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草,別提了”
姬衛東看了看窗外太陽已經落山了,便問道:“天都要黑了你還沒下班?”
“這邊比你那兒晚天黑,還大亮呢”
李學武笑著解釋了一句,隨後說道:“慢慢來,這夥兒人根深蒂固了,你要拔蘿蔔,別把地裡的土豆拽出來,不然不好收場”。
“特麼的,就說跟紀監一起合作煩人的很”
姬衛東不滿地說道:“他們是慢性子,真奔著細查去了,溫水煮青蛙似的”。
“這才是正經辦案的方式方法”
李學武點著姬衛東說道:“學著點兒,你那套勇是勇,可弊病太多,這是個機會,學著人家怎麼畫地為牢的”。
“用你告訴我啊?!”
姬衛東毫不領情地反問道:“毓秀那邊怎麼安排的?”
“讓老沈看顧著唄”
李學武笑道:“他自己挖的坑,他自己填”。
“多顧著點兒吧,忒不省心了”
姬衛東嘆了一口氣,隨後問道:“還有事兒嗎?沒事掛了,餓了,找飯轍去”。
“去吧,沒事兒”
李學武笑著掛了電話,心裡卻是想著沒事兒才好啊。
鋼城的案子,還真就是得按照紀監的辦法辦,因為有理有力。
要真是風風火火地去抓人,從底下往上刨,說不定要把誰刨出來。
到時候一個電話打來京城,不是屎也是屎了。
放下了電話,李學武見著沒什麼事兒,便招呼著沙器之提前走。
今天還有事兒,得去街道一趟,跟乾媽說好的,去拿倉庫鑰匙的。
昨晚都沒回去,哪裡拿得上。
剛出門,便見著一個青春靚麗又白淨的大姑娘怯生生地看著自己。
見自己後面跟著沙器之,便躲在一邊等著李學武先過去。
李學武微微皺眉看了一眼,沙器之已經會意,主動介紹道:“是新來的大學生小周”。
“啥時候來的?”
李學武這話顯然沒有問站在那兒不知道怎麼回答的大姑娘,沙器之也沒想著問別人。
所以這會兒繼續解釋道:“今天來報到的,於主任接待和安排的”。
李學武沒再嚇唬這姑娘,帶著沙器之直接拐進了於德才的辦公室。
也沒含糊,直接擺了擺手,沒叫於德才起身,而是直接問道:“來了幾個學生?怎麼還給咱們分了?”
於德才見著李學武進來,雖然處長沒叫起,但他哪裡敢在李學武面前坐著說話。
起身走出辦公桌彙報道:“來了三個,都是女同志”。
“這不是胡鬧嘛”
李學武皺著眉頭問道:“徐斯年送過來的?”
