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可不是給他放大假,該上班還是得上班,定的什麼崗李學武沒聽說,應該暫時還是在後勤處。
當然了,他畢竟是正處級,現在沒有人會去踩他,死灰復燃的事歷史上出現了無數次,這一次也同樣會出現。
因為李懷德不倒,張國祁一定還會被啟用。
尤其是他個人的能力不弱,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是替李懷德背了黑鍋。
李懷德自然是不能讓他白背黑鍋的,這一次的調整是必須的,任是誰都知道,他在後勤處的位置上坐不長,只是都沒想到,在年中會議前會來這麼一出,張國祁被拉下馬來。
沒等到張國祁,倒是等到了徐斯年和鄺玉生等人,約了李學武中午去茶廳坐坐。
李學武就知道這幾個傢伙沒有好事兒,等坐下後便聽徐斯年開口道:“晚上約了老張,準備給他來個歡送晚宴,你來不來?”
“啥玩意?”
李學武好笑地看了徐斯年一眼,又看了看夏中全幾人道:“你們還真是好同志,老戰友啊,這傷口上撒鹽的動作真是熟練到家了啊”。
“哎~~~話怎麼能這麼說呢”
韋再可笑著解釋道:“我們主要的目的是關心同志,鼓勵他不要放棄自己,要堅強,重新拾起鬥志繼續學習和努力”。
“呵~你可真是幹讜組的料兒”
李學武輕笑出聲,點了點韋再可,看向徐斯年問道:“就你們幾個這損主意,老張會來?”
“為什麼不會?”
宣傳處卜芳清笑著道:“這叫破繭成蝶,涅盤重生,離了後勤處,他這算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重新開始新的人生,為什麼不能慶祝?”
“好!”
李學武看著這幾個不嫌事兒大的老傢伙,點頭問道:“那今天這局兒誰做東?”
“當然是老張了啊!”
徐斯年理所當然地說道:“他今天是主角啊,他不請誰請,以後任職通知下來的時候他還得再請一次,慶祝重新上崗啊”。
“嘔吼~”
李學武笑著點了點頭,道:“那這道《老張兩吃》是讓你們給琢磨明白了,下去吃一次,上來再吃一次”。
說完看了韋再可一眼,道:“如果韋處長這一年多努力,咱們豈不是月月都有聚會了?”
“哈哈哈哈~”
眾人見李學武調侃起了韋再可,便都大笑了起來,好像是在為張國祁的下崗而高興慶祝一般。
不知道的還以為張國祁跟這些人有多大的仇呢。
小金給這邊送了茶水,聽見這些處室一把手的笑聲,真的沒看出來,領導們開玩笑也是這麼的一般般~
李學武招手小金,笑著問道:“今天誰值班?”
“是傅所長”
小金笑著回了一句,又解釋道:“因為傅所長就姓傅,所以我們商量了,以後就這麼稱呼的”。
“那你們可得防著點傅林芳當正所長的那天呢!”
李學武跟她開了個玩笑,隨後示意她叫傅林芳過來。
等他們又說了一陣,傅林芳才小跑著趕了過來,開口說道:“不好意思啊領導,剛才在庫房來著”。
“沒事”
李學武微笑著擺了擺手,示意了招待所餐廳那邊問道:“晚上包間有人訂嗎?”
“還沒有呢”
傅林芳是今天的值班所長,對整體業務當然熟悉,李學武一問她便回答了。
“那就幫我們訂下,十個人的量,告訴錢師傅一聲,就說我招待咱們廠裡的同志”
李學武說完又補充道:“再幫我準備好酒,用我存在這的就行”。
“好的”
傅林芳微笑著答應了一聲,見李學武沒有吩咐了,便點著頭出去了。
雖然她在這兒工作以後李學武沒有在這邊請過客人,但秦淮茹是有過交接的,李副廠長、李副處長這倆人在這邊訂酒桌只要跟食堂錢師傅說一聲就行,不用問訂那些菜。
還有就是酒水的問題,也不要問,給李副廠長的酒席準備兩樣,紅的白的都上,而李副處長的酒席只要白的就行。
食堂的這位錢師傅是廚藝大師傅,做食堂飯菜手藝就很精湛,但她是聽說過的,這位老師傅做席面才是手藝一絕呢。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平日裡廚房裡的活都是他的兩個徒弟在做,他很少有上手的時候。
也就只有李副廠長在這請客的時候老師傅才會伸手,做出來的菜式也是色香味絕。
剛才李學武他們這些處長們談論的話題她也只是聽了一耳朵,可她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她好像是聽說今天晚上的酒席是給張處長慶祝……?
