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視的感覺。
收到任命的時候她都沒哭,是昨天晚上回到家哭的,哭的稀里嘩啦。
李學武憑什麼會幫她,又為什麼會幫她,為什麼對她離開保衛處,傷了她的面子後還這麼關照她。
傅林芳趴在床上的時候只覺得自己沒有臉再見李學武了,只覺得自己對不起李學武太多太多了。
她以為的機關就是勾心鬥角,她看見的江湖就是危機四伏,她感受到的氛圍就是你死我活。
可現實卻打了她一巴掌,她想象中的沒有發展又相互厭惡的保衛處雖有競爭,卻無紛爭。
她得到的承諾,先從股長做起,畢業後成為副科長的話都是放屁。
她想著服務處就能比保衛處更活躍,更加的有機遇,可見到的卻都是最骯髒下作。
當她以為自己會從泥潭裡拼殺而出的時候,現實卻是她不僅僅沒有留在那個十面埋伏的部門,反而來到了沒有競爭,也沒有爾虞我詐的招待所。
這裡級別更加的低,好像多努力都是一個樣,大家討論的不是誰誰的八卦,反而是昨天吃了啥,晚上做啥,見了哪個朋友,去哪兒逛街了。
好像這裡的氛圍才應該是機關裡的一樣,而這邊有著機關沒有的輕鬆和寫意。
這些天熟悉下來,她感受到了招待所舒適的一面,也感受到了招待所緊張的一面。
就像牆上刷的標語,團結、緊張、嚴肅、活潑。
奮力求的東西得不到,要放棄的時候卻突然降臨,這就是現實給她的一巴掌,教會她用好多代價懂了的道理。
剛才她見著李學武出來的時候就想著跟出來感謝一下的,可是被棒梗的事給耽誤了
見著秦淮茹母子進了屋,這才走了出來。
現在看著李學武滿不在乎的樣子,傅林芳知道,李學武真的是沒在意這件事。
對他來說可能就是隨口一說,或是可憐她,或是有其他的目的,或者根本就是沒有目的。
但對於傅林芳來說,李學武的這個幫助,是讓她跌進谷底後見到的第一束光。
結合前幾天跟李學武見面,李學武當著秦淮茹的面給她調整了工作,那不容置疑的樣子,讓她知道這個招待所是誰說的算。
是啊,現在她落在了李學武的手裡,本應該是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的時候,可現在給她這麼安排,是報仇還是報冤。
她不想去思考李學武這麼做的目的了,沒有意義,她只想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回報李學武。
“昨天讜組部來找我談話了,我被任命了副所長”
傅林芳看著李學武說道:“我知道這是您幫我的,我就是想跟您說聲謝謝,真的”。
李學武吊了吊眉毛,點頭道:“行,我知道了,好好工作吧”。
“是”
傅林芳笑了笑,得到李學武的承認,她好像一下子輕鬆了許多。
雖然心裡還是深刻著對李學武的感謝,但她還是覺得高興,開心。
李學武見著她傻笑,也是輕笑了一聲,問道:“喜歡吃奶油雪糕?這兒可多,小心肚子和錢包”。
說完示意了保衛樓的方向,道:“周瑤明天上山集訓,小姐妹多聚聚”。
“知道了,謝謝李處長”
傅林芳笑著理了理耳邊的頭髮,看著李學武邁步往大門外走去,只覺得男人最瀟灑不過如此了。
李學武遠遠沒有傅林芳看到的那麼瀟灑,他走的每一步都是精心算計過的,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根由的,瀟灑的只是他的背影,看看他前面的路,鋪滿荊棘。
幹工作,誰的路上又是鮮花滿地,高朋滿座呢,李學武能做的只不過是把更多的人變成朋友,讓荊棘開出鮮花而已。
