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考慮小姑子對李學武的感情,所以兩人還是要看小姑子的意願,是否接受李學武的過去,或者是現在。
就看小姑子這幾天的情緒和行為,她就知道小姑子也猶豫,但已經做了選擇。
“為人父母,終有無奈”
丁鳳霞看向兒媳,道:“我知道你是關心小寧,我們做父母的,跟你一樣在關心她的同時,還要照顧她的情緒和尊重她的選擇”。
說著話拍了拍兒媳婦兒的手,道:“既然小寧知道了,看週日兩人的表現就代表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那個廣播員的舉止也有待質疑”。
“是,媽”
穆鴻雁點點頭,不過想到李學武在招待所時候的囂張,還是說道:“您沒見著他當時說的話,跟我介紹那兩個女人,還……還說不止這兩個,氣死我了”。
“呵呵”
丁鳳霞看著兒媳婦兒氣憤的模樣也是苦笑著,道:“你還記得當初文學帶著他第一次來家裡時的情形嗎?”
穆鴻雁當然記得,點點頭,說道:“很有個性”。
丁鳳霞點點頭,道:“那個時候他就有物件,而且一看就知道脾氣很倔強,不是個按著就能低頭喝水的牛犢,你這麼興師問罪的去他單位裡問,他當然是不會回答你”。
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穆鴻雁的手,丁鳳霞繼續說道:“而且,他既然敢跟你明著介紹那兩個女人,就代表了他的解釋,而且一定是查不出來問題的”。
“不用懷疑,不管他跟那兩個女人到底是真還是假的”。
“他真的太囂張了”
穆鴻雁恨恨地說道:“有問題就承認錯誤,解決問題,沒問題就說沒問題的,為什麼要這樣?”
“所以說他的脾氣倔呢”
丁鳳霞點點頭,感慨道:“二十歲的小夥子,卻是有著不輸於四十歲的成熟,既能讓你生氣,又能讓你事後明白他的意思,找不到責備他的理由”。
“所以他是個壞小子”
穆鴻雁不滿地說道:“小寧怎麼會喜歡這樣的……”
“呵呵,感情本來就是很複雜”
丁鳳霞微微搖了搖頭,道:“跟小寧一樣,兩個人都是倔驢,尤其是他,更是頭有能力的倔驢,與其傷害了小寧,倒不如順毛抹索著吧,這些事就當不知道吧”。
“媽,我爸也是這樣想的?”
穆鴻雁還是有些驚訝,無論李學武的事是真是假,她都不覺得公公會允許李學武這樣。
“我愛小寧,你公公更愛”
丁鳳霞無奈地說道:“正因為小寧的情況,我們更得為她著想,更要站在她的立場和角度考慮這個問題”。
說著話,拍了拍兒媳婦兒的手,嘆著氣地說道:“不是我跟你公公糊塗,是有些事沒辦法弄明白,有些事不能弄明白啊”。
穆鴻雁這個時候能想到的便是,女人難做,父母更難做。
顧寧自然明白父母的苦心,但她更想自己決定一次,這二十多年來,唯一一次自己做決定。
“材料拿全了?”
“嗯”
李學武走進院裡的時候,顧寧便從客廳走了出來,站在門口換了鞋,由著李學武拿了她放在門口櫃子上的包。
周亞梅從餐廳裡走了出來,站在門口微笑著看著兩人。
“媽媽,小姨和叔叔要結婚嘛?”
付之棟聽見了李學武的說話聲,揹著小挎包登登登從樓梯上跑了下來。
等在客廳門口站定了,看著李叔叔和顧阿姨,付之棟瞪著大眼睛好奇地問了他媽媽。
他常聽結婚是大喜的事兒,是高興的事兒,所以對於高興很好奇,對於結婚也很好奇。
結婚對於一個四歲的孩子還是很難理解的事情,更不懂其中的含義。
但他已經開始透過觀察大人的行為舉止和表情變化來探尋這個詞彙的意義了。
周亞梅笑著看了看兒子,又看了李學武兩人一眼,給兒子解釋道:“是啊,叔叔和小姨今天就算是結婚了”。
“哇!”