張處長不是被免職了嘛,怎麼還是慶祝?
這就好比後世聽見離婚辦酒席一樣詫異。
那這特麼到底是免職還是升職啊!
她自然是不理解李學武這些人的想法和心思的,給張國祁辦酒席主要還是為了緩解張國祁的失落。
老張這個人吧,有的時候可能是狠絕了一些,孤傲了一些,但為人還是很敞亮的。
跟大家一起玩也是很放得開,在酒場上也是一名悍將。
倒不是說李學武和徐斯年等人跟張國祁有多深的感情,只不過都是同志關係,機關裡可以不捧高,但絕對不能踩低。
誰都有失落的時候,誰都有面臨人生調整的時候,這個時候用一頓酒宴熱鬧熱鬧,表示大家還都沒忘了他,沒把他看低了,以後他東山再起的時候大家也好見面不是。
一頓酒席能值多少錢,李學武剛才問了讓誰請客。
徐斯年開玩笑說是要張國祁請客,但這畢竟只是玩笑,最終還得是他們之間的人埋單。
都決定在招待所吃了,那必須是李學武請客了,這是在盡地主之誼呢。
想有這個面子,就得撐起這個裡子。
讓別人尊重你對招待所的權利,你就得付出相應的義務,表現出應有的氣度。
在機關上班,維繫好關係,打通進步的道路,絕對是個燒錢的行為。
除非在下面混吃等死的,否則別想把工資拿回家。
單位掙錢單位花,一分錢別想帶回家。
當然了,這都是後世的標準,現在是不需要這麼多的。
畢竟是在招待所,有的人都敢用單位的預算掛賬,這次被查出來的就有好多,追繳也很嚴厲。
這個時候對這種事的管制還是很嚴格的,除非到了李懷德這個級別,宴請的也都是其他廠領導,或者相關的重要客人,可以走公家的賬。
但在廠內部,大家都是同志,李學武可不敢這麼掛賬。
請客吃飯,本就是正常的交際,只不過今天的時間不湊巧,趕在了週六。
李學武也是從招待所回來後,給顧寧打了電話,說今晚有應酬,讓她自己開車帶著老太太和李姝回四合院,他晚點直接回去。
跟顧寧說完,李學武又想到了老彪子,只能又給紅星村掛了電話,讓人捎信,告訴老彪子今晚的車直接開回家。
張國祁是徐斯年讓人去通知晚上有宴請的,秘書回來說張處長在李副廠長那呢,聽到訊息的時候也是哭笑不得的,但笑容更多些。
而請了張國祁,那必定是要請李懷德的,是李學武給李副廠長打的電話。
應該就是在秘書去找了張國祁以後,李懷德已經收到訊息了。
李懷德當時聽到這訊息的時候也是有種笑不活了的表情,接到李學武的電話後更是笑罵了幾句,說李學武他們不為人子。
但關於今天晚上的“慶祝張處長下崗晚宴”他還是欣然接受了邀請的,並表示一定會在晚宴上致辭。
算上李懷德和張國祁十個人,這十個人最次都得是李學武這樣的副處長,那這代表了什麼?
