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嘟~~~這什麼時候的事?!”
李學武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扎著眼睛問道:“誰告訴你港城的事業都是我的?”
“至少跟你有關吧!”
於麗微微搖頭道:“我可不是好多管閒事的人啊,更不是替婁曉娥打抱不平,我這可是為了你好!”
這麼說著,將收拾好的檔案放在了茶几上,看著李學武解釋道:“你不過去,我解釋婁經理不聽,婁曉娥更是一封解釋電報都沒有”。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於麗學著他以往的樣子攤了攤手,道:“他們等在俱樂部不走,你早晚得去俱樂部吧?”
“我招誰惹誰了!”
李學武無奈地聳了聳肩膀,給沈國棟示意道:“我從沒給港城下過什麼骨肉分離的命令吧!”
說完又看向於麗示意道:“更沒有說逼著婁姐怎麼著吧!”
“嗯哼~”
沈國棟偷偷看了李學武一眼,揉了揉鼻子,抿著嘴不好說什麼的樣子。
於麗卻是看了李學武頓了頓,道:“這就是婁曉娥的聰明呢,她總不能等著你先動手吧?”
“如果是那樣的話……”
她扯了扯嘴角,挑眉道:“她怕不是要成孤家寡人了”。
“什麼意思!”
“你懷疑我!”
李學武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於麗,隨即轉頭看向沈國棟問道:“國棟,你是瞭解我的,你哥我是這種人嘛!”
“就離人骨肉,就陰險毒辣,就……就這麼的不堪?”
“那個……其實也不至於的”
沈國棟被他逼問著,很是為難地看了看李學武,然後對著於麗解釋道:“武哥我還是瞭解的,對吧,小孩子是下不去手的……”
“滾~滾~滾~”
李學武沒好氣地抓了茶几上的煙盒砸向了沈國棟,嘴裡笑罵道:“我在你們心目中就是這麼個形象?”
“那倒也不是~”
沈國棟穩穩地接住了武哥“賞”的華子,嘿嘿笑道:“你在我心中永遠光明,永遠正確”。
“現在拍馬屁,晚了點吧~”
李學武瞥了他一眼,隨即對於麗說道:“下週吧,告訴婁先生,不是躲著他,是真忙,請他稍安勿躁,注意身體”。
“再有,關於那個孩子的問題”
他想了想,抬手點了點於麗,交代道:“不能留在俱樂部,上山去,我最怕什麼童言無忌了”。
“我就知道最後問題還是回到我這兒”
於麗有些不滿地說道:“幹工作辛苦點都無所謂,就是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受不了”。
說著話收拾了自己的檔案包站起身,給李學武講到:“畢竟是老人了,多看看婁曉娥吧”。
“知道了”
李學武站起身送了兩人,道:“如果他真的想上吊,也別攔著他,命該如此”。
“算你狠啊~”
於麗無語地看了看李學武,道:“到時候你一推六二五,婁曉娥回來還不恨死我啊!”
“不能夠,你看你,都把我想成啥樣人了”
李學武笑著送兩人出門廳,韓建昆早出門去拿車了,這會兒已經在大門口等著。
“他鬧,其實就想試探我會不會再繼續追究了,你當他真想死啊?”
李學武表情玩味地說道:“錢落他兒子手裡還有可能跟我較勁,現在讓他死都不敢瞑目呢!”
“要不怎麼說你狠呢”
於麗緊了緊身上的大衣,對李學武說道:“商海浮沉多年的老同志都敵不過你這樣善於玩弄人心的”。
“算了吧,都是浪蕩江湖的老梆子了”
李學武拍了拍沈國棟的肩膀,一起走下臺階,嘴裡說道:“現在這錢還姓婁,他有啥損失,就港城那些孝子賢孫?”
“得了吧!就這些酒囊飯袋,在他這種人眼裡兒子都不如狗,要說心最狠,還得是老牌的資本家啊”。
“怎麼?”
於麗站在車邊,看著李學武問道:“你是說,婁曉娥此舉都在她爸的預料之中?”
“所以婁曉娥才會一封解釋的電報都沒有對吧!”
這會兒於麗聽李學武提起,好像一切都想通了。
她看著李學武微微搖頭道:“看來婁曉娥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明的多啊!”
可不就是嘛,還沒去港城前,就從李學武這裡瞭解到她爸的所作所為了。
這代表了什麼?
只要李學武想,她爸,她哥,她們全家老小,都會被這壞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生也是他,死也是他。
與其這樣,婁曉娥倒不如來一招壯士斷腕,主動表態。
不逼著李學武寬恕,更不主動認錯,她爸犯下的錯誤,她都儘可能的彌補回來。
尤其是對她的那些親人,李學武不在乎的才會留下,真正有威脅的,她親自動手。
甚至是情況彙報給李學武,也不會給她爸一封信,看似絕情,實則處處留情。
最關鍵的是,婁曉娥身邊只留了一位同父異母的姐姐,卻送了婁家唯一的血脈回內地。
她真是聰明,以前就聰明,現在更有了李學武的狡詐和隱忍,兼具陰狠。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當然了,對於李學武,婁曉娥是如何都不敢有二心的,於麗太清楚這壞人是如何掌控人心的了。
明明他都知道了婁鈺在港城做下的事,卻偏偏任其施為。
等確認婁曉娥知曉了,又裝作不知情的模樣。
就像剛剛在客廳裡他說的那樣,他自己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錯,從始至終他都是個好人。
一個照顧婁曉娥面子,照顧婁曉娥家人,給婁曉娥施展抱負和才華的平臺,這樣的人,誰又忍得下心去背叛。
生出背叛之心前,恐怕還要想一想,她爸爸做的那些事,是如何被李學武知曉的吧。
於麗當然不是在畏懼,更不是在貶斥,而是在思考,這種對你千般好,想一想好還是不好,可再想又不敢想了的作為和手段,李學武是怎麼做到的?
