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武也是知道母親擔心自己,笑著貼在母親的耳邊說了一句。
“這孩子!”
劉茵打了兒子一下,笑著看了李學武出門。
等回頭見著李順和老太太都看著她,便笑著解釋道:“說是晚上和顧寧出去玩兒”。
聽見劉茵解釋,老太太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而李順則是又把目光看向了坐在他旁邊玩著玩具的李姝。
兒女都是債,李學武現在雖然身份不一樣了,但在李順的心裡,不說不問,但不等於不擔心。
劉茵也知道李順的擔心,這會兒打趣道:“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老二晚上要去見物件,這老三呢,呵呵”。
嘴裡輕笑了一聲,將李姝扔過來的玩具收了回去。
“從早上就見不著影,準是去所裡找毓秀去了”
老太太捶了捶腿,笑道:“兒孫自有兒孫福~”。
人生的每一個階段看待兒女問題的看法都是不同的。
李學武看李姝就是怎麼親都不夠,李順看李學武就是債主子來了。
老太太看李順和李學武,那就是想開了。
三大爺看閆解成就是“還錢!”。
許是吃了李順給開的藥奏了效,也可能是自己想開了。
三大爺在家躺了一晚上,今天上午還由著仨兒子扶著出來曬了一會兒太陽。
下午這會兒吃了晌午飯剛睡了一會兒,就聽見閆解成走進屋跟老伴兒說雙喜臨門。
三大媽接了閆解成遞過去的戶口本看了看。
還沒等他媽問,閆解成就解釋了雙喜都是啥。
戶口辦好了——團聚之喜
他那個小屋要拾掇拾掇——喬遷之喜
躺在床上的閆富貴差點鼻子氣歪了。
這特麼是雙喜臨門?
這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吧!
“媽,給我拿點兒錢吧~”
閆解成沒看見裡屋的老爹睡醒了,扶著母親坐在了座位上,開口就要錢。
三大媽抬頭問道:“你不是有錢嘛,你爸給你的錢呢?”
這個問題也是屋裡的閆富貴想問的。
“嗨,結婚不花錢啊,租房子不花錢啊,置辦行李、行頭、淑琴懷孕補營養,零零碎碎的,哪兒不是錢啊”
閆解成也交不出來賬,只是在嘴上說著自己要花錢的地方。
“你爸給你的兩百多都花沒了?!”
“沒了~”
閆解成無奈地看著驚訝的母親說道:“在家千日好,出門萬事難,最後的錢都給我爸花治療費了,昨晚買藥的錢就是最後一筆了”。
“沒錢!”
躺在裡屋的閆富貴咬著牙扶著床坐了起來,對著外屋說道:“還我錢!”
“爸~”
閆解成聽見裡屋的聲音站了起來,走到餐桌旁坐下道:“都是一家人,您老跟我要錢,這算怎麼回事兒啊!”
“還錢!”
閆富貴現在氣短,說不出長的句子,只是言簡意賅地表達著自己的意見。
閆解成知道跟自己父親說不通,轉而看向母親道:“媽,那小屋真住不得了,冬天冷,夏天熱”。
看見母親的面色猶豫,閆解成繼續說道:“要是淑琴有了孩子,您真打算讓她在那個環境坐月子啊?”
三大媽這會兒也是有些猶豫,那個小屋確實是這麼回事兒。
先前於麗就提過拾掇的事兒,可當時不是閆解成當家,也就沒辦成。
“不住,滾!”
還沒等她說話,裡屋的老伴兒說話了。
閆富貴現在看閆解成就有點兒引狼入室的感覺了。
三大媽也是心疼地說道:“那是你爸的老本兒了,哪兒還有錢給你啊”。
閆解成知道家裡有,便央求道:“媽,咱們現在歸在一起住,我發了工資不也補貼家裡嘛”。
說著話還試圖跟屋裡的父親解釋道:“那屋真住不了了”。
“我想著我在家就買點兒材料,帶著我弟弟幾個收拾出來,再找個瓦匠也花不了幾個錢”
“沒有!”
