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早早地便出門去張羅著修房子的事兒,女人則是忙著拎著菜籃子去搶早上的菜。
孩子們則是趁著週日這難得的休閒時間瘋跑著玩兒。
秦淮茹從西院兒庫房裡推了車子出來,抱著小當上了車子。
娘倆兒今天還要去廠醫院輸液去,昨天李順給縫合和包紮的沒要錢。
可去醫院輸液消炎的藥物得算錢了,周邊也有醫院,可不能報銷。
所以秦淮茹只能帶著閨女去軋鋼廠醫院輸液。
這會兒剛出了西院兒門兒,卻是瞧見閆解成拎著兜子從衚衕走了進來。
“秦姐,出去啊”
“是,帶孩子打針去”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秦淮茹看了看會說人話的閆解成,笑著問道:“這是剛回來啊?”
“是,今天山上來車接人,我跟著下來了”
說著話看了看小當額頭上包著的紗布問道:“這是地震碰的?”
“可不是咋滴!”
秦淮茹無奈又心疼地說道:“不叫她亂跑偏亂跑,叫櫃子砸著了”。
“挺嚴重的”
閆解成看著小當被母親訓的低著腦袋,笑了一句便往家走,邊走邊說道:“得嘞,不耽誤你們娘倆了”。
看著閆解成的樂模樣,秦淮茹有心提醒他卻也變成了無心了。
推著車子加了個速便上了車子往外騎去。
站在回收商店櫥窗的於麗自然見著進來的閆解成了,可她只當沒看見。
閆解成這麼著急跟秦淮茹錯開身子往家走,也是想著躲開於麗呢。
於麗倒是沒瞧他,而是瞧著秦淮茹呢。
那脖子上的絲綢紗巾不用想也知道怎麼來的。
要不怎麼說禮物不能不同呢,有這個的就羨慕人家那個。
秦淮茹還沒見著於麗的皮鞋呢。
見著人遠去了,於麗拿著抹布繼續擦屋裡的擺件。
這些東西都是回收回來的,經過大姥的巧手又給修好的,也有是聞三兒給修好的。
聞三兒修的多是家用電器,帶電的東西都成。
而大姥則是善於維修傢俱和使喚傢伙事兒,一些回收來的東西都能修吧修吧再用。
廢舊商店這邊的東西除了馬主任特批的特許經營的東西以外,全是廢舊改造和維修的東西,沒有一樣是新的。
不過回收站維修的人手巧,這幹活兒的人手也巧。
雖說這電器和傢伙事兒是舊的,可上面被擦的一點兒灰塵都沒有。
擱後世就是二手車整備,雖然沒那麼邪乎,可乾淨的舊貨也是有人願意買的。
怎麼不願意,新的要票不說,還貴,這邊的雖說也便宜不了太多,可勝在實用。
一般的家庭日子都是緊巴巴的,哪裡有閒錢兒置辦新物件兒。
可一些懂行又趕巧的,總能在這邊買著心儀的東西。
舊收音機買回去,扇個白色的巾布,誰知道是舊的,擺在那兒打著了,聲音也好聽著呢!
別的商店週日忙,這邊也忙,不過都是閒人,家裡沒啥事兒了,都想著來這邊淘寶。
貨架上已經擺滿了,大姥又在牆上安置了貨架。
現在門臉房這邊的四周牆上已經遍是回收商品了。
這些東西有的是聞三兒帶著人收回來的,有的是廢品維修的,但大多還是上次抄盜搶團伙家抄出來的東西。
東西太多,光是整理就夠費時間的,又得拾掇、維修、定價,可費事了。
要不怎麼說李學武不讓聞三兒出去了呢,光是收拾這些東西都夠他忙活的。
再有,這大姥也是上了歲數的人了,二爺兩人搭把手也忙活不過來這麼多東西。
所以李學武想著給兩人找了個小徒弟。
木工做一會兒,修修舊傢俱,打打新傢俱,忙完了就收拾舊貨。
二爺眼睛好使,值錢的東西挑出來,分門別類地歸置好了。
或是聞三兒修,或是大姥修,或是修不了的,都分開。
今兒個木工活兒沒有,兩人便帶著葛林在院裡分揀這些東西。
葛林的性子實誠,讓幹啥就幹啥,只有等手續的帕孜勒閒不住。
讓他幹這麼細緻的活兒幹不了,索性便被大姥支應著去收拾院子裡的破爛兒了。
先裝車,裝好了便等一會兒彪子回來送去。
這院裡兒只要想幹,有的是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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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閆解成走進垂花門,正看見自己父親坐在椅子上曬著早晨的太陽。
“嗯,你還知道回來?”
