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禽獸or禽獸不如(2/4)
作者:武文弄沫
“倒座房關門早,趕緊的吧”
直到這個時候閆解成才恍然知道於麗為什麼放過了自己。
今天於麗能在這麼氣憤的情況下選擇息事寧人,閆解成還有些不敢相信呢。
現在明白了,於麗對自己是哀莫過於心死了。
於麗對閆解成死了心了,沒了期望自然沒了憤怒,所以選擇冷靜地處理這個事情。
閆解成看著於麗的眼睛,絲毫看不見感情。
可事情走到這一步,說不上是誰對誰錯,閆解成也不知道為什麼走到了這一步。
現在於麗答應了幫自己父親處理車子的事情,又用商量的語氣幫著自己處理了難以解決的難題。
關鍵是於麗沒有再說什麼離婚的話,還允許自己以後待在軋鋼廠不用回來。
這不都是自己夢寐以求的事情嘛,還有什麼不開心的呢?
可閆解成就是開心不起來。
行屍走肉般地出了門,往前院走去。
到了自己家門前,那以前自己隨意進出的屋門關著,亮著燈的窗子裡傳出自己父親得意的笑聲。
閆解成突然有了一種萬家燈火無處安身的感覺。
進了倒座房,躺在炕上,閆解成想了又想,長出了一口氣。
其實跟於麗走到現在,爭吵多於親近,自己長時間不在家,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
倒不是說空間上的距離,是心與心之間的距離。
讓兩人加快分離的還有那個窗後得意的笑聲。
直到現在,閆解成才想明白,自己活著為了什麼。
其實現在的狀況更符合閆解成的追求,所以在想明白以後,長出了一口氣。
閆解成是想明白了,看開了,可賈張氏卻想不明白了。
“嘖嘖嘖,你瞅瞅”
賈張氏坐在小窗前指著外面對著秦淮茹說道“你看看,這兩口子在鬧什麼?又是哭又是叫的,現在又這麼快的消停了,我都沒聽明白呢”。
“媽!”
秦淮茹無奈地說道“你聽人家吵架幹嘛呀”。
賈張氏不搭理秦淮茹的勸說。
她就這麼點兒愛好了,講究別人因為自己兒媳婦兒當了幹部,不能掉價兒,再跟院兒里老娘們嚼舌不符合身份了。
所以賈張氏現在每天忍著不跟街坊那些老太太去講究這個說那個了。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熱鬧,誰家吵個架了,兩口子動個手了,都能津津有味地看半天。
而三大爺家給賈張氏貢獻的快樂是最多的。
一天好幾場大戲,不帶重樣的。
這不嘛,剛看完了一場《婆媳》的小戲,沒過癮,還爬在窗玻璃往外看呢。
“哎,你瞅瞅,隔壁那小狐狸往後院兒去了”
“媽,我跟您說了多少遍了,別這麼說話,讓人聽見了多不好”
“聽見了怕什麼,她都不怕做,還怕人說?”
說完了這話,賈張氏看秦淮茹臉色不好,這才想起來,自己兒媳婦兒也是這個戲裡的名角,頓時有些尷尬地咧咧嘴。
“你跟她不一樣”
“有啥不一樣?”
秦淮茹放下手裡疊著的明顯是男人的衣服,不在意地說道“都是寡婦,沒什麼不一樣的”
“嘖嘖嘖”
賈張氏嘖舌著自己兒媳婦兒的話,心說不是不在意嘛,這會兒說話比誰都毒。
秦淮茹看著三個孩子都睡了,便對著婆婆問道“她天天的這麼跑,就真的沒人知道?”
“拉倒吧!”
賈張氏撇著嘴說道“有幾個不知道的?不知道的也是不關心這個的,不願意知道”。
說著話,賈張氏點著外面說道“就這個院裡的,哪個是白給的?自己男人回來不讓睡,見天兒的忙活,臉蛋兒還粉撲撲的,不是有男人是什麼?”
“那我呢?”
秦淮茹不在意地問道“院裡人怎麼說我的?”
賈張氏看了看秦淮茹,不知道她發什麼瘋,怎麼老往自己身上扯這個?
難道是生自己的氣了?
賈張氏心裡猜測著,嘴上卻是說道“她們敢?!誰敢說你我不撕了她的嘴”。
“噗嗤”
秦淮茹聽見婆婆的話不由得笑了出來。
賈張氏見秦淮茹笑了,不由得在心裡嘀咕著現在這娘們是真不好糊弄了,得哄著說了。
再一想剛才秦淮茹問的問題,賈張氏差點兒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
你當你是誰?會隱身啊,還不是小寡婦沒人說罷了。
但現在全家都指著秦淮茹活著,賈張氏也學會了阿諛奉承。
都是為了恰飯嘛,說兩句好話,不寒磣。
既然都說到這兒了,賈張氏看著秦淮茹問道“你說這於麗,怎麼就這麼膽子大,她公公婆婆可都在院裡住呢”。
秦淮茹收拾完縫紉機,摘了套袖,邊往出走邊說道“不明目張膽的三大媽就不說了?”
