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許三上悠亞真是為了增長見識才來內地工作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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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僑飯店這頓早餐張建國吃的極為不舒服,壓抑又憋屈。
憤怒充斥著全身,麵包和果醬是什麼滋味全然不知。
對面那幾桌老兵從一開始到現在,藉著服務員的話,一直寒磣他們到現在。
閆勝利和李和平幾次示意他離開,可張建國不願意就這麼走了。
一直把所有的東西都吃完,把這份委屈都塞進肚子裡。
如果吃了一半就走了,那豈不是落荒而逃,怕了對方?
可就在他將要起身的時候,對面的聲音消失了。
張建國還以為自己的耳朵氣出毛病來了,直到順著李和平的目光看向樓梯口。
李學武正從樓上下來。
沒有了那個女人的身影,只有他的司機隨同。
老兵那幾桌同這邊一樣,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李學武的身上。
他們都知道這是誰,也都知道不敢惹。
李學武卻並未搭理他們,只是一走一過間目光掃視,眼神銳利。
張建國看清了李學武瞥過來的目光,聶小光也看見了。
兩人的心裡極為不舒服。
而對面的趙衛東身子已經僵住了,坐在那不敢有絲毫的動作,好像很怕引起李學武注意似的。
只有李援朝,好像很熟悉似的,站起身給這邊打了個招呼。
“李處長——”
李學武瞅了他一眼,腳步並未停歇,出門後直接上車走人。
趙衛東側著身子,從窗子裡看著指揮車離開,這才鬆了心裡的那根弦。
他不是怕了李學武,而是怕自己的腦袋不夠硬,頂不住子彈的撞擊。
這殺神的名聲隨著京城頑主和老兵們口口相傳,愈加的顯赫。
以前很少有人會去調查李學武的背景。
但是架不住真有人捱揍啊,捱了揍還沒處說理去。
找家長?
嫌這次捱揍不夠,再挨一次揍嗎?
衛民怎麼死的,衛國怎麼折的,兄弟倆的事因為衛國回來鬧騰,可是傳開了。
越是烈火烹油的時候,越是有這種傳聞被當做一種談資講起。
尤其是京城東風體育俱樂部的正式營業,以及青年匯在老兵堆兒裡的神秘。
出生於市井衚衕,成長於大熔爐,雷霆手段,平步青雲,得了貴人的青睞。
因為顧家的緣故,李學武在老兵圈子裡的名聲並不比頑主圈子裡弱。
頑主們只覺得李學武狠厲,這兩年的經歷很是傳奇。
算是衚衕裡走出去的第一人。
而老兵們多是看到或者聽到了衛家的事,又從父母口中得知了一些訊息。
顧海濤的乘龍快婿,身上的榮譽金身不破,很得上面的欣賞。
這樣的人物就算是在他們這個圈子裡,也算是傳奇了。
所以,就算是看見李援朝熱臉貼了冷屁股,趙衛東也不敢說出什麼揶揄的話來。
沒搭理他們才是正常的,那殺神真要是走過來打招呼,或者詢問什麼,恐怕他們的屁都要嚇涼了。
“那是誰?”
有老兵只聽過李學武的名聲,卻未見過他本人,也有不知道不認識的。
見趙衛東等人如此緊張,只覺得稀奇又好奇。
“衛三團的李學武。”
老兵們對他的這個身份最是認同,至於說紅星廠,再強也只是個廠。
“他爸是衛三團的?”
有年輕的,跟著哥哥來的,好奇地問出了這個。
就算家長是團長,也不至於讓趙衛東等人如此忌憚吧。
“你有病吧——”
趙衛東轉過頭,瞥了那人一眼,道:“他是衛三團的,副團長,還是副政委。”
“記住了他長啥樣,遇到了千萬要躲遠點”李援朝已經鬆弛了下來,給幾人叮囑道:“殺氣過重,小心撞散了你們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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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那邊嘻嘻哈哈地說著話,沒人再理會張建國。
可這種忽視,以及李學武帶來的強大壓力,讓張建國愈加的覺得憤懣。
帶著幾個兄弟從新僑飯店裡出來,他只覺得重新能呼吸了一般。
他知道,小混蛋周常利就是在給李學武辦事。
即便不是李學武的事,那也是他那些兄弟的事。
京津一地,自古最流行把兄弟一說。
大院裡倒是很少有這樣的關係,可頑主或者衚衕裡的孩子,最是認這個。
李學武的那些把兄弟道上的人都知道是誰。
說起來,還不就是仗著李學武的幫助,那幾個歪瓜裂棗成了道上的大哥。
你瞧小混蛋周常利都給人牽馬墜凳了,那李文彪等人是何等的牛嗶。
今年,周常利回來的那一次,是主動向他丟擲了橄欖枝。
工作地點在鋼城,跑遠洋運輸船,或者城市運輸工人。
工資自然不用說,在京城能找著工作都算是牛的了。
雖然背井離鄉,但總比混吃等死強啊。
可是,他是大哥啊,是頑主的頭子啊,怎麼能淪落到給人當狗呢。
像趙老四那般成了看門犬,就算是混成了藏獒那也是犬啊。
周常利的招攬,他不知道是不是出於李學武的意思。
或許是看上了自己的能力,或許是看上了他這幫兄弟。
反正他是沒答應,他不想吃周常利和趙老四那碗飯。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
張建國自然沒有強硬地回絕這份邀請,只是言及自己現在的生活。
婉拒嘛,只要說自己現在比他們混的好,混的強,對方還來招攬自己?