閆富貴現在很平靜,完全沒有了以前一生氣就眯著眼睛倔強的模樣。
現在他的腦子裡的血管已經不允許他生氣了,所以見著這個大兒子回來,也是很平靜地問出了最有殺傷力的話。
“爸,這是我家,我咋就不回來啊?”
閆解成看了看自己家,這會兒靜悄悄的,便開口問道:“爸,我媽她們呢?”
“去醫院了”
“醫院?”
閆解成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父親,這親爹不是在這兒呢麼,上醫院……
“爸!淑琴她……!”
“閉嘴!”
閆富貴皺著眉頭訓了一句,說道:“你媳婦兒去送飯了”。
“那是媽……?”
“你媽伺候呢”
閆富貴皺著眉頭說道:“地震,把床晃倒了,老二腿砸折了”。
“哦,不是……啊?!”
閆解成聽著父親的語氣說著的好像不是自己弟弟,所以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呢。
等聽見是老二腿被砸折了,不由的喊了出來。
閆富貴皺著眉頭揮了揮手,道:“別喊!”
閆解成驚訝道:“爸,老二腿都折了,您還有閒工夫跟這兒曬太陽呢?”
“那我上哪兒曬啊?上紅星村啊?”
閆富貴還是一臉平靜地眯著眼睛,讓太陽曬在自己的臉上。
“不是,爸!”
閆解成看著父親的模樣,問道:“那解放咋樣了?”
“沒事兒,接上了”
這會兒閆富貴皺了皺眉頭,說道:“跟我一樣,養”。
“咋會這樣呢”
閆解成無語地坐在了臺階上,手裡的包也著在了地上。
“我們都在西院兒躲著,就他跑回來睡大覺了,不砸他砸誰?哼!”
閆富貴看了看大兒子說道:“著急,著急有什麼用?我能替他上醫院躺著去啊?”
“爸,您身體怎麼樣啊?”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閆解成這會兒也明白過來事兒了,他弟弟腿折了,這兒還坐著一腦子裡出血的呢。
“死不了”
閆富貴眯著眼睛問道:“還有多少錢,拿出來吧,你不回來,我也得叫人跟你去拿錢了”。
“我哪兒……”
閆解成這次回來發現父親的態度變得冷漠了好多,跟自己說話好像……好像感情淡了。
能不淡嘛,再不淡點兒,直接原地氣爆炸。
他剛想說沒錢,可看著父親的眼神怎麼都說不下去了。
“你要是想讓你弟弟一輩子瘸著,你就裝沒有”
閆富貴像是說別人家的事兒一樣,冷淡地說道:“家裡是一分錢都沒有了,你要裝就裝徹底,我也信到底,省得落埋怨,你弟弟瘸了誰也怨不著”。
閆解成看著他爸好陌生,這是他爸嗎?
怎麼裝?
自己三十多的工資,從家裡拿走二百多,眼睜睜看著弟弟瘸了?
