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呢?”
關霆望著夢靈湖邊的一群帳篷,看向西村美奈,指了指脖子上的低階空間項鍊,“咱們也搭帳篷?我有帶。”
他們三人都換上了最低階的儲物器,畢竟這才符合小家族子弟的身份。
並且西村美奈這一具複製肉身的左腿也換了個低劣的機械腿。
“搭唄。”
西村美奈點點頭,望著美麗的夢靈湖,輕笑道:“此地風景宜人,小住半日,等明天焚靈山的人過來,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於是。
接下來。
他們三人徑直去到湖邊,從儲物器裡拿出工具,在一處精心挑選的最好地段,紮起了一個大帳篷。
西村美奈還洋洋得意,說這位置那麼棒,周圍那群早到的人真是沒眼光,挑位置都不會挑。
關霆則是一臉無所謂,覺得大家都是來等焚靈山的,誰關心這個啊,真以為是來野營的?
然而……
不知為何,李觀棋聽見他倆的這段對話,再看看腳下的好地段,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但也說不上來。
扎完帳篷之後,他們三人就是釣釣魚,聊聊天,打發時間,等待第二天焚靈山之人的到來。
從正午到晚上,來夢靈湖的人越來越多,帳篷也越來越多,估計得有兩三百人齊聚在此。
無一例外,都是一元級以下的。
因為這是焚靈令牌上面明文寫的要求,也是焚靈山的規矩。
——前往集合點的任何人,不能超過一元級,靈魂境界也不能超過一階。
無論是不是來參加入山測試的,都不行,在焚靈山納新的這段時間裡,此地就相當於被他們承包了。
而且焚靈山,也只收一元級以下的弟子。
超過一元級的,要以其它方式申請加入,例如四象級的執事、五行級的客卿、六合級的供奉等位置。
基本來說,歷史上還沒有人不給焚靈山的面子。
一來,它確實有點面子。
二來,在這件事上面不給它面子有什麼意義?完全沒意義啊。
所以李觀棋三人雖然感覺此時的自己很弱,但是在這夢靈湖邊,倒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這地方說是3000年前出了頭七階夢靈妖魔種,但實際上這裡甚至不是一個妖魔森林,只有普通動物出沒,否則焚靈山也不會特意挑這裡當集合點了。
月明星稀。
蛙聲連連。
趕到夢靈湖的“有緣人”,越來越多了。
但奇怪的是,這些人裡邊,有幾個聲勢浩大,就是帶僕從特別多的家族,看向李觀棋三人的眼神,特別奇怪。
那異樣的目光,就彷佛……李觀棋等人不應該在這裡一般。
……
……
“不對勁。”
深夜。
李觀棋坐在湖邊,忽然一把甩下手中的釣竿,眉頭緊鎖。
“怎麼了,金城先生?”
旁邊的西村美奈好奇地看著他,“釣魚需要耐心,雖然你一晚上沒釣到一條,但也無需氣餒啊。”
“就是。”
關霆點了點頭,指著自己身旁的空木桶,“你看,我也一條沒釣到呢。”
“……”
李觀棋一時語塞。
“不是釣魚的問題。”
他無奈道:“從中午到晚上,那幾個僕人特別多的家族,看我們的奇怪眼神,你們沒發現麼?”
“所以?”
關霆攤了攤手。
“所以我們一定哪裡出了問題,導致引人矚目。”
李觀棋看向帳篷的紮營地點,“我們任何地方都很正常,唯一有問題的,就只能是美奈挑的這個好地段了,既然這裡位置優握,那沒道理比我們先來的那些人,一個都不來,這裡一定有問題。”
“那我們換位置。”
西村美奈頓時會意。
不管到底是不是紮營點的問題,換個位置,有利無弊。
“關霆,去。”
西村美奈看了看關霆。
“哦。”
然後關霆就跑去收起了帳篷,換到了另一個位置。
在這個過程之中,李觀棋和西村美奈都站在原地,觀察著周圍那些人的眼神。
果不其然,之前投來奇怪目光的那些家族,此時的表情都發生了變化……那像是“遺憾”的意思。
就彷佛本來有什麼熱鬧可以看,但此時卻沒得看了。
“看來我們猜對了,原來的紮營點有問題。”
李觀棋眼眸微眯。
“要不,我去問問他們為什麼?”