閆富貴一閉眼睛,轉過身子慢慢地又躺回床上了。
現在他身子骨弱,跟大兒子說不起,等身體好了的。
正在裡屋坐著的閆解放聽見自己哥哥的話就是一撇嘴,道:“我給你騰地方就夠意思的了”。
“哼!”
說著說著還哼了一聲,隨後當著閆解成的面兒繼續說道:“還讓我幫你拾掇屋子,先把我……咱家的錢還上再說吧”。
“媽,我給爸把藥端過來了”
就在幾人說話的這會兒,葛淑琴端著藥碗進了屋。
三大媽趕緊站起身接了,責怪道:“你剛小產,怎麼不注意休息呢!”
葛淑琴低眉垂首地應了一聲,隨後去案櫃上倒了四杯水。
三大媽走進裡屋,邊伺候著老伴兒喝藥邊商量道:“兒媳婦兒剛小產,那屋解放住著都說冷呢”。
閆富貴卻是不為所動,瞪了老伴兒一眼,道:“解放,住得,她,住不得?”
“唉~”
三大媽嘆了一口氣,這個家還得是老伴兒當家。
她是想著兒女都在身邊的,尤其是現在大兒子有了正經工作。
要是老伴兒的身體再好起來,雙職工家庭,每個月六十多,養家足夠了。
要是今年兒媳婦兒再給添個大孫子,她也算是如願了。
閆解放聽見父親的話也是點頭道:“就是,我和老三都能住,那時候怎麼沒說拾掇屋子呢!”
三大媽瞪了二兒子一眼,卻是沒說什麼。
手心手背都是肉,說誰是好啊。
坐在外屋的閆解成背靠著餐桌,胳膊肘向後面拄著桌子,斜靠著身子,吊著眼睛看向自己二弟。
“你還認不認我這個大哥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閆解放翻了翻白眼,現在爹媽當家,他還真不敢頂回去。
閆解成傲氣地看著弟弟說道:“你羨慕我住的好了,你有能跟也學學我”。
說著話一甩臉,道:“學學我怎麼上進,學學我努力工作”。
“你可真努力!”
閆解放轉過頭不去看他大哥,都是一家人,誰還不知道誰的。
當初大哥這個工作是怎麼來的,還用得著說嗎?
閆解成跟爹媽憋了一肚子氣,這會兒見二弟拆臺,便藉著由頭立立大哥的威風。
“我不努力那工作在那兒等我啊?我不努力我怎麼成為小車司機的?我不努力我怎麼轉正的?”
說到這裡,閆解成鬆開叉在一起的手,一拍桌子,道:“我當初也是揹負了很多,也是付出了很多的!”
葛淑琴耳朵裡聽著幾人的爭吵,嘴上並沒有接話兒。
“媽,您的水給您放這兒了”
三大媽聽著兩個兒子吵架,滿眼無奈地給老伴兒擦了擦嘴邊的藥湯。
見著兒媳婦兒跟自己說話,便點頭應了,道:“放那兒吧,歇一會兒吧”。
“不累~”
葛淑琴將手裡的茶杯放在了剛才婆婆坐的位置,端著另一杯水進了裡屋,放在了床頭櫃上。
“我爸喝完藥嘴苦,您扶著他喝點兒水”
“好,好孩子”
三大媽說著話還看了老伴兒一眼。
閆富貴可能是藥苦的,也可能是故意的,聽見葛淑琴的話閉著眼睛皺了一下眉頭。
葛淑琴放好了水又出去端了一杯水再次進了裡屋,在閆解放的注視下走到他身邊。
“二弟,喝水”
“額……哎,謝謝嫂子”
閆解放這會兒臉上全然沒了跟自己大哥吵架時候的怨懟,笑的跟花兒似的。
“你大哥心疼我,你別跟他介意啊~”
看著嫂子遞給自己水杯後說了這麼一句,閆解放點頭道:“我沒說不讓大哥給你拾掇房子,就是……”
“我知道”
葛淑琴點點頭,沒等閆解放說完,便截了一句。
“你大哥跟你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
閆解放在心裡嗤了一聲,他可沒記得大哥對他多照顧。
可嫂子現在說,他也不能反駁。
葛淑琴邊往外屋走邊說道:“以後你大哥上班,一走一星期、半拉兒月,爸爸身體還不好,你就是家裡的頂樑柱了”。
閆解放手端著茶杯,眼睛看著杯蓋。
他想的是,錢不在他兜裡,事兒他說不上話,怎麼頂樑柱啊。
可走到外屋的嫂子隨後的話傳進來卻是讓閆解放“噔”地抬起了頭。
“包括我在內,媽媽,小妹,都是女人家家的,不都得指著你照顧嘛~”
閆解放的耳朵“嗡”的一下。
他就聽見嫂子說她指著自己照顧了,至於他媽、他妹都選擇性地忽略了。
頂樑柱,頂!頂!
