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
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以為自己在攻擊白髮神靈，但實際上，他已經來到了女帝和王燕青的意識之界裡面，並在女帝的刻意誘導之下，親手抹殺了女帝的意識人格。
王燕青仰頭看向她，目光在其凸起的腹部逗留了一下，然後繼續微笑道：“我是赤衛官的朋友，路過此地，寒暄一二罷了，夫人有喜，還是少動為好，我說兩句話就走，不必多禮。”
“觀棋？”
“你想聽我解釋麼？”
否則，當李觀棋在意識之界裡殺死女帝人格的時候，王燕青作為一體雙生的主人格，也會在同一時間崩潰死亡。
“我本來就是這麼想的呀。”
至於惡魔血的影響？
女帝人格，也是惡魔人格，和王燕青不同，她對於惡魔之力的掌控是完美程度，其實她根本不會被影響到太多。
“嗯？！”
這些事情，都是在李觀棋位於幽界的時候完成的。
“閉嘴。”
他到底疏漏了什麼？
……
“砰。”
“……”
“……”
“是不能。”
李觀棋仰起頭，遙望桃花漸行漸遠，直至那些粉色花瓣徹底消失之後，他才轉頭看向面前的王燕青，但心中卻是五味雜陳，一時間臉上竟是浮現不出什麼開心笑顏。
“啊，啊，對，對啊，還活著。”
藍髮孕婦看了眼赤元安，發現對方臉色複雜之後，就輕輕點頭，然後退回屋內，再無言語。
王燕青微微一笑，“元安可是我最心愛的夫君，我不可能會說出那種話的。”
但實際上，一切事情都已經蓋棺定論。
女帝話鋒一轉，輕聲呢喃道：“那麼，獨處時間結束了。”
王燕青眨了眨眼睛，詫異道：“妻子去找丈夫，再次團圓，何來的‘為什麼’？”
李觀棋輕聲道：“你不是我的師姐，但你也絕不是什麼惡魔。”
“為什麼？”
這個念頭明明只出現了一剎那，卻充斥了我的整個腦海。
李觀棋連忙飛到王燕青身旁，笑著看向她，“我們終於重逢了，這才是真正的重逢！”
赤元安低著頭，聲音沙啞。
王燕青欣喜萬分地說道。
李觀棋的雙手攥成拳，然後又無力地鬆開。
王燕青獲得了自由。
“師弟。”
一路緩緩前行。
女帝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而王燕青則是從始至終都神情平靜，看著躺在地上的女帝，以思緒傳音道：“你很清楚，即便你離開了，惡魔血的副作用也依舊存在，我只剩數月光陰，何必再讓師弟徒增心傷？別再說了，算我求你，好麼？”
緊接著，閣樓的二樓就傳來一道溫柔的女子嗓音，然後腳步聲由遠及近，一位藍髮藍瞳的綠裙女子，挺著大肚子來到二樓的陽臺邊，好奇地看向院子。
於是她就設計誘敵，最終成功誘導白髮神靈現身。
……
“我想去見他！”
“今日之前，我也許有恨你的理由，可今日之後，我已經想不到這種理由了。”李觀棋嘆了口氣。
對女帝這種完全掌控了惡魔之力的存在來說，白髮神靈這種新生的意識體很弱小，雖然靈魂和肉身強大，但女帝可以直接繞過這些，從意識層面發動打擊。
“你是不是想見她了？”
那些惡魔先祖的仇恨，她心情好的時候願意接受，跟先祖們一起恨，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完全不予理會。
在王燕青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李觀棋就知道自己的師姐回來了。
經歷了這麼多，他終於和師姐再度重逢，這明明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現在無論是他還是王燕青，兩人都不是很能笑得出來。
時空之心看見的未來，沒有出現半點誤差。
“可赤元安在藍心島已經有了別的女人，上過床的那種。”
話音剛落，遠處的黑暗虛空之中，忽然泛起一圈圈漣漪。
女帝輕笑一聲，而後再無多言，只是撐起身子，當著王燕青的面，摟住李觀棋的脖子，與他緊緊擁吻了一番，然後貼在耳邊吐氣如蘭道：“李觀棋，我要你記住我，這輩子絕對不能忘記我，還有，我那天在歸雲山說的話，你也得記一輩子。”
“沒那個必要。”
王燕青並不期待與赤元安的相遇，更沒想留在藍心島。
“哦、哦……”
“……”
王燕青的眉心位置，放著一顆墨綠色的塊狀物，處於被點燃狀態，散發出縷縷白霧，周圍那金、藍相間的霧氣，在這個塊狀物周圍顯得最為濃郁。
女帝望著上方的黑暗虛空，眼神迷離，恍惚道：“可是，就在你離開幽界的前一秒，我臨時改變了主意，比起殺死王燕青，我更好奇，如果我死了，你會為我而傷心嗎？
她的傷勢也消失了，好似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過。
“是我的自私導致了她的出現。”
他從未想過，與師姐真正意義上的重逢，居然會是在這般情況下。
所謂的點雪槍和青玄劍，此時都消散不見。
可事實並非如此。
李觀棋臉上的笑容再一次僵硬起來，“見他？為什麼？”
王燕青先是眼神複雜地看了李觀棋一眼，然後就低下頭，朝女帝輕聲說道：“對不起，是我的自私，才讓……”
李觀棋低下頭，輕聲嘆息。
王燕青走到他身旁，朱唇輕啟。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在死前得到了一個足以令自己滿意去死的答案。
但氣質這種東西看似玄虛，實則非常明顯。
而當李觀棋從幽界出來的時候，直接就陷入了女帝的幻術當中。
“師姐！”
忽然，女帝再次將目光投向他。
王燕青那一襲金色帝袍的身影，悄然出現在沙灘上，赤足前行，在沙灘上留下一個又一個腳印。
當然，也沒什麼怨恨。
李觀棋緩緩睜開湛藍色的雙眸，望著蔚藍的天空和大海，深吸了一口鹹腥的海風。
“嗯嗯，再見啦！”
另一個，則是還未醒來的女帝……或者說，王燕青。
李觀棋有些遲疑地說道。
這種霧氣，可以穩定靈魂。
“如果真是這樣，那你早就死了，小傻瓜。”
王燕青搖了搖頭，“那時候是‘她’在騙你，那時的我已經失去對身體的控制權了，那時是‘她’在演戲騙你，元安可是我的青梅竹馬，我最愛的夫君，我怎麼可能會對他失望？不可能的。”
看著院內的王燕青和赤元安，藍髮孕婦面露遲疑之色，“夫君，這位是你的……嗯，客人？那我去給你們燒菜溫酒？”
李觀棋張了張嘴，卻啞口無言。
“哦，還有，若是觀棋來問，你就說我感到惡魔先祖在星空深處召喚我，然後去往更大的世界修煉了，讓他無需掛念。”
“什麼？”
聽得此言，詫異萬分的赤元安連忙抬起頭來。
然而，舉目四顧，院內空空如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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