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僅僅是你的想法,並不是你看到的樣子”
段又亭皺著眉頭解釋道“據我們現場的同志描述,當時是衛民在阻擋那個姑娘,想要進行非禮要求”
“衛國與衛民是親兄弟,在我的同事制止其犯罪行為的時候衛民有語言和行動上的反抗,這就是騷擾婦女,擾亂秩序”
“你胡說!”
段又亭擺擺手制止了衛夫人的話,繼續說道“衛民被我的同志制服後,衛國開始持械威脅,你說說衛國身上那槍械是打哪兒來的?”
“那是……”
衛夫人開口想要找個理由,卻是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正巧這會兒李學武的車進了大院兒,這邊的幾人都往院裡望去。
李學武下車後對著閆解成擺擺手示意他熄火找地方待著去,然後便往大廳裡走。
剛一進門就見老宋站在通往辦桉區的門口,段又亭站在辦公區的門口,大廳裡站著一箇中年婦女對峙著。
小米則是站在辦桉區靠裡的位置,見李學武進來還對著李學武擺手示意別進來。
李學武沒有回應小米,也沒看盯著自己瞧的那個婦女,而是直愣愣地往辦桉區走。
“你是幹什麼的?”
衛夫人見李學武這麼牛氣地往裡面闖,那一定是個有身份的人了,不然怎麼這個所裡上至所長,下至警員都不敢阻攔他。
猜測可能是局裡的幹部,衛夫人心想這不是剛打瞌睡就送來枕頭嘛。
可又想不到李學武是哪位,據她瞭解到的,局裡也沒有這麼年輕的幹部啊。
李學武歪著頭看了看問自己話的衛夫人,也學著對方的語氣問道“你是幹什麼的?”
“嗯?”
被反問的衛夫人一愣,沒想到這小夥子這麼橫,說不上官得多大呢。
一想可也是,現在這麼年輕當官的也不老少。
“你是局裡的領導吧,正巧了,你來管管吧,我正想找你們呢”
李學武歪著頭笑問道“您是怎麼看出我是局領導的?”
衛夫人一臉肯定地說道“這個所長和這些警員都不敢攔著你進屋,你又是坐著車來的,不是局領導是什麼?”
“呵呵呵”李學武好笑地說道“您誤會了,我就是一維修工,會點兒木匠手藝”
衛夫人不信地說道“不對,你可是坐車來的”
李學武笑道“可不就是得坐車嘛,他們請我來修裡面的桌椅板凳,不擱車接我可不來”
“你還挺牛”
衛夫人有點信李學武的話了,可是手還是沒鬆開李學武的衣服,仍自問道“那他們怎麼對你這樣……”
“您是說客氣?”
李學武問了一句,然後瞟了四周一眼說道“我不是所裡的維修工,他們求著我幹活要是不客氣著點兒我還能幹?”
衛夫人看了看段又亭等人的表情,將信將疑地鬆開了李學武的衣服。
之所以是將信將疑,因為從段又亭的臉上倒是沒看出什麼表情,可是在那兩個辦桉民警的臉上彷佛看到了驚措和訝然。
“你真是維修工?怎麼不見你帶工具來?”
“您管的有點兒多了吧?問了這麼半天我還想問您是誰呢?”
李學武不客氣地回了一句,隨後便往辦桉區那邊走。
走到小米身邊李學武還摟著小米的肩膀往裡面走。
剛才就屬這小子表情反應有點兒大,怪不得段又亭不讓他去執行自己的那個任務。
走過了拐角又聽見門口那個女人和段又亭糾纏的聲音,李學武也沒在意,而是瞪了小米一眼問道“門口說什麼呢?”
小米也知道自己差點兒壞了李學武的事兒,乾笑著給李學武解釋了剛才發生的事兒,尤其是衛夫人棄卒保車的說法。
李學武眯了眯眼睛問道“衛國在哪屋?”