現在他在床上躺著沒力氣,這要是以後能下地了,瘸著也得要殺了自己吧。
“我拿”
閆解成低著頭,聲音低沉地說道:“我去給送錢去”。
“去吧~”
閆富貴靠在椅背上,眼睛閉著,聲音好像這清晨的陽光一樣慵懶。
“記住了,你以後要是還這樣不著家兒,回來別信別人說了啥,也別問你媳婦兒,好好過日子,就當啥樣不知道”
“爸,您這是啥意思?”
閆解成現在哪裡還有心去給弟弟送錢啊,這特麼要綠啊。
他是知道自己媳婦兒是個啥德行的,也是知道葛淑琴是個啥出身的。
可她明明都答應自己要好好過日子了,怎麼會那樣呢。
“字面意思,咳!”
閆富貴咳嗽了一聲,說道:“去吧,該幹啥幹啥去吧”。
閆解成看了看父親,說道:“以前您就說於麗,現在我們分了,您又說於麗的好兒”。
嘴裡咬著牙說著,邁著步子走到父親面前說道:“現在您又說葛淑琴,我該怎麼信您?”
“愛信不信”
閆富貴閉著眼睛,完全不理會盯著自己的大兒子。
“你也長眼睛了,自己看看於麗在幹什麼,你再回家看看後窗臺”
閆解成咬著牙,盯著父親的臉就是挪不動步子。
“唉~~~”
閆富貴嘆了一口氣,道:“都是命啊,你不去看是對的,哪兒的黃土不埋人啊,日子還得過嘛”。
閆解成深吸了一口氣,臉色變了又變,擰著身子出了垂花門,就連帶回來的兜子都沒拿。
“呵呵”
閆富貴不用睜眼,就知道兒子什麼表情。
以前他直接勸兒子注意媳婦兒,兒子不聽,現在他明白了,兒子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而一直糊塗的是他自己啊。
想想兒子一步步走到現在,沒有自己的責任嗎?
如果不想著分兒子的房子,至於鬧得這個地步嗎?
媳婦兒每個月守家帶地的,掙一份兒錢,兒子給他開車,啥好玩意兒沒有啊,再掙一份兒錢。
大瓦房馬上起來了,好好的紅火日子讓自己攪和沒了。
誰傻啊?
呵呵,這大兒子不傻的,是自己傻啊~。
閆富貴後悔嗎?
呵呵,只有正坐在著兒曬臉的他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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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成!”
傻柱閃開了妹妹的手,看了看斜對面兒,說道:“你還以為秦淮茹是以前的秦淮茹呢!”
“她怎麼了!”
雨水看著他哥說道:“不就是個招待所所長嘛!”
“妹妹,你怕是對副科級幹部有誤解吧!”
傻柱看著妹妹說道:“一個月工資六十多,玩兒呢!你哥才多少啊!”
“男女關係又不能按照工資算啊!”
何雨水看著哥哥說道:“她掙的多,可她們家的人口兒還多呢,你掙的少,可你就一個人啊”。
“磕磣你哥呢不是!”
傻柱笑著指了指妹妹,說道:“我知道,我妹妹是為了我的事兒著急了,可你也得給我點兒時間不是?”
“這都給了你快十年了!”
何雨水看著哥哥說道:“你就試試嘛!”
“你當那是啥啊,還試試!”
傻柱轉著圈兒地躲著妹妹,輕聲說道:“那是炮仗,不讓試,一點火兒就著了”。
見著妹妹不追了,便也站住了,傻柱揮手說道:“行了,你甭管了!”。
“那你試試於麗”
“哎呦!你怎麼想一齣兒是一齣兒啊!”
傻柱皺著臉比比劃劃地說道:“她不行,跟她,這院兒我還待不待了!”
“那你想要啥樣的?”
何雨水眼睛瞟了一眼坐在賈家門口糊火柴盒的秦京茹,道:“還想著那個老六?”
“我想她?我……你別跟我這兒添亂了!”
傻柱推著妹妹就要出去,嘴裡不耐煩地說道:“我這兒還一堆兒事兒呢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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