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的更多,更難。
地震過後,軋鋼廠困難職工期盼解決的住房問題,工人子弟的用工招工問題,軋鋼廠內部的發展問題,以及日益增長的對於物質的需求問題。
下發的檔案要求辦中小型工廠難道上面不知道這是一種資源浪費嗎?
怎麼可能不知道,但當前的生產力問題就是沒有得到解決,正常渠道的生產是供應不上需求的,那就只能自力更生艱苦奮鬥了。
可現在要說聯合企業,卻也是一個死結,景玉農前面搞了一個合作方案,就是今天會議的大部分內容。
可在水果羊毛銷售問題上搞了個大烏龍,現在羊毛的壓力沒有了,資金的壓力也沒有了,景玉農的這份方案就顯得有些不合時宜了。
但需求和供應是成比例的,景玉農沒有辦法協調開這些工廠,更連不上線,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以軋鋼廠現有的工廠為基礎,進行最佳化改革。
但這麼做,無非是新瓶裝舊酒,玩的也是打馬虎眼的招數。
不僅將分廠的職工閒置了,還將當前的產能清零倒退了,只怕她的工作還沒做完就要等來抵制了。
李學武說的等結果,並不是在等楊鳳山等人給出方案的解決結果,而是在等這件事的發酵所帶來的結果。
無奈送走李學武后,楊元松也是就直接把電話打給了楊鳳山,簡單說了約談的結果。
楊鳳山是有些遺憾的,李學武並沒有打消案件追查的想法的,更沒有給出關於鄧之望的調查意見。
最後,他也沒有等到李學武同意加入籌備辦公室的回覆。
楊鳳山在放下書記的電話後,只是神情落寞了些,看向徐斯年問道:“你確定那份證詞裡有咱們廠小車班司機的犯罪情況?”
“廠長,我也就只看了幾眼,哪能都看全啊”
徐斯年苦笑道:“但他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拍桌子,就不怕來硬的,鄧副廠長的臉色您也看見了”。
說著話,徐斯年給廠長的茶杯裡續了熱水,嘴裡更是解釋道:“他這人您還是清楚的,臉酸的很,我哄著都急眼,硬拉他差點動了手”。
楊鳳山看了徐斯年一眼,對於他的後半句話深表懷疑。
就他?
這樣的怕不是得來二十個,不然都不夠李學武打的。
前幾個月保衛科搞訓練,他從外面坐車回來,可是親眼見著李學武光著膀子一身肌肉塊子在訓練場一個人打五六個護衛隊的隊員。
那護衛隊員都是什麼戰力他還是清楚的,只看救災和應急表演的時候,徒手攀爬四層樓的樣子他現在還記得。
一個護衛隊員打三個徐斯年不成問題吧,換算下來,李學武一個人怎麼也得能打二十個。
李學武卻是不知道廠長這麼高看他,他確實在訓練場一個人挑五六個人來著,但那就是極限了。
都是人,都是兩條胳膊兩條腿,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誰不懂,一個人打二十個?
得都是棒梗那樣的才行!
不過楊鳳山想到這個,也是困頓於李學武的脾氣,想到了他的武夫作風。
但很顯然,越想他就越矛盾的,今天的會議李懷德是沒有說過一句話的,為什麼就連後勤處的張國祁都沒開口反對,李學武卻是跳了出來。
難道就是因為跟夏中全和鄺玉生的關係好?有緊密的利益關係?
都不是~
楊鳳山靠坐在了椅子上,看著窗外的陰雲密佈,中午時分下了一陣急雨,也就十多分鐘。
但很顯然,這場雨還沒有過去,還要再下。
“你說……”
楊鳳山眯著眼睛,好像自言自語似的叨咕道:“調他去讜組部怎麼樣?”
徐斯年看了看廠長,心裡直喊饒命,這種話題是他能討論的嗎?
要真是今天說錯了話,再把話傳到李學武的耳朵了,那他還不得被李學武整死。
“廠長,谷副書記能願意嘛?”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徐斯年說著,還將手裡的筆記本打開了,好像真的隨時要準備記錄廠長的命令一般,但嘴上卻是說道:“讜組部的韋部長可是今年新調整的,讜組部也是大處室啊,您不會想讓他去接團|委吧?可過了級別了”。
“嗯~是不大合適”
楊鳳山眯著眼睛繼續遲疑了一會兒,轉頭看向了徐斯年,問道:“那你有沒有興趣去讜組部?”
“……!!!”
徐斯年大驚,就連眼睛都瞪大了起來。
不是!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產生問題的人是嘛!?
那解決不了這個人就準備解決了看熱鬧的人是嘛?然後給那個人騰地方?
我特麼招誰惹誰了!
“這……我是服從組織意見的,可是……”
徐斯年遲疑了半天,這才開口道:“即便是安排李學武來廠辦,他也不一定願意挪地方的,他是有一線身份的”。
這卻是拿李學武另外一份工作來說事兒了,要真是調整李學武來了廠辦,那分局有事,難道要找軋鋼廠辦公室主任來指揮戰鬥嗎?
“呵呵,還真難辦”
楊鳳山想到這也是不由的輕笑了起來,站起身微微搖了搖頭,一邊往窗邊走,一邊說道:“唉~都說做管理就是管人事,只要把人事關係處理得當,那事情就自然做得好了,可不一定就是真的啊”。
徐斯年看著走到窗邊站定,正在往外面望去的廠長也是有些犯嘀咕。
這句話確實是沒錯的,錯的是廠長沒有這麼做,或者說是沒有做到位啊。
李學武要什麼不給什麼,反而要換著法的整人,這不是找倒黴,找幹架呢嘛。
但徐斯年現在不敢提意見了,只因為自己的一些表現,剛才廠長已經表達了對他的不滿意了。
當然了,調他走,去讜組部可能就是說說,但這種說說如果不重視就有可能成為現實。
畢竟廠長在書記那邊說話也是好使的,剛才他所提到的谷維潔在廠長這邊其實阻力不大。
包括今天會議上谷維潔的發問和質疑,配合李學武的發飆和責難,其實楊鳳山都沒有緊張。
楊鳳山緊張的是一直沒有說話的李懷德,咬人的狗不叫。
李學武今天的發聲也是被景玉農逼的,但更深層次的原因是他,楊鳳山在幾次利用李學武之後都沒有給出應有的回覆和報酬,這才引起了李學武情緒上的反彈。
尤其是這一次,沒有提前通知便把他放在了籌備辦副主任的位置上,更有了逼迫和施捨的意思。
兔子逼急了都咬人,更何況是一隻老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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