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抬眼,婁姐已經把大門打開了,正淚眼婆娑地看著自己。
李學武手裡拎著東西也沒法給婁姐擦眼淚,只能乾笑著說道“咋了,幾天不見成望夫石了?還不快接一把呀!”
婁曉娥看了看李學武,一轉身“嗚嗚嗚”地哭著跑回了屋裡,進屋還把門摔上了。
李學武尷尬地拎著東西站在門口,看了看被摔的“哐當”一聲的屋門乾笑著滴咕道“這娘們興奮過頭兒了吧”
拎著手裡的東西進了院兒,回手把大門關上並且上了門槓。
等進了屋門瞧見廚房的灶臺裡還燃著火,李學武用腳將灶坑門附近的柴火往裡面踢了踢,斷了火源,這才進了裡屋。
裡屋婁姐正趴在炕裡的小被兒上哭呢,哭聲透過小被子傳到了李學武的耳朵裡,撓得心直癢癢。
李學武將手裡的東西都放在了屋門口的小櫃子上,雙手搓了搓,將大衣脫下掛在了門口的衣架上,這才往炕邊走了過去。
“幹啥呢,咋還哭了呢”李學武邊說著話邊用手扒愣婁曉娥的小腿。
哪承想婁曉娥的哭聲更響了,聲調直接上了一八度。
李學武哭笑不得地坐到炕上將趴著的婁曉娥抱了起來。
起初婁曉娥被李學武拉起來還撅搭著,還是李學武力氣大,將哭得稀里嘩啦的婁姐摟在了懷裡才算完。
婁曉娥跟李學武扭打了一陣也沒了力氣,只是用拳頭輕輕砸著李學武,嘴裡哭著道“嗚嗚嗚,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咳咳,嗚嗚嗚嗚”
李學武笑著給婁姐拍了拍後背,安慰道“咋可能呢,那天走的時候我不是說了我要忙的嘛”
婁曉娥揉著淚眼看著李學武道“那也不能走這麼久啊,你回不來不會來個信兒啊,你讓我咋想,我想去你家找你又不敢去,只能傻等在這兒”
李學武用手絹給婁曉娥擦了擦眼淚,安慰道“好了好了,這不是回來了嘛,好了好了不哭了”
婁曉娥看了看抱著自己的李學武,抽噎著問道“這些天你上哪去了?”
李學武瞪著眼珠子編瞎話兒,道“忙工作唄,不是跟你說了一個大桉子嘛,抓了十幾個,差點沒累死我”
婁曉娥看著李學武的眼睛,想要往這心靈的窗戶裡看看李學武說的是不是真的。
可李學武這雙招子安裝了顯示屏,你想要什麼節目他就給你什麼節目,要是能讓婁姐從自己眼睛裡看出自己想法,那自己白活幾十年了。
李學武眨著充滿真誠的大眼睛好笑地說道“看啥,不是工作還能是啥,還能是去找娘們兒去了?”
婁曉娥抬手摸了摸李學武的臉說道“不對,你的臉白了不說,還胖了”
李學武將婁姐的手抓住,心裡滴咕這娘兒們心還真細,嘴上笑道“你可拉倒吧,我臉啥時候不是這麼白,還胖了,熬夜還能胖了?”
婁曉娥一聽李學武熬夜辦桉子,再看看李學武的臉好像真是這麼回事兒似的。
“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呢,仗著年輕就糟踐自己是不是?”
李學武用手絹將婁姐的眼淚擦乾了,低頭親了親道“起來吧,我這剛忙完桉子就上這邊來了,路過商場給你買的禮物”
說著話李學武把婁姐扶了起來,從炕上坐起來走到門口拿了鞋盒和那一捆書走回炕邊。
婁曉娥這會兒坐在炕邊看著李學武給自己拿禮物過來,再聽著李學武說一忙完就上這邊兒來了,雖然不知道李學武說的是真是假,但聽在耳朵裡心裡卻是很舒坦。
更舒坦的在後面呢,李學武從鞋盒裡把買的黑皮鞋開啟包裝,故意把小票放在婁姐能看見日期的位置,鬆了拉索蹲下身就要給婁曉娥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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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學武,你這是幹啥,我自己來”
看見小票上的日期確實是今天,婁姐心裡已經將李學武的話信了八成,還有兩成等著李學武的行動呢。
李學武抬起頭瞪了婁曉娥一眼道“坐著!還有,該叫啥?”
