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難得地請了假,兒子結婚,提前回家接待客人。
李家三間屋子,終究是坐不下這麼多人,倒座房那邊還在準備晚上的伙食,所以女客就被請去了東院。
東院於麗和李學才的屋子都被徵用了,而男客長輩的就在李家,跟李學武同輩的則是在倒座房。
今天還只是簡單招待家裡人和至近親屬呢,這要是明天正日子,說不上得多少人呢。
李家這兩天的熱鬧自然讓院裡人很不適應,這座四合院很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即便是四合院自己的保留曲目全院大會,也是打年前那一次就沒再有過了。
二十七號那天傻柱辦事情就夠熱鬧的了,現在李家辦,顯得更熱鬧。
尤其是李家的老二和老三一家回來,這院裡的人數增加,熱鬧聲也增加了。
李學武的後院離得遠還好,這東院西院的,加上前院李家,人就沒斷過,說話聲也沒停過。
小孩子們自然樂得有喜事,因為可以坐席,有好吃的,還有喜糖可以吃。
像是棒梗這樣的淘小子,可以撿到沒放完的鞭炮,可以認識更多的小夥伴。
寫作業?
不存在的,平時都不寫,武叔大喜的日子還能寫?
這對的起武叔?
賈張氏站在家門口看著前院的熱鬧,心裡是一陣唏噓。
到底是風水輪流轉,該李家起勢了。
早先李家的老太爺也就是守著箇中藥鋪子過活,一輩中醫,輩輩的中醫。
沒想到,到了李順這一輩出了變化。
李順傳了手藝卻是成了公家的人,正經的醫院大夫了。
昨天見著的李家老二她打聽了,也是吉城林業的幹部了,兒女雙全不說,媳婦兒娶的也好。
今天回來的老三更不用說了,早年就跑出去投部隊了,再回來都已經是幹部了。
這次見著也是帶著妻子回來的,媳婦兒長得好,孩子也好,一看就是南方人,比京城的都洋氣。
要是自己兒子也活著,是不是在這個院裡……
“唉~~~”
賈張氏的心空落落的,尤其是看著別人家熱鬧的時候。
“媽,看什麼呢?”
秦淮茹推著車子走了進來,看見婆婆站在門口張望著,兩眼無神的樣子便招呼了一聲。
明天西院人多,沒地方停車子,便一帶手把車子推家來了。
“沒什麼”
賈張氏隨口答了一句,便進了屋。
秦淮茹看了看婆婆,又看了看李家的方向,這才支了車梯子。
婆婆這情緒沒來沒去的,她也懶得思量了。
等進了屋,秦淮茹從兜裡抽出來三塊錢遞了過去。
“那,給您的”
“發工資了?”
賈張氏見了錢,趕緊收了悲傷,笑著接了兒媳婦兒給的養老錢。
“明天不是過節了嘛,今天正好領了,想吃點兒啥?”
秦淮茹一邊問著,一邊從櫃子上拿了暖瓶,給自己的搪瓷缸子裡倒了熱水。
“還吃什麼~”
賈張氏屁瞥了一眼門外道:“我帶著小當和槐花在家就著一口就行了,你帶著棒梗去前院吃去”。
“不想去,人太多了”
秦淮茹喝了一口熱水便去打水洗臉。
賈張氏看了一眼門外的秦淮茹,嘴裡小聲嘀咕道:“這會兒倒是矜持上了,早幹嘛了?”
等秦淮茹打了水回來,拿了毛巾遞到臉盆架上,賈張氏繼續說道:“人多又不耽誤你吃飯,關鍵是我看見那老彪子弄了不少肉回來,今晚就有席面”。
“您要是想吃肉咱就買點”
秦淮茹洗了臉,用毛巾擦著,看著婆婆說道:“喜歡怎麼吃就怎麼做,在家吃的多消停”。
“那能一樣嘛”
賈張氏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這小子結了婚,你……”。
“媽!”
賈張氏還沒說完,秦淮茹便出口打斷了婆婆的話。
看了一眼門外,秦淮茹肅著臉說道:“這事以後不能再提了”。
“咋?”
