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生產即得利的產業,只要機器開動,技術過關,那就跟印錢似的。
所有的紙張和印刷品和傢俱一樣,不用他們管,只等著分錢就是了,輕鬆又自在。
賣紙的錢修豬圈、修牛羊牲口圈,圍著甸子養雞鴨鵝,真就照著李學武的話搞起了生態農業養殖。
這玩意在這個時候真的是不愁賣的,不給紅星廠供應也能賣給別人,只要種好,不怕虧錢。
茶澱的領導倒是很敞亮,透過黃幹傳話要請他吃飯,不在津門,就在京城,可著他方便。
李學武沒應,本就是幫著黃幹說幾句話,真要是吃了人家的飯,到時候就掰扯不清楚關係了。
他是他,回收站是小集體,一監所和茶澱農廠是正經的衙門。
相互之間有個私交還好說,真要是打著單位的旗號往一塊堆兒湊活,真不是啥好事。
就算是跟黃幹扯幾把蛋,李學武也都是在俱樂部玩的時候說事,去一監所他是輕易不發言的。
黃幹其實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今年俱樂部擴招的時候,可是透過他介紹了不少人進來。
你要說都是奔著鍛鍊身體來的,那是不可能的,誰見天的有那麼多閒工夫。
但你要說全是為了結交關係來的,也不是很絕對,畢竟大家都是這個位置了,沒有底氣的一說。
也是見李學武沒答應他的攢局兒,黃幹知道他不想攙和茶澱這碼子事,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倒是說了和他媳婦蘇幼芳想去家裡坐一坐,看看孩子。
這就是私交了,朋友之間嘛,趕上對方家裡生孩子,人家不招待,你總得找個時間去坐坐。
他是比李學武大不少的,孩子長大了要跟他喊伯伯,這喜錢不能少了,不然不好看了。
李學武沒拒絕,但說了顧寧上班的時間點,可著他們得空過來。
彼此都不是生份關係,處了一年多的好朋友了,不說患難與共吧,也是有福同享的弟兄。
主要是性格相處得來,做事也都有一套,價值觀相互認同。
“你跟我黏糊,不會是要調走了吧?”
李學武在停車場見黃幹還跟著自己,挑眉好笑道:“或者有什麼事想說?”
“沒有,我能有什麼事。”
黃幹嘿笑道:“一監所剛剛搞起來,誰要敢調走我,那不就是我的仇人嘛,幹他還來不及呢。”
“那得嘞——咱們就這麼著,我得回家看孩子去了。”
李學武聽他這麼說果斷地上車走人,韓建昆踩著油門便把車開出了俱樂部大門,獨留下黃幹要罵街。
“艹!大意了,我跟他客氣什麼呀!”
黃幹看著車跑沒影了,遺憾地一跺腳,現在要逮李學武的人影可不容易,今天都鋪墊這麼多了,應該開口直說的。
“咋了?抽邪風啊?”裴培從檯球室那邊出來,走過來看了他一眼撇嘴道:“跺腳幹什麼?”
“唉——我是想跟他說搞套房子的,他手裡絕對有富餘的。”
黃干撓了撓下巴,道:“可惜了,他腿快,我還想跟他客氣兩句,等著他問我的,沒想到啊!”
“呵——優柔寡斷,不一直是你的強項嘛。”
裴培撇嘴道:“你們男人都這個德行,一點都不乾脆。”
“別夾槍帶棒的,我這都是為了誰啊——”
黃幹撇了撇嘴角,道:“算了,我自己想轍吧,沒了張屠夫我還不吃帶毛豬了?”
“不過我還是挺遺憾的,紅星廠正在搞土地置換,不僅僅是跟周圍的工廠換土地。”
他嘖舌道:“他們廠在亮馬河邊上搞了個生態工業區,準備把工人和家屬遷過去。”
“一旦大面積搬遷,這城裡空出來的院子就多了,我真想借這個機會搞一套小院住啊。”
“有了錢就做白日夢吧你!”
