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失笑,然後蹲下身子,伸出右手,捏了把小男孩臉上的肉肉,認真道:“喂,你小子怎麼這麼肥,你孃親卻這麼瘦,是不是每頓肉都被你小子一個人給吃了?
好歹留幾塊給你娘啊混蛋。
還有,記好了,剛剛你被毒蛇咬了,就快死了,是你娘,你娘不惜一命換一命也要救你。
你沒有咒術天賦,身體天賦也很差,幾乎沒有成功融合異血的可能性。
我記得,南疆前幾年不是也開辦了科舉制度嗎?
所以,以後給我老老實實地讀書,至少混好一點兒,長大了努力孝敬你娘,懂嗎?”
“哦,哦哦!”
才剛甦醒沒多久的小男孩,看著嬴梟的紫色眼睛,雖然腦子還有點不太清楚,但還是連忙點頭。
蛇?
他剛剛被蛇咬啦?
“……”
嬴梟站起身來。
而年輕婦人則是抱著小男孩,滿臉心疼地檢視對方腳踝的兩顆小血洞。
嬴梟只是解了毒,止了血,但並沒有徹底治癒男孩腳踝的傷口。
因為他就是要留著。
他要讓傷口留疤,讓男孩永遠銘記這一天,讓他每當看見腳踝傷疤的時候,就能想起他母親不惜一命換一命也要救他的今天。
然而,年輕婦人不知道嬴梟的心思。
或者說,哪怕是知道,只怕她也會求著嬴梟,讓他幫忙把孩子的傷口癒合吧?
“要是我的母后,也能像你一樣就好了……”
忽然,嬴梟低頭俯視著年輕婦人,喃喃自語。
“什麼?”
年輕婦人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請問剛剛您是說了些什麼嗎?”
嬴梟的自語聲真的太小,作為普通人的她實在沒聽清。
“沒,沒什麼,再見。”
嬴梟擺擺手,然後轉身離去。
不過,還沒走幾步,他就又轉過身來,朝年輕婦人問道:“喂,如果你兒子天生沒有一條手,而且還是個瞎子,你還會像這樣愛他嗎?”
“誒?”
年輕婦人有些懵,“天生?天生?那、那不就有希望成為咒術師大人了嗎?那我們全家都有可能變成貴族了呀……”
“……”
“哈!”
嬴梟先是愕然,而後搖頭失笑,充滿自嘲的笑,“是啊,這裡可是南疆,南疆啊!不是那狗屁該死的大洛!
”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放聲大笑著,轉身離開。
然而,那一襲紫袍,黑髮飄揚的背影,在年輕婦人的眼中,卻是那麼的孤寂、落寞……
而且不知是否錯覺?
年輕婦人好像從那笑聲裡,聽見了似有似無的,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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