中午叫棒梗鬧了那麼一下子,李學武也沒了午睡的意思,打電話給韓雅婷,問了一下門口保衛執行檢查標準的事。
韓雅婷一聽就知道出事了,放下電話拿著最近的執行記錄便開始檢查。
看過一遍之後才發現,在她受傷的那一段時間,各區域、塊的保衛執勤處理問題的數量是有問題的,與同期相比出現了下滑狀態。
倒不是說這種情況的發生會讓她小題大做,而是這不能代表軋鋼廠的安全環境得到提升和改善了,因為現在誰都知道大環境不是很好的。
各個學校面臨放假,大一點兒的學生們正在搞事情,軋鋼廠工人子弟來廠裡瞎轉悠的情況時有發生。
雖然此前已經加強了這方面的管理,但備不住這個時候有透過正經手續進來的,他們闖禍的機率是比工人要大的。
看見資料下滑,韓雅婷想的不是她沒在這段時間同志們努力,讓軋鋼廠周邊的安全風氣變好了,而是有人偷閒躲懶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她受傷了一段時間,回來後也是不能有大的勞動強度,所以去一線檢查的時間少了,這些人的小毛病就又出來了。
所有單位都一樣,只要領導不下來檢查,他們就覺得沒啥事。
時間超過一定期限,那下面就能放羊了。
保衛處在那一段時間是由韓戰來代為管理的,韓雅婷不能說韓戰什麼的,畢竟韓戰自己也有業務,代管也只是代管業務,工作紀律是一個長期的過程。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的夢自己圓,保衛科出了事不能去找韓戰和於德才的,得是她自己把這股子風氣糾正過來。
李學武倒是沒說棒梗用書包揹著二斤炸藥來軋鋼廠炸魚的事,他也不用說,只要打電話問一句就行了。
領導專程打電話問一項具體的業務,你要是還聽不明白,那就甭幹工作了。
韓雅婷將這幾周的執勤報告都找出來統計了一下,隨後便開始了保衛執勤大檢查。
以往的檢查多是提前告知,這一次就是突擊檢查,直接到達現場,查紀律,查記錄,查裝備,查執勤狀態。
韓雅婷明顯的要行殺雞儆猴之事了,保衛科如臨大敵一般,從今天下午開始,從一個小學生不起眼的書包開始,迎來了韓雅婷傷愈歸來最嚴苛的整理整頓工作。
給韓雅婷打完電話李學武才稍稍放鬆下來,這次是棒梗想炸魚,那下次他要是想炸廠長的車呢?
他現在能想到炸魚,未來還真說不定想炸點兒啥呢。
年輕人,尤其是這樣的半大小子,做事情都是無所顧忌的,想事情都是用屁股的,全憑著一股子“邪氣”。
他這個電話打完,算是開啟了一整個下午的忙碌工作。
於德才帶著李雪進屋的時候李學武正在打電話,電話是李懷德打來的,讓他一會兒過去開個小會。
李學武哪裡不知道這小會是啥意思,就是特麼李懷德準是又有大麻煩了。
招手示意了一下,李學武繼續把電話講完。
看著李學武放下電話還要拿起繼續打,於德才趕緊彙報道:“下午器之他們同貨運專列一起回來,您要不要去現場看看?”
“嗯,他先前跟我說過”
李學武拿著手裡的話筒,頓了一下對著於德才說道:“我就不去了,那車水果先前就已經安排妥當了,你代我去一下看看就行了”。
“對了”
說完水果的事,李學武點了點於德才說道:“交代器之他們兩個休息幾天再上班吧,一路辛苦的”。
“明白,處長,李副廠長那邊……”
於德才顯然是聽見了剛才李學武接的那通電話,輕聲彙報道:“上午的訊息,調查組好像找了前幾次鬧事那些職工的家屬正在做工作,同時也來咱們處羈押室調查取證了,相關的審訊資料也帶走了一份”。
“知道了”
李學武微微皺眉看了自己妹妹一眼,對著於德才問道:“年中會議報告準備的怎麼樣了?”