裴培瞪了他一眼轉身往餐廳走去,懶得搭理他了。
黃干撓了撓下巴嘀咕道:“怎麼能說是白日夢呢……”
他說李學武蹽的快,李學武早就看出這塊蘑菇是有事要說了。
正經事的話自然開口拔牙的當場就說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但你看他左一榔頭,西一棒子的扯了半天不入主題,李學武又怎麼能看不出來他沒正經事呢。
黃幹要求他的還不是正經事,你說這事得多不正經,他敢在這吃中午飯嘛,趁早溜吧!
於麗今天去了山上,他又不用做兼職,還不得趕緊回家啊。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又是提事業,又是提蘇幼芳的,李學武才不想搭理他呢。
這小子前程似錦,門庭顯赫,早晚要出頭的主兒,誰在這個時候跟他胡混,惹出事兒來,準是要給他背鍋的。
李學武自己也有背景和關係,可犯不上跟他胡鬧。
男人嘛,到了一定的年齡總是會因為事業上的成功而變得志得意滿,又對家庭上的平淡感覺生活寡淡無味。
這個時候要有個精神小妹兒陪伴左右重拾青春,就算不幹出格的事,這心也往外蹽了。
李學武可知道蘇幼芳那人,看著說話和氣,實則性格剛毅,絕對不會給黃幹什麼鬼混的空間。
那黃幹找他幹啥其實已經明瞭了,他可不想讓蘇幼芳找上門來。
要鬧你們一家子自己玩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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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飯就是在家吃的,哪都沒去,吃完飯又拎著飯盒帶著閨女往醫院給顧寧去送飯。
今天媳婦兒值班,家裡的飯吃得就早,算計了顧寧中午的下班時間,飯是送到了辦公室的。
李學武抱著孩子一進屋便得到了顧寧一眾同事的歡迎。
這還得說他給顧寧交人緣打下的基礎,再加上顧寧在這邊生孩子,跟他們都熟悉了。
李學武這樣敞亮的人,給顧寧帶飯,又怎麼可能落下其他人。
當然不會帶飯,卻是拿了一些水果和零食,都是家裡存的乾貨,這個時候青黃不接的可珍貴。
收穫了一屋子的感謝和玩笑,等顧寧從門診回來的時候便見著父女兩個比她在這屋還要混的開了。
“飯盒吃完我自己拿回去,你抱著孩子先回去吧。”
顧寧還是有些不習慣一屋子人圍著她,或者圍著她家人說笑的狀況,哄了哄李姝便叫李學武回家。
李學武知道她是個什麼脾氣,也沒多說什麼,跟科室裡的人道了別,抱著孩子就往外走。
好巧不巧的剛一出門,便見著老張頭也從另一道門裡出來。
“呦呵——這是幹嘛去?”
李學武從未稱呼過對方,老張、張先生、張同志、叔叔大爺一概沒有,怎麼舒服怎麼來。
老張也是一樣,從未稱呼過他,跟李姝也只叫女娃,從來沒打聽過他家裡的事。
這會兒遇見父女兩個沒什麼好驚訝的,這周圍住著的,有個頭疼腦熱的基本上都往這來。
“看個朋友,你們這是……?”他看了看李姝問道:“女娃有不舒服了?”
“她好著呢”李學武笑著解釋道:“她媽在這上班,我們給送中午飯來了,您吃了嗎?”
“早晨吃得晚,肚子裡還沒縫呢”老張示意了一起走,揹著手說道:“往醫院走一遭,更沒胃口。”
“我也是有這種感覺,我愛人在這上班,離家這麼近我卻很少來,廠醫院我也不願意去。”
李學武微微搖頭道:“就是感覺不舒服,剛剛也是提前吃了中午飯往這邊來的,不然也吃不下。”
“釣魚——”
李姝是認識老張的,這會兒聽爸爸和他說話,笑著喊了一句。
老張卻是笑笑沒在意,過了馬路往街道里走了,這才開口問道:“上次跟你說的上山轉轉,你怎麼想的,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甭問,我們全家信仰老馬,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李學武好笑地問道:“您怎麼一門心思的往廟裡奔呢,信得過泥菩薩,信不過個人的初心啊?”