付之棟不明覺厲地驚歎了一聲,不過看著叔叔和小姨好像沒什麼變化。
叔叔在笑著,小姨的臉上也有笑容,難道結婚就是兩個人都笑?
“媽媽”
付之棟想了想,對著母親問道:“那我什麼時候結婚?”
“呵呵”
李學武拿著顧寧的包,對著付之棟說道:“你想什麼時候結婚?”
付之棟看了看母親微笑的表情,又看了看叔叔和小姨看著自己的表情,想了想,說道:“要不就明天吧”。
“哈哈哈~”
孩子的童言無忌逗得幾人都笑了起來,李學武對著幹兒子點了點頭,表示他很有出息。
在付之棟莫名其妙跟著笑的時候,帶著顧寧出門了。
顧寧因為付之棟的孩子話,直到李學武開車帶著她到了交道口這邊民政的時候還笑著。
或許不僅僅是孩子的話,還有今天的顧寧可能就是很開心。
李學武一路上都沒有跟顧寧說話,他怕破壞了這一份清晨的笑容,比陽光還耀眼的笑容。
民政這邊是一排二層聯排灰樓,門口掛著白底黑字的大牌子,李學武拎著兩人的包徑直往裡面走。
這個時候可沒有什麼服務大廳,或者什麼服務視窗。
沒有給來辦事人員坐的地方,也沒有給你因為蹲著而指責他們的機會。
一律在辦公室裡辦理,等待的地方有長條木頭椅子。
李學武他們來的早,可也排在了第五,前面已經有人早早地來排隊結婚了。
這個時候說不講究舊社會的風俗了,可趕上日子好的時候還是能看出老百姓還是想討個吉利。
今天的日子好,來領證的人就多,李學武也沒著急,帶著顧寧按照民政幹事的指揮坐在了椅子上等著。
排在第四的也是對兒二十出頭兒的年輕男女,這會兒男同志挨著李學武坐著。
見李學武白襯衫短袖,黑褲子黑皮鞋,胳膊下面夾個包,就忍不住打量了幾眼。
李學武也瞅見隔壁這位打量自己了,不過沒在意。
顧寧不是個愛說話的,這會兒還莫名的有些緊張,所以李學武也就跟顧寧這麼沉默地坐著。
身邊打量了李學武好一會兒的小夥兒先開口了:“同志,哪個單位的?”
李學武轉頭看了看這人,微笑著說道:“軋鋼廠的”。
“嚯,好單位啊”
這人很健談的模樣,笑著對李學武自我介紹道:“我是街道所的,剛分過來的”。
“是嘛”
李學武看了看他身邊的姑娘,也是有些緊張的樣子,便問道:“你們也是結婚?”
“不然呢?呵呵”
這小夥子指了指辦公室的門牌,道:“總不能來這兒領糧票吧?哈哈哈”。
李學武點點頭,笑了笑,從兜裡掏出一盒煙,分了一支給他。
“喜煙,但是這兒不能吸”
“知道,公共場所禁止吸菸”
這小夥子笑了笑,接了李學武的煙,卻是從兜裡掏出兩顆糖塊兒遞了過來。
“喜糖,這兒可以吃,呵呵呵”
李學武笑著接了過來,遞給了顧寧一塊兒。
顧寧看了看李學武,本不想吃的,卻是見李學武一直看著自己,隔壁說話的那個也看了過來,只好接了。
“吃一塊兒就不緊張了”
李學武笑著跟顧寧說了一句,隨後對著隔壁那個小夥子說道:“謝謝啊”。
“沒事兒,畢竟都是第一次,以後……”
這小子正笑著說著,卻是感覺腰上一緊,趕緊把嘴裡的話嚥了回去。
李學武看著乾笑的小夥子,道:“家是這邊的?”
