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只有代工”。
“二一個是,營城造船廠所製造的遊艇不會有任何的內地痕跡,貼的是義大利工廠的標”。
“所以,我們沒有對外貿易的基礎,只能以工業能力建設作為專案基本點上報”。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解釋完,他又看向劉少宗問道:“是這樣的吧?劉處長”。
“哦~哦~”
劉少宗見高雅琴看過來的眼神,尷尬地支吾了兩聲,沒給出確切的回答。
高雅琴有些不滿地說道:“我懷疑你是在故意逃避外貿管制,包括進出口商品簽約管制、運輸管制、外匯管制等等”。
“沒有!絕對沒有!”
李學武一本正經、義正嚴詞地否定道:“我們是京城鋼鐵企業的重點單位,是民族工業,是標杆!”
他指了指劉少宗說道:“不信你問問劉處長,我們廠一直都是合規經營,合規管理的!”
“對吧?劉處長!”
“啊?對~對~對~”
劉少宗被李學武點名,看了面色嚴肅的高雅琴一眼,只能是點頭承認這一點。
而高雅琴的臉上寫滿了不信,她這次跟著貿易談判團隊前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監督軋鋼廠的這個專案有沒有超出外經貿的監管範圍。
無獨有偶,軋鋼廠在申報對外專案中,除了五豐行代為申報的食品工業外,其他包括五金、電器、船舶、手工藝品等等,都特麼申報的工業製造輸出,你敢信?!
五金和電器也算工業製造?
要不怎麼說她對李學武有意見呢,她不是在針對李學武,而是在針對軋鋼廠。
工業部也是有了好處都往自己兜裡揣,只要飯還在鍋裡,他們不管軋鋼廠怎麼折騰。
就是經貿交易過程中,外匯直接儲存在港城的銀行,直接用於再投資或者採購工業裝置他們也不管。
這特麼怎麼管?
劉少宗真想說咱們換個位置思考,你站在我這邊會約束下面的工廠從外面採購工業裝置?
在由周干城談涉外風險的時候,他們倆都有同樣的擔心。
但在談起專案利益的時候,劉少宗才不會讓著高雅琴呢,這是原則問題。
高雅琴也不會放過他們啊,任何商品出口的權利都應該受外經貿的約束和管制。
現在你們能以工業能力輸出的幌子逃避管制,明天你們就能騎在外經貿的脖子上拉屎了!
成功挑撥了劉少宗和高雅琴的關係後,李學武又看向了周干城。
“你們外事部真覺得這個專案有問題的話,我們不介意向上反應,重新調查安德魯的企業背景”。
“你不用威脅我~”
周干城擺了擺手,道:“安德魯在港城如何跟我沒關係,我不負責這塊區域,我這次來只談你一個”。
“無所謂”
李學武見他不接招兒,暗道一聲老登太奸詐,嘴裡卻是說道:“等回去後我便將這件事如實向上彙報”。
“哦,對了”
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中指揉了揉額頭,道:“下個月我還要參加個部裡的會議,到時候有個授獎儀式”。
三人看著他在說,均是微微皺眉,尤其是劉少宗,他可不覺得李學武所說的部是工業部。
因為工業部沒有授獎的計劃,更沒有針對基層幹部獨立管理且授獎的獎項,包括五一勞動獎章。
所以李學武所說的授獎,只能是他的另外身份。
周干城顯然知道這一點,在猶豫過後,認真地問道:“你確定要這麼做?”
“還是要慎重的”。
劉少宗語氣委婉地提醒道:“這麼做即便是解決了問題,也會在你的人生中留下隱患”。
“年輕人衝動是正常的,但你不一樣”
高雅琴也是難得地開口勸道:“你的身份,你的職務,直接影響了這件事的最終結果”。
“如果,我是說如果”
她語氣擔憂地說道:“你的動作造成了更大的影響,甚至波及到……你有想過嗎?”
“我都活不成了,還在意別人死不死?”
李學武面露嘲諷地看了她一眼,隨後很是無奈地聳了聳肩膀,道:“我連對手是誰都不清楚,根本沒有爭鬥的慾望,直接躺平算了”。
“躺……躺平?”
劉少宗有些跟不上李學武的思維,這又是什麼鬼東西。
不過從字面和語境上理解,好像李學武要來真的。
“李副主任,我特別理解你……”
“好!”
李學武沒等他說完,打斷道:“你理解我,這件事交給你了”。
“啥?!”
劉少宗一臉懵逼地看著李學武,不知道這又是什麼新套路嘛!
“什麼給我?”
“問題啊~”
李學武攤了攤手,道:“你特別理解我,那一定知道我現在的處境了,更知道我該如何處理了,你就多辛苦吧!”
“我……李副主任”
劉少宗有些語塞,可還是強忍著心裡的憋屈,道:“這是你的事啊!”
“是啊~!”
李學武微微挑眉,道:“這是我的事啊,所以你要管我的事嗎?”
“……”
劉少宗一肚子話癟在了嘴裡,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可李學武要做的事堅決不能讓他做,一旦捅破天,塌下來最先砸的就是他們。
現在的他們,真真的是在同一條船上的人了。
有人威脅李學武,他們不幫忙,還要扯後腿兒。
那李學武選擇破罐子破摔了,把船鑿個窟窿,大家一起玩完吧。
周干城最擔心的事出現了,如果李學武選擇破釜沉舟,最先倒黴的一定是他。
就像他在火車上所說的話,別影響到他的進步才好。
可目前的情況是,李學武真把問題晾在明面上,組織第一個要查的就是他。
是誰指使他來破壞軋鋼廠經營活動的,又是誰指使他來針對李學武的。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你就說,他該怎麼說?