“唉——要不怎麼說人越老越沒能耐的,整天的胡思亂想。”
老張抬手示意了大湖方向問道:“你回家有事沒有,要是沒事陪我過去坐坐。”
“中午不睡覺?”
李學武看了他一眼,低頭跟閨女問道:“你困沒困,要是沒困的話爸爸帶你去大湖邊轉轉。”
“我想釣魚——”李姝摟著爸爸的脖子道:“上、上次吃的魚好吃,我還想吃。”
“你個小饞貓”李學武點了點她的鼻子道:“晚上叫小姨去市場買條魚給你做,行不行?”
說完抱著李姝路過家門的時候跟母親說了一聲,這才同老張一起往大湖邊上走去。
就是拐個彎兒的事,老張絮絮叨叨地講起了剛剛探望朋友的事。
“不是我迷信,也不是我對組織不夠忠誠,你應該能理解我的意思吧?”
“嗯嗯,瞭解,玄學嘛。”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學問高深的人精神世界追求達到頂尖的時候就會產生自信或者自卑的心理,這個時候就需要一種神秘力量來作為生活的支撐了。”
“沒你說的這麼玄乎吧……嘶——好像是這麼回事?”
走到湖邊的臺階上坐下,老張自己也含糊了,微微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就是很困惑,有的時候還很迷茫。”
“這個我能解,你也甭往山上折騰去了”李學武將李姝放在地上玩,笑著調侃道:“要我說你就是閒的。”
“人家不是都說了嘛,人之所以迷茫,完全是想的太多,做的太少,翻譯過來就是吃飽了撐的。”
“……”
老張無語地看了看他,道:“你這是說我呢,我都五十一了,吃飽了撐的是吧?”
“五十一怎麼了?”
李學武挑眉道:“劉邦四十歲的時候還在沛縣做亭長,司馬懿六十歲的時候才得重用,姜子牙八十歲的時候才出山,佘太君一百歲的時候掛帥,孫悟空五百歲……”
“得得得——!你拿我跟猴子比了是吧!”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老張苦笑道:“這能一樣嘛,叫你這麼說,我這歲數還年輕呢?”
“比我你當然是不年輕了,但跟更老的比,你就是年輕人嘛。”
李學武挑眉道:“你要見著百歲老頭兒你得怎麼稱呼?人家看你就是年輕人,就跟你看李姝似的。”
老張順著李學武的手看了看蹲在地上玩螞蟻的女娃,頓生出一種好笑又有道理的感覺。
“我要真能活到一百歲就好了,八十也行啊。”
“現在都沒活明白呢,還想著什麼時候死?”
李學武瞅了他一眼,從地上撿了根樹棍遞給李姝讓她玩,嘴裡說著老張道:“彆著急,五十一不算什麼,你的時代還沒過去呢。”
“還沒過去呢?我倒是想呢”老張抬起頭看著大湖悵然若失道:“可我的時代要是沒過去,這個時代又是怎麼來的?”
“萬物競發,歲月更迭,大自然的規律改變不了,你還想返老還童咋地?”
李學武抬起頭看著他說道:“活在當下吧,先把眼巴前這點事辦好了再說以後的。”
“嘿嘿!你倒是活的很明白啊,你才多大點小歲數啊——!”
老張好笑地打量了他,點點頭說道:“不過你這面相看著確實有福,尤其是這一道傷疤。”
“怎麼?您還有相面打卦的手藝?”
李學武好笑道:“可別說我這道疤遮了厄運,給我帶來了福運,你見過臉上一道疤的有福人嗎?”
“這不就見著了嘛——”
老張還真是第一次仔細打量李學武的面相,越看越皺眉。
“你是富貴命啊,可不是走仕途的命,怎麼改的啊?”
“嗯,這個我倒是知道一些”
李學武笑著回道:“我爹是大夫,我大哥和大嫂是大學老師,我弟弟是大學生,我再混蛋也富貴。”
“至於說走仕途這件事,還真不是別人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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