“不是”
小夥子跟物件嘰咕了一下眼睛,隨後對著李學武解釋道:“我是西城的,退伍回來安置的,我物件是這邊的,我也就來這邊上班了”。
李學武瞭然地點點頭,道:“挺好的”。
這小子看了看李學武,問道:“您是這邊的?”
“嗯”
李學武手裡拿著煙盒,點了點頭,說道:“衚衕裡的,老北J了”。
“聽著可不大像,呵呵”
小夥子笑著說了一句,因為他聽著李學武的口音像是東北的。
不過這些東西沒必要較真兒,順嘴問道:“您是領導的秘書吧?”
“哦?何以見得?”
李學武順著小夥子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發現也沒啥啊。
總不能因為胳膊底下夾著的包吧?
現在這種手包很常見,一般上班的老機關都有一個,騎車子上班的時候不是掛在車把上就是放在前面的車筐裡。
樣式嘛,可以想象一下後世開霸道那些社會人,潮流永恆。
“一看您就是機關裡上班的”
小夥子對著李學武品頭論足地說道:“您這一身兒可不一般,看著就倍兒精神,再加上您這份沉穩的勁兒,領導就喜歡這樣的”。
“您眼力真好”
李學武笑著點頭讚了一句,但是沒表示肯定也沒表示否定。
小夥兒的物件這會兒抻了抻他的衣袖,叫他不要再說了,因為前面一對已經辦妥了出來了。
這小夥兒笑著跟物件站起身往前面坐了一個位置,還跟李學武招手示意跟上。
李學武好笑地看向顧寧,顧寧卻是沒搭理他,就知道這人有某些惡趣味。
當幾人重新落座後,這小夥子吸了吸李學武給的香菸,道:“大前門,領導的吧?”
在見李學武點頭後,對著李學武眨了一下左眼,一副我就知道如此的模樣,道:“這是警查的基本功,觀察,世事洞明皆學問呢”。
“挺厲害的”
李學武微笑著點點頭,一副認同的模樣。
排在第二位置的那一對兒和李學武他們身後的一對兒聽見兩人的對話也不由得把目光看了過來。
這個時候無論是警查,還是領導的秘書,都是一份讓人羨慕的職業。
因為他們都有些職業福利或者說是職業便利。
尤其是看著那個警查幾句話猜到那個秘書的職業,不由得讓前後幾人注意了這邊。
這小年輕見引來關注的目光,不由得昂了昂頭,跟李學武笑著說道:“其實我挺羨慕廠裡的工作的,哪怕是幹保衛呢,也總比在所裡天天忙案子強啊”。
李學武笑著點了點頭,能聽出這小子在跟自己凡爾賽呢,但這話不是說給自己的,也就沒大在意。
交道口街道的管轄範圍不算小,但這個時候,經過李學武年前那犁地一般的禍禍,有大案子的作案能力的人員基本都上了花名冊,小案子街道內部就消化了,哪裡有天天忙案子的事兒。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不過都是年輕人,又是結婚的日子,物件還跟身邊兒呢,吹吹牛嗶很正常。
李學武都理解,就是顧寧老懟股自己,不讓自己這麼偷偷壞笑。
“還沒有自我介紹呢”
這小夥子看著李學武很能傾聽自己的模樣,便對李學武有了些好感,主動說道:“我姓王,以後有事兒可以去所裡找我”。
能這麼說確實很不容易,一般李學武就不會這麼說,因為他很怕麻煩,恨不得沒人找他才好呢。
見這小夥子說了,李學武也伸出了手,跟小夥子握了握。
“我姓李,軋鋼廠保衛處上班”
“嚯,那咱們可以算半個同行了”
小夥子很意外地說道:“保衛處的領導很難伺候吧?”
說完卻是搖了搖頭,道:“那也總比一個女領導強,比一個歲數小的女領導強的強”。
聽見他發牢騷,他身邊的物件懟了他一下,叫他不要亂說話。
同時還戒備地看了李學武一眼,好像李學武會亂傳閒話一般。
李學武微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沒有敵意,更沒有攻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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