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陛下恩典。”秦放拉著秦浩一起下拜。
宮中伴讀這可是個好差事,跟未來儲君搞好關係,將來的仕途也就有了保障,多少世家子弟都是求而不得。
只是進宮伴讀之後,就不能再去程家學堂了,好在程少商已經被引進門,不會再像之前那樣
厭學,慢慢引導不說學富五車,也不至於被人按上不學無術的名頭。
在家門口秦浩就下了馬車,來到程家。
程承對於秦浩要去宮中做伴讀還是很支援的,甚至有些羨慕,畢竟宮中給皇子們講課的都是當世大儒。
秦浩見程承滿臉遺憾的模樣,便對他道:“弟子有做隨堂筆記的習慣,若是有不懂之處,還需向先生請教。”
程承聞言大喜:“儘管來問,為師必然知無不言。”
程姎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只是少了一個一起上課的同桌罷了,葛氏卻很鬱悶,這好不容易有個高門顯貴的嫡子送上門來,結果才待了一個多月就要走了。
程老婦人則是遺憾,以後這每年一次的束惰怕是收不到了。
程少商則是不捨的拉著秦浩的衣袖,就像是隻被拋棄的小狗,可憐巴巴的望著他:“以後是不是都見不到你了?”
秦浩笑道:“放心,我已經與先生說過了,從宮中回來就拿著筆記來請教。”
程少商這才喜笑顏開,秦浩不禁好笑,這丫頭還真是天生的演員,難怪後來跟程家老婦人和葛氏鬥法,絲毫不落下風。
轉過天,卯時還沒到,秦浩就被叫醒洗漱,進宮做伴讀就這點不好,上課時間太早,好在秦浩已經習慣了古代人的作息時間,睡得比較早,倒也不至於打瞌睡。
來到宮中有小太監領著秦浩來到一座偏殿,秦浩走進偏殿時,已經有兩名少年落座。
其中一名少年約莫十來歲,含笑對秦浩道:“你便是大司農家中長子秦浩吧?以後咱們便是同窗了。”
秦浩連忙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叮,解鎖劇情人物太子,獎勵氣運值:50點。】
“無須多禮。”太子態度溫和的將秦浩扶起。
另一位少年約莫七八歲,好奇的打量了秦浩一番,神態有些清冷,見秦浩行禮,也只是澹澹點了點頭,便坐了下來。
【叮,解鎖劇情人物三皇子,獎勵氣運值:60點。】
秦浩也不在意,拿出文具擺好,沒多久老師就來了,於是秦浩這個新加入的學生只是看了一眼,就開始講課,對於他來說,教導太子跟三皇子才是正事,秦浩這種“旁聽生”能不能學到東西跟他沒什麼關係。
對於一個六歲的孩子來說,一上來就是春秋三傳,肯定是聽得雲裡霧裡,不過,秦浩在宋朝可是當過狀元的,這點課業對他來說,完全不值一提。
唯一的區別在於,宋朝的主流思想是儒家,而漢朝莊老道家思想佔據了社會主流價值觀,很多當世大儒都對道家有很深的研究,屬於儒道雙修。
其實西漢初期的皇帝都基本遵循了黃老之術治國的大方針,主張與民生息、民富而國強的理論,後來也迎來了“文景之治”,一直到漢武帝之後,為了統一思想,對外擴張,才開始罷黜百家、獨尊儒術。
不過之後東漢也迅速開始走向衰敗,這裡面的原因很複雜,不能完全將責任歸咎於儒家,但儒家也要揹負一定責任。
東漢建立之後,文帝的政治地位穩固之後,逐漸開始休養生息,在執政綱領上也逐漸偏向於黃老之術,所以給皇子配備的老師也是一位儒道雙修的大儒。
雖然接觸的時間很短,不過秦浩也大概看得出來,太子對於道家的無為而治是很是認同,而三皇子則是更加傾向於儒家的中央集權。
很快二人就爭辯起來,這位老師很滑頭,竟然把這塊燙手山芋丟給了秦浩。
“你覺得治國該選黃老之道還是儒家之道?”
秦浩見太子跟三皇子都朝他看來,不禁暗罵這糟老頭子壞得很。
“學生一些淺見,還望先生指正,學生私以為,治國之道如烹小鮮,《詩經》毛傳雲:“烹魚煩則碎,治民煩則散,知烹魚則知治民,烹小鮮者,不可撓,治大國者不可煩,煩則傷人,撓則魚爛矣。”
秦浩話還沒說完,三皇子就打斷道:“百姓愚昧如若不加以約束,被人加以利用豈不釀成大禍?”