“不是,是廠辦秘書領過來的,說是人事關係都辦好了,領導都簽完字了”
於德才也是有些為難,道:“要說是好事兒,也真是好事兒,咱們也想要有文化的”。
解釋了一句又說道:“可這三個女同志……”。
說著話走到門邊帶上了門,輕聲說道:“長得模樣好,這惦記的人也多,上午服務處的王處長打電話問他那兒分的學生是男生,想要來保衛處工作,問換不換,我沒敢應他”。
李學武吊著眼睛暗罵了徐斯年一句,隨後拿起於德才辦公桌上的電話給徐斯年打了過去。
還真就是他接的,聽見李學武的聲音便笑著問見著沒見著。
李學武要不是當著於德才差點罵出口,不過也是陰著聲音問是不是又玩兒禍水東引的鬼把戲。
徐斯年倒是有啥說啥,言說這樣的花兒要是種在服務處可惜了。
李學武卻是反諷特麼種在哪兒不可惜。
徐斯年知道李學武不願意沾惹這個,但還是解釋了,這事領導都簽了字的了,改不了了。
怕李學武真罵人,趕緊說了另一個訊息。
那就是他們去邊疆在路上剿匪的嘉獎下來了。
李學武作為負責人,授三等功,保衛處護衛隊集體二等功。
還是因為火車上的東西和老鄉的牛羊,再加上繳獲的東西和屍體實在是多。
又是輕機槍,又是手榴彈的,所以才給了個二等功。
這個時候只要是武裝力量,都有功勞可以領,不像後世特殊化了。
畢竟他們的身份多重,帶槍出去,必定是要掛著民兵的身份的。
李學武問了問獎章的情況,便掛了電話。
“明天去徐主任那兒把獎章領回來,在廠裡的搞一個小型的授獎儀式,在訓練場的等去訓練場的時候搞”
跟於德才交代了一句,李學武便帶著沙器之往出走。
沙器之藉著李學武出門的工夫悄悄跟於德才說了剛才那個小周不認識處長,躲著處長的事兒。
於德才也是等著李學武走後,把新來的三位女同志叫了,教了怎麼跟領導打招呼,不要躲,更不要跑。
李學武也是比較鬱悶,自己又不是洪水猛獸,至於躲著自己嘛。
等到了家,跟站在門口的三大媽打了聲招呼,便進了院兒。
東院兒的房子蓋的還真快,這會兒站在外院兒已經能見著上頂鋪瓦呢。
李學武跟從倒座房屏門裡出來的老彪子問了一句,工期也就再兩週。
進了倒座房屋裡,於麗正在收拾小白菜,迪麗雅在蒸窩頭。
“這麼早做飯啊?”
李學武順嘴問了一句,便去裡屋摘了牆上掛著的吉普車的鑰匙。
他沒叫韓建昆送他去街道,辦自己的事兒,用公家車去總不大好。
於麗則是坐在小板凳上回道:“天天都這個時候,你咋這麼早回來了?”
“出去一趟,有點兒事兒”
說著話,也沒等於麗再問,補充道:“一會兒就回來,在家吃”。
於麗點頭應道:“你家房子收拾好了,我今天見著劉嬸兒燒炕呢”。
“還真快”
李學武點點頭,邁步往出走,去西院兒著了吉普車,開著便往出走。
老彪子得空兒跟李學武說了房子的事兒都辦好了,那邊辦手續的時候,房主說就三天給騰房。
“不著急”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三天後我去看看,讓人收拾收拾你們自己再選房子”。
“我跟國棟商量好了,要住挨著的那兩處”
老彪子倒先預定了起來,笑著言說跟國棟說好的要做鄰居。
李學武也是笑了笑,嘴裡應了他。
哥幾個感情好,都覺得相互讓著點兒活的舒坦。
五處房產,四處二進院兒,一處三進院兒,兩人都沒選三進的,只要了挨著一起的二進。
跟老彪子說完,剛要走,卻是見著西琳從門臉房後門望了望他,隨後招呼老彪子去看店兒,顯然是跟李學武有話說。
老彪子跟李學武打了聲招呼便去了門臉房,由著西琳過來跟李學武說話。
李學武笑著對走過來的西琳解釋道:“就出去辦個事兒,沾著工夫就回”。
“好幾天摸不著你人影了,誰知道你忙啥”
西琳走到車邊,對著李學武說道:“來了有一陣兒了,你想沒想好怎麼安排我呢?”
“咋了?”
李學武跳下車,走到西琳邊上問道:“待的不順心了?”
“哪有,就是太順心了”
西琳很是坦然地看著李學武說道:“我怕自己待的順心了就不願意走了”。
李學武看了看西琳的神色,見她不是故意這麼說的,便又問道:“咋回事兒,說說”。
“迪麗雅要結婚了”
西琳看著李學武說道:“我得給人家騰房啊,現在住的地兒都沒有了,怕你麻煩”。
“多心了”
李學武笑道:“我跟於麗說好了,你跟她將就一段時間”。
“總不能將就一輩子吧?”