“還在做”
於德才彙報道:“全面的工作內容有點多,尤其是關於雙預案的,廠裡下了通知,就您勞動獎章的事要著重宣傳,在報告內容上要同廠裡協調,上面也會就這個事情做指示”。
“還有保衛處在綜合治安管理,以及重點區域防衛體系的建設,上面好像也有聽取這個彙報的意思,所以徐主任要求咱們儘量詳實的做這個彙報”。
李學武微微皺眉,隨後交代道:“把報告的重點還是要放在資料上,放在一線執勤的人員身上,選幾個典型,挑幾處亮點作為基本點進行宣傳,我個人的成績就不要太過張揚了”。
“是,我下來同徐主任和科室研究一下”
於德才聽李學武提到了宣傳方面,繼續彙報道:“青年學習突擊隊已經成立,隊長就是我們科室裡的康汝選,上次給您介紹當秘書的那個”。
“我知道了”
李學武點了點頭,他對這個年輕人還是有印象的,比較活躍,也比較能折騰,還是個有眼力見的。
他就喜歡這樣的,想玩,能玩,敢玩,還長腦子了,這樣的年輕人不就是最好的木……標兵嘛。
“行啊,重點關注一下,好好培養嘛”
“知道了”
於德才太懂李學武話裡的培養是啥意思了,培養出來給外面看,給自己用嘛。
他以前是董文學的關係,現在說誰的關係已經很模糊了,在這幹了小半年了,李學武同董文學的關係他太瞭解了,李學武這艘船他已經上了,就得聽人家的。
做的這些事雖然有些不合規矩,但也是為了保這一船人的命,船長讓做啥就做啥唄。
“昨天我同宣傳處做了個對接,他們已經同意就咱們青年學習突擊隊做個專題宣傳,同當前幾個重點宣傳目標做呼應”
於德才看了李學武一眼,隨後繼續說道:“谷副書記應該是有過指示的,事情辦的很順利,相關的稿件我交給辦公室一部分,另一部分我讓青年學習突擊隊來做了”。
“可以,宣傳和把控方向交給科室,青年學習突擊隊就負責專題文化的彙報嘛”
李學武點了點頭,因為跟於德才說的話多,手裡的話筒已經扣上了。
“調查組那邊不要過多的介入,他們要調什麼資料,儘管讓他們調,只要走正規的材料手續就行,事後跟李副廠長說一聲,畢竟是主管領導嘛”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明白”
於德才心思一動,已經瞭解李學武這麼交代的意思了。
正事兒說完,於德才笑著示意了李雪的方向,道:“手續都辦完了,人事處那邊先是謝科長給走的手續,敖雨華副處長還見了見李雪”。
“嗯,辛苦了”
李學武笑著看了看李雪,見她有些靦腆,示意了於德才的方向道:“不應該跟於主任道謝嘛?帶著你跑了一中午了”。
“謝過了謝過了”
還沒等李雪開口,於德才卻是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快別教了,都謝了一道了,給我整的怪不好意思的”。
說完又彙報道:“關係一辦完就被徐主任調走了,安排在了廠辦一科,級別定的是二十八級的辦事員”。
“謝謝於主任”
李雪這個時候也是站起來跟於德才道謝,於德才則是笑著擺了擺手,隨後對著李學武示意了門外道:“那處長您忙,我去把這幾個事辦了”。
李學武起身送了幾步,見他出了門,這才轉回身對著李雪擺了擺手,示意她坐。
先是走到辦公桌後面拿了電話叫了出去。
“嗯,我是軋鋼廠保衛處的李學武”
“是,嗯,找一下你們校長”
李學武等電話的時候看了一眼李雪,見妹妹有些拘謹,便笑了笑。
李雪見哥哥正在打電話,便也笑了笑,隨後打量著辦公室裡的擺設。
跟她去的別的領導辦公室不一樣,二哥的辦公室更大一些,也更整潔,有生氣,尤其是辦公室裡的花草。
還有的區別就是二哥的辦公室裡有個套間,是能休息的地方。
在辦公室,李雪沒有像是家裡一樣隨便,不敢亂走動,只坐在二哥的對面等著二哥。
電話說的啥她沒仔細聽,好像是小學的事,還有個女人的名字。
“可想好了,這工作定在軋鋼廠可離家遠啊”
李學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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