“倒也是”
賈張氏點著頭嘖舌道“還真沒見過這麼不是揍兒的老婆婆,當著外人講究自己兒媳婦兒”。
秦淮茹撇撇嘴沒接話兒,現在婆婆消停,她不想咯唧。
以前自己婆婆講究自己少了?
今天婆婆的話倒是給秦淮茹提了醒了,這後院以後是不能去了,撞不撞車先不說,自己還有兒子呢。
秦淮茹可不是於麗,她有顧忌呢。
抬眼看了後院一眼,心裡已經做了決定。
做了決定的不止秦淮茹,還有站在月亮門看著聞三兒走遠了的於麗。
轉回身,於麗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向了後院兒。
李學武這會兒正在屋裡看書,因為明天在鋼鐵學院還有一場期末考試。
這是韓師母要求的,也是李
學武自己同意的。
不管未來會怎麼樣,既然韓師母和老師幫著自己實現了大學夢,那便將這個任務進行到底。
其實李學武學的不是什麼鍊鋼或者機械,而是鋼鐵學院正治關係學院。
在這個正治掛帥的年代,所有的學校都有這類學科開放。
李學武要考的就是馬列主義的內容。
其實這對於李學武來說不算什麼難點,前世這些大部頭是機關生存的必學刊物。
前段時間跟顧寧逛書店,李學武還選購了這方面的書籍,為的就是有始有終。
剛看了一會兒,就聽窗外有腳步聲。
因為就在窗戶根兒底下,所以李學武知道這人一定是奔著自己來的。
歪坐在椅子上,眼睛看著玄關,看看今天是哪個好鄰居上線。
果然,見於麗穿著拖鞋進來,李學武知道8號技師上線了。
“怎麼了?”
以前8號技師可是不會這個時間來的,有些晚了。
“沒事兒”
於麗嫻熟地脫了外面的棉襖掛在了衣架上,並且找出茶葉拿起茶杯給李學武泡了一杯茶。
看著穿著大紅色毛衣把身材勒的鼓鼓囊囊的於麗將茶杯放在了書桌上,李學武把書往後挪了挪。
放下了茶杯,於麗便轉回身趿拉著拖鞋雙手伸向腦後去解自己的頭髮。
這個時候從背後看去,於麗的腰堪堪一握,秀了李學武一臉。
這娘兒們都學會誘惑人了。
李學武的意志是女人能影響的?
現在的李學武一心學習,只想溫習桌上的課本。
於麗解了長髮,晃了晃腦袋,長髮隨之而波浪一般的晃動。
將頭繩放在櫃子上,於麗走進廚房放熱水去了。
李學武看著於麗在這兒比自己還像主人,可以說整個人的氣質都融入進了這個房子,不復前幾次來時那麼的小心謹慎。
“咔噠”
李學武點燃了一根菸靜靜心,現在看書呢,學習呢,建設祖國的未來呢。
要是因為一個女人而放棄,那不是禽獸嘛。
可看著於麗關了水閥,雙手交叉著抓了大紅色毛衣的兩邊往上掀起著走進衛生間。
李學武叼著煙捫心自問這個時候讓一個女人在自己面前衣帶漸寬卻視而不見,是不是有點兒禽獸不如了?
這怎麼能行呢?
怎麼能讓別人說自己禽獸不如呢!
李學武將書本合上,放在了書桌裡。
知識嘛,就在這裡,什麼時候學不成?
於麗看著李學武走進來卻沒了往日的羞澀,顯得很是自然。
坐在水裡,看著坐在對面兒的8號技師把腳伸了過來,李學武昂著頭“嘶呵”了一聲。
“明天還得出差呢”
於麗不答李學武的話,只顧著自己忙活。
倒是李學武看出了於麗的異常,但也沒有問出口,而是仰躺在毛巾上閉著眼睛不再說話。
嘩啦啦的熱水浪湧般地漾出了浴缸,又如潮水般地退卻回去。
可浪頭剛回去,新一波的浪又湧了過來,浪頭打在缸壁上發出“啪啪”的聲音。
波浪一直持續到了水溫變涼,這才風平浪靜了下來。
休息了一陣,於麗站起身走出來,幫著李學武擦乾了身子,又將兩人的衣服洗了。
李學武則是換了睡衣回裡屋去了。
這幾天夜裡的溫度很低,已經到了零下三十多度。
今天也是一樣,李學武沒有溫度計測量,但是估計著得有三十五六度。
外面的天兒又開始飄起了雪花,這屋裡卻是溫暖如春,尤其是這溫暖的火炕。
躺在炕上想著即將啟程的東北之行,李學武又給自己點了一根菸。
“少抽點兒吧,聽說左家老頭兒就是抽菸沒的”
於麗用毛巾擦乾了頭髮,圍了浴巾走了進來,看見李學武躺在炕上抽菸,不由的說了一句。
李學武愣了一下,想了想,這才明白過來,於麗說的是住在隔壁大院的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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