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布包,手卻是不敢去抓的。
抓也抓不住。
「我能告訴你的已經告訴你了,你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我現在告訴你的是這個遊戲我贏了!」
「什麼?」
趙玲瓏正在想著心事,見李學武說遊戲他贏了,還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李學武說的是剛才兩人定下的遊戲。
李學武笑著說道「我說過了,你要是想玩我就陪你玩兒,但是你可能把性命搭上」。
「我現在問你,你還要繼續玩兒嗎?坦白從寬可不是空話,這你應該知道的」
趙玲瓏低著頭看著白皙的手指不說話,李學武也不著急,看著兩個護衛隊員在那兒拆床。
眼瞅著從床鋪板子下面又拎出兩個箱子,趙玲瓏崩潰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是我想這麼幹的」
看著開始哭的趙玲瓏,李學武點點頭道「我閨女也是這樣子」。
「嗯?」
趙玲瓏哭著哭著抬頭看向李學武,不知道自己哭跟他閨女有什麼關係。
李學武笑著解釋道「我給我閨女買了一個很好玩兒的鐵皮大鯉魚,花花綠綠的可好看了,可這小祖宗就願意把魚扔到地上聽個響,我回家拿著坑坑癟癟的大鯉魚問她是誰弄的,她就跟我裝出一副不是我的表情」。
本來聽著李學武的講述趙玲瓏都忘了哭了,可是李學武一說完她就知道李學武不信她的話。
「我真的」
「嗯嗯嗯」
李學武不耐煩地點頭道「你坦白的時間可是不多了,你看他們已經拆完了,馬上就要拆地磚了,不會地磚底下也有吧?」
「我不會猜對了吧?」
趙玲瓏看著李學武像是看魔鬼一樣。
「呵呵呵,甭管我猜得對不對,只要你趕在他們挖出來前交代,我都算你坦白」
「是,在牆角左數第三塊兒磚,嗚嗚嗚嗚嗚」
趙玲瓏邊交代邊哭。
這可都是她的血汗錢啊。
「別哭別哭,這些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聽著李學武的勸,趙玲瓏的牙都要咬碎了,你怎麼不把你的錢沒收了呢?
那邊兩個護衛隊員聽見這邊的話直接奔著牆角去了,用手搬開地磚,又用匕首刮開了上面的土層。
果然,裡面還是一個箱子。
一個隊員用手去拎,還差點墜了一下膀子。
「哐當」
李學武看了看被放在桌子啊上的小箱子,又看了看站在桌子邊看著的護衛隊員。
「看什麼,繼續啊,把屋裡的地磚都起開」
「還有,在櫃子的下面」
「」
兩個護衛隊員看了看捂著臉哭的趙玲瓏,再次去挪那個大櫃子,等開啟土層,拎出裡面的箱子後試了試,沒有先前那個沉。
李學武看了看趙玲瓏,隨後問道「還有嗎?咱們擠牙膏似的沒啥意思」。
「沒了,沒了,真沒了」
趙玲瓏捂著臉不敢去看桌子上的箱子,怕看了心會疼的抽過去。
「嗯嗯嗯」
李學武點頭道「那就去燒水」。
「嗯?科長,燒水乾嘛?」
李學武也沒看問話的人,而是笑看著趙玲瓏說道「院裡有兩棵樹,我覺得樹底下也有,不用熱水澆挖不動唄」。
「」
趙玲瓏不敢置信地看著李學武,好像在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李學武瞧了瞧面前的圓桌,對著這個風韻的女人說道「我說過了,你想玩我一定陪你玩,沒想到你這麼愛玩兒」。
對著趙玲瓏指了指桌子上的包和箱子道「你再僵著,可能沒多大機會用到這些東西了,還不趕緊交代了,換取寬大處理,好早日出來?」
趙玲瓏看著李學武的眼睛問道「我能不能知道你到底是誰?」
看著李學武他們穿的衣服,趙玲瓏一直想不起有這樣的一隻執法隊伍。
「我是誰重要嗎?你覺得我審不了你?」
看著趙玲瓏猶豫的表情
,再次問道「還是你覺得我打不掉你知道的那個人?」
趙玲瓏瞪大了眼睛,說道「你有能讀懂人心的能力」。
「客氣了,見得多罷了」
李學武隨手打開了桌上的小箱子看了看,黃澄澄的,很是耀眼。
有拿起布包開啟來看了看,一包的錢和票。
趙玲瓏看了看李學武手裡的包和桌上的箱子,道「剛才從我房間跑出去那個叫凌德貴,是我男人以前的兄弟,這個院子是他幫我找的」。
「那些女人呢?」
趙玲瓏看了看李學武說道「都是自願來的,不是自願的我們也管不了」。
李學武對著護衛隊的兩人擺擺手示意他們安靜,隨後坐在了趙玲瓏的對面。
「說說這個凌德貴」
「沒什麼說的,就是個狗腿子」
「誰的狗腿子?」
「付長華的」
「付長華又是誰?」
趙玲瓏遲疑了一陣,隨後說道「他很有能量,早在西單這邊混,後來說是家裡有人,幫著他謀了市場管理的差事,指著市場活著的這些人全都仰仗他的鼻息」。