葛淑琴這話說的沒毛病,屋裡人聽著都沒覺得怎麼著。
老大上班,家裡的活兒不都是老二支吧起來嘛。
嫂子指著小叔子乾點兒啥,那不是應該的嘛。
這就純純的是說者有心,聽者有意了。
葛淑琴端了最後一杯水放在了閆解成身邊,同時自己也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喝水”
葛淑琴對著閆解成輕聲說道:“跟爸媽說話要尊重和禮貌,跟弟弟也是不能著急”。
“我這不也是擔心你嘛!”
“就你擔心我,爸媽就都是壞人?弟弟是壞人?”
看著閆解成皺著眉頭找理由,葛淑琴語氣輕柔卻肯定地說道:“我到家可沒見著爸媽、弟弟妹妹跟我像你這麼跟他們這種語氣說話”。
閆解成這會兒被媳婦兒一說,也是不說話了,端起茶杯喝起水來。
這葛淑琴真是厲害,進屋就用了四杯熱水,將所有人的心思都調到了她的身上。
“家裡有困難,房子就晚點兒收拾,你放心上你的班,合著爸媽、弟弟不會在你出門後讓我睡大馬路上去”
說了閆解成一句,葛淑琴站起身拿了箱櫃上的暖瓶走進裡屋。
看了看公公茶杯裡的水,見剛喝完藥的公公喝了水,便又給續滿了。
“爸,您別跟他置氣了,好好養病,等身體好了,多打他幾下”
閆富貴這會兒一直眯著眼睛打量著葛淑琴。
他這還是第一次這麼正視這個來路不明的兒媳婦兒。
葛淑琴倒完了水也沒在公公面前多獻殷勤,走到閆解放身前示意要給他續水。
閆解放捧著茶杯看著葛淑琴說道:“嫂子你放心,我哥不在家,有事兒您言語”。
“謝謝二弟”
葛淑琴接了閆解放的杯子,自己端著續了水,又遞給了閆解放。
“你哥也是不會說話,他是想著幫你的,可他剛轉正,也是有心無力”。
嫂子的熱水暖胃,嫂子的熱乎話暖心。
現在閆家都知道於麗弟弟的工作是咋回事兒了,也就沒人怨閆解成了。
“我知道了嫂子”
閆解放倒是不大相信他大哥會幫他,可嫂子是好嫂子不是。
葛淑琴走出屋,將暖瓶放好,又端了剛才給婆婆放在外屋的茶杯進了裡屋交給了婆婆。
三大媽接過茶杯心疼地說道:“快別忙活了,趕緊回去歇著吧”。
“哎”
葛淑琴答應了一聲,幫著公公掖了掖被子。
她也沒理會公公探查的目光,端了櫃子上的空藥碗,對著公公說道:“爸,您休息,我跟解成回去了”。
說著話就要出門,看樣子是要去洗碗。
閆富貴掃了一眼屋裡人的態度,老伴是心疼,老大是沉默,老二是……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這小子傻笑什麼呢!
“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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