西琳手扶著車,有些迷茫地說道:“總得乾點兒啥啊,現在這麼混著,什麼時候是個頭兒”。
“在我這兒就虛度光陰了?”
李學武轉身上了車,對著車邊看著自己的西琳說道:“我保證,等你熟悉了四九城,一定給你找個穩妥的工作”。
“你保證?”
西琳站在車邊,追問道:“要多久?”
“你熟悉四九城的人文地貌、風土人情要多久?”
李學武笑了笑,示意自己要走,讓她躲開。
等西琳瞪著眼睛閃開了身子便開著車出了大門,奔著街道的方向而去。
西琳看著吉普車過了衚衕口便關了大門,哼唧唧地回門臉房去忙了。
日子眼瞅著就奔四月了,天也長了,這會兒正是下班兒時間左右,所以衚衕子裡的人多。
在店裡買東西的多,一個人還真就忙不過來。
現在周圍的街坊都知道這邊有好東西,錢裕富的都來淘換點兒家用的。
跟供銷社和委託商店的不同,這邊的商品可以以物易物,也可以稍稍講點兒價。
那價格是聞三兒虛標了的,總有那麼點兒水分在裡面兒。
有不好意思講價兒的,就算是賺了,有難纏的,也捨得這麼點利潤,早點兒把手裡的東西兌換出去。
西琳她們三個輪著班兒,總有一天是自己在晚飯這會兒看店的,會有二爺或者老彪子在這邊幫忙。
聞三兒不在家,老彪子安排的好,大家總有忙的。
姥爺和葛林去了一趟紅星村,把要用的木材定了下來。
也跟尹滿倉說好了,伐下來樹木會給用木頭擔起來,不叫著了地,到時候由著回收站來拉。
不叫木頭著地是怕雨水浸泡,到時候沒了做傢俱的能力。
再有就是怕時間長了螞蟻給掏空了,總有不合適的時候。
至於什麼時候去拉,姥爺也是聽著李學武的安排,李學武也是看自己工作忙不忙的安排。
拉木頭他沒想著用別人的車,因為他有一臺大卡車,就是邊疆帶回來的那臺。
也就是跟今天獎章有關係的那臺,剿匪來的。
這臺卡車是比較常見的Zil-130,前臉兒有點兒萌,比較能跑運輸,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從哪兒掏噔來的。
李學武已經把車牌子摘下去了,叫了沈放給重新辦。
現在車牌子還真就沒那麼較真兒,也不看什麼發動機號,有了單位的介紹信就給辦。
李學武直接把卡車掛在了回收站的下面兒,用於拉過載。
從乾媽那兒拿了鑰匙,就開車往倉庫去,不是街道的倉庫就在街道跟前兒。
這個時候街道也有工廠,火彩盒、燈籠、木材、腳踏車打氣筒廠,反正啥樣的單位都辦廠。
學校也辦,小學,中學,大學,都有校辦的工廠,啥都產,看缺少啥就生產啥。
這個時候的口號喊的好,自力更生,艱苦創業。
意思就是不求人,不僅不求著外國,自己人也不求著。
工廠裡的、單位裡的娃娃們該上學了。
咋?
地方的學校不好進?
沒關係,咱們自己辦學校。
啥?
老師的工資發不出?
沒關係,咱們自己建廠子,有了效益就發工資。
反正就是小工廠啥特麼都有,到後來還真發展出了幾個牛嗶的街道廠。
當然了更前衛的有生產樂器的,小提琴、管風琴、口琴,只要膽子大,啥都敢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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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聽說,這玩意兒下崽兒都是以百萬尾為單位的,相當賺錢。
不過他沒有那個技術,也沒那個耐心煩兒,真賺不了這個錢。
也就能琢磨個比較實在的,比如倉庫裡這堆貼疙瘩。
倉庫在街道文具廠的後院兒,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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