雖然被李學武嚇唬著瞪了一眼,還被吆喝了一句,但是婁曉娥心裡卻是美美地。
見李學武問了,便用蚊子般的聲音叫道“老公”
李學武幫婁曉娥把腳上的鞋脫了,撓了撓婁姐的腳心說道“大點聲,沒聽見”
婁曉娥的腳被李學武抓著,腳心被撓的直癢癢,見這壞人逼著自己,只能提高了聲音叫了一聲“老公,癢癢~”
李學武見婁曉娥叫了,這才放過她,幫著婁姐把皮鞋穿了。
等另一隻腳也換上了皮鞋這才站起身扶著婁曉娥從炕上站起來道“試試合適不?”
婁曉娥心裡甜蜜蜜的,十幾天的等待終於換來了回報。
跟著許大茂三四年也沒見許大茂給自己買一雙襪子,這有人疼的感覺就是好。
“合適,穿著很舒服”
婁曉娥的眼淚還在眼睫毛上掛著呢,這會兒穿了新皮鞋很是高興地圍著李學武轉了轉。
李學武見婁姐被哄好了笑著將那捆書開啟道“你要的書,我能找到的都給你買回來了”
婁曉娥看著這摞得有三十多本書的包裹,感動地抱著李學武香了一個。
李學武可是得理不饒人的主兒,既然已經哄好了,那麼就再用鞭子打哭了吧。
婁曉娥見李學武將自己扔到炕上,雖然臉羞得通紅,嘴上說著“鍋裡還燒著水呢,飯還沒做呢”,可被扔到炕上怎麼都不往地上去。
“水等一會兒再燒,現在我得燒水了”
四合院兒,倒座房,於麗也在燒水,不過是真的燒水。
因為回收站裡的幾個爺們兒收車回來是要洗臉的,再有就是西院兒的大青馬也是需要溫水飲的。
見牆角的噼柴沒了,便拎著土籃子往出走,想要去西院兒柴房取一些噼好了的噼柴。
前文說到李學武在西院兒準備了一塊兒地方專門放引柴,就在這塊地方的邊兒上還有塊兒地方是放噼柴的。
這些噼柴都是老彪子幾人用斧頭噼出來的,一條一條地碼在倉房裡。
噼柴木頭的來源有李學武上次打回來的,有大姥趕著馬車撿回來的,還有建房子剩下的不能用的邊角料。
於麗剛走到西院兒屏門處就見一輛沒見過的吉普車開了進來,於麗還以為是哪個領導來了,想要去屋裡叫葉二爺。
可還沒轉身就聽車喇叭響了“滴~滴滴”
於麗疑惑地看著吉普車停到了自己跟前兒,不知道這車是什麼意思。
車門子開啟,卻是閆解成跳了下來。
“媳婦兒,怎麼樣?有牌面兒吧!”
於麗被閆解成嚇了個半死,這會兒見閆解成跟自己得瑟便紅著臉氣道“嚇死我了,這是哪來的車啊?”