李懷德不能忽視了聚在李學武身邊的這股力量,更不能忽視了以李學武和徐斯年為主的,對張國祁這一次的支援和鼓勵。
即便是這股力量很鬆散,甚至都沒有什麼凝聚力和組織性。
不過也恰恰因為這些人聚在一起沒有凝聚力,他才放心李學武,信任李學武的。
即便是如他,在這軋鋼廠裡能有多少支持者,如果李學武真的有七八個正副處級幹部支援,那他很快就會被取代。
而當李懷德晚上來到招待所的時候,從一進門後的掃視,便能發現這些人的狀態了。
說是來參加張國祁下崗晚宴的,倒不如說是來投資的。
誰說綠股就不適合投資的?
萬一觸底反彈了呢!
更何況這個綠股的背後還站著一個強勁的概念股呢。
“我就說你們幾個可真會挖苦人的,還搞什麼下崗晚宴~”
李懷德站在門口笑著點了幾人說道:“等一下國祁來了你們可千萬不要手下留情啊!”
“哈哈哈哈!~”
眾人都站起來迎接李懷德,同時也被李懷德的玩笑話給逗笑了起來。
李懷德是被徐斯年請著坐在了主位上的,他也是剛坐下,門口便傳來了張國祁的聲音。
“誰在裡面呢?!我要看看到底是哪些不當人的拿我老張開涮!”
“哈哈哈哈~”
他跟門口的服務員開玩笑,也是在給屋裡人開玩笑。
推開門見著李懷德在屋裡坐著,先是笑著點了點頭,隨後照著李學武和徐斯年就去了。
“一定是你們倆了!”
“來,出來單挑!”
“今天我要不給你造成個故意傷害我就白活四十歲!”
“哈哈哈!”
李學武見張國祁耍無賴,趕緊抱拳拱手服軟認輸,畢竟故意傷害是要蹲笆籬子的,他可不敢跟張國祁這老胳膊老腿兒的玩兒!
徐斯年倒是會禍水東引,見張國祁拉著他,便一手指向韋再可說道:“韋處長提議的,我們只是附議,他當算是主謀”。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你們都該打!”
張國祁也是故作生氣罷了,被徐斯年等人勸著坐在了李懷德旁邊的位置,算是今天的主角了。
只是這主角當得有點難過,有點哭笑不得。
“今天啊,咱們聚在一起不為別的,主要是慶祝國祁同志下崗,來,咱們碰一個~”
“哈哈哈,碰一個!”
由著李懷德起了頭兒,桌上眾人也都笑哈哈地端著酒杯一同碰了杯子。
張國祁早想到會有今天的,他是跟李懷德一起被審查的,雖然後來都出來了,但終究是要有一個結果的。
李懷德去自首,總不能是一點責任都沒有,現在李懷德不想背責任,那不是他背還能是誰背。
第一次揹著那麼大的處分,留在後勤管理處已經沒什麼意思了。
不出成績他永遠都提不上來,那個處分也會一直跟著他。
所以與其糾結著,倒是不如放下包袱,重新開始。
今天收到免職通知以前他就被楊廠長找談話了,免職的內容他也知道的,所以沒什麼驚訝。
不過還是有些難過,畢竟在後勤處幹了快十年了,竟然以這種姿態收場,實在是不體面。
正當他難過的時候,正當他跟李懷德談話的時候,卻是突然收到了這個專門為他舉辦的宴席邀請,實在是讓他的心情五味雜陳。
雁過留聲,人過留名,無論是工作組和軋鋼廠給他的後勤管理處生涯定了什麼樣的結論,能有今天這麼多人惦記他,他的心裡也是暖烘烘的。
雖然知道這就是職場,這就是機關裡的一種應酬,可能都知道他會東山再起,所以才來了這麼多人。
可這種人生低谷的時候有這麼一群人陪著自己嬉笑怒罵,聲色犬馬,用另一種形式的安慰來鼓勵他,來支援他。
不得不說,老張感動了。
從他端著酒杯的手一直沒鬆開就能看得出,他今天是真的難過,酒過愁腸愁更愁。
但他今天也是真高興,誰說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在機關單位嘛,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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