抗拒從嚴?
好,所有問題都會停留在他這個位置上,簡單來說就是他扛下所有,承擔一切後果。
可是,他承擔得起嘛!
李學武可不是一般的副處級幹部,身邊的朋友,身後的背景,牽扯的利益關係。
到時候就不是他不想說就不說的了,一邊是自己的關係,一邊是李學武這邊的關係,他要不想說,就只能死。
那,坦白從寬呢?
沒用的,那樣只不過是會牽扯出更多的人跟著他一起完蛋,包括已經變了臉色的劉少宗和高雅琴。
即便他們沒有直接參與到這件事裡面來,可劉少宗說過一句直白的話,回京後自然有人來找他們算這筆賬的。
現在這個案子已經撂倒將近三百人了,再從他這裡開始,怕不是要刮沙塵暴,席捲一切。
本就暗流湧動的京城,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多少無辜的人受到牽連。
到時候他就算是不想死也得死了。
一想到這裡,他的後脊背便開始冒冷汗,腦門上的傷又開始隱隱作痛。
躺平,李學武是躺了,他們都得被平掉。
三人現在均是如坐針氈,騎虎難下了,看著一臉無辜表情的李學武,後槽牙咬的稀碎啊。
尤其是劉少宗和高雅琴,這會兒看向周干城的目光裡都帶著殺氣了。
我們是抱你家孩子跳井了,至於你這麼坑我們嘛!
這件事本來跟他們是沒有關係的,就算有工作上的質疑,也可以慢慢處理嘛。
現在好了,周干城隱晦地表達了一些東西,帶著他們一起掉進坑裡了。
繼劉少宗和高雅琴“反目”過後,兩人又與周干城“分道揚鑣”了。
就這麼幾句話的工夫,一個捱打了,兩個捱罵了,到最後都是他們的錯。
不!是互相的錯!
李學武沒有錯,可不能讓他承認錯了,否則要出大事!
劉少宗給高雅琴使眼色,讓她勸勸李學武,可高雅琴不接他的茬兒。
要能勸早特麼都勸了,還用得著等到現在?!
她不吃劉少宗的眼神,可她又把這眼神示意給了周干城。
那意思是,誰惹的禍誰收拾。
周干城也很無奈,明明知道這就是李學武擺出來的一個圈套,故意分化他們的。
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就算是知道這裡面有問題,他們也得硬著頭皮處理了。
“李副主任,開誠佈公的說,我不想得罪你,更不想為難你,真的!”
周干城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咱們有過短暫的接觸,你也應該清楚”。
“要壞別人的事我不願意幹,就是拿到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會幹”。
“但是,這把刀不是架在我的脖子上,它是無形的,你懂吧?”
周干城面色誠懇地看著李學武,道:“咱們既然遇著問題了,我也不逃避,一起想辦法解決掉,你看行嗎?”
“真的,你說!”
他示意了李學武,道:“你有什麼意見,或者計劃,都可以跟我們說說,對吧?”
“對~對~”
劉少宗見周干城問了過來,趕緊點頭附和道:“畢竟咱們都是同志,有些問題是可以好好處理的嘛,沒必要尖銳化的”。
“只要不違反原則,我沒有意見”
高雅琴沒有理會其他兩人,而是看著李學武認真地說道:“工作是工作,原則是原則,如果你有需要我幫忙的……”
她緩緩地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要是這麼說的話~”
李學武抬了抬眉毛,目光掃過三人,嘴角微微一翹,道:“我這還真有個計劃想跟你們嘮嘮”。
說完,回身對著站在角落裡嘀嘀咕咕的兩人招手道:“你倆別說了,去倒酒,每人一杯,邊喝邊聊”。
“……”
周干城:我剛說什麼來著!
劉少宗:咱們好像被騙了!
高雅琴:現在後悔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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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副主任好!李副主任辛苦!”
營城造船廠貨物運輸碼頭,徐斯年帶著造船廠的幹部早早便在這邊迎接他們了。
這還是第一次有軋鋼廠的領導是坐船來的,尤其是這麼好的船。
等從舷梯上下來,李學武先是同徐斯年握了握手,隨即側過身子,給身後下來的安德魯介紹道:“這是我們營城造船廠的負責人,你見過的,徐斯年同志”。
在安德魯同徐斯年握手的時候,他又給徐斯年介紹道:“義大利吉利星造船廠負責人,安德魯先生”。
“哈哈哈!安德魯先生您好”
徐斯年誇張地笑著,很是賣力氣地與安德魯握了握手。
這幅模樣給安德魯弄的好尷尬,沒想到這邊的幹部這麼熱情。
隨後跟下來的劉少宗等人一臉茫然,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是慰問團,來送過年禮物的。
不然造船廠的人為啥這麼熱情?
熱情也不是給他們的,徐斯年李學武還不瞭解的,這副德行是見著財神爺才會露出來的樣子。
在同安德魯簡單寒暄過後,李學武又將劉少宗三人介紹給了徐斯年。
徐斯年很客氣地與他們一一握手,就是看著前面的兩人臉色不是很好。
尤其是最後一個,怎麼腦門上還纏著繃帶啊?!
這麼敬業的嘛?!
帶兒子上崗的他見過,帶媳婦兒上崗的他見過,就是沒見過帶著腦門子包上崗的。
“上船時不小心撞的!”
李學武見徐斯年這老東西跟周干城握手的時候,眼睛老往對方額頭上瞟,便主動做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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