西村美奈遲疑道。
“還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剛說出口,這個女人就自己否定了自己。
在開山祭之前,他們更希望的是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如果與人打交道,那就勢必會引起注意。
不過。
他們的目的,卻很快就以另一種方式達成了。
他們就是想知道,為什麼不能在原來的那個好地段紮營。
然而在差不多2個小時之後,夢靈湖這邊又有一隊新人趕到了,而且在轉了一圈之後,最終選擇的紮營位置,恰恰就是他們原來的那個位置。
這個小隊跟李觀棋三人一樣,都是三人小隊,還都是兩男一女的配置。
為首者是一個揹負黑色劍匣的白衣男子。
有趣的是,此人也是武道和咒術同修的。
只不過,他體內的異血氣息並不濃郁,以李觀棋的經驗來判斷,換成資料的話,估摸著也就lv.2—lv.4之間。
但靈力氣息就很明顯了,隱隱有凝核之勢。
此人的咒術修為,是不入品的巔峰境界,lv.9(9.9)的水平。
而白衣青年的2個同伴,體內的異血氣息則是濃郁至極,顯然是不入品的巔峰水準。
換成資料,就是lv.9(9.9)的水準了。
這三個傢伙,修為都剛好壓線在焚靈山收弟子的一元級標準線以下。
李觀棋格外關注他們,想看一下在這個地方紮營,到底會出現什麼問題。
而這個問題的答桉,在第二天的清晨時分,也隨著旭日的東昇,而漸漸浮出水面。
夢靈湖外圍,一群新人緩緩到來。
這群傢伙的聲勢最為浩大,居然足足有上百個僕役相隨。
“你們是哪個家族的?一點規矩都不懂!”
其中一名華服青年面色不悅,走到那個三人小隊面前,語氣帶著一股令人厭惡的居高臨下,“不知道此處乃我巖井家駐地嗎?我們在半年前就已經預定好了,你竟敢在此紮營?!”
巖井家?
站在不遠處看熱鬧的李觀棋,轉頭看向身旁的西村美奈,“我記得路上你說過,現如今掌控焚靈山的那群藤井輝徒弟之中,就有一名六合級巔峰的最小師弟,名為巖井沙?”
“不錯。”
西村美奈望著那裡的衝突,柳眉緊蹙,“巖井沙本身是貧民窟出生的普通殘疾孩子,後來被藤井輝偶遇,帶走。
他是一代老。
他在成為六合級咒術師之後,就選擇了繁衍後代,開枝散葉。
巖井沙在眾多後代之中,找到一個能夠異血加身的孩子,然後全力扶持這一支,資源傾斜,將其硬生生砸成了堪稱二流水準的異血家族,族內強者有五行級的異血武士。
這一支的人,就是巖井家的嫡系,能夠居住在焚靈山腳。
但除此之外,巖井沙其實還有幾支後代成功異血加身,但是太差勁,淪為支系,沒資格住在焚靈山腳。
而這群找事的人,基本就是巖井家的支系子弟。
因為他們沒資格住在焚靈山腳,所以才會跟我們一樣,在這裡等著焚靈山招人納新。
金城先生你看,那個看上去很囂張,穿衣服很華貴的男的,看上去都快20歲了,但修為還沒有到一元級,僅僅是不入品的異血武士。
這天賦,太末流了,絕對是巖井家的支系水平。
我想,我們一定是漏了什麼情報。
焚靈令牌早在一年前,就開始顯示集合點地址了。
而這個巖井家的支系,應該也是提前放出話來,說夢靈湖的這個紮營點是他們預定的地盤,其他人不能搶……對不起,是我的失誤,西村家居然沒收集到這個情報?
要不是金城先生昨晚堅持換紮營位置,現在和那群人起衝突的,就是咱們三個了。
可是我很好奇……焚靈令牌明文規定,不允許在集合點鬥毆,若是他們起了衝突,到時候焚靈山會怎麼處理?”
說到這裡,西村美奈眉頭微皺,看了看周圍。
看熱鬧的不只是他們,那些等待焚靈山招人納新的各個家族和小團體,此時都已經湊了過來。
畢竟看熱鬧,是人的天性。
“……無語。”
旁邊的關霆滿臉匪夷所思,“這群巖井家的人現在才來,今天焚靈山的納新人員就會到,他們在這夢靈湖壓根連一天都待不上,還在乎紮營位置和地盤?”
