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盤,雲珀劍,重陽冠。
按照皇子皋的說法,泗蒙的三件仙禮都是古年的阿育神留在泗蒙,約束塔卡本身的降物。
若阿育神當真如同皇子皋所說,是成神之後才壯大了塔卡,那麼他將作為成神關鍵的降物留在別國,的確是限制了塔卡無限壯大的可能。
但那個阿育神當真會如此的好心嗎?
祂真的是感悟慈悲,不讓天下再陷入戰禍?
降物是成神的“漏斗”,是將外物灌注到單獨合適的“載體”當中的道具。
三件仙禮當中,雲珀劍作為初號機的靈髓,誤打誤撞地造就了初號機這個載體,甚至還擁有了特殊的神之階狀態。
而璇璣盤本身除了能夠幫助韓東文看論壇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其他的作用——話雖如此,這也已經給了他莫大的幫助了。
剩下的重陽冠,既沒有什麼特殊之處,韓東文也並沒有發現它有任何除了裝飾之外的作用。
古雅手裡有重陽冠?
韓東文的第一反應就是,宮裡的重陽冠被掉包了!
“從西南側過去,守港口的應該是大旗門的弟子。”
一旁的星月艦隊隊員正在做著最後的報備,韓東文深吸了一口氣,不再將目光停留在古雅身上,向海州港望去。
他當然不會將張四海家裡的小孩全部交出去。
把事情鬧大、讓自己這一支部隊在擊破大旗門弟子之後被趕來支援的國法司戰力擊退,沒能及時帶走材料,這是看起來最為合理的情況。
但這一次星月艦隊的進攻只是佯攻,並不是正兒八經的交戰,是一場已經預謀好了的失敗。
古雅當然不會出手,堂堂一個准將若是對著由大旗門弟子組成的守備力量出手,那真讓人不知道該怎麼輸。
但對於準備搞事的韓東文來說,這可算不上什麼好訊息——若是自己這邊發力進攻大旗門的弟子,她會不會出手阻攔?
一切要等出手之後才知道答案。
“下艇!”
距離已經足夠接近,韓東文一聲令下,戰船側翼的三條小艇便被解開繩子踹進了水中,穿著奧利瑪戰甲的異人與艦隊成員們魚貫躍下船身,朝著已經肉眼可見的海州港殺去。
在他們東側,更多的星月艦隊成員已經和驚部的官兵戰作了一團,那些底層的驚部官兵當然不知道大旗門和血港的交易,只真當這是奧利瑪的軍隊入侵。
“西南邊!救火!”
戰況看起來雖然激烈,但打著打著,這些驚部的官兵就發現對方的攻勢完全稱不上猛——他們更多的是搶上港口,放火、攻擊民宅、破壞港口。
這麼做是為了讓百姓意識到有官兵防衛的必要性,儘管驚部已經第一時間組織起見海牙子港口的百姓疏散,但親眼看到自己的屋宅被毀,當然能夠讓他們意識到驚部對海州的不可或缺。
夜色下的火光此起彼伏,幾乎將半片天幕都照亮成了橘色。
……
……
成片的尖叫和大喊聲中,張四海握緊了手中的魚叉,緊張地吞了口唾沫,看向了自家宅前。
“磨蹭什麼!奧利瑪人打進來了,快出來!保命!”
門外響起了暴躁的擂門聲。
驚部的官兵已經到張四海的宅子裡叫了許多次了。
大部分的官兵都已經馳援港口,這一次砸門的已經換成了大旗門的弟子,說起話來顯然沒有那麼的客氣。
他轉過頭,用徵詢的目光看了看身後的張思巧。
她緩緩地搖了搖頭。
張四海還在猶豫,忽然門外已經響起了驚呼:
“港口去!港口又來人了!”
“啊?但這還有幾家……”
“別他媽管了!”
急促而混亂的腳步聲響起,一眾大旗門的弟子焦急地離開了張四海他們這片宅區,焦急地掉頭奔向遠處。
那裡本來應該是一處簡簡單單就能守住的側水閘門,只能按順序進港,但此刻閘門已經被完全拆毀
橫七豎八的屍體從堤上時不時滑入冰冷的水中,竟然是以驚部的官兵數量居多。
本來不應該這樣的。
罪魁禍首的元兇正是此刻正在堤岸上與大旗門弟子戰成一團的一群奧利瑪士兵——起碼看起來是這樣的。
他們穿著的全是清一色的奧利瑪戰甲,即便已經濺滿了血跡,仍然能夠看出白袍和青色的紋路。
攔在他們面前的大旗門弟子只能勉強抵擋幾下,便因為戰鬥經驗的顯著差距而被打亂了陣型。
這與他們從其他前線回撤的同門那裡聽見的不同!
據他們的同門所說,這次打進來的奧利瑪官兵簡直如同一群烏合之眾一般,簡直是不堪一擊的典範。
但眼前這一群人,哪裡談得上是烏合之眾?
“破霧!”
“這片控住了,後排讀條!”
“中了內傷dot的自己往後朝後勤靠!”
刀光劍影當中,許大蒜沒有絲毫慌亂地指揮著周邊的玩家。
長時間打劫的配合,正適合這如同匪賊進村的場面。
“跟好高N,往前!”
許大蒜抬手擋開面前劈開的一柄長刀,黑髮飄散在空中,仍不忘大聲吆喝著。
高N指的就是高位格NPC。
玩家們不光一個打得比一個狠,領頭的那個戴著狼首盔甲的人更是逮著一個又一個的大旗門弟子猛追,如同一個提著一柄長槍的煞神一般。
自然是衝到海港開始撒野的韓東文。
從上岸之後,韓東文就逐漸地大膽了起來,從第一次出手,他就一直留心著遠處古雅的動作。
普通大旗門的弟子已經沒法對初號機造成太大的威脅,他真正需要擔心的是古雅對自己大鬧的態度。
她越是不動,便讓韓東文越是忌憚。
古雅總不可能是純粹來看戲的,她的職責應當是保證材料順利被救出,必要的時候就一定會插手。
那重陽冠莫名地被她帶在身上,總不可能是為了凹造型的。
“讓開!”
如鳥獸散的一群大旗門弟子正在韓東文與玩家的攻勢下潰敗時,一群裝束統一的人趕到了戰場。
“來了!來了!”
打的正興起的韓東文猛一抬頭,看清楚了對面援軍的裝扮,一下子將溟水槍背到身後,抽出腰間的匕首來。
來的不是別人,清一色的,全都是旗門鏢局的鏢師。為首的身影一高一矮,分明散發出了一股與周圍所有人都不一樣的氣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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