閆解成手裡拎著車鑰匙一臉得意地說道“是保衛科的,李科長帶著我出來辦事兒,說是把東西給李科長家送去,在家住一宿,明早去接他”
於麗看著閆解成從後座上往下拿東西,便問道“把車開回家行嗎?別給李學武惹麻煩啊”
這會兒因為閆解成按的那兩聲喇叭院裡好事兒都走出來往這邊兒看了過來。
還有這會兒正下班的,因為西院兒大門正對著衚衕口,所以下班往回走的人都能看見閆解成站在一輛吉普車旁邊跟自己媳婦說話。
“哎喲,老大,你這是開上吉普車了?不是說開摩托車嘛”
屏門處擠了好些個人,這裡面就屬三大媽
最開心了,這大兒子可是給自己長臉了,開著吉普車回來的,還是沒見過的新樣式的吉普車。
閆解成將兩包棉布料放在於麗手中,又將兩盒子玩具放了上去,最後拿著李學武給自己媳婦兒買的碎花布從車裡鑽出來。
這會兒見圍觀的人多了,閆解成反而露出了不在乎的語氣對著自己母親說道“啊,單位新划過來的車,今天跟李科長出來辦事兒,知道我好幾天沒回來住了,就讓我開回家了”
三大媽聽得一愣,見三大爺推著車子和一些院裡下班回來的人站在西院兒門口看著這邊,便出口問道“哪個李科長啊?你們單位新來的領導?”
無怪乎三大媽會這麼問,因為在三大媽的心中李學武就是李學武,沒什麼科長的概念。
再一個如果真是李學武,那怎麼不見李學武出來呢,可能就是另一個“李科長”了。
閆解成對著於麗說道“你手裡的給我,這是李科長給家裡買的,這個是李科長給你買的,說看我給他開車辛苦了”
於麗見到閆解成手裡的粉色碎花布“呀”地叫出聲來,隨後就是問道“你幫他什麼忙了,他怎麼送這麼好的布給我?”
閆解成見自己老媽還看著自己便將手裡的布料跟於麗換了,託著那一摞東西對著站在屏門口的母親說道“還能是哪個李科長啊,李學武科長啊”
說完話也沒瞧見母親的臉色,繼續對著自己媳婦兒說道“李科長說了,你跟了他不能虧待了你,還叫我好好幹,也不會虧待了我,你沒瞧見嘛,我這不是給他開車了嘛”
於麗聽見自己老公傳來的李學武的話臉瞬間就紅了,什麼叫自己跟了他啊,怎麼這麼壞啊,什麼話都當著解成說。
三大媽聽見大兒子的話臉倒是白了,看了看威武霸氣的吉普車,再看看大兒子與有榮焉一副正經狗腿子的表情,再看看大兒媳婦手裡的高檔碎花布。
這些年辛辛苦苦養的豬因為一棵白菜丟了,現在看看,這顆白菜好像白菜心兒還有點兒問題,看來這豬是回不來了。
三大爺站在門口聽見大兒子的話臉上也是青一陣白一陣的,老兩口兒在家可是沒少滴咕李學武,還等著老大兩口子吃了虧自己跑回來呢。
現在看看,大兒子成了人人羨慕的小車司機,大兒媳婦在人家這兒找了工作,這還給了布料做衣服。
跟著三大爺一起站在西院兒門口的二大爺笑道“老閆你有福氣啊,兒子給李學武當司機了”
聽著是誇獎的話,可是怎麼聽著怎麼不是味兒。
“哼”三大爺沒搭理二大爺的“酸話”,內心也是五味雜陳地推著車子回了家,氣得連車子都忘了鎖。
等進了屋見還沒有準備好飯便對著還在外院兒屏門那邊兒看熱鬧的三大媽叫嚷道“還看什麼呀,那玩意兒再好能當飯吃啊,趕緊回來做飯”
閆解成也看見了自己父親,但是想想下午自己“悟”到的,便沒有搭理自己父親,而是帶著於麗往院裡走。
閆解成的弟弟妹妹可是沒關心大人的想法,見自己大哥開了吉普車回來,一窩蜂地跑到吉普車邊兒上左摸摸,右瞧瞧。
閆解曠見劉光天和劉光福哥倆兒帶著院子一群孩子跟過來看吉普車,有些生氣地攔在吉普車前面叫嚷道“不讓你們看,這是我哥開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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