太子也看向秦浩,這個問題他跟三皇子已經爭論了很久,誰也不能說服誰。
秦浩聞言看向三皇子,搖頭道:“無為而治並非不治,而是儘量放寬對百姓的束縛,秦以嚴刑重典滅六國,二世而亡,律法設立乃是為了警示,民不畏死何以死懼之?若是百姓活不下去,他們又如何能夠不反?”
太子眼珠一亮,上前一把握住秦浩的手,激動的道:“聽秦公子一席話,孤念頭通達矣。”
三皇子倒也沒有惱羞成怒,反而陷入沉思。
負責授課的大儒聽完秦浩的一番話後,頓時驚異的望著他,良久才笑道。
“沒曾想你年紀輕輕便有如此見識,秦家不愧是家學淵源,往後你若是有何不懂的,可隨時提問。”
這是真正把秦浩當做學生看待了,此時,秦浩才知道這位大儒的名字叫做張純。
“多謝先生。”秦浩連忙行禮,這不僅學問出眾,家族也十分顯赫。
東漢末年袁紹之所以能夠迅速崛起就因為袁家四世三公,聲名顯赫,而張純的家族同樣也是四世三公,可見其家族底蘊,這絕對是條大腿。
上課第一天,秦浩就獲得了太子、三皇子跟張純的認可,他的言論自然也一字不差的入了文帝的耳朵。
“此子將來必成國之棟樑。”文帝斷言。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秦浩上午跟著太子跟三皇子一起聽大儒講課,下午的課程就比較雜了,有算數、禮儀、樂律還有騎射,每天下午的課程輪流交替,也可以請假,比如太子在騎射課基本就不會來,而三皇子獨愛騎射,雖然他的水平實在不咋地,屬於人菜癮大。
差不多兩個月之後,步入秋季,三人小課堂又來了一位新同學。
【叮,解鎖劇情人物凌不疑,獎勵氣運值:80點。】
凌不疑的年齡看起來八九歲的樣子,冷著一張臉,對誰都愛答不理的,一開始太子還經常找他交談,後來熱臉貼多了冷屁股也就慢慢不愛搭理他了。
再加上文帝對凌不疑這個義子實在是太好了,好到不管是太子還是三皇子都有些吃醋,於是凌不疑就成了課堂當中那個最不合群的人。
除了有時候在上騎射課時,凌不疑會跟秦浩說上幾句話,其餘時間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不過也能理解,一個八歲的孩子遭遇滅族之禍,又在民間漂泊了兩年,嚐盡了世態炎涼,選擇封閉自己也正常。
比較有意思的是,凌不疑來了之後,三皇子就開啟了受虐之旅,之前秦浩多少照顧一下他的面子,不至於讓他輸得很慘。
凌不疑就不一樣了,一點都不作假,三皇子不管是騎馬、射箭還是兵刃近戰都被死死壓制,偏偏三皇子還不服氣,總想挑戰凌不疑來證明自己。
偏偏跟凌不疑這個武力值天賦異稟的主角完全沒法比,經常被揍得鼻青臉腫,時間久了三皇子實在看不到報仇的希望,就只能把希望寄託在秦浩身上,一來二去反倒是跟秦浩熟識起來。
一起同過窗的不如一起扛過槍的,很快太子就發現,其餘三人之間的關係好像越來越好,反倒是他由於經常不上騎射課,逐漸成了遊離於三人之外的存在。
這下太子的騎射課就再也沒有缺課了,只不過他的資質實在是一般,又不太願意學,成績一直是墊底的存在,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五歲的五皇子加入小課堂才得以結束。
要說起來,五皇子也是個悲劇的存在,太子跟三皇子都是他哥哥,秦浩雖然是臣子,但是深得幾位大儒先生喜愛,而凌不疑這個冷麵殺手他又不敢惹。
《從鬥羅開始的浪人》
於是五皇子就成了眾人的小跟班,得求著秦浩他們才肯帶他這個小不點一起玩兒,雖然秦浩也只是比他大一歲。
悠閒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秦家搬來都城也有半年了,馬上就是正旦,也就是漢朝的春節。
不過相較於宋朝官員春節期間有長期的假期不同,漢朝的正旦官員也是不能休息的,有官方舉辦的大朝會要參加,秦放自然也是其中的一員。
而民間就比較隨意了,各家門口都掛起了木牌,這也是漢代的門神:神荼和鬱壘。
《山海經》上記載神荼和鬱壘生長在一棵桃樹上,看守著鬼門,用葦索抓捕害人的鬼怪,然後餵給老虎吃。這種傳說演變到後來,人們用桃木刻上神荼和鬱壘的畫像,認為這樣可以起到辟邪的作用。
秦浩這天剛起床來到院子裡,準備活動活動,就被一顆雪球砸在身上,抬頭一看,發現程少商這鬼丫頭正得意的衝他笑呢。
“這天寒地凍的,怎麼還爬牆?也不怕摔著。”秦浩瞪了她一眼。
程少商拍了拍手上的積雪,抿著嘴嫌棄道:“你起得好晚,我都爬了三回牆了。”
秦浩走到圍牆邊,見她一副怏怏不樂的表情,問道:“心情不好?”