“很正常。”
西村美奈神情平靜。
“是的,因為人越缺什麼,就越想證明什麼。”
李觀棋負手而立,一邊看熱鬧,一邊說道:“正如美奈所說,這群巖井家的支系子弟,連居住在焚靈山腳的資格都沒有,族內子弟還得跟我們一樣,來這裡等著焚靈山納新。
這足以說明這群巖井家支系,現如今的落魄。
而他們如此在乎地盤,如此在乎自己曾經放出來的話,就是為了證明自己是巖井家的人,想證明自己是特殊的、優越的。
這群落魄的巖井家支系,平日裡缺乏尊重。
所以他們想證明自己,想得到尊重。
正因如此,他們對那個三人小隊的霸佔紮營點,格外反感。
可能阿霆你覺得這很好笑,但這恰恰就是事實。
而且最重要的是,霸佔他們紮營點的人,只是一個三人小隊。
看看周圍吧。
雖然焚靈山規定在這裡,不能出現一元級以上的人,但是真正有點勢力的人,僕役是少不了的,起碼也得帶個十幾二十個不入品的異血武士撐撐場面。
但你看那個三人小隊,完全沒僕役,勢單力薄,一看就是出身平民。
——我的地盤,被三個軟柿子給霸佔了,那還不趕緊捏?!還能再賺一回面子。
這就是那群井家支系此刻的想法。
但我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如果這件事裡邊,沒有什麼其它特殊原因的話,那就是這群巖井家支系太魯莽了。
因為你看那三人小隊,各個都是不入品巔峰,雖然沒帶僕役,但這個修為很奇怪,就彷佛是特意壓制,想要壓線進入焚靈山似的。
萬一,他們三人的出身並不差,只是懶得帶隨從而已呢?
焚靈山,可以不問弟子出身,因為焚靈山不在乎。
可勢力是勢力,人是人。
焚靈山的弟子們,彼此間豈能不看出身?
特別是這群落魄的巖井家支系,他們只是支系,真要得罪了人,還能指望巖井家嫡系,老祖宗巖井沙來給他們撐腰?
所以我還是覺得……”
說到這裡,李觀棋望著不遠處的巖井家支系,眉頭微皺,“這場衝突,好像有點蹊蹺,總覺得哪裡有問題,這太怪了,我很難相信,世界上真的會有這麼魯莽的紈絝子弟,家底不大,脾氣不小?”
“額……”
關霆愕然。
他忽然覺得,就這麼一個搶位置的小事,都能被李觀棋分析這麼多出來……
到底是他想得少?
還是這位“金城先生”想太多了?
“笑話!”
“這裡寫你名字了?”
在李觀棋等人聊天之際,那個紮營點的三人小隊,也和巖井家支系的上百人交涉了半天。
但最終並沒有小事化了,反而衝突有升級之勢。
三人小隊,兩男一女。
為首者是揹負劍匣的白衣青年。
而另一個男人,則是身穿黑衣,身形魁梧,足有一米九多。
他此時站在巖井家支系的華服青年面前,左右張望,看著周遭的青翠草地,清澈湖泊,氣極反笑,“你說這裡是你家的,就是你家的?”
“呵。”
此言一出,華服青年眼裡有厲色閃過,“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算老幾啊我要認識你?”
黑衣男人嗤笑一聲。
他旁邊的綠衣女子見此,卻是柳眉微蹙,走到那個揹負劍匣的白衣青年身側,貼著耳朵低聲道:“哥,我們最好還是不要起衝突吧……”
白衣青年眼神平靜,沒有反應。
“看來你是真的不認識我。”
華服青年嘴角微勾,看著關霆輕笑道:“那我就給你好好解釋一下,我叫巖井悠野,巖井家的人!”
最後五個字,咬字極重。
“老子管你哪家人,快點滾,別礙了我的眼。”
黑衣男人滿臉不耐煩。
巖井悠野和他身後的上百個巖井家人直接愣在了原地。
“他們什麼情況?想加入焚靈山,卻連巖井家都不認識?”
“哈,哪來的土包子?”
“哈哈哈,我看他們在那裡紮營,就知道肯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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