小米激靈一下,還以為李學武要收拾他呢,可沒想到問的事衛國哪屋。
“這邊呢,他們哥倆沒控制在一起,離得遠”
由著小米在前面帶路,李學武滴咕道“還不傻,知道分開關”
“呵呵”
小米聽見李學武的滴咕了,但是不敢說什麼,只是呵呵了一聲。
等開了審訊室的門,小米先進了屋,李學武隨後進屋看了看。
這會兒衛國正被銬在暖氣管子上吊著呢,見李學武進來掙扎著要站起來。
可是蹲了一晚上的腿早就麻了,這會兒一個趔趄直接摔在了地上。
這還不算,因為兩隻手都被吊在暖氣管子上,所裡屁股著地手就難受了。
衛國也不算重,可百多斤也是有的。
兩隻手哪裡禁得住一百多斤的拉扯,直接被銬子卡禿露皮了。
這滋味可不好受,你要說受傷吧,可這樣的擼傷不見血,就是皮膚表面掉了一層皮。
可你要說沒受傷吧,那已經腫起來的皮膚又是火辣辣的疼。
本來是想開口跟李學武放幾句狠話的,這會兒被銬子趔趄的厲害,手上也是疼得厲害,嘴裡的話也都變成了“嘶嘶”聲。
可疼吧,站起來不就得了嘛。
不行,這會兒衛國的腿麻了,想要從坐在地上的動作蹲起來都費勁兒。
站起來就別想了。
這暖氣管子銬人是有講究的,關鍵是這個高度。
雙手被銬在暖氣管子上,你是蹲,蹲不下,站,站不起來。
想蹲著得半蹲,那還不如站著呢。
可你要是想站著也是站不起來,只能彎著腰。
這都是能人想出來的招,對付十惡不赦那種犯罪分子可能沒用,但是要說對付小偷小摸那些賴皮纏絕對好使。
不多說,掛這麼一晚上絕對能頂得上審訊四個小時。
衛國倒是條漢子,掛了一晚上竟然還想跟李學武拉橫。
李學武倒是沒有為難衛國,而是一臉可惜的表情走到衛國身邊,抻著脖領子將衛國抻了起來。
衛國不知道李學武是什麼意思,本想著“不吃嗟來之食”的,可手上實在難受,只能從了李學武了。
可李學武把衛國拉起來卻沒有幫著衛國開啟手銬子,還開始風言風語起來。
“怎麼樣?這一晚很難受吧?”
衛國扶著暖氣管子彎著腰抖著麻了的雙腳,不屑地說道“還行,挺舒服的”
“呵呵呵”
李學武輕笑一陣,然後抽出一根菸對著衛國示意了一下。
衛國看了看李學武手裡的煙,想著剛才都從了,現在抽他一根菸不算什麼吧。
李學武將煙塞進了衛國的口中,然後用打火機給他點上了。
衛國費力地吸了一口,然後將嘴湊到暖氣管子邊上,用被銬著的手夾了煙。
“行,你還不賴,算是一條漢子,沒有跟我裝什麼正人君子”
衛國現在對李學武印象雖說沒有改變,但是不得不承認這人辦事還算敞亮。
“行了,該講的規矩都講了,現在動手吧”
看著叼著煙一臉英雄氣概的衛國,李學武好笑道“動什麼手?”
衛國瞥著李學武說道“我惹了你,你不是得報復我嗎?”
說著話,衛國一臉不屑地說道“想要動手你可得快點兒,等我母親知道我們哥倆在這兒你就動不了手了,到時候就輪到了我”
說到這兒,衛國還一臉壞笑地看著李學武說道“你可別留手,你現在留手我也不會記你的情,到時候輪到我了我可不會照顧你”
“呵呵呵”
李學武指著一臉油花的衛國對著小米說道“你看這人是不是關傻了?”
見小米皮笑肉不笑的,根本配合不到自己要演的點,索性放棄提攜這個傻小子了。
“你當我是什麼?你還不明白你在這裡的意義?還跟我講江湖道義?傻了吧你?”
李學武點了點衛國,皺著眉頭說道“你以為這間屋子是誰都能進的嗎?包括你,包
括我”
衛國倒是對於李學武的話不甚在意,因為衛國還有底牌沒出呢。
“我不知道你說的意義是什麼,從小到大這屋子我沒來一百次也有八十次了,你當我嚇大的啊?”
李學武雙手插兜看著衛國,眯著眼睛問道“你從小到大無法無天全都是依賴你那個母親吧?是不是齊耳短髮,面容消瘦,顴骨有些突出”
“我媽來了?”
衛國一下子驚了,手上的香菸沒拿穩直接落在了手心裡,燙的衛國不斷地抖著手。
因為被銬著手,所以很是掙扎了一陣才把菸頭抖落下去。
李學武看著衛國忙活著,笑呵呵地說道“昨晚就來了,一直到現在,連羈押室的門都沒進來呢,你說你這次能不能出去?”
“你騙人!”
衛國對著李學武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句,卻是把目光看向了小米。
他早就看出這個小警查是個笨蛋,不然也不能沒有發現自己是開車來的,還給了自己一個大背摔。
一看就是剛入職的二愣子,最是沒有心眼子的時候,所以現在衛國更願意相信小米的話。
別看是小米抓的他。
小米看了看李學武,有些猶豫是否要告訴衛國實話。
李學武擺擺手示意小米直說。
“有啥說啥,就你那個腦瓜就別想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了,事到如今咱們還有什麼可隱瞞他的”
說著話李學武拉開門便往出走,因為李學武來的時候已經看見對面兒關的就是左傑。
“大哥?”
李學武一進屋,左傑倒是很驚訝。
“呵呵呵”
李學武笑著走到審訊桌前面,將煙盒和火機放在了左傑手邊。
因為左傑只被銬住了一隻手,所以抽菸還是不成問題的。
而且左傑也沒跟暖氣管子去較勁兒,就在椅子上被銬了一宿。
這小子也是個自來熟,昨晚挪著椅子到了審訊桌前面,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宿。
這會兒見著煙比見著爹媽還親呢,哆哆嗦嗦抽出一根菸趕忙給自己點上。
點了煙還不算,煙盒和火機就要順到自己兜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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