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好受。
閆富貴這會兒沒覺得自己有病,仍然站在門口,看著於麗往後退,不由得著急問道:“老大媳婦兒,你幹啥去,你倒是說啊,老大啥時候回來啊?”
“嚯~三大爺,叫誰呢!”
傻柱招呼一聲,擋在了屏門口,對著三大爺笑著說道:“這兒可沒有您家媳婦兒,您找錯門了吧!”
雨水走過來拉了她哥一把,不想她哥跟三大爺一般見識,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三大爺不對勁兒,剛才還說今天過年來著。
“你!傻柱!”
閆富貴這會兒被說的急了,指著傻柱磨吩著嘴說不出話來,急的手都直哆嗦。
說不過傻柱,他又看向了傻柱後面的於麗,急聲問道:“老大媳婦兒,你說,老大到底什麼時候回來,他還欠著我的錢呢,房子錢!”
傻柱自然看得出三大爺是個咋回事,擋在前面是等著閆家來人呢,到時候也好說話。
畢竟三大爺是來找於麗的,要是兩人站在一起,說不定一會閆家就不好好說話了。
看他這副模樣,依著閆家人現在的狀態,再鬧起來,準又是一堆的事。
於麗抿著嘴不說話,眼睛看著三大爺,心裡明白,三大爺這是想起過年時候,閆解成回來的那次了。
可又記得不算很清楚,把閆解成騙他錢的事搞混了,時間點都糅合在了一起,這是著急要錢來了。
事情都過去半年了,卻是在三大爺生病的時候想起來,想必當時被兒子騙了始終在他心裡是個心結。
聽著這會兒三大爺站在門口嘀咕著要給老二找房子,要房子,一定是跟這次發生的事情有關了。
他自己打折了兒子的腿,全了他自己的面子,讓兒子變成了瘸子,成了現在不死不活的模樣。
閆富貴自己應該也是愧疚的,不知怎麼就想起兒子的房子來,從早上便一直等在這邊,惦記著老大回來,趕緊給二兒子說房子的事。
“他爸!”
正當眾人僵持在這的時候,三大媽從垂花門裡走了出來,看了屏門裡眾人一眼,伸手拍了拍老伴的背部,勸道:“天晚了,該回去歇著了”。
“我不走~”
閆富貴見著愛人來了,扯了扯被拉著的胳膊,倔強地說道:“我還得等老大回來說房子的事兒呢”。
眾人都是愣目愣眼地瞧著三大爺在這“發瘋”,話都不敢說,就怕再惹了三大爺。
於麗這會兒見著三大媽來了,不忍看著三大爺這種情況,轉身回了屋。
雨水等人則也是沒有看熱鬧的心,也都跟著回了。
唯有傻柱和沈國棟還站在院裡,怕有個萬一。
這三大爺的腦子不大靈光,再這麼下去可能要出事。
但出事也不能在這兒出事,不然話就沒法說了。
三大媽見人少了,輕聲勸了幾句,示意著小兒女一起拉著三大爺回了院裡。
即便是被拉回去了,三大爺依舊是望著倒座房的房門,他還想問問於麗,老大啥時候回來。
沈國棟將手裡的菸頭扔在地上踩滅了,不解地看著傻柱問道:“這怎麼成了這個樣子了?”
