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一種可能。
“我是說,可能,鍾大人瞧你有眼緣?”
韓東文開始笑著瞎猜。
“您!您別取笑我了……”
小紅豆無奈地皺了皺眉。
昨天今天兩日,對她來說實在變化太多。
先前心驚膽戰要去討好的皇上,現在卻和她一起開著劫後餘生一般的玩笑,這實在太奇怪了!
“好了好了,今日之事,不要在後宮提起。”
韓東文正色道,小紅豆點了點頭,這樣的事情,她自然有所分寸。
“但是,您當初毀了鍾大人靈根後,又為何要把他安排到太書閣的呢?”
小紅豆這麼一問,韓東文自然是兩眼一抹黑,無從回答。
那是瘟君乾的好事,和我韓東文有什麼關係啊!
“這毀靈根,具體是幹嘛的?”
韓東文比劃著,“不會是……那個?”
小紅豆臉一紅,連連搖頭:“當初您毀的,應當是靈力彙集的靈根,不是……不是那個……”
韓東文眼睛一睜,問道:“是西亞公國說的法源?!”
既然是遊戲,只能刀砍斧劈,自然無趣。
韓東文當初主要混跡在在西亞公國,對於法術、技能的描述,都是用所謂法源使出的法術。
這玩意在泗蒙叫靈根?
捏媽的,我有沒有靈根?
我能不能天下無敵?
“我、我從沒去過西亞公國,不知道哪邊是怎麼說的……”
小紅豆被嚇了一跳,“靈根在我們百姓看來總歸是稀奇之物,您當初廢了鍾大人的靈根,已經是極大的責罰了。”
遊戲裡的瘟君是怎麼被討伐的呢?
韓東文想了想,頓時有些灰心了。
在這場boss戰裡,玩家實際作戰的物件,是一波又一波的國兵司休部士兵,最後擊破休部大將討伐完成,瘟君敗走逃竄至池雅宮。
怎麼看,怎麼不像自己很能打的樣子。
“看來不能抱太大期望啊……”
晚上,他照例吩咐將晚膳送至寢殿,又用耳朵受傷需要換藥靜養為由,讓池涵清和江可茵等妃子不必侍寢,貫徹了第二日的禁慾生活。
藥倒是當真要換的,韓東文趴在床上,小紅豆悉心替他用沾了溫水的帕子擦了傷口,他自己則好好趴在床上拿著手裡的璇璣盤。
既然已經再三試驗過,這璇璣盤的反光只有他一人瞧得見,或許便不用那麼遮遮掩掩。
況且,小紅豆已經算是他最信得過的人。
“您的耳朵當真是不小心弄的?”
小紅豆給他敷了新的膏藥,好奇問道。
“算是吧。”
韓東文勉強笑笑:“一時犯傻罷了,不必在意。”
璇璣盤上的論壇今日有營養的內容不多,畢竟遊戲還未開服,能供討論的不過就是幾段pv翻來覆去地咀嚼而已,或許還要過些時日,這論壇才能發揮作用。
“藥換好了,您該用晚膳了。”
小紅豆將兩隻膳盤端到桌上,韓東文聞見香味,連忙探過頭去看今天吃的是什麼。
兩隻膳盤菜餚不過八品,這已經是韓東文以養病為由要求減下來的,正打頭的一隻砂壺開啟,裡面奇香撲鼻,聞得他有些流口水。
“您先喝湯吧,這是御膳房問過太醫給您安排的。”
小紅豆盛了一碗湯,湯汁清澈透亮,卻賽過韓東文聞過的許多高湯。
“這是香蕈燕窩珍珠湯,很適合您調理。”
這一碗湯有點開水白菜那意思,用的是野生的香蕈配燕窩做底,將不到四周大的珍珠雞剖開,內臟去淨洗好,把香蕈與燕窩塞進珍珠雞肚,與青頭大蝦和海貝共煮。
煮的時候,需用上好的乳火腿裹住蜜梨木來攪拌湯底,如此一來,蜜梨木的香氣配合火腿的煙燻味道也融進湯中,成菜之時,那湯裡的珍珠雞、火腿、燕窩全都出去,僅留下這一碗湯,算是集了山珍海味的大成。
韓東文樂呵呵地聽小紅豆講完,將勺子朝小紅豆遞了過去,自己另一隻手端起面前湯碗,徑直喝了起來。
“快,你也嚐嚐。”
這當然不行。
小紅豆連聲說不,韓東文則堅持四下無人。
“這好東西我自己都不知道還能享受幾天,你跟著我,總得有點好處,吃人嘴軟!”
他認真道。
小紅豆望著那精美的膳食,只覺得一般人恐怕不會把這話講得這麼明白。
“殿下,我一個侍女,您可是,哎呀!”
“我是什麼,皇帝?”
韓東文一笑:“我哪裡有皇帝的樣子!我問你,你想不想我真的做皇帝?”
小紅豆愣了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麼著,我問你,若是我當下就打算撤了迎春閣,你眼下就能回邊洲去,不用呆在這後宮悶著。”
韓東文大手一揮:“若是我還有點本事,說不定泗蒙也能重新抬頭,到時候百姓安居樂業,沒有權臣作祟,到時候——”
他正大夢做得起勁,忽然殿門傳來一聲清鈴之聲。
這是門外的侍女有事稟報。
“殿下,太書閣監鍾大人通報求見。”
鍾禮林?
他來有什麼事?
韓東文和小紅豆對視一眼,各自表情都嚴肅了起來。
今早上鍾禮林替他們解圍,沒有落井下石,莫非另有所圖?
“把他接進來吧。”
韓東文沉吟片刻吩咐小紅豆。
“是,殿下。”
小紅豆很快進入了角色。
鍾禮林踏入寢殿時,韓東文已經整理好情緒,重新嚴肅地看向他。
“鍾大人,實在沒想到您會來。”
韓東文微微頷首,示意小紅豆將寢殿門重新關上。
“希望沒有打擾殿下。”
鍾禮林環視四周,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韓東文,看得他有點不是滋味。
“今早……多謝鍾大人,請坐吧。”
他這句話是真心的。
鍾禮林鼻中輕哼一聲,也並不客氣地坐下:“今昨兩日,殿下好似變了個人一般,鍾某一時好奇而已,並未做什麼特別之事。”
這話的意思很明白,他不想提這件事。
“今日澹臺大人到太書閣是有所吩咐,當然,除了太書閣,殿下也有要做的分內事務。”
他提到澹臺復的時候,語氣平淡得有些刻意。
“原來如此,是什麼安排?”
韓東文忙問。
“澹臺大人希望殿下頒一道聖旨,臣此番就是為準備璽印而來。”
鍾禮林語畢,從懷中掏出一卷繡金詔詞,徐徐在韓東文面前展開。
韓東文屏息,認真讀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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