見兒媳婦兒這個表情,賈張氏也嚇了一跳,急忙問道:“他不要你了?”
“沒說”
秦淮茹將毛巾搭了,提醒道:“不過不能再提這茬了,有就有,沒有就沒有”。
“哎呀呀~”
賈張氏剛才站在門口的時候還後悔容忍兒媳婦兒跟了李學武,見著秦淮茹回來的時候還不高興的。
等聽見這個訊息,卻又開始後悔和害怕,後悔她當初攔著了,害怕李學武真要是趁著結婚啥也不管了,他孫子怎麼辦呀。
棒梗可是天天唸叨著要進街道所,要當警查的。
秦淮茹看著婆婆失魂落魄的模樣,她的心裡也是如此。
今天在班上的時候張松英看著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李學武的眼神都要哭了。
這沒結婚和結婚可是兩碼事,要真是媳婦兒管的嚴,李學武再不念舊情,誰還認識誰。
這幾人哪個不是指著李學武過活的,哪裡是說鬆手就鬆手的。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倒不是看不得李學武結婚,只是心裡不舒服罷了,這也是她不想今晚過去吃飯的原因。
這院裡人對李學武結婚的態度各不相同,賈家這邊畢竟是有特殊關係,而像是一大爺等人都是關心之中帶著恭喜。
似是閆富貴家裡對李家的熱鬧卻是兩極分化。
三大媽和兒子閆解放站在一條線上,看不上李家的熱鬧,更看不上李家熱鬧的親戚。
閆富貴則是一心想著把閆解成弄回來,所以跟李學武這邊也是虛著。
李學武倒是面上過得去,晚上吃飯的時候讓李學才跟老彪子挨家挨戶的都請了。
當然了,這請雖然是請,請的也是一家之主。
不用說明白了,沒誰家真的在今晚帶著一大家子人去吃飯的。
當然了,有禮錢小的客氣著說去,到最後也會有不去的。
這都憑自己考慮,關係太親近了,花的少了就沒臉面了。
李學武沒在乎接多接少,當初還想著不接禮錢呢。
重要的是一個大院住著,他以後不在這邊常住了,可父母,哥嫂,弟妹,都在這邊,哪能不交往了。
即便是有點矛盾的,只要不是不共戴天之仇的,這是他的大喜日子,也得顧著喜事,不能揪小辮子。
這是老百姓日常相處中的中庸之道。
所以當老彪子和李學才請了一遍後院住對門的劉海中沒來時,李學武親自去了一趟。
劉海中家裡已經擺了飯桌了,李學武卻是客氣著拉了劉海中,言說都等著他上桌呢。
李學武口中的稱呼依然是二大爺,這份尊重卻是讓劉海中眼淚差點沒下來。
這段時間他太苦了,受的折磨太多了,不僅僅是身體上的,還有精神上的。
一個月的羈押生活讓他知道了人情冷暖,父子親情,再回到工作崗位上後,讓他知道了人言可畏,一失足成千古恨。
要說恨,他也曾恨過李學武,為啥對他這麼狠。
可轉過念頭想來,他出來後便聽說黃平家裡辦喪事呢,他還活著。
感謝的話說不出,今天得了李學武的尊重,劉海中實在是愧疚的很。
當李學武請著劉海中進了倒座房,屋裡眾人便是一靜,都看了過來。
劉海中在這院裡當二大爺作威作福的時候其實都有些怨言的,經過一大爺一事後,這院裡更沒人搭理他了。
李學武站在他身後,能明顯能看出劉海中的腳步一頓。
還是一大爺給解了圍,對著門口這邊招手道:“老劉快來,就等你了”。
“哎~!”
劉海中顫著聲音答應了一聲,哆嗦著邁步往一大爺身邊走去。
這是李學武跟老彪子說好的,專門給他留出來的位置。
無論過去,無論將來,李學武的喜事,今天招待院裡人,招待至親,終究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李順揮手讓李學才給後到的劉海中倒了酒,這才端起酒杯,對著東屋、西屋,炕桌、地桌的眾人說起了客套話。
“犬子大喜,蒙諸位往日裡看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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