“嗨!誰知道呢~”
傻柱又看了垂花門裡一眼,想著三大爺是不會回來了,便也就跟著沈國棟往回走,嘴裡說道:“這心眼越是小的人,越容易得這種病”。
“快別說了”
迪麗雅站在門口,聽見傻柱這麼說,便提醒了一句,將門關了,又跟傻柱說道:“晚上我跟於麗去她那邊睡,你回去記得洗腳”。
“嫂子,我去吧”
屋裡的雨水聽見迪麗雅這麼說,便主動說道:“我去方便些”。
“我沒事~”
於麗揉了揉眼睛,知道兩人的好意,笑著說道:“又沒啥事,快別折騰了,東院門一關,誰也進不去”。
“還說呢,怪嚇人的”
雨水拉了於麗的手,面色有些不自在地說道:“以前看著不是這樣的人啊,怎麼就突然精神不好了”。
姥爺和二爺剛才從窗子裡都聽見了,也看見了,這會兒抽著煙眯著眼睛沒有說話。
倒是傻柱,嘴裡沒個閒著的時候,這會兒接茬兒道:“你也沒看看他多能算計,就這心眼,不得病才怪了”。
“少說兩句吧~”
雨水嗔了她哥一句,知道她哥跟三大爺不對付,這會兒雖然不是幸災樂禍,但也不好說出去讓人聽見了。
傻柱被媳婦兒和妹子說了,便也不在這個話題上囉嗦,給姥爺和二爺倒了茶水,又說起了別的事。
雨水跟嫂子商量著一會兒怎麼住,小燕和王亞梅都只是站在一邊看著,這種事她們是插不上嘴的。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平日裡門市部的事也多是於麗和迪麗雅在管,要不就是二爺在管。
兩人都是婦女,面對一些客人,話也說的開,也敢說。
小燕和王亞梅都是十六七歲的樣子,幹活兒沒問題,就是臉小,也不敢在事情上做主。
這會兒遇著事了,性格里的弱勢便也顯現了出來。
剛才她們就只在廚房門口站著來著,不敢出去看,心裡許是也怕三大爺“發瘋”。
“小姨!小姨!小姨!嬸兒!”
她們正說著,卻是瞧見秦淮茹帶著棒梗過來了,棒梗正挨個給他們打招呼。
跟於麗叫姨,跟小燕和王亞梅也是這麼叫,輪到迪麗雅的時候叫了嬸兒
幾人都應了聲,同時跟秦淮茹打了招呼,西屋這邊的說話聲也落了下來,看著秦淮茹走了進來。
“這是吃完飯了?”
“剛收拾完”
秦淮茹見著傻柱問,便笑著回了一句,謝了小燕給端的茶水,在炕邊坐了。
於麗幾人見秦淮茹進了屋,便也都跟她一樣,沿著炕邊都坐了下來。
秦淮茹也是看見她們站在屋裡說著啥來著,這會兒棒梗淘氣,跟傻柱幾人招呼著鬧笑,便把目光看向了於麗幾人。
“我婆婆剛才還說呢,是跟前院吵吵了?”
“沒有~”
於麗面色有些尷尬地笑了一下,解釋道:“就是趕上了,去西院回來……”
“是三大爺主動來這邊的”
雨水見於麗解釋的猶豫且尷尬,便接茬兒道:“吵吵著要找閆解成,還說今天過年,跟閆解成要房子要錢啥的”。
“這都啥時候的事了”
秦淮茹看了於麗一眼,問道:“沒怎麼著你吧?”
“沒~”
於麗搖了搖頭,跟秦淮茹她也沒必要藏著掖著的,這會兒的臉上已經沒了尷尬的笑容,為難地說道:“就是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誰說不是呢”
秦淮茹也是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正不老實跟傻柱鬧著的兒子,說道:“要不是因為棒梗皮,也就沒這麼多事了”。
“還能怨到這兒來?你淨胡思亂想!”
傻柱哼了一聲,看了一眼秦淮茹,對著突然不鬧了,站在那裡手足無措的棒梗說道:“皮孩子都這個德行,總不能用繩綁了關屋裡吧”。
說完伸手扒拉了一下棒梗,道:“是養小子呢,還是養丫頭呢”。
秦淮茹也是有些難過地回道:“我還不就是差他嘛,要不然也不會跟三大爺急了眼,我是真的怕了”。
“秦姐,你咋又這樣”
雨水挪到了秦淮茹身邊拍了拍她的胳膊,道:“剛勸好了她,你又這樣”。
秦淮茹點點頭,嘆了口氣說道:“我沒事,就是心裡不舒服,棒梗他奶奶也是沒想到這件事會成這樣”。
雨水理解地點點頭,她心裡明白,秦淮茹這樣,無非想的就是她明明佔理的,現在倒成了得理不饒人了。
這事兒往細了說沒個完,那要不是三大爺心疼錢,為了自己的面子打折了閆解放的腿,他自己也不能這樣不是。
歸根結底,還是閆解放自己作孽,沒有好心眼子,想著壞了別人。
李學武都沒細究他,當時是他跑的快,進了屋,不然秦淮茹就得問問,他到底是奔著誰去的。
騙棒梗炸魚,還讓去團結湖炸,到底是想炸棒梗,還是想炸她,或者就是炸李學武去的。
因為只要出了事,這一串的人都跑不了,而無論是炸誰,他都有嫌疑。
棒梗因為養雞,天天往李家送雞蛋,而他家裡也是時不時的吃頓雞蛋,能不叫人嫉妒?