「就這麼點兒能量還值得你害怕?」
李學武不屑地輕笑了一聲,隨後問道「知道他的關係是誰嗎?」
趙玲瓏看了看李學武的神情,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怎麼這麼牛。
「不知道」
隨後又解釋道「菜市場的工作繁雜,大多是臨時工,用誰不用誰都是他說了算,以前的那些混子都指著他活著呢」。
李學武笑了笑說道「原來是地賴子」。
「以你的身份當然不怕他,可我們是誰?」
趙玲瓏底下了頭說道「我們的身份是永遠抹不下去的疤,一輩子都抬不起頭,還不是任他欺負」。
這倒不算是狡辯,抓的那些人也大多是從事臨時工的人,出現犯罪的情況不算出奇。
有資料記錄的,四九城抓到的,像是趙玲瓏這樣的,在七五年有五十六個。
那還是稍微富足了些的,往前倒,追求物質享受或者其他追求的,出現這種情況不算稀罕。
「告訴我他在哪兒」
「不知道,都是他來找我,我摸不到他的影兒的」
看著趙玲瓏也不像是撒謊的樣子,李學武點點頭道「他不算個事兒」。
隨後又問道「他弄的偷盜和搶劫的人去東城的事兒你知道嗎?」
「知道」
趙玲瓏點頭道「這裡是他和朱老八合夥兒弄的,以前沒什麼出息的,也就夠個開銷,我們也就掙個生活的錢」。
「自從上個月開始,來這邊玩兒牌的人越來越多,我們掙的也越來越多,這些人很大方,這些金子就是從他們手裡得到的」
李學武用手指彈了彈箱子道「這麼掙錢?」
趙玲瓏點點頭道「這沒什麼,無非是能安全給他們瀟灑的地方不多罷了」。
這個李學武理解,就像是李學武說的那樣,貨悖而入,亦悖而出。
錢不是好道兒來的,就想著不是好道兒往出花。
搶劫和偷盜本來就是一個危險刺激的行業,來這邊瀟灑快活也是為了緩解這種情緒。
「他弄了這麼多錢都不拿走的嗎?怎麼這麼信任你放在了你這裡?」
趙玲瓏搖了搖頭道「大概是每週拿走一次,這是我截留下來的,和我自己的錢」。
「哦哦哦」
李學武點點頭問道「朱老八這些人是他的手下?是受他領導的?」
「不算是」
趙玲瓏搖了搖頭,道「自從幾年前付長華成了市場的管理者以後,朱老八他們便開始巴結他了,巴結是巴結,但不算聽他的,付長華也很少沾朱老八他們那些混混」。
「那這次呢?」
「這次」
趙玲瓏想了一下說道「他沒說,朱老八也沒說,隻言片語的我知道的,好像是朱老八從他那兒得了什麼訊息,便將這邊的收益送給付長華一半兒」。
李學武想了想問道「知道朱老八他們銷贓的渠道嗎?或者說是倉庫」。
趙玲瓏看著李學武的眼睛說道「我想跟你做個交易」。
李學武看了看趙玲瓏說道「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交易,但我得把話說在前頭兒」。
李學武對著兩個護衛隊員擺擺手,這兩人很是機靈地拉開門走了出去。
等兩人走了,李學武這才說道「你跟我提的所有的條件一定是你沒有觸犯法律底線的前提下,就你這皮肉生意說實話還真就不值得我垮區域抓你」。
趙玲瓏得了李學武變相透露出來的底線,也知道了李學武能談的範圍。
「我的丈夫確實是夜裡倒票沒的,不過我知道一定是朱老八乾的,因為第二天朱老八是第一個來找我的,說的話也是不乾不淨的,我一個女人,實在是不敢惹他,所以就被他挾持做了這個」
「那個賭房我是管不到的,這你可以從我的那些姐妹口中知道,都是凌德貴在管,我只是管理我這些姐妹」
快速地說了自己的情況,趙玲瓏說道「我說出朱老八他們倉庫的位置,您能不能放了我和我這些姐妹?」
李學武看了看桌上的財物,想了一下,掏出了自己的證件給趙玲瓏看了,然後說道「我從東城跑到西城,你也能看的出我不是奔著你來的」。
趙玲瓏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點著頭說道「我們悔過,我們再也不做了,這些錢我們都交公」。
「呵呵」
李學武搖了搖頭說道「這樣,我給你也看了我的證件,我說一句」。
「您說」
「今晚你們還是跟我回去,你們單獨關押,我保證只要你和外面那些女人沒有其他危害他人生命財產安全的情節,那等這個桉件結束,你們就能回來」
「至於這些錢嘛,想必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是怎麼來的,跟你所說的是你十幾年前攢的不搭嘎,所以得沒收」
「我知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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