李學武想說自己也不知道,他是無辜的,他就是一個潔白無瑕懵懂無知的蔥蔥青年,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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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的早晨,按照栗海洋的提醒,李學武第一時間認真收聽了廣播電臺裡的報道。
十二月十五日,也就是今天,上面發出了《關於農村開展大學習活動的指示》(草案),旨在把大學習活動推廣到農村去。
《指示》規定:要把四個清理整頓活動納入到大學習中去。
特別強調的是,領導農村開展大學習活動的組織機構,是先進農青年大學習管委會,是由先進農大會選舉產生的……
……
李學武的關注重點放在了這一句上:“在大學習活動中,要建立和發展先進農青少年為骨幹的小崽子”
“農村大學習活動,也要採用大說、大寫、大學習、大討論的形式”
“可以利用生產的空閒時間,進行交流學習,還可以組織一批進步青年下鄉交流參觀”。
聽到這,他也就明白上面的意思是要幹啥了。
城裡的大學習活動已經取得了一定的成果,現在不僅僅要向工交企業推廣,還要往農村發展。
這是要把大學習的成功經驗複製到農村去,要進一步加強大學習活動的變革範圍。
今年的糧食產量不用去調研,從東北反饋回來的訊息,聯合貿易糧食產品部分較預期恐怕要縮水。
紅星村尹滿倉下山時來找他私底下聊過,如果不是他下了狠心,真埋了幾個,恐怕他們村也別想著消停。
但是,似是紅星村那般久居深山,輕易不能外出的村落又有幾處?
似是他們身邊有諸多單位的派駐機構幫扶的又有幾個。
真正要鬧的,多半是生活不如意的,紅星村今年可沒少賺錢,鬧的那幾個尹滿倉就是不說,也沒啥好下場的。
這人吧,有點啥就怕比,他們想想以前沒啥,現在有啥,他們有啥,其他村沒啥,這心裡就有譜了。
鬧,鬧,鬧急眼了都沒果子吃。
甭說果子了,就是特麼粗糧都沒得吃了,餓了肚子看還怎麼鬧。
栗海洋自然是不可能提前知道這種新聞訊息的,只有李懷德這種訊息靈通之人才會知道。
叫栗海洋給李學武打電話,就是要提醒他,注意關心政策和時事。
尤其是這種具有指導性意見的播報,很具有時效性。
現在這種形勢,甭說說錯一句話了,就是半句話,一個字都不行。
你道是李懷德在軋鋼廠已經充分掌握了局勢,秦王掃六合一般的就天下無敵了?
錯了,大錯特錯!
當你成功時,周圍你只能看見笑臉和朋友,唯獨當你失敗時,才能看得清誰拿著背刺的刀,誰袖藏的暗箭。
李懷德自己是越來越謹小慎微,和氣逼人,他身邊的人也得是如此。
失去了誰,都不能失去了李學武,不然誰幫他扛長活呢。
週一的辦公會,本來應該是老李主持的,他卻是叫了李學武上臺唱戲。
你要說他偷懶,那可是冤枉了他,老李就是想看一看會場眾人在工作中的態度和表現。
如果他來主持會議,必然是要發表意見講話的,或者專注於彙報工作那人的。
但是,旁觀者清,他想看看更多人、他平時沒有關注到的表現。
說白了他就是不信任這些廠領導和中層幹部,玩老銀幣那一套呢。
“請收購案專班的同志彙報一下工作情況”。
“好的李副主任”
敖雨華聽見李學武按照程式點名,先是應了一聲,隨即同身邊的夏中全點了點頭。
兩人被臨時抽調進入汽車製造廠收購案的專班小組,敖雨華負責統籌,夏中全負責技術。
敖雨華彙報道:“專班已經從各部門抽調力量組建前期勘察和調查小組,隨後會成立審計組和技術管控組,預計在這週三開展對應的調查工作”。
“強調幾點要求啊”
李學武開口道:“這起收購案目標範圍廣,社會關注度高,最好協調延請第三方審計和監察部門介入”。
“尤其是針對技術工人的具體情況要做到心裡有數,包括體檢、正治、技術等方面的調查”
“在人事上也要更注重人性化管理,按照技術人才登記製作登記卡,不符合當前生產需要的,可以組建短期培訓班”。
“李主任”
李學武看向李懷德提到:“在安全、制度以及福利待遇等方面,彼此都有差異,歸心是個重要問題啊”。
“嗯,可以”
李懷德看了看眾人,點頭道:“第三方說話總比過咱們公平服人”。
說著話看了李學武強調道:“就是注意一下不要造成財產評估過高的情況”。
“好的李主任”
李學武看向夏中全和敖雨華,問道:“夏主任,雨華主任,協調一下華清大學的審計和技術力量給咱們幫幫忙怎麼樣?”
“沒問題”
敖雨華同夏中全對視一眼,點頭答應道:“下來我們就去辦”。
“那好,還有什麼問題嗎?”
見敖雨華兩人搖頭,李學武抬手點了於德才的名,道:“請保衛組的同志彙報一下月初案子的審查情況”。
“好的李副主任”
於德才按照次序,將早就準備好的檔案翻開便開始彙報工作。
從敖雨華開始,這一聲“好的李副主任”說的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有力度。
就算李學武還不是真正的副主任,可在今天,在這張會議桌上,誰又敢輕掠其鋒芒呢。
於德才彙報了關於儲友恭、陳叔毅等人的審查結果,包括一系列的正治調查、工作調查、廉潔調查等等。
自從保衛組成立之後,這種權利的集中真正的在這一次調查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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