賈家以前是個啥啊,寡婦門子,賈張氏和秦淮茹都是寡婦,都是帶著孩子過日子的,最是叫人瞧不起的。
秦淮茹以前是個啥啊,農村婦女,借了死鬼丈夫的光進了軋鋼廠,靠著長得好,為了一點吃的都捨得下臉求人的主。
現在呢,幹部裝,小皮鞋,腳踏車,家裡都能吃上肉了,誰不眼饞。
閆解放十六七歲的年紀知道好賴,但也沒個腦子,聽見院裡的娘兒們說閒話,就真當自己是正義使者了。
他嫉妒,他眼饞,可最嫉妒眼饞的是李學武!
年歲差不多,憑什麼李學武就能當大幹部,就能娶那麼漂亮的媳婦兒,憑什麼他在院裡就高人一等,人人巴結著。
要說以前,以前的李學武還沒有他乖呢,不是啥好東西。
用炮藥換雞蛋是真,這背後想禍害了這一串的人恐怕也是真的。
秦淮茹自己的孩子帶著炮藥進的軋鋼廠,她是有理說不清的。
李學武是保衛處的幹部,門口就歸他管,廠裡的安全也歸他管,秦淮茹同招待所也是歸他管。
要是出了事,他準遭殃。
沒有當時就收拾閆解放,李學武顧忌其他,也是給院裡人留了面子,這件事大傢伙都清楚,沒人真的說李學武什麼。
就是都有些忌憚秦淮茹表現出來的狠厲,跟以往強烈的反差和對比,總是叫院裡人有些不舒服。
現在閆家出了事,還不就是有理變沒理了。
雨水等人也都知道她是個啥想法,啥意思,想是想的,勸還是要勸的。
秦淮茹管咋地跟倒座房這邊的關係還是很好的,平日裡無論是相處還是互相幫忙,都沒差過事。
現在老彪子倒騰的這個蔬菜,招待所食堂就先採購了,軋鋼廠的大食堂因為領導們吃的好,郭主任也是跟老彪子這邊採購起了蔬菜。
沒別的,食堂郭主任也有自己的關係,但老彪子的關係比他硬。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有秦淮茹幫忙在領導就餐的招待所食堂說話,再加上紅星村和軋鋼廠的關係,有紅星村送的,還能有別的單位送的?
紅星村,以及山上的蔬菜種植,可不就因為老彪子這一趟趟的辛苦有了活錢嘛。
以前夏天院子裡種的菜吃不了也就扔了,沒辦法,賣不了,送人家人家都不要,家家都有這個。
而城裡人買菜吃也要不著村裡的菜,離得太遠了。
除非家裡有親戚離著城裡近,上趕著給送還成,不然兩方都不方便。
老彪子三、四天一趟,一趟五噸左右的菜,幾個單位正好分。
軋鋼廠、一監所、治安大隊、俱樂部,每週上山兩趟,一趟給這四家單位送,一趟交給李學武去送。
紅星村各家各戶的蔬菜不夠了就去其他村收,這件事都是尹滿倉在幫著老彪子幹。
也不止是尹滿倉,村裡的幹部們都在忙這個,手裡真賺著錢了,啥精神不精神,主義不主義的。
上面來幹部檢查就喊幾句口號,把小雞一殺,整點兒酒,還不都是說的好話啊。
這村裡人有了錢,可不就是幹勁十足嘛,對訓練廠,對罐頭廠,對山上的八一六團,比什麼時候都擁護,都熱情。
尤其是老彪子,這個給他們帶來好生活的小夥子,怎麼看怎麼順眼。
要不是老彪子真不想在村裡找,現在都有人給他介紹媳婦兒了。
老彪子受歡迎也不僅僅是收了蔬菜,給村裡人賺了錢,還因為上山下山不容易,將村裡人需要的東西採購了送上山。
反正去拉蔬菜的時候都是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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