可是,自己在周常利和趙老四面前吹得那麼響,說自己混的那麼好,今天呢?
他不知道周常利和趙老四有沒有把自己吹的牛嗶說給李學武。
但他知道自己今天丟的人夠特麼多了。
在任何人面前丟臉都沒有在李學武面前丟臉這麼難堪。
即便李學武一句話都沒說,看都沒看他一眼。
混成這嗶樣了,還說自己混的好呢,還說自己是頑主的大哥呢?
這特麼比當狗都委屈吧,打狗還得看主人呢,自己現在算是比喪家之犬都不如了。
張建國臉色鐵青,眼睛通紅,擇人而嗜一般的恐怖。
他怨憤羞恥,聶小光也是如此,兩人情況一般。
當初他在軋鋼廠門口放出豪言壯語,不搞死李懷德誓不為人。
可結果呢,連李懷德的面都見不到,動不得手,甚至要來借街頭混混的勢力。
幾人站在大街上,看著新僑飯店的窗子,真想現在就動手。
張建國不認識那些人,所以問了幹部家庭出身的聶小光。
這不是扯淡嘛,聶小光念書絕對混不到培英、育英、群英、育紅、友誼、育翔……這些學校裡去。
但這並不妨礙他瞎幾把說啊。
張建國的勢力和手黑他已經見識過了,管對方是什麼人呢,只管往自己需要的方向引導就是了。
所以他告訴張建國,帶頭罵人的那個叫衛國,衛國的舅舅是李懷德,紅星廠的一把手。
這就是純扯淡,聶小光確實認識衛國,可衛國沒在這裡。
衛國跟趙衛東這些人不算是一路人,因為衛國的父母轉地方工作了。
情況跟李援朝的又不同,李援朝的父親轉到經委,可也是剛剛轉的。
李援朝又善於交際,朋友眾多,很得趙衛東等人的認同。
衛國父母前兩年轉地方後,衛國的圈子就跟聶小光的圈子重合了。
兩人打過架,最近又見過面,新仇舊恨一起算,揉吧揉吧,李懷德成了衛國的舅。
他算計的真是好啊,衛國本身就是老兵圈子裡的人,他說什麼張建國都不會懷疑。
因為衛國現在的名聲也響,算是個人物。
光說李懷德,張建國絕對不信,現在牽出個衛國,正好藉著他的手去搞李懷德。
一石二鳥,玩的真好。
張建國腦子都氣糊塗了,聶小光說了是衛國,他就記住衛國了。
至於說屋裡嘲笑和譏諷他的那個人是不是衛國,他根本不想去核實。
他要報復的是一個貴權階層,以及那個階層的全體。
自此,一場風花雪月、腥風血雨的大戲便從今天開始拉開了帷幕。
人生如戲,所有路過的和經過的,都會成為戲中的主角和配角。
如何斷定主角和配角,完全取決於你站在誰的視角看這場戲。
李學武算什麼角?
李學武算牛角,他喜歡牛角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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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景副主任那邊來了訊息。”
彭曉力走進辦公室,給李學武彙報道:“說是完成了常山的調研,往鋼城去了。”
原計劃,景玉農是應該在完成關外辦事處的調研工作後,前往東北三城的。
現在計劃有變,時間上有些來不及了,她得儘快完成其他工作,前往奉城主持一機廠的收購工作。
營城造船廠就是她主持收購的,在這方面是有豐富經驗的。
從常山回來,甚至都沒有時間回京,直接往鋼城去見董文學。
兩人將全權負責這次的收購工作,以鍊鋼廠的名義兼併一機廠。
李學武在京負責協調排程,給奉城支援技術和綜合力量。
“給鋼城去訊息,請董主任做好安排”李學武交代道:“考察團已於昨日到達奉城,今日應該已經開展工作了。”
他看了一下日程表,繼續說道:“回覆景副主任,如有需要,隨時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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