程少商點點頭:“爹爹跟孃親又沒有回來,他們都說我是沒人要的孩子。”
秦浩微微皺眉,不用說這肯定是葛氏指使下人做的。
“這樣吧,你不是已經識得許多字了嗎?寫上一封書信,我讓人帶給你爹爹,以後你們就能經常溝通了。”
程少商聞言眼珠一亮,隨即又糾結道:“可我沒錢。”
秦浩笑道:“可你爹爹有錢啊,咱們可以信到付款。”
“信到付款?那我讓爹爹多給你些銀錢。”程少商頓時喜笑顏開,還沒等秦浩說什麼,一下就從樹上熘了下去,不見了蹤影。
過了好一會兒程少商又重新爬上牆頭,一雙凍得有些發紅的小手上緊緊抓著一支竹簡。
就在秦浩準備接過她手裡的竹簡時,忽然聽到牆外傳來一聲怒吼:“程少商,你手裡拿得什麼?還不快給我下來!”
程少商一張小臉上滿是驚慌,直接將竹簡丟了下來,然後又一熘煙爬了下去,很快那邊就傳來程少商無辜的聲音。
“沒什麼啊,二嬸孃你是不是太看錯了,我手裡沒有拿東西啊。”
葛氏狐疑的蹦了幾下,卻看不到這邊的情況,她又不好當著下人的面跟程少商一樣爬樹,只能哼聲警告:“你別給我耍什麼鬼心思,這個家裡我說了算,若是被我發現,看我怎麼收拾你!”
程少商望著葛氏的背影做了個鬼臉,不過她現在心情很好,一想到馬上就要有爹爹跟孃親的訊息,她就興奮。
秦浩將手中竹簡拿一個袋子封裝好,然後交給身邊的小廝,讓他打聽清楚程始如今的去處,再託人帶過去,預計一來一回起碼也要一個月時間,如果碰上戰事,估計就要更久了。
程少商得知後卻滿不在乎:“只要能知道爹爹還是在意我的,我不是沒人要的孩子便好了。”
這話說的秦浩都有些鼻酸,程少商其實並不是想要透過書信跟父母互訴思念之苦,僅僅只是想要證明,她不是沒人要,她是有父母的罷了。
秦浩的舉動自然也沒有瞞過秦袁氏,她偷偷找到丈夫,把情況說了一遍。
秦放聞言笑道:“你們這些婦人總拿自家兒郎當寶貝,好像怕人偷走似的,兩個孩子才幾歲呢,你便這般猜測,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秦袁氏不服氣道:“浩兒是我懷胎十月誕下的,我能不關心他嘛,那個程家不說門第了,就那程老夫人跟葛氏的做派,跟秦家都不匹配,我絕不能讓她纏著浩兒。”
“你說得也有道理,程家的確不是良配,只是此事你也莫要太過明顯,旁敲側擊便可,浩兒天資聰穎,他會悟到的。”秦放叮囑道。
當天晚上,秦袁氏就藉著送熱湯的工夫,跟秦浩說了一堆有的沒的,秦浩一開始還真沒聽出來,等到秦袁氏提到程家老太太的做派,秦浩這才反應過來。
“母親可是覺得我與程家四娘子走得太近了?”
秦袁氏暗暗鬆了口氣,總算是聽出來了,連連點頭。
秦浩不由暗自好笑,看來不止是現代的家長對早戀嚴防死守,古代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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