起了舞蹈隊的老人們的共鳴。
“老哥哥你這個女兒也太不像話了,怎麼能這麼對待自己的親生父親。”
“就是,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這也太狠心了。”
自媒體博主也傻眼了,他們的採訪任務是舞蹈隊的美好老年生活啊,怎麼現在變調解欄目了?
不過自媒體博主覺得這似乎是個很有挖掘價值的新聞熱點,於是決定對栗偉正做一段採訪,不管用不用得上,先錄一段素材再說。
栗偉正見狀大喜,面對鏡頭把自己說成一個年輕時對孩子溺愛,年老了被孩子拋棄的孤苦老人,那叫一個聲淚俱下,引得舞蹈隊那些大爺大媽義憤填膺。
“這就錄完了?你們這節目什麼時候能播啊?”栗偉正有些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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