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國家呢,雖然和我們認知裡的華夏文明有一丟丟的相似,卻絕對不能照搬來看。”
天色已經晚了,夏洛克虎克的直播間門可羅雀,既然那冰封美女看不成,只有不多的幾人仍願意繼續待著聽他吹逼。
“就我目前看到的來說,很明顯這個國家其實就是拿著華夏文明色彩有關的東西一通縫,&nbp;&nbp;很多東西看起來眼熟,但深究下去就很有問題。”
夏洛克虎克一邊吹水,一邊到宗門的伙房起了灶,打算給自己煮兩個野雞蛋吃一吃。
回血,療傷,但效果是絕對比不上藥水和法術的。
為了回這一口血,沒有人會攏柴、生火、起灶、燒水、煮蛋,&nbp;&nbp;費上這麼多功夫,&nbp;&nbp;只怕是自愈都好了。
這些只是為了體驗,體驗“生活”本身。
“拿皇帝舉例,從現在的npc對話可以知道,眼下的泗蒙,其實是沒有皇帝的。”
【那宣傳片裡面那個狗皇帝呢?】
“啊,那個。”
他等著水燒漲,蹲在一旁的雞蛋架子上挑選著自己的宵夜:“那個是皇帝,不對,應該說那個是皇上,但還沒有登基,據說是為了給先帝守孝,所以現在皇位空著。”
除了直播間的外快之外,黃子文從沒忘記自己的工作——給卻陰文創公司找到更多的故事背景,讓他們能透過內容,推定這黑箱ai的學習邏輯。
也就是說,他的工作就是搞清楚這亂七八糟的設定是怎麼縫出來的——水友叫他陰學家,&nbp;&nbp;但黃子文還是覺得有些難聽了。
“這裡我們就能看出和現實的區別,一般來講,國不可一日無君,&nbp;&nbp;即便守孝不能辦登基大典,也應該靈前即位,另行君臣大禮,接著邊守孝邊治國,這樣才對。現在的那個皇上,名不正言不順,怕是手中都沒有什麼實權。”
【啊?我看他能隨便睡女人啊】
夏洛克虎克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女人?都是要執論天下的身份了,還糾結女人肚皮上那點破事幹嘛。要是皇上只想著玩女人,那要怎麼玩都行,這種需求只是政治贈品裡的最低階!”
他的水燒開了,兩個精挑細選的土雞蛋被小心翼翼地放進了鍋中,再次蓋上了草蓋。
“權力!嘗過權力的滋味就知道,女人沒有什麼好的,但‘知道女人會聽自己的話’這件事情,帶來的快感要比爬肚皮強無數倍!”
隨著夏洛克虎克慷慨激昂的宣講,彈幕稍微多了一些。
【樂了】
【主播這麼有底氣,嘗過?】
【你是?】
夏洛克虎克一下子頹唐了不少,&nbp;&nbp;撇了撇嘴,揭開草蓋看自己的土雞蛋是否已經煮熟,嘴裡罵罵咧咧道:“狗水友,又釣我的魚,正經討論嘛不是……小心把你們給封了啊!”
看樂子的彈幕消停了片刻,有人要他接著說,他便又來了興趣。
“你們愛聽女人,那我就說說這女人!”
夏洛克虎克抄起鍋上的草蓋如同驚堂木一般重重蓋下,咳嗽一聲,模仿說書一般的腔調道:“話說這泗蒙瘟君酒池肉林,沉溺女色白日宣淫,宮內三百新侍女,即便先帝在位,仍然給自己找了七七四十九位嬪女,只比他爹名義上少一位,可謂是一天一個玩上一年都不重樣的,待到來年,又是選秀之時,何等的逍遙!”
【他爹也這麼牛逼的嗎】
夏洛克虎克笑了笑:“五十嬪妃,在實際上算少的了,但明明有這麼多妃子,卻只有瘟君這一個兒子,實在太不尋常,電視劇裡動不動就七**十個阿哥,看來也是縫合有問題的一個環節。”
“但是——!”
夏洛克虎克誇張地一停頓,語氣變得神秘起來:“那四十九位嬪妃,卻早被譴出宮外,恐怕只能在離宮悽聊度過餘生,可以說除了兩位正得寵又有後臺的王妃,這瘟君反而更喜歡拿宮女下手才對!”
兩位王妃中,江可茵玩家是見過的,那日在天鷹城與韓東文一同登樓,錄影早就被傳了出來。
【瘋了吧,王妃那麼漂亮,為什麼?】
彈幕如此問道。
“因為有後臺!”
夏洛克虎克一笑,露出真相只有一個的表情:“若是一個沒實權的皇上,遇上了有後臺的貴妃,他敢玩嗎?他敢玩膩了扔出宮去,像扔垃圾一樣?他不敢,咱們的推理完美自治,現在這個皇上,就是個沒法即位,沒法立後,只能藏匿在女人堆裡的窩囊廢!”
【……那不是很好嗎?】
【女人堆,嘿嘿,給我整一個】
黃子文幾乎被彈幕氣暈,不再多話,轉過頭去敲雞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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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宮,不是皇宮中某殿之稱。
天曰皇天,地曰后土,故天子之妃,以後為稱,取象二儀。
中宮王后,其意即為正室王后,現在這個位子自然是空著的。
韓東文不即位,沒事,倒不如說這狗皇帝最好就這麼一直過下去,國家倒還安定些。
曾經有人如此思考過,若是自己突然變成了皇帝,該如何如何勵精圖治,如何如何賢明治世。
平凡人會這樣想,史上的太子們,自然也會這樣想。
想的更多,更周全,因為人家是真的有機會當上皇帝的。
可結果呢?
千古明君隻手可數,對歷史的絕大部分來說,庸君無為,卻是實在普遍、正常的事情。
或許若是普天下的皇帝都是庸君,用女人就能打發了,對百姓來講,卻還更好一些。
但時候不同了,眼下的格局不同了。
塔卡即將崩裂!
“逼命……實在算不上什麼深謀遠慮之舉。”
澹臺復聲音低沉,看著面前的韓東文。
“因為塔卡對泗蒙本就沒有什麼深謀遠慮。”
韓東文並未迴避他的目光,聲音在怯懦中加了一絲急切:“若非與皋結黨,只會被當作異己剷除,避免被大皇子拉攏,他們可不會在乎什麼中不中立的……還是說,兵司可以為敵?”
他問的很小心,似乎還帶著不切實際的希望。
澹臺復搖了搖頭:“臣慚愧,面對塔卡,兵司不足為敵。”
韓東文沉重地嘆了口氣:“難道寡人……難道寡人便要如此了?”
文永行忽然在一旁開了口:“既然敵不過塔卡,恐怕殿下還需對皇子皋行緩兵之計,不知殿下原本願意立哪位娘娘為大妃?”
韓東文一臉犯難:“這……自然是按澹臺總司大人的意思,池妃將做大妃的。”
“不。”
澹臺復環抱雙臂,思忖良久,冷冷開口道:
“應當有更合適的人選。”
“可寡人的兩位妃子都帶到西亞去過的,恐怕是瞞騙不得……”韓東文為難道。
澹臺復看了看他,擅自開口道:
“如果殿下所言屬實,即便哪日要殿下在二位娘娘中選一位,恐怕殿下也是想保池妃的吧?”
他頓了頓,重複了半句:“如果屬實。”
一道不易察覺的光芒閃過韓